鄭雙龍冷哼了聲:“現在來拜會我嗎?是覺得我已經不是那麽的有威脅了,還是以爲憑借克蕾雅的關系,覺得我不會對他出手了,麻煩,看來和貴族派走的太近觸動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經了。真的真的是很麻煩。唔,雪倫,你去叫一聲羽黑,叫她起床,接待這樣的大人物,總是要一位女伴的。”
雪倫愣了一下,面帶溫和的微笑的死死的站在了原地。
鄭雙龍翻了下白眼:“昨天夜裏太操勞了,我要休息一下,你去叫醒羽黑吧。”
雪倫堅定的搖搖頭說:“不。”如果其他的事情的話,雪倫完全不會拒絕,就算是某些h的事情,看在鄭雙龍那不凡的氣質上,雪倫也會欲拒還迎的接受的,但是,參與幾位可能是女主人之間的紛争,雪倫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
這邊剛剛見證主人将赤城拿下,那邊自己叫羽黑起床,以女主人的身份去招呼客人,這種極有可能引發戰争的事情,精通保生之道的雪倫可是不會去做的。尤其是因爲昨天的夜話,衆女都在羽黑的房間休息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那麽,你去叫詩乃起床,總可以吧。”有點抹不開連忙的鄭雙龍,再一次的說道。
雪倫繼續堅定的搖搖頭說:“不!”朝田詩乃不就是在羽黑的房間中嗎,叫她起床和叫羽黑起床有什麽區别。
看着異常堅定的雪倫,有點無力的鄭雙龍彈彈手指,無奈的聳聳肩膀,自己走到了酒店三樓的自己的卧室邊上的房間,輕輕的敲擊了一下門,随後飛快的說:“羽黑,是我,起床了嗎…”
“是司令官先生!?那個。那個,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一陣有點雜亂的聲響過後,羽黑的房門打開了。穿着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羽黑,帶着恬靜的微笑出現在鄭雙龍的眼中。
輕輕的伸手摸了摸羽黑那潤澤的頭發,鄭雙龍笑着道:“來了一個比較頭疼的客人,陪我一起去招呼一下。”
“嗯,我知道了。司令官先生。”聽到鄭雙龍的話語,羽黑輕輕的點點頭,恬靜的開心的笑着道。
“那個,司令官先生,我是否需要換一身的衣着。”準備跟着鄭雙龍走出去的羽黑,腳步停了停,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以紫色爲主的如同學院服一樣的服裝,不确定的問道。
雖然是這一身着裝也算是正式的着裝,但是,這樣的服飾。在這裏會不會顯得有點怪異了點,是否應該換一身比較符合這裏的風潮的禮服呢。有點擔憂自己的着裝會讓鄭雙龍在客人面前丢面子的羽黑,憂心忡忡的想到。
“沒有關系,這樣的羽黑很可愛,實際上,羽黑不管穿什麽都很可愛,當然,不穿的時候最可愛了。”聳聳肩,鄭雙龍調|戲道。
“司令官先生!”羞紅着臉的羽黑,嬌聲的道。
“嘛嘛。開玩笑的啦,不過,這樣穿就可以了,很可愛。我很喜歡。”鄭雙龍拍拍羽黑的臉蛋。哄着她道。
“非常感謝!”得到了鄭雙龍的誇獎的羽黑,微微鞠躬道謝道。
一身筆挺的帶着帝國風氣的西服,精心的整理了自己的容貌的鐵血宰相奧斯本,等候在一樓的會客大廳内,雪倫帶領間宮正在招待鐵血宰相奧斯本帶來的幾個人,彷佛琥珀一般的酒液汩汩的流入了他們的酒杯。随後又被送入了他們的肚子。
酒是好酒,但是,區區的美酒沒有辦法讓他們感覺到愉快,自己的首領可是鐵血宰相奧斯本啊,埃雷波尼亞帝國中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啊,就算是拜訪皇帝陛下也不用特意的預約,現在竟然讓奧斯本閣下在此等候,這是何等的失禮的行爲。這個家夥當自己是誰啊!
要不是看着奧斯本閣下臉上一點不耐煩的表情都沒有,要不是收到了冰之少女克蕾雅的示意,要不是那站在陰影中時隐時現的血水祭林的身上傳來的讓人寒顫的氣息,這幾位真的會鬧起來。
就在奧斯本的那幾位得力下屬等的有點冒火,等的想殺人的時刻,鄭雙龍終于帶着羽黑走了出來。
雙方分賓主座下,羽黑原本是想做到鄭雙龍邊上的位置的,可是,被鄭雙龍伸手一拉,就這麽直接就坐在了鄭雙龍的大腿上,羞澀的讓羽黑彷佛沒有骨頭一般膩在了他懷裏。
看着雪倫給奧斯本調了一杯酒送在了他手裏後,鄭雙龍輕輕的揮手道:“請問偉大的業務繁忙的奧斯本閣下,這麽一大清早的,有何貴幹呢?”
