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主!怎麽可能!他不是在當年的神魔大戰之後就離開萬靈星海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華夏人間!”聽到大君主的話,天笑佛感覺脊背發寒,他不自覺地倒退了幾步,冷冷地望着老叫花子,神色忌憚。
“我隻不過是厭倦了星海争鬥,所以才選擇了一處陌生之地隐居。但虛無之地是我一手創建的樂土,我又怎麽會棄之不顧呢?”對于天笑佛的警惕,老叫花子不以爲意。他走上前來,将南宮羽二人扶起,說道。
“原來您就是虛無之主,在下長生道的道主百世丹心,見過前輩!”聽到老叫花子居然是虛無之主,百世丹心震驚無比,他與老叫花子隔空相對,對老叫花子微微抱拳,恭敬地說道。虛無之主,值得他尊敬。
“百世丹心?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長生道的弟子,當年我與你們上一任道主孤夜把酒言歡的時候,你才剛剛進入長生道修行。沒想到,如今你也成爲道主了,唉,滄海桑田,時光如梭啊!”聽到百世丹心的話,老叫花子扭頭看了看對方,他沉吟片刻,終于想起了對方的身份。老叫花子對百世丹心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無盡歲月前,他曾在星海遊曆,在長生道與長生道主孤夜一見如故,所以,自然聽說過這位百世丹心。
見衆人紛紛對老叫花子打招呼,身爲星海制衡者的斷骨刀皇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他與老叫花子并不相識,雖然聽說過虛無之主,但與對方并無任何交集。如今虛無之主現身,拍賣大會上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這種時候,斷骨刀皇選擇了獨善其身。他看得出來,大君主和老叫花子似乎曾有過節。大君主修爲強橫,如今又與天笑佛聯手,在雙方勝負未分之前,斷骨刀皇不想那麽快顯露自己的立場和态度。
“虛無之主,你不在虛無之地養老,來到華夏祖星做什麽?如今這方天地早已變了,你還以爲自己能夠隻手遮天嗎?”見老叫花子談笑風生的模樣,大君主心中越發的沒底,他曾在對方手中吃過虧,不敢大意。
“怎麽,我去哪還需要請示你嗎?你算什麽東西啊!難道你忘了當初被我追殺了三千顆星辰的光輝曆史了嗎?你在華夏爲非作歹,老子我又不喜歡你張揚的性格,所以就想跟你過不去,怎麽樣?”老叫花子掃了一眼大君主,手中拿着一根魚刺不停地剔着牙,淡淡地說道。雖然大君主在南宮羽等人的心中是高不可攀的主宰者,但是在老叫花子眼裏,對方隻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将,對于這種居心叵測的人,他自然不留情面。
聽到老叫花子的話,大君主如同吃了死耗子一般,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不由得想起了當初那段黑暗的經曆。在洪荒十二君主叱咤星海之時,大君主曾經因爲不小心傷到了一隻靈獸,後來他才知道,那隻靈獸乃是虛無之主豢養的寵物。随後,虛無之主便喊話大君主,讓他攜美酒佳肴前去虛無之地賠罪。不過彼時的大君主意氣風發,而且從未聽過虛無之主的威名,所以并未在意。不料,他的傲慢卻成爲了自己在星海出醜的誘因。
在老叫花子喊話的三天之後,見大君主依舊沒有出現,老叫花子也不廢話,直接提着一把掃地的掃帚殺到了大君主的隐居之地。洪荒十二君主起初并未在意,對老叫花子盡情奚落,誰知道,他們的無知徹底惹惱了這尊殺神。老叫花子将洪荒十二君主當成了不聽話的孩子一般,一把掃帚将十一人打得皮開肉綻。要知道,彼時的洪荒十二君主都已經是仙人境的強者了,将仙尊打成這副模樣,可見老叫花子修爲之高。見十一位兄弟皆被老叫花子所傷,大君主怒不可遏,他殺出隐居的那顆星辰,妄想替兄弟報仇。不料,老叫花子的修爲太高了。對方僅僅用了一掃帚,便将大君主打得大口吐血,甚至傷到了道基。無奈之下,大君主隻能逃遁。
也許因爲大君主是打傷老叫花子那隻靈獸的始作俑者,老叫花子對大君主格外“關照”,他一口氣追出了三千顆星辰,将大君主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其實以老叫花子的修爲,完全可以将大君主擊殺,但是老叫花子卻像有意戲耍大君主似的,隻是在後面遠遠的吊着,但卻絲毫不給大君主喘息的時間。而且,老叫花子覺得大君主畢竟是星海新秀,年輕人犯了錯誤可以被原諒,他隻希望能夠讓大君主長個教訓,以後做人不要那麽狂妄。就這樣,二人一個跑一個追,整整三千顆星辰,大君主甚至都沒有喘過一口氣。直到最後大君主被追得精疲力竭,無奈之下,才跪倒在老叫花子的面前,磕頭認錯。這件事,也是大君主不願提及的黑曆史。
如今再次見到老叫花子,曾經深埋在大君主心中的那份忌憚不由自主地躍入了腦海之中。世人都說,一年經蛇咬,十年怕井繩。對于此刻的大君主來說,老叫花子就是他心中的夢魇,是他的魔咒,即便大君主此時已經成爲了星海霸者,統禦八方,可是再次見到老叫花子的時候,他的心中依舊十分畏懼。那段往事已經成爲了大君主的陰影,所以,在面對老叫花子的時候,大君主發自内心深處的畏懼可不是輕易就能消散的。
“虛無之主,我們兩個的恩怨早已經在無盡歲月前就兩清了,今天我是爲了天阙之匙而來的,希望你不要插手。”大君主隐在黑霧中的臉上已經滴落了冷汗,他緊咬牙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淡。
“我不插手?哈哈哈,你是在教我做事嗎?大君主,你知道我這一次爲什麽回到華夏嗎?我是爲了我的弟子來的,這裏是他的故土,你在這裏撒野,就是對他不敬,也就是對我不敬!”老叫花子冷笑着說道。
“你的弟子?我從來沒傷過你的弟子,更不認識他!這裏即便是他的故土,那又與我何幹!”大君主感覺虛無之主就是在無中生有,對方這麽做,完全是因爲他想對自己出手,所以才想了這樣一個蹩腳的借口。
“嘿,你的嘴還挺硬。淩小子,你過來,讓他看看你是不是繼承了我的衣缽!你放心,今天我在這兒,他不敢胡來!”聽到大君主的話,老叫花子也不生氣。他對着最後一座山峰上的淩瑀擺了擺手,大聲說道。
看到老叫花子在望向自己時,眼中流露出的狡黠和他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淩瑀心中會意。他腳尖點地,一躍而起,施展聖龍渡身法來到了老叫花子的身邊。還别說,淩瑀衣衫褴褛,老叫花子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樣看來,似乎他們二人還真有一種一脈相承的感覺。同樣的滿身油污,同樣的桀骜不馴,同樣的犀利眼神,别說是大君主和天笑佛等人,就連老叫花子自己也有些相信了。他和淩瑀站在一起,比師徒還像師徒。
而當大君主看到淩瑀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之前他在昆侖虛搶奪行字匙的時候見過淩瑀,也聽皇甫恨天提起過,淩瑀就