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瑀跟随風天渡朝着百裏外的風族宮殿疾行而去,一路上,淩瑀望着風天渡的背影,眼中彌漫着震驚和複雜的神色。
遙想當初,猛虎和風天渡被星海制衡者設計,自相殘殺。原以爲猛虎才是叢林的霸主,誰能想到,灰熊的來頭才更大。
起初,淩瑀和風天渡斡旋在星海制衡者和雷獒中間,後來又在第八界相遇故友吾夷,最後回到第七界的風族,祖孫團聚。一路上,風天渡所展露出來的修爲和心性讓淩瑀很欽佩。
尤其是在不久前,風天渡面臨天罰時的舉動,更是讓淩瑀陣陣心驚。他從未想過,風天渡居然可以強橫到如此地步。
就在半個時辰前,風天渡剛剛擊殺了風炎的時候,天罰也随之落下。可風天渡毫不在意,僅是揮了揮,便将天罰驅散。而且,自始至終天罰甚至都未降臨人間,便失去了所有威勢。
看來,這天穹九界的生靈果然都不是凡俗之輩。怪不得當年的盤古神尊、女娲大帝和軒轅聖帝等人要來這片世界尋覓。
而且,天穹九界中這些生靈超乎常理的強大也讓淩瑀聯想到了朝天塔第一層後面的另一片世界。那裏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就連溝通兩界的朝天塔都如此恐怖,那麽另一片世界又會是怎樣強者如林的輝煌地域呢?
或許是感知到了淩瑀的異樣,風天渡扭頭望向淩瑀,一臉笑意,輕聲問道:“淩兄弟,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聽到風天渡的話,淩瑀淺笑着搖了搖頭,他凝望天穹,輕聲歎道:“風大哥,我在想,天穹九界究竟是一片怎樣的世界?它到底擁有什麽魔力,能夠孕育出如此多的罕世強者。”
對于淩瑀的感歎,風天渡的眼底劃過一縷落寞,他遙望遠空,輕輕地歎了口氣,淡淡地說道:“身在亂世,身不由己啊!兄弟,你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向往至強的力量。
我也好,爺爺也好,風族也好,其實我們并沒有那麽大的野心,隻是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你若不強大,就會淪爲時代的炮灰。所以,我們被逼迫着向前奔跑,跌跌撞撞……”
“難道……風大哥的目的不是向往更高的世界,然後抵達第一界盡頭的那方神秘之地嗎?”淩瑀對風天渡的話很不解。
“哈哈哈,淩兄弟,其他幾界的修者我不清楚,但是對于我們風族而言,并不羨慕那裏。”風天渡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爲……早在無盡歲月前,我們便是另一界的生靈啊!
就是因爲厭惡了另一界的冰冷,所以當年我們風族先賢才決定來到這天穹九界中的。隻是,這件事隻有風族的聖子和族長才了解。而風山竊取族長之位,所以他并不了解這些事情。
也正因如此,風山才不顧一切地想要向着更高的世界進發,但隻有我、父親和爺爺知道,那裏有多麽殘酷。”
風天渡的話大大出乎了淩瑀的預料,他原以爲風族是天穹九界中的原住民,現在看來,似乎他們也有不爲人知的過往。
“算了,淩兄弟,咱們還是不說這些了。因爲這些事情也都是風族先人流傳下來的遺訓,是真是假,尚不可辨了。”
風天渡搖了搖頭,将視線重新望向地平線盡頭的風族宮殿,輕聲說道。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探清風山的虛實。
淩瑀和風天渡施展身法,在廣袤的第七界一路疾行。在二人距離風族大殿僅剩三裏的時候,他們同時收起了神通。
據風炎所說,風山此時正準備接待某些貴客,能夠讓風山如此鄭重對待,顯然他會在附近埋伏下許多修者,來保證安全。
如果這個時候淩瑀和風天渡顯露修爲的話,很容易被風山察覺。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他們二人僞裝成風族的百姓,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彙入了風族的城池之中。
風族大殿金碧輝煌,是風族的門面。而當淩瑀二人跨入城門之後,才發現這裏無比遼闊。大殿隻不過是第一道門戶,越往裏面走,便會發現大殿後方還有無數樓閣庭院和百姓居所。
“站住,你們兩個是什麽人?”
