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鴻志的話,不僅血僧和慧亂等萬世佛陀的修者神色一變,就連大君主和天笑佛等人也是面色嚴峻,沉思不語。他們雖然并非華夏修者,但是對于東王公這個傳說中的名字,他們依舊如雷貫耳。甚至就連赤鬼和雷王,在聽到東王公這三個字的時候,同樣心中一凜,臉上浮現出一抹忌憚的神色。他們都知道,東王公的确是在華夏成就無上道果,最後于星海中獨霸一方的。但是他們卻不了解,東王公也曾在昆侖修行。
看到赤鬼等人的臉色,上官鴻志終于在暗中松了口氣。通過赤鬼等人的表現,上官鴻志猜測到,這些人的确聽說過東王公的大名,既然如此,那他便可以主動示好了。想到此處,上官鴻志對赤鬼娓娓道來......
東王公,又稱扶桑大帝、東華帝君,乃是古華夏陰陽神中的陽神,而與之對應的陰神,便是昆侖虛的女帝,西王母。在華夏傳說中,東王公乃是盤古大帝的兒子,是由盤古大帝和太元聖母所生,是華夏的男神。
華夏古籍曾有記載:“東荒山中有大石室,東王公居焉。長一丈,頭發皓白,人形鳥面而虎尾,載一黑熊,左右顧望。恒與一玉女投壺,每投千二百矯,設有入不出者,天爲之噓;矯出而脫悟不接者,天爲之笑。”而東王公身居昆侖之說,古籍上同樣有記載:“昆侖之山,有銅柱焉,其高入天,所謂天柱也。圍三千裏,周圍如削。下有石室,方百丈,仙人九府治之。上有大鳥,名曰希有,南向,張左翼覆東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處無羽,一萬九千裏。西王母歲登翼,上之東王公也。”而在這段記載中,明顯出現了一隻守護昆侖虛的神鳥,希有。由此看來,東王公的确和西王母聖帝共掌昆侖,東王公的道場也的确是突破口。
上官鴻志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他扭頭望向赤鬼等人,驚聲問道:“諸位,不知道今天是何日子了?”上官鴻志身爲華夏修者,自然對東王公的一切都無比熟悉,而他詢問衆人今天幾何顯然意有所指。
“今天,應該是華夏的二月初五了吧?我記得咱們除夕之日有所動作,而後赤鬼前輩頒下法旨,之後我們又前往昆侖,算起來,今天的确是二月初五啊!”雖不知道上官鴻志爲何有此一問,但天笑佛還是答道。
“二月初五......這就對了!怪不得在咱們潛入昆侖虛的時候感覺這裏的靈氣濃郁無比,如同天降福澤,原來是因爲那件事所緻!”聽到天笑佛的話,上官鴻志猛然一愣,輕聲自語道。當他看到赤鬼和雷王等人眼中的疑惑時,連忙谄媚地解釋道:“赤鬼仙尊,雷王仙尊,東王公大帝的誕辰之日就是在華夏的二月初六。之前我們抵達昆侖虛的時候,我察覺到昆侖虛的靈氣較之以前更加濃郁,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東王公大帝雖然已經離開了華夏,但是昆侖虛畢竟曾是他的道場。東王公大帝司掌乾仙、十洲三島衆仙和水府群神,如今東王公誕辰之日将近,華夏意念必會臨幸昆侖。到那時,東王公大帝的道場一定會有入昆侖之徑!”
“你是說......明天就是東王公的誕辰之日,屆時進入昆侖虛的大門将會敞開,我們可以藉此潛入其中,尋覓華夏氣運?”聽到上官鴻志的解釋,赤鬼等人終于恍然大悟,赤鬼眯起雙眼,若有所思,輕聲問道。
“不錯,我雖然不知道潛入昆侖虛的通道在哪裏,但是我卻可以找到東王公大帝曾經的道場,我們隻需要等到今天子時,在東王公大帝的道場外等候,我想一定會有所收獲的!”上官鴻志對赤鬼恭敬地說道。
看到上官鴻志眼中的笃定神色,赤鬼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上官鴻志既然依附在自己麾下,就絕對不會诓騙自己的,想到此處,赤鬼嘴角蕩起一絲冷笑,沉聲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多等一天!”
