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這就走。您放心,該給的銀子,我們少爺絕對一分都不會少的,對于少爺來說,五百兩,毛毛雨,甚至連一件衣服的價錢都不夠。”重重的踢了少年一腳,管家之子滿臉笑容的說道。
言語落下,就帶着衆位幫派人士離開了。早點完成任務,早點離這些渾身血腥味的幫派人士遠一點,跟在他們的身邊,管家之子很不安。
在衆人離去之後一串串低沉的慘呼終于從少年的口中呻|吟了出來。打不過對方,少年沒有辦法,但是要自己像狗一樣的在對方的毆打下悲鳴!求饒!這種事情,少年做不到。
忍着渾身的劇痛、忍着四肢具斷的痛苦、忍着肋骨倒插的不适、忍着魔力在自己身體中破壞的折磨有着一頭柔順的黑發的少年在地上掙紮着、呻|吟着、咳着血輕聲的呼救着。不大的聲音在這靜靜的河畔邊傳播着,傳遞到遠遠的地方。
可是,沒有人,沒有一個人理會少年發着靈魂深處的呼救,那不甘生命逝去的呼喊。
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一般的平民早就休息了,就算沒有休息也不會出家門。生活在京華城中的平民都明白夜晚是危險的,在這個時候出門是會死人的。
而敢于在這種危險的夜晚出沒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不要多管閑事,這是他們的金科玉律。
不要說沒有聽到少年那虛落的求救聲,就算聽到了也會當做沒有聽到而離開。反正死的人自己又不認識,反正這個世界上,什麽都少,就人多。死掉一些沒有關系。隻要死的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就可以了。
清冷的月,寒冷的風,冰冷的河畔,倒在地上咳着血掙紮着**着的少年,感覺地上很冷,感覺時間過得很漫長……
時間在流逝,少年的生命同樣在流逝。那恐怖的傷勢,那沉重的完全能夠奪走人的生命的傷勢,讓少年支撐不了多久了,感覺到自己即将離去了的少年,那原本文質彬彬的帥氣的容貌在咳出來的血的沾染下顯得是那麽的猙獰,眼裏發出了惡毒的仇恨的光芒,瘋狂的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吼叫起來:“王家,我好恨!”
“恨嗎,我會了卻你的心中的恨的,那麽,現在你的身體,屬于我了……”一道流星劃過天際,一聲來自靈魂的呢喃聲在少年的耳邊微微的蕩起。一滴唯有天位強者能夠感覺到的光點從天而降,滴落在少年的身體上,融入其中……
“真理,很不好意思,我活下來了……”
…………
夜深,在昏暗迷霧的街道上傳來擾人清夢的馬車聲,節奏感豐富的馬蹄敲擊在石地之上,于甯靜的深夜裏并奏出詭異的樂韻。
在馬車窗框的簾幕中,隐約可見内裏一張滿臉烏絲,頭頂光秃,年齡介乎四十至五十歲老胖子的臉龐。
這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面不驚人的平凡的老胖子,就是現在格爾王國的禮部大臣,在朝廷中有着“無能”的美名,要不是王家依附着王國除卻皇室之外最大的家族阿拉亞家族,是阿拉亞家族忠實的朋友,就算王家真的是一個大貴族,良田萬頃,财富驚人,手下奴隸過千,也不可能做到禮部大臣的高位。
可是,這個少年的父親,做到了格爾王國的禮部大臣的高位,不管朝廷風雨飄搖,不管王國如何動蕩,十餘年不倒。這個執掌王家數十年,讓王家财富翻了三番的胖子,真的是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麽的無能嗎。
禮部大臣,可是一個非常高的位置,無能的人,怎麽可能坐得住,而且一坐就是十餘載。
皇室與王國最大的家族在對抗,而王國最大的家族阿拉亞家族身後有着整個大陸四個超級實力之一的劍派所支配的南方的劍之帝國的支持,這種情況下,讓那位快死不死愣是堅持了十多年的王,怎麽可能鬥得過阿拉亞家族。
就算同樣有着大陸四大超級勢力的魔法行會的魔法古國不會放任劍派的行動。可是,不管如何,格爾王國絕對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
這種情況下,讓這位禮部的王尚書該如何自處,自然是裝瘋賣傻不敢展現自己的能力。
對于王尚書來說,不管是皇室謝家也好,阿拉亞家族家族也罷,甚至魔法行會支持下的新家族君臨格爾王國這個東大陸人類七國中位于大陸中部的王國也好,隻要自己的家族沒有受到波及就可以了。