正當淩瑀和風天渡打量城牆中的風族建築的時候,突然被兩名身着甲胄的修者攔住了。
他們看到淩瑀二人東張西望,而且現在又是風山接待貴賓的特殊時期,所以,自然對淩瑀二人心生疑惑,嚴加盤查。
“哦,這位大哥,我們兄弟兩個是北疆鎮的百姓,這一次來到帝都遊玩的。”聽到官兵的詢問,風天渡連忙笑着說道。
風天渡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取出二兩碎銀,不動聲色地塞進官兵的手中。風天渡有要事在身,不想與這官兵糾纏。
看到風天渡的舉動,官兵臉上的冰冷神色瞬間掩去,他将碎銀收入囊中,笑着說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挺機靈。行了,進去吧。記住,最近族長宴請賓客,你們不要亂闖。”
“是是是,我們隻是來都城感受繁華的,絕對不會冒犯族長大人。”聽到官兵的話,風天渡滿臉堆笑,做出谄媚之态。
擺脫了官兵的盤問之後,風天渡面色幽幽轉冷。之前他父親執掌風族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敢收受賄賂,更何況還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從官兵的舉動看來,風山已經将風族搞得烏煙瘴氣了。
雖然風天渡還未見到風山,但是上行下效。如今連這守城的官兵都如此肆無忌憚,由此可知,風山也絕非什麽好東西。
此時天光大亮,正值巳時,如果二人選在這個時候探尋風族大殿的話,并不明智。所以,風天渡決定等到夜間再行動。
“風大哥,現在咱們去哪裏?”淩瑀望着風天渡眼中的無盡感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問道。
“淩兄弟,我離開這裏足足有三十年了。三十年,風族的變化太大了。如今故地重遊,讓我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走,我帶你看看我曾經常去的酒樓,品嘗一下風族美味。”
風天渡輕歎一聲,對淩瑀說道。
身爲風族的聖子,風天渡對于風族都城十分了解,雖然經過了這麽多年的變遷,但從小在這裏長大的風天渡還是能夠憑借記憶,依稀地辨别出當年的老街和曾經的酒館商鋪。
難得風天渡回到了風族都城,淩瑀自然也放下了所有負擔,陪着風天渡一起,朝着帝都宮殿後方的繁華街道走去。
風族都城占地約有十裏,恐怕就算相比于華夏的中州帝都,也不遑多讓。而風族大殿,便占去了都城十分之一大小。
淩瑀跟随着風天渡一路西行,沿着風族大殿朝着後方一條最繁華的街道疾行而去。
風族都城極盡繁華,無數商鋪鱗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将熱鬧街道裝點成璀璨的人間煙火。
二人一邊在城中遊蕩,一邊暗中觀察着附近守衛的動向。
他們發現,城中的守衛要比之前他們來到這裏時多出了不少。這些人面色凝重,警惕地打量着街上的行人,嚴陣以待。
望着那些士兵的神色,淩瑀心中一動。他越發好奇,風山接待的貴客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夠讓他如此嚴肅對待。
正思慮間,風天渡突然對淩瑀說道:“淩兄弟,我們到了!”
聽到風天渡的話,淩瑀擡頭望向前方,發現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風天渡帶到了一座酒樓前。
這座酒樓名爲顧鄉樓,酒樓高約三丈,裝飾奢華。
“兩位客官,裏面請。您二位是住店啊?還是吃飯啊?”二人剛剛進入酒樓,店小二便殷勤地迎了上來。
“我們住店,順便給我們上一壺陳年花雕。再來四盤你店的招牌菜,醬鹵牛肉、焖燒豬蹄、老醋花生和清炒松菇。”
風天渡和淩瑀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旁,對店小二吩咐道。
聽到風天渡如此熟練的報出菜名,店小二神色一喜,恭敬地說道:“看來客官您是小店的常客啊!就連我們這店的招牌菜都如數家珍!”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之前常在這裏吃飯,隻不過後來外出遠遊,一走就是數十年啊!對了,你們的風志遠掌櫃在嗎?”風天渡将行囊放在一旁,對店小二問道。
“哎呦,聽您的話,就是有段時間沒來小店了。風志遠老掌櫃早在十年前就享清福去了,現在我們的掌櫃是風老爺子的公子,風傑。”店小二十分健談,連忙對風天渡笑着說道。
“風傑?哈哈哈,當初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得接他父親的班,現在看來,果然如我所料啊!”風天渡略微有些意外。
“這樣,二位客官,您先坐着,我去囑咐後廚爲您二位準備酒菜。順便看看當家的在不在,請他出來陪您喝兩杯。”
店小二見風天渡和風傑是舊識,連忙恭敬地說道。
直到店小二離開,淩瑀才對風天渡問道:“風大哥,你和這家店的掌櫃很熟悉嗎?”
聽到淩瑀的詢問,風天渡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想當年,我和風傑交情莫逆,後來風族動蕩之時,風志遠老爺子還幫了我很多,這份恩情,我一直不敢忘記。”
“風大哥!你,你回來了!”