而此時在昆侖虛的另一邊,淩瑀三人已經頂着凜冽的寒風登上了昆侖虛的主峰。三人站在雪峰之上,遙望四野,仔細打探。在三人的周圍,盡是茫茫雪海,沒有生靈,沒有植被,天地萬物都被山巅的白雪淨化,肅穆安然。三人都不是昆侖修者,所以并不知道進入昆侖虛的通道在哪裏。而且,他們一邊尋覓昆侖虛的入口,還要一邊提防着赤鬼和雷王等強者,所以,使得本就對昆侖不熟悉的他們越發的舉步維艱,前途未蔔。
“小子,以你們三個這般速度,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抵達昆侖虛的。不過我倒是挺佩服你這臭小子的,對昆侖一無所知,卻敢帶領着伏亂和小狗熊貿然闖入,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就在這時,一聲朗笑響起。
聽到那聲朗笑,淩瑀吓得一縮脖子。爲了避免己方三人被赤鬼等人察覺,他們不但攜帶了匿靈符,更是将刻滿陣紋的落陣石藏于懷中,就是爲了以防被赤鬼神識探到。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卻還是被人發現了。
所以,驚懼之下的淩瑀在第一時間祭出了斷劍,憑着直覺斬向那聲朗笑的源頭。與此同時,伏亂和小黑也各自祭出了兵刃,望向身後。他們三人勢單力孤,如果與赤鬼等人遭遇的話,恐怕必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然而,當三人扭頭看清說話的老者時,淩瑀連忙收招,止住了斷劍的去勢。同時心中大定,他知道,既然遇到了老者,自己便不會像現在這般局促和窘迫了。原來,在他們身後站立的三道人影正是南宮羽三人。
“南宮老頭兒,你想吓死我嗎?我們爲了躲避赤鬼的探查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靈識都納入識海,你倒好,大搖大擺、有恃無恐的攀雪山、入昆侖。如此招搖,真的嫌命長啊!”看到南宮羽臉上的揶揄之色,淩瑀氣道。
“你們怕什麽!我既然敢現身,就說明我們有足夠的底氣。況且,我們早已掌握了赤鬼的行蹤,當然無懼他的探查了!”看到淩瑀惱怒的模樣,南宮羽不以爲意。他站在昆侖山巅,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笑道。
聽到南宮羽的話,淩瑀三人對視一眼,眸中布滿疑色。按理說,南宮羽三人中,屬渡陵修爲最高,但也僅僅略高于天笑佛,而絕非赤鬼和雷王的對手。至于南宮羽和昆侖妖王,連天笑佛都不及,更别說赤鬼了。
望着淩瑀眼底的疑惑,昆侖妖王搖頭輕笑,隻見他對着遠方招了招手。随着他的動作,在淩瑀三人看來不過是一座雪堆的物體突然動了起來。而後,一道身高約有一丈的龐然大物站起身形,邁步走到衆人面前。
這道身影渾身雪白,與周圍的皚皚白雪融爲一體,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雙眸,淩瑀真以爲他是一團積雪成了精呢!這道生靈身上雪色并非白雪堆積,而是長着如雪一樣的獸毛,他的面相與人族相近,隻不過他的雙眸爲血紅色,在白雪的映襯之下極爲乍眼。他的臉、手臂和四肢都是雪色,就連指尖一寸長的利爪也是雪色的。望着這道身影,淩瑀突然想起了在中看到的一種生靈,那種生靈盤踞雪山,名爲雪魔。
“想不到雪魔這種生靈真的存在!看來所述并非空穴來風啊!”望着雪魔高大的身影,淩瑀輕歎一聲,震驚地說道。雪魔這種生靈是雪山的守護神,他們力大無比,筋骨強橫,唯有頭腦不太靈光。
“昆侖雪魔拜見昆侖妖王!”隻見雪魔走到昆侖妖王的面前,神色恭敬,甕聲甕氣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雪魔朝昆侖妖王接近的時候,淩瑀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這樣一尊如小山般的雪魔,很強!