鄭雙龍的雙眼微微的眯起來,炯炯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奧斯本,如果他真的是因爲自己太過靠近貴族派而來的話,那麽這個鐵血宰相也就沒有什麽重要的了。
面對鄭雙龍那毫不客氣的質問,臉上帶着胸有成竹的威嚴的笑容的奧斯本顧左右而言他的道:“親愛的鄭先生,您還有幾位下屬呢?八雲鏡、靈、克勞9、赤城、朝田詩乃以及其他幾位呢?爲什麽不見他們?”
聽着奧斯本那似乎洞悉一切的話語,看着奧斯本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鄭雙龍聳聳肩,輕輕的在嬌羞的羽黑那赤紅赤紅的可愛的小耳朵上吹了一口氣,不在意的道:“奧斯本先生,請問,您爲什麽要隊我的下屬調查得這麽清楚呢?哈哈,您大清早跑過了就是爲了告訴我,你對我很了解,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事情。您這是在挑釁嗎?”
沒有被鄭雙龍的威脅給吓住,奧斯本嚴肅的道:“哦,不,不,不,我怎麽會來進行這種無聊的挑釁呢,那種事情,隻有無事可做的人才會去做。鄭雙龍先生,我來此是想和您單獨商議些事情的。當然了,對于日後的合作夥伴,我多下點功夫,也是可以理解的。”
鄭雙龍不動聲色的笑笑。淡淡的‘哦’了一句。
奧斯本平靜的道:“鄭先生,首先歡迎您來到美麗的偉大的埃雷波尼亞帝國,也歡迎你和帝國達成的一系列的合作協議,雖然它們絕大多數都是落到貴族派的手中,但是。這也是對埃雷波尼亞帝國的發展有着很大的助力……”
輕輕的伸手,打斷了鐵血宰相奧斯本的話語的鄭雙龍,無趣的道:“如果奧斯本先生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官話、套話,而沒有一點點的實際的内容的話,那麽,這次的會面就可以結束了。當然,看在克蕾雅的份上,我沒有趕你們走的意思,你們可以在這裏坐到想離開爲止,可以坐到你們的目的達到了爲止。一個小時,甚至半個小時,或者更短的時間,那些貴族派就會擔憂了,擔憂我是否和你們達成了什麽協議,然後,懷疑的種子就這麽重下去了。嗯,就是這樣。想必,你們來的時候是大張旗鼓,一點遮掩都沒有吧。估計你們踏入這裏的時刻。最少一百以上的眼線看在了眼裏。”
“不,不,不,我不否認這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是,它不是全部的,我來這裏,是真的爲了和你達成一些協議,一些有助于革新派的協議。甚至,僅僅是取得你的友誼也是可以的。畢竟,一位禁咒法師,一位最高等的煉金術師,一位能夠打開異世界大門的大能,本身就是一份資源。一份很有影響力的資源。”微微的搖搖頭,奧本山認真的道:“我知道你和貴族派走的比較近,但是,那些注定要被淘汰的笨蛋肯定不會被你放在眼中,你隻不過是利用他們而已,這樣的情況下,我爲什麽不能夠來争取一下你的友誼呢。”
“很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我的友誼?!”鄭雙龍摸了摸羽黑的腦袋,輕松的道:“你沒有發現我一直在針對埃雷波尼亞帝國嗎,這樣的我的友誼,你敢要嗎。”
“爲什麽不敢要,你隻不過是因爲利貝爾王國傑尼絲王立學院的那位科林茲的一點點的友誼才會針對帝國,從你自身的利益出發,你和帝國之間沒有多大的矛盾,沒有不可調和的利益糾紛,甚至,帝國的友誼能夠給你帶來足夠的好處。爲了那讓人心動的好處,我想鄭雙龍閣下是不會拒絕帝國所伸出的友誼之手的。”奧斯本用着有着極強的感染力的話語,大聲的道。
“哪怕我曾經将帝國第十八機甲師團全滅,也是如此嗎。”鄭雙龍似笑非笑的道。
“當然,隻要你願意接受這份友誼,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奧斯本點點頭肯定的道。
“看來,帝國的日子也不好過呢,外有阿爾瓦德共和國、法典國虎視眈眈,内有貴族派、既得利益受損者的牽扯,在加上噬身之蛇的攪風攪雨,革新派中的利益沖突,以至于逼得你這個掌舵人都不得不如此妥協,一個師團的仇恨,就這樣抹消掉,那些追随你的士兵們,真的是太可憐了。”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鄭雙龍嘲諷似的道。
奧斯本沉默了下來,手指輕輕的撚動手中的酒杯,認真的打量着鄭雙龍。鄭雙龍看看他,再看看旁邊他那幾個緊張的助手,突然笑了起來:“奧斯本先生,在這個帝國革新派勢力最龐大的帝都,您就帶這麽幾個人過來,難道你的身邊就隻有這麽幾個可以信任的人麽?”