就在淩瑀和風天渡交談之際,突然聽到一聲驚訝的呼喊從酒樓深處傳來。那呼喊中包含了震驚、喜悅等種種情緒,将二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說話之人身高七尺,身材消瘦,一雙明眸燦若星辰,神光炯炯。單看那雙眼睛,便知道此人必定頭腦聰慧,善于經商。
他身着天藍色絲綢長衫,雖然是掌櫃,但卻沒有尋常商賈身上的那道市井之氣,反而更像是一位風流世子,潇灑倜傥。
當此人看到風天渡的刹那,眼中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他總覺得風天渡有些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究竟在哪裏看到過。
而就在他朝着風天渡接近的途中,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瞬間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與他可謂情同手足,當年對方不嫌棄自己出身市井,與自己平易相交。
隻不過,後來那個人身逢變故,還是自己和父親上下打點,才将他送離了風族。沒想到,如今他竟然再次回來了。
雖然風天渡和三十年前相比,容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會變。那種深邃中隐沒的一縷鋒芒讓風傑确定,此人就是他的好兄弟,被風山欲除之而後快的風天渡!
所以,在風傑第一眼認出風天渡的時候,才無比震驚。
不過,風傑并未喊出風天渡的名字。如今風族将有大事發生,風山爲了接待所謂的貴客,将爪牙散布在整個風族都城中。如果風天渡身份敗露,後果将不堪設想。
“哈哈哈,小傑兄弟,沒想到數十年未見,小傑兄越發的風流了呀!”風天渡望着風傑的眼神,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
“天……風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啊!”風傑險些說漏了嘴,連忙遮掩地對風天渡笑道。
“哈哈哈,我最近閑來無事,所以回來看看你。純屬無心之舉,兄弟也無須‘聲張’。”
當風天渡看到風傑眼中的驚喜之色時,對風傑傳遞出一個默契的眼神,若有深意地說道。
“大哥,你我兄弟數十年未見,怎麽能在這裏寒暄啊!小五,給我們準備天字号包廂,并且将咱們店的拿手菜都端上來。還有,再去我的酒窖中取三壇老酒,我要與大哥痛飲。”
風傑不是傻子,當他聽到風天渡的話時,瞬間明白了風天渡的意圖。他對那名小二吩咐一聲,邁步走到風天渡身邊。
“大哥,此地并非講話之所,二位随我到包廂一聚吧。”
風傑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麽,低聲對二人解釋道:“大哥,如今風族都城的水太深了,你剛剛歸來,咱們還是隐蔽一些比較好。而且包廂中有特殊禁制,絕對安全,請大哥放心。”
“好,那就麻煩兄弟了!”當風傑說完,風天渡就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并沒有忘記他們之間的情義,自然也不再扭捏。
淩瑀和風天渡跟随着風傑順着樓梯走上三樓,風傑在三樓最裏面一間包廂前停住了腳步。風傑對風天渡和淩瑀使了個眼色,三人向後打量一眼,當确定無人跟蹤時,才進入包廂中。
淩瑀和風天渡走入包廂之後,風傑從懷中取出三張符咒,貼在了窗棂之上。
直到此時,淩瑀才發現,原來這位酒樓的老闆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行者。
風傑雖然談笑風生,可是從他引動符咒時散出的波動來看,對方最起碼也是至尊境的強者。
風傑将符咒貼在窗棂上,又仔細感應了一會兒。當确定外人無法窺探房中動向時,才将房門關緊,來到了二人身邊。
“大哥,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呀?這些年來,風山一直視你爲眼中釘肉中刺,無時不刻不在提防着你回來。你今天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風族都城中,簡直太過魯莽了。如果萬一被風山察覺,後果不堪設想啊!”
風傑雖然語氣中帶有一絲責怪,可是淩瑀和風天渡都能聽出那一句句責怪背後的關切和擔憂。從風傑的舉動上看,對方并不擔心自己因爲風天渡受到波及,反而擔心對方的安全。
“風大哥,你交了一位好兄弟啊!”望着風傑眼中的凝重之色,淩瑀點了點頭。他望向風傑,對風天渡由衷地說道。
“大哥,這位兄弟是……”聽到淩瑀的話,風傑疑惑道。
“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在第九界結識的好友,名爲淩瑀。淩兄弟,這位就是我對你提起的好朋友,風傑!”
風天渡見風傑已經将房中的氣息掩住,便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對風傑和淩瑀相互介紹道。
他和風傑相識已久,當年風傑和風志遠曾不遺餘力的幫助過他,所以他對風傑很信任。
“大哥,這麽多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晉升到仙尊境界了,真是可喜可賀呀!”風傑和淩瑀打過招呼,笑着說道。
“其實……我這一身修爲都是祖父傳給我的。這一次我從第九界歸來,祖父他老人家不僅将修爲傳給了我,更是将風族傳承也一并交給了我。”風天渡并未隐瞞,如實說道。
“老爺子……他還好吧?這麽多年,我曾不隻一次想要前往茅屋探望老爺子,但是風山爪牙如虱,耳目衆多,所以我一直沒有機會。說起來,是我沒有幫助大哥照顧好老族長啊!”