“我讓你打探的事情怎麽樣了?”看到雪魔的舉動,昆侖妖王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望着雪魔的雙眸,輕聲問道。昆侖妖王身爲統禦昆侖的絕代強者,對昆侖生靈了如指掌,所以,雪魔自然聽從昆侖妖王的調配。
“回禀妖王,之前赤鬼等人位于昆侖虛主峰旁的山坳中,他們搜尋數日,但卻始終沒有找到進入昆侖虛聖地的入口,所以一直在雪山中徘徊。”雪魔畢恭畢敬,如同叩拜神明一般對昆侖妖王行大禮參拜,說道。
“現在呢?”昆侖妖王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赤鬼自以爲靈識強大,但在昆侖虛中,他的靈識和昆侖妖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可以說,在昆侖虛中,昆侖妖王就是主宰天地的神明,可以探查一切生靈的動向。
聽到昆侖妖王的詢問,雪魔雙目失神,望向遠方。淩瑀看到,在雪魔的眼中,那雙紅色的雙眸随着雪魔的失神而變成了銀色,像是被一層銀光覆蓋了一般。最後,在雪魔的雙眸中浮現出了一群修者的身影,而那群人,正是赤鬼和天笑佛等人。直到此時,淩瑀終于理解了之前南宮羽那番話,怪不得他說自己已經掌握了赤鬼等人的行蹤,原來他所掌握的赤鬼的動向竟然是來源于面前的雪魔。看來,這老狐狸還是技高一籌啊!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雪魔雙眸的銀色散去,重新被血色取代。他再次對昆侖妖王恭敬地說道:“回禀妖王,赤鬼等人因爲久尋昆侖聖地無果,現在已經另辟蹊徑了,而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東王公的道場。”
聽到雪魔的話,南宮羽等人微微一愣,東王公道場的确可以通往昆侖聖地,可是在東王公的道場中有無盡的殺伐兇機,絕不弱于西王母聖帝的道場。即便以赤鬼和雷王兩人的修爲,也絕對無法闖入其中才對呀!
“不對!今天是農曆初五,而明天就是東王公大帝的誕辰之日,難道說......他們想借此機會潛入聖地?!”就在南宮羽疑惑之際,昆侖妖王猛然一愣,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眉頭微皺,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怪不得!明天就是二月初六了,赤鬼無法尋到西王母的道場潛入聖地,但是與他們随行的人中還有上官鴻志這個華夏棄徒,上官鴻志身爲華夏土著,自然知道東王公大帝。所以,赤鬼等人能夠前往東王公大帝的道場,也一定是上官鴻志對他說的!”聽到昆侖妖王的猜測,南宮羽也反應了過來。南宮羽邁步走到昆侖虛的主峰極點,遙望昆侖虛背側的山坳處,咬牙說道。上官鴻志身爲華夏修者卻數典忘祖,着實令人憎恨!
“南宮院長,既然明天就是東王公大帝的誕辰,那我們是否也該有所動作了呢?如果被赤鬼等人捷足先登的話,恐怕後果将不堪設想!”看到南宮羽的神色,渡陵也預感到了事态的嚴重性,他望向南宮羽,輕聲問道。
“嗯,本來我還想利用昆侖虛的聖意阻擋赤鬼等人的步伐,但是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上官鴻志,看來,我們必須要即刻動身了!”南宮羽眼中劃過一道厲芒,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