奧斯本輕輕的喝了一口酒,歎口氣道:“我不瞞您,帝國的形式非常的複雜,不說貴族派與革新派之間的矛盾,不說鐵路鋪設而引發的各種糾紛,不談新興勢力和某些老勢力的争鬥,不論各種宗教與七曜教會的戰争,就我吞并的各個自治州的反抗勢力就是一個大麻煩,再加上阿爾瓦德共和國等國家與帝國的矛盾,革新派中各個代表的利益需求,已經将帝國變成了一個随時可能被引爆的火藥桶。而你的存在,就是那點燃火藥桶的火星。因此,我必須穩住你,讓你不要在帝國再弄出什麽大事件,當然,要是能夠将你禮送出境的話,就最好了。”
鄭雙龍有點奇怪的道:“這麽誠懇,弄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和你玩心計了。那麽。說吧,你将用什麽東西來打動我,讓我開開心心的離開這個帝國。給我個理由吧。”
奧斯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平穩的口吻道:“不。除卻那份友誼之外,我不準備付出其他的東西,你本來就要離開帝國的,我隻不過是請你稍微快一點離開帝國而已,這點小小的要求。付出我的友誼就足夠了。”
鄭雙龍有點憐憫的看着這個曾經威風無限的奧斯本。看來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已經開始生效了。
諸萊市國的血戰,那份威武不屈的反抗精神,讓最近被埃雷波尼亞帝國吞并的自治州動蕩不安。
抹殺第十八機甲師團,讓奧斯本最重要的根基出現了動搖,在軍隊中的威信受到了打擊。
與貴族派的幾次交易,不僅僅增強了貴族派的潛實力,更讓奧斯本統領的革新派内部出現了動搖。
封鎖帝都三天三夜的魔法陣,讓奧斯本在皇帝面前顯露了自己能力的極限,表現了自己是人。不是神,也是有着做不到的事情的,沒有維系住那無所不能、算無遺策的影響,這讓奧斯本在皇帝面前失分不少。讓皇帝對他的信任不再是無條件的。
畢竟,一個讓皇帝被逼出帝都,甚至讓帝都失聯三天的宰相,就算以前再怎麽能幹,也是會讓皇帝很失望的。
這重重的困境,讓奧斯本最近的日子都不好過了起來。
當然,以奧斯本的能力。隻要将鄭雙龍禮送出境,合縱連橫之下,壓下革新派内部的紛争,打壓貴族派的氣焰。重振在軍隊中的威望,重新獲得皇帝陛下的信任,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一切的關鍵點,就是面前這位讓自己最近灰頭土臉的鄭雙龍。就是這個用憐憫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鄭雙龍。
自己什麽時候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憐憫了,特别是這道目光是自己的敵人發出來的時候,這讓奧斯本更爲難受。
奧斯本似乎找到了發洩的地方。雙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天然水晶制作的酒杯,酒杯赫然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鄭雙龍閣下,你不覺得用這種的目光看着我是一種失禮嗎。”
“的确是非常的失禮,但是,要想讓我不要用這種很失禮的目光,最起碼你要做出一些讓我刮目相看的事情出來,面子是别人給的,臉是自己賺的。要臉要皮,就要做出點讓人覺得值得贊揚的事情出來,像你這樣被我逼到了這種地步的情況下,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說的。”鄭雙龍輕輕的拍了一下羽黑,示意她做到邊上的沙發扶手上,認真的道:“而且,政客不都是沒臉沒皮的存在嗎,作爲埃雷波尼亞帝國最出色的政客,你還有臉皮這種東西嗎。”
奧斯本死死的看着鄭雙龍,認真的道:“我是政治家,有着堅定信仰,遠大抱負,政治遠見和政治才幹、是掌握着國家的權力并對社會曆史發展起着重大影響作用的領導人物。請不要用那種以政治活動爲職業,爲了本階級、本集團或個人某種政治需要而搞政治投機、玩弄政治權術,一生追逐權勢,爲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不惜犧牲個人利益、家族成員、政治團體甚至一切的家夥,相提并論!”
