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瑀來到四象城之後,并沒有直接借助城中的傳送陣返回寒月城,而是向着城中的宮殿走去。淩瑀知道,那裏有一座府邸,而府邸的主人,姓鍾。既然鍾家連同星辰君主前往北域尋找自己的親人,那麽他們就應該付出代價。自從四象城主鍾子凡投靠了大君主之後,四象城就徹底脫離了寒荒國的統治。他們自立爲王,并且封疆拓土,向外擴張勢力,附近百姓深受其害。看樣子,鍾子凡似乎已經想要成立一個國家,與寒荒國主楚明軒分庭抗禮了。尤其是在天疫君主路經北域之時,附近百姓皆染重疾。就連忠于鍾子凡的人,也極少能夠幸免。而後又有了星辰君主的加入,使得四象城俨然已經成爲了兇險的絕地,疫禍橫行,生人勿近。
當淩瑀剛剛靠近鍾府的時候,發現在鍾府的周圍,最少也有近八十名修者在暗中守護。那些人的修爲都不低,甚至爲首的兩名修者已經達到了問心境中期。看起來,鍾子凡已經鐵了心要叛出華夏,自成一脈了。
“你是什麽人?這裏是四象國都,請你速速離開。我們國君此時不在都城中,如果你有什麽要緊的事前來尋找國主,那就請晚些時日再來吧。”正當淩瑀朝着鍾府接近,距離鍾府僅剩三步之遙時,有人警示道。
對淩瑀示警的那名修者年約二十五六歲,看修爲應該在破妄境中期。言語之時,這名修者眼中彌漫着濃濃的桀骜,十分嚣張。似乎在他的心中,隻有鍾子凡才是這片領土的主宰者,而四象城才是北域的國都。
“四象國都?沒聽說過,這裏不是四象城嗎?如果四象城自立國都的話,那将寒荒國置于何地呢?鍾子凡身爲寒荒國子民,如此大逆不道,難道不怕寒荒國主降罪責罰嗎?”聽到那名修者的話,淩瑀不解問道。
“寒荒國?哼!現在已經沒有寒荒國了!之前的寒荒國主楚明軒已經被鍾國主廢去了修爲,現在隻是一個階下囚而已。等到我們鍾國君将北域的淩家莊蕩平之後,他就會逼迫楚明軒讓位,到那時,整片北域都将是我們四象國的天下。至于楚明軒的玄祖,那個叫做楚越寒的老家夥,也早已被星辰君主以雷霆之姿擊殺,魂飛魄散了。喂,你到底是誰,如果沒有事,就趕緊滾!”那名修者說出楚越寒和楚明軒的遭遇時,就像在說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一般,雲淡風輕。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這名修者雖然身在北域,但卻從不認爲自己是寒荒國的子民,反而認爲鍾子凡才是北域的國君。這等大逆不道之舉,讓淩瑀驚訝。
聽到那名修者毫不在乎的提起楚越寒和楚明軒被害之事,淩瑀不禁暗暗攥緊了拳頭。他怒極反笑,對那名修者淡淡地說道:“我的确是來找鍾子凡的,不過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在你們身上收回些利息吧!這附近一共有八十三名修者,應該都是你們鍾家的死士吧?我可不想殺個人還要四處尋找你們,我,怕麻煩!”說到最後,淩瑀眸中的冷意已經不加掩飾。對于這種爲虎作伥的修者,淩瑀心中恨怒交加,沒有一絲憐憫。
聽到淩瑀的話,那名修者猛然一愣,他緊緊地盯着淩瑀的雙眸,最後一臉凝重地問道:“你究竟是誰?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大君主庇護下的修者嗎?如今北域中的雪靈國和兵仞城已經被滅,你就不怕死嗎?”
