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主,天笑佛,你們想幹什麽!”當看到大君主和天笑佛二人趁着老叫花子與天際的執棋者抗衡之際,竟然眼神狠厲地沖向淩瑀之時,南宮羽和月安歌等人連忙擋在了淩瑀的面前,對大君主二人冷聲喝道。
“幹什麽?哼,當然是殺了這個小娃娃,搶奪他手中的天阙之匙了!月安歌,如今你已經得到了天階神丹,而天阙之匙也被你交換出去了。雖然你并沒有按照約定舉辦拍賣大會,但我等身爲仙尊主宰,這一次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但是,嚴格來說,天阙之匙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以免惹火燒身。人呐,還是要有自知之明,在這方亂世中,能夠活下去其實比什麽都重要。”大君主冷聲說道。
大君主眼神冷漠,話裏藏刀,其威脅之意無需言表。他看得出來,虛無之主雖然叱咤星海,難逢敵手,但是執棋者乃是這片天地中頂尖的存在,所以,虛無之主絕對不是執棋者的對手。大君主和天笑佛忌憚的便是虛無之主,如今他被執棋者纏住,無法抽身,這樣一來,淩瑀便孤立無援了。之前大君主想對月安歌動手,搶奪天阙之匙,不料被虛無之主阻攔。現在虛無之主無暇分身,那麽淩瑀便成爲了砧闆之肉,任人宰割。
聽到大君主的話,月安歌的臉色一變再變,他神色複雜,似在取舍。之前他已經答應了南宮羽,要與華夏共進退,按理說大君主對淩瑀出手,月安歌理應出手相護。可是大君主的修爲太高了,放眼這片山脈,能夠和大君主抗衡的修者幾乎沒有。若自己強行守護淩瑀的話,很可能将梵音谷都牽扯進來。月安歌不是惡人,相反,他急公好義,喜歡打抱不平。可是,伸張正義也是需要資本的,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事由不得他。
望着月安歌猶豫的神色,南宮羽暗歎了一口氣,對月安歌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月道友,你本不是華夏之人,沒有義務幫我一同守護華夏。而且,大君主和天笑佛的修爲都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抵擋的。大君主說得對,你已經将天阙之匙送出去了,從此之後,梵音谷便可以遠離這處旋渦,休養生息。所以,爲了避免引火燒身,你還是不要插手此事了。”南宮羽知道月安歌在糾結,也能體會他的難處,所以,不想強人所難。
見南宮羽面色真摯,并沒有一絲責怪之色,讓月安歌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并非他不想相助南宮羽,隻是情勢所迫,即便身爲梵音谷的谷主,月安歌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很多時候,月安歌不得不替家族考慮。
看到月安歌的神色,華夏修者紛紛陷入了沉默。他們應該責怪月安歌嗎?當然不會,月安歌的做法并無不妥之處,生而爲人,誰又容易呢?月安歌雖然統禦梵音谷,是星海十大至強星辰的主人,可他也是拖家帶口,肩上背負着整個梵音谷的命運,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地做出每一個選擇。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月安歌選擇相助華夏,那麽衆人一定心懷感激,但若月安歌選擇獨善其身的話,華夏衆修者也沒有理由責怪于他。
“父親!”所有人都能看出月安歌此時無比爲難,就在這時,月音突然排衆而出,對月安歌輕輕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父親,您做出任何選擇我都不會怪您,但是今天,我一定會與軒轅哥哥在一起,他生,我生,他死,我亦随他而去。他是神隐一族的修者,守護華夏是他的宿命。而他又是我的愛人,那麽守護華夏也是我的宿命。如果今天女兒不幸喋血華夏,希望父親能夠将我和軒轅哥哥葬在一起,至死相依!”
“你!唉!算了,老子我豁出去了!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如今女兒都深明大義,願意随心愛之人一同承受厄難,我這個當父親的又怎能讓你受半分委屈呢!”望着月音眼底的決絕之色,月安歌長歎着說道。
“月安歌,看來,你還是決定與我們爲敵了?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更瞧不起你的無知。既然這樣,那你就和這幫華夏蝼蟻一同葬在這片貧瘠之地吧!”月安歌決定與華夏共進退,的确出乎了大君主的預料。
大君主說完,根本不想再給南宮羽等人機會。隻見他與天笑佛對視一眼,沖向南宮羽和月安歌。與此同時,看到大君主二人有所動作,聖皇子及其手下的一衆星海強者也如虎狼一般沖入華夏修者的人群。看樣子,他們不僅是想要殺人奪寶,更是想将華夏的強者盡數誅殺于此。大君主和天笑佛乃是仙尊中的主宰級存在,而聖皇子等人亦是橫推千古的強者,這群人同時出手,法寶神光蕩向天宇,将太陽的光輝似乎都遮掩了。
看到雙方陷入了混戰之中,斷骨刀皇眉頭微皺,眼中神芒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另一方強者百世丹心,則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動手了。百世丹心乃是長生道的道主,長生道的上一任道主孤夜與虛無之主交情莫逆,所以,百世丹心自然會與華夏修者共存亡。而另一側,道宗的聖子風一塵在看到華夏修者浴血奮戰之際,也加入了戰團。道宗和仙域古皇朝頗有淵源,所以,風一塵自然不出意外的站到了華夏修者這一邊。