家族的利益淩駕于王國的利益,淩駕于皇室的利益,淩駕于一切之上,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大貴族的普遍的想法。王尚書或許有才,但是,他沒有跳出,也不想跳出這個圈圈寬寬中。王家隻是大貴族中的一員,也隻是大貴族中的一員罷了。
王家不像阿拉亞家族中那樣有着不下十位的騎士等級的強者,也不像能夠将阿拉亞家族壓制住的皇室謝家那樣有着傳說中天位強者。雖然這位天位強者似乎馬上就要隕落了,這位王活不了多久的時間了,但是,他仍舊是天位強者,無視數量,天位之下無敵的存在。
不要說天位強者、騎士等級的強者,王家甚至就連一位戰士高級的戰力都沒有,整個王家最強者不過是一位戰士中級存在。這種情況下,王家怎麽能夠、怎麽敢卷入王國皇室與最大家族之中的漩渦。
因此,王尚書無能也隻能無能,一個無能的牆頭草,一個不大不小的沒有威脅的棋子,不管投向哪邊都不會受到注意的。而不引起注意,這就是王家的保命之道。
老胖子徐徐拉開馬車的窗簾望往這條陰暗的街道,陰沉的雙眼中精光閃耀,那冷酷睿智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曾幾何時,他亦是激情四射、精明能幹、有着大抱負的人物,可是,格爾王國中的格局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王家的責任已經他不能夠在任性了。
自己的生命,家族的利益,身份地位的要求,讓王尚書這位很認同格爾國王的改革的他,必須抵制王的改革。投向阿拉亞家族。
要是王還能夠活十年,二十年的話,王尚書或許一個沖動就加入了王的改革,可惜,通過宮中的某位傳出來的消息,證明了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駕崩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這麽短短的時間,就算王再英明,也做不了什麽了。
“王啊,臣對不住你,這是命啊!”王尚書西拿起手上的白銀酒杯,搖着内裏尤如鮮血一樣的葡萄酒,神情複雜的感慨道。
如果不是從透進馬車廂的月光照明下,一具赤|裸而性感的女性肉體正跪伏在王尚書的兩腳之間,王尚書剛剛的感慨還真的像是一位身不由己的忠臣。
利益,一切都是利益,就算投入皇室一邊也是因爲有着更大的利益,不然的話,王尚書何必要站隊……
現在跪在王尚書兩腿之間的少女是阿拉亞家族在今晚夜談之時,爲了拉攏王尚書而送上的禮物。王家就算下一代不成器,但是,王尚書畢竟還是禮部大臣不是嗎,王家也始終是王國的大貴族,作爲王家的家主,作爲阿拉亞家族的忠實盟友,是有資格得到阿拉亞家族的一份不錯的禮物。
少女的雙手及雙腳被鎖上了烏黑色的拷鐐,雪白的皮膚上分布着一道接一道清晰可見的暗紅鞭痕。這是今晚王尚書與阿拉亞家族的大長老達成了若幹協議之後,開宴會造成的。
除了紅色的鞭痕,她那圓大肥美的臀部更刺上了刺青,寫上了“奴隸,王家所有”的紅色字樣。這也是這個蘊含着無限的罪孽的夜晚刺上去的。
她現在是一名奴隸,雖然她曾經是一名貴族。一名來自與比王家更悠久,更顯貴的家族的貴族少女。
“唔,蘇菲亞,真是一個美人呢,或許隻有那幾個大家族中的珍藏可以和你比吧。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奴,大長老他竟然舍得送出來,啧啧……”伸手輕輕的撫摸着蘇菲亞的臉頰,王尚書興奮的說道。
蘇菲亞呆然地望向王尚書,嘴裏可仍是含着王尚書的某個東西,閃閃發亮的唾液從嘴角緩流出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現出一絲笑意,似對王尚書的比喻感到高興。
奴隸沒有自由,更沒有名字,就像她身上重重的拷鐐一樣,是奴隸自然而然的标記。
她已經很久沒聽到人稱呼她的原名,幾乎連她自己亦快忘記掉了,她深信她的這個新主人今晚的心情一定很暢快。
這位連衣服亦沒資格穿的下等奴隸,曾幾何時是北方某國某位候爵的幺女,體内流動着尊貴的血液。
她的樣貌亦繼承了貴族血緣的美麗,加上自小培育的高雅氣質,不論是外表還是舉止也同是女性中難尋的極品。
可是在幾十年前,魔族之主發起的魔族入侵東大陸一役中,蘇菲亞龐大雄厚的家族衰落了下來,家主戰死,兵團覆滅,功法遺失,勉強支撐了數十年之後,最終竟然被盜賊團入侵,整個家族毀于一旦,而她更落入了奴隸販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