“哈哈哈,死?若說死,我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隻不過,我的命硬的很,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爲夷,不過你們,恐怕就沒有那麽好運了!”淩瑀冷笑一聲,手指微動,斷劍随意念被祭出,對修者冷聲說道。
“斷劍?你,你是淩瑀?你沒有死?”當這名修者看到淩瑀手中斷劍的時候,終于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人的名樹的影,淩瑀的兵刃是古樸斷劍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隻不過,那名修者沒有想到淩瑀竟然還活着。
“還沒有将你們這群數典忘祖,狼心狗肺的雜魚殲滅,我怎麽會死呢?我身爲寒荒國的護國者,自問這麽多年來沒有爲寒荒國做過什麽事,今天,就讓我以護國者身份爲國盡忠吧!”淩瑀厲吼一聲,沖入人群。
看到淩瑀眼底濃重的殺意,那名修者吓得一縮脖子。他連連後退,同時朝着鍾府的四周厲聲吼道:“快,快來人攔住他!他是淩瑀,他沒有死!如果我們殺了他,一定會得到國君的獎賞的!此人與寒荒國的餘孽淵源頗深,留他不得!”這名修者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淩瑀的對手,所以,他必須采用人海戰術。在鍾府附近,有八十幾名修者,他們就是爲了守護鍾府的。如果今天鍾府被破,那麽他們勢必會承受鍾子凡的怒火。
當然,這名修者心中還有一絲僥幸和希冀,他知道,若他們今天能夠将淩瑀擊殺的話,那麽從此之後他就會在人前顯聖,得到鍾子凡的垂青。到那時,他就是四象國的開國元勳,一定會封侯拜相,留名青史。
然而,他還是小瞧了淩瑀的怒火。當淩瑀手握斷劍殺入人群之時,仿佛一頭人性蠻獸,橫沖直撞。淩瑀所過之處,鮮血迸濺,無數生命被殘忍的收割。此時的淩瑀不再是一位溫和的護國者,而是一代修羅君王。
淩瑀很憤怒,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國之哀傷。其實皇朝更替乃是不變的規律,這本無可厚非,但偏偏鍾子凡想要自立爲君王的根本是叛出華夏,與華夏的仇敵爲伍。此等不忠不義的行徑,已經深深地刺痛了淩瑀的心。
所以,當淩瑀沖向人群之時,第一次施展了《傲龍訣》心法。《傲龍訣》乃是古武體術之一,與《聖龍渡》和《蒼龍勁》構成了完整的《古武體術》。作爲華夏最爲神秘和古老的功法之一,《古武體術》的威能甚至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尤其在淩瑀的震怒之下,他将《傲龍訣》心法施展于《蒼龍勁》拳法之上。淩瑀左手握劍,《破魔九轉》肆意揮灑。右手握拳,《蒼龍勁》拳法驚天動地。霎時間,天際落下九道巨大的劍影,而一條青色神龍也自淩瑀的右拳中沖出。劍影落下之時,無數修者被斬下了頭顱,拳影蕩漾之際,無數修者筋骨被震斷。喊殺聲,哀嚎聲,咒罵聲連成一片,将鍾府附近化成了一片青天白日下的九幽煉獄。
這群人中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問心境,又怎麽能是淩瑀的對手呢?當初天靈珠曾經對淩瑀進行過魔鬼般的訓練,使得今日的淩瑀即便面對同樣是問心境巅峰的強者,也絕對沒有一絲落敗的可能。更何況,這群鍾家豢養的鷹犬中,修爲最高的也不過隻有問心境中期。淩瑀大開大合,身如風,劍如靈,拳似鐵,指若鋼。八十三名修者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淩瑀盡數擊殺了。不過,最初的那名修者卻被手下留情了。
倒不是淩瑀突然心生憐憫,而是他想要從這名修者口中得到更多的訊息。之前這名修者無意中透露出鍾子凡已經和星辰君主前往淩家莊了,那麽淩瑀需要知道鍾子凡走了多久,淩家莊的親人是否已經被迫害。
八十二名修者瞬間殒命,而最初的那名修者看到手下的衆人在淩瑀手中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奪去生命,一滴滴冷汗自他的額頭悄然滑落。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蠻橫,他呆愣在原地,眸中盡是驚駭之色。
“現在,到你了!”
正當那名修者被吓得臉色慘白,小便失禁之時,突然聽到淩瑀的聲音仿佛自幽冥傳來,蕩入他的耳際。聽到那聲仿佛催命符一般的言辭,那名修者竟然被吓得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告訴我,鍾子凡走了多久?他一共帶了多少人?他所依仗的修者除了星辰君主之外,還有誰?之前他們對寒荒國的楚國主動手的時候,天機門的洛掌門是否阻止?”淩瑀緊緊地盯着那名修者的雙眸,質問道。
聽到淩瑀的話,那名修者牙根打顫,驚恐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鍾國主具體帶走了多少人,但最少也有三百人之衆。那些人都是鍾家豢養的死士,修爲普遍在問心境中期上下。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洪荒十二君主中的星辰君主,星辰君主功參造化,但具體處在何等境界,我,我不知道。當初他們前往寒荒國逼迫楚明軒的時候,洛鴻的确出面阻止,但是被星辰君主斬斷了一條手臂。連他的雙腿也被......也被打殘了。”
“什麽!他竟然還對洛鴻掌門出手了?!”聽到那名修者的話,淩瑀緊咬鋼牙,怒不可遏。他本想一劍終結了這名修者,但想到還有很多話沒有問清楚,所以才強壓心底的沖動,冷聲問道:“照這麽說,你們也曾經爲難過天機門的修者了?你知不知道天機門乃是我的師門?你們這樣對待天機門的一衆師叔師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說,星辰君主還做過什麽惡事,但凡你若對我說出一句謊話,我便讓你人頭落地,命喪黃泉!”
“淩少俠饒命,當初進犯天機門的主使者是星辰君主和鍾子凡,與我們無關啊!我隻知道他們将柳如常擊殺了,并且将洛掌門的一條手臂斬斷,雙腿打殘。您的師傅蘇落塵也被擊成重傷,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了!”感受到淩瑀身上如刀般的殺意刻在自己的身上,那名修者不住地磕頭膜拜,乞求淩瑀的饒恕,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對淩瑀如實道來。
聽到這名修者的話,淩瑀再也無法忍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随着一道烏光閃爍,那名修者的頭顱被斬落。淩瑀遙望着四周的屍體,咬牙說道:“鍾子凡,星辰君主,等我抵達淩家莊之日,就是你們喪命之時!”
淩瑀說完,《蒼龍勁》拳法再次施展。這一次,淩瑀将離火之力運于拳尖,揮向八十三具屍體。當淩瑀動作之時,他的拳尖噴射出一道烈焰,直接将屍體點燃。而後,淩瑀飛身而起,朝着淩家莊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