聽到風天渡的話,風傑眼中劃過愧疚之色,輕聲說道。
“兄弟不用自責,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更何況祖父他老人家現在已經恢複了神志,隻要假以時日,定可以重現往日輝煌的。”風天渡性情灑脫,他拍了拍風傑的肩膀,安慰道。
“掌櫃的,酒菜已經備好,我可以端進來嗎?”
就在三人交談之際,突然聽到房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
“小五,你進來吧。”風傑對風天渡和淩瑀點了點頭,吩咐道。
當小二将酒菜備齊之後,風傑再次叮囑道:“小五,我和大哥多年未見,想要叙叙舊,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不要打擾我們了。還有,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在辦,拒不見客。而且,也不要讓任何人來到三樓。”
風傑知道如今的風族都城暗流湧動,所以再三叮囑道。
“明白,掌櫃的,那你們先聊,小人先下去了。”店小二看到風傑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在這裏礙眼,所以便退了出去。
當店小二将房門關緊之時,風天渡看了看淩瑀,對風傑沉聲問道:“兄弟,其實我們這一次回到風族都城,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我們才第一時間來到顧鄉樓……”
“大哥是想問風山的事情吧?”還未等風天渡的話說完,風傑便一臉笑意地詢問道。
“不錯,當年風山害死我的父親,逼瘋爺爺,更是竊取了風族的大權,簡直惡貫滿盈,罪不可恕!我對風族族長之位并不熱衷,可是風山和風天翎兩父子心似虎狼,我不能不管!”
提起自己的父親,風天渡的眼中燃燒着熊熊的恨意之火。
望着風天渡的神色,風傑暗歎一聲。想當年,風天渡和他逍遙第七界,被人譽爲七界雙傑。可是這一切,都被風山毀掉了。别說風天渡,就連風傑想起此事,也是憤恨不平。
風傑沉思良久,最後試探着說道:“大哥,其實……你們這次回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因爲風族今時不同往日,尤其是最近幾日,風山加緊了城中的戒備,不是複仇的好時機呀!”
“兄弟,其實我們這一次回來,就是聽到了風族将有大事發生。但是,因爲我們不知道風山到底想要接待什麽貴客,所以才想向你打探情況。”風天渡搖了搖頭,正色說道。
“難道……大哥是想趁亂給予風山緻命一擊?”見風天渡如此大膽,風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如今的風族固若金湯,風山爲了招待那些貴客,可謂将風族鑄成了銅牆鐵壁。可是風天渡卻偏偏想要趁這個機會出手,不知道是該說他膽大妄爲,還是說他勇者無畏。
“我的确有這個想法,隻是……現在不知道風山究竟想要接待什麽人,所以一直遲遲沒有部署合适的計策啊。”
風天渡手指輕敲桌面,望着遠方的風族宮殿怔怔出神。
“其實這件事早在三天以前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隻是,我得到的消息卻遠比市面上流傳的更加複雜。因爲……風山這一次想要接待的人并非一方勢力,而是三方強者!”
風傑想起數日前打探到的消息,對風天渡和淩瑀說道。
“什麽?三方勢力?”
聽到風傑的話,淩瑀和風天渡同時一愣。因爲無論風山接待的是天穹九界中其他幾界的強者,還是這一次湧入朝天塔的幾方勢力,能夠同時接待三方勢力的野心的确不小。
因爲天穹九界中的強者十分驕傲,如果風山同時接待他們,很可能會适得其反。而如果他接待的是來自華夏那片大陸中的強者,似乎也有些說不通。
因爲這一次湧入朝天塔的幾方勢力中,除了結成同盟的赤鬼和星海制衡者之外,其他幾方勢力都是各自爲政的。如果他們同時聚到風族大殿中的話,恐怕風山無法掌控局面。
想到此處,淩瑀沉吟半晌,對風傑問道:“風傑兄,既然你在風族都城中逍遙這麽多年,想必一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所以,我想問一下,風山接待的那幾方強者都是什麽人啊?”
“淩兄弟客氣了,其實我也隻是有自己的一些門路而已,算不上手眼通天,僅僅是爲了自保。”
風傑頓了頓,繼續說道:“風山對那幾方強者無比重視,否則也不會如此興師動衆了。而且,風山這個人辦事滴水不漏,我動用了所有關系,才打聽到一些皮毛。
我聽說,在風山接待的三方勢力中,有一方勢力是來自第六界的強者,而另外兩方勢力嘛……好像來自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