輕輕的點了點桌面,鄭雙龍笑着道:“從事或積極投入政治的人,且其有理想,能爲國家與人民着想,其動機着眼于民衆的福祉、世界的和平與發展。他們通常對政府管理事務非常熟練,或者在促進國民福祉及全體利益上有重大的影響力。這就是政治家。”
“從某方面來說,你的确算是政治家,但是,扪心自問,你覺得你真的是政治家嗎,埃雷波尼亞帝國的鐵血宰相奧斯本。”
奧斯本舔舔嘴唇,低沉的笑道:“呵呵,爲什麽不呢,我爲這個帝國的強盛可是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在我的領導下,帝國經濟繁榮,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顯著提高,當然,這其中是犧牲了相當一部分少數人的利益,但是,他們的犧牲換來了帝國的昌盛,這不是很值得的事情嗎。”
鄭雙龍點頭道:“是的,你是讓帝國得到了顯著的發展,但是,那些被犧牲的人,是自願的嗎,他們都是被代表的吧,以多數人的意願裹挾少數人的意見,借着大勢的名頭,無視那些可憐的人的意願,被代表,被犧牲,這麽做的你,敢自稱爲政治家,果然是沒臉沒皮的存在啊,敢對着哈梅爾的那些亡靈這麽說嗎。用國民的血造就的崛起機會的鐵血宰相奧斯本閣下!”
哈梅爾悲劇。當時帝國主戰派的首謀者們在政權鬥争中失勢,已經處在無人響應的落魄境界,但是懷斯曼教授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懷斯曼本人親自作爲當時的主戰派的頭号支持者,爲帝國的鐵血宰相吉利亞斯?奧斯本獻上利用獵兵團組織襲擊位于帝國與利貝爾王國交界地帶的村莊哈梅爾的計劃,并以此爲借口将責任推給利貝爾,從而侵略利貝爾王國。懷斯曼真正的目的是在給福音計劃布局,而獵兵團也爲結社手下的部隊,宰相明白“噬身之蛇”是在利用自己,但也願意借此達成自己的野心。而戰役的走勢卻出乎宰相所料,破竹之勢的侵略軍敗在了強大的空軍手下,慘烈百日戰役也以帝國軍的敗退告終,但帝國的主戰勢力卻在戰後迅速崛起。鐵血宰相成爲帝國政治中心人物,開始大力推廣改革政策,并進一步實行自己領土擴張主義的野心。而尤肯特皇帝對他也相當信任,如今宰相手中掌握着帝國七成的兵權,強健的帝國鐵馬窺視着四周諸國,鐵蹄所到之處戰火綿延而起。
奧斯本看看鄭雙龍,嘴唇動了幾下,眼神中表達了一種誠懇的坦然後才繼續道:“沒錯,我是借助哈梅爾慘劇而引發的百日大戰而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快速崛起的。但是,那有如何,相比無數的帝國國民,哈梅爾那一個小小的鄉村不到千人的性命算得上什麽呢,而且,對哈梅爾下手的人,不是我的人,我最多僅僅是知道,且借助了這個大勢而已。”
鄭雙龍沒說話,冷冷的看着他,奧斯本繼續說道:“我對哈梅爾悲劇有一點點的責任,也僅僅隻有一點點保護不力的責任,也僅僅如此。您認爲呢?”
鄭雙龍沒有說什麽閑話,直奔主題道:“好了,這些東西我們都放開,你是政治家也好,政客也罷,我都不關心,我不是帝國人,哈梅爾悲劇什麽的更我也沒有多少的關系,世界很大很亂,僅僅是在諸萊市國死去的人數就是數十倍哈梅爾那麽多,直奔主題,如果我現在就準備離開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話,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哦,得了,得了,千萬不要在用帝國的友誼這種不靠譜的東西來敷衍我,如果還是如此的話,我想我應該去湖畔小鎮雷格拉姆好好的渡幾個月的假期。畢竟,維克特?s?亞爾賽德閣下可是真心實意的邀請我去他那裏做客的。”
奧斯本幹脆的道:“你離開帝國,在三年内不要踏入帝國的領地,我不阻止在帝國的各種各樣的生意,甚至可以給你開綠色通道。”
“不夠,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我們就不用談下去了。”輕輕的搖搖頭,鄭雙龍轉頭對着站在邊上的雪倫、間宮道:“雪倫、間宮,麻煩你們去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我們需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他們,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總不能讓别人說我們不會做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