有了月安歌、百世丹心和風一塵等人的加入,使得原本呈一面倒的戰勢發生了些許的偏轉。南宮羽孤身一人對抗大君主和天笑佛二人,早已疲于應對。而在百世丹心和月安歌加入戰團之後,南宮羽等華夏修者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月安歌并非大君主的對手,但百世丹心可是能同天笑佛分庭抗禮的存在。南宮羽、百世丹心和月安歌聯手,一同對抗大君主和天笑佛,大君主一方的優勢也就不再那麽明顯,戰勢天平趨于平衡。
大君主成名多年,一手黑色罡氣取自星海,殺伐果決,伴随着星空殘念,将已經逝去的神魂召喚出來,異常兇悍。而天笑佛作爲皇極四域中的聖域之主,其修爲自然也深不可測,雖不及大君主,但是其身上蕩漾的金色霞光仿佛天神降世,無懈可擊。另一方,南宮羽雙掌結印,身爲古皇子的他終于将壓箱底的手段盡數施展了出來。龍吟聲響徹九霄,伴随着陣陣龍氣的南宮羽仿佛天地間的皇者,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号令九州。至于百世丹心,他本就是皇極四域的強者,長生道的主人,他的道法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當百世丹心沖向大君主的時候,他左手幻化出烈日,右手幻化出皓月,日月同輝之際,一白一黑兩道神芒射向人間。
除了老一輩修者的交鋒,年青一代的修者之戰同樣勢如水火。聖皇子和天笑佛一脈相承,其身上蕩漾的金色霞光殺意震天,令人不敢硬抗。風一塵被譽爲星空下的年輕一輩第一人,其手段并不遜于聖皇子。風一塵主修道法,道宗的底蘊恐怕要比聖域高出許多。當風一塵動作之時,各種手印咒法層出不窮,仙器靈獸在其掌中盤旋,最後襲向聖皇子。而淩瑀,也在風一塵與聖皇子交手之際,施展智拳印和蒼龍勁,拼命搏殺。
見遲遲拿不下南宮羽和百世丹心,大君主顯得有些急躁。對于天際的執棋者,其實大君主與他并不相識。而且,雖然現在他和執棋者有着同樣的敵人,但他們的目的也相同。大君主很清楚,如果虛無之主先被執棋者擊殺的話,那麽執棋者一定也會先于自己對淩瑀出手。這樣一來,他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想到此處,大君主猛然揮動雙掌,三道罡氣打向南宮羽和百世丹心,将二人逼退。而後他扭頭望向斷骨刀皇,高聲喝道:“刀皇,你還不出手,更待何時?如今天阙之匙已經現世,雖然我和你之間有些恩怨,但現在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你此番來到華夏不也是爲了天阙之匙嗎?不如我們聯手,得到天阙之匙後再解決我們的恩怨!”
大君主心智陰沉,城府極深,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向斷骨刀皇抛出橄榄枝,對方一定不會拒絕。他已經将斷骨刀皇的性格看得通透,在天阙之匙和私人恩怨面前,斷骨刀皇一定會選擇前者,所以,他才慫恿道。
聽到大君主的話,斷骨刀皇眉頭微皺,似在思忖,良久之後,他猛然擡頭,眼中迸射出一縷兇殘的厲芒,沉聲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暫時放下和你之間的恩怨,等奪得天阙之匙後,再和你好好算賬!”
天宇中和執棋者交鋒的老叫花子在聽到斷骨刀皇的話後,心中一沉,他知道,若斷骨刀皇與大君主聯手,那麽南宮羽等人絕對不是他們幾方勢力的對手。而就在他失神之際,突然被執棋者口中的大道符文洞穿了肩膀,鮮血汩汩流出。那些大道符文鑽入老叫花子的體内,在他的經絡血肉中橫沖直撞,仿佛天道意志想要将老叫花子煉化一般。老叫花子強忍劇痛,咬牙将虛無之力運于手臂之上,治療着被大道符文洞穿的肩膀。
見虛無之主受到重創,大君主越發的焦急,雖然他和虛無之主互爲仇敵,但現在他卻不希望虛無之主那麽早的落敗。因爲一旦天際的二人勝負已分,那麽執棋者便會與他争搶天阙之匙,這是大君主不願看到的。
見此情景,大君主将所有神通盡數施展了出來,不再留手。他很清楚,現在就是要和執棋者争搶時間,隻要能夠在執棋者獲勝之前得到天阙之匙,那麽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大君主不敢再浪費任何時間。
大君主的瘋狂攻勢讓南宮羽和百世丹心應接不暇,大君主的修爲在幾方勢力中屬翹楚之輩,即便皇極四域的幾方修者同樣不弱,但和大君主也并不在同一個層次。在大君主幾近瘋狂的進攻下,南宮羽節節敗退。
“唉,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華夏嗎?”南宮羽在被大君主逼到角落之時,眼中浮現出一抹悲涼,他仰望天際,心如死灰。雖然華夏修者有虛無之主相護,可他依舊不是執棋者的對手,而自己現在又被大君主、天笑佛和斷骨刀皇三方勢力圍攻,照這樣下去,恐怕真的回天乏術了。南宮羽早已将生死置之了度外,但是他不忍看到華夏河山被大君主等人搶占糟蹋,更不希望天阙之匙被大君主這幾位居心叵測的至強者所得。
“這麽熱鬧啊!居然有架要打!大君主,之前我在昆侖虛中受到西王母聖帝的叮囑,不能施展出最強手段,以免驚擾到那座華夏神山的沉眠,但是現在我已經離開了昆侖虛,那麽你今天就别想占到一絲便宜了!”就在南宮羽絕望之際,突然聽到遠方傳來一道如黃莺般清脆的嬌叱。雖然南宮羽還未看到說話之人,但聽到那言辭中散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靈動之氣,南宮羽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爲他知道,若這個小魔女出現,那麽今天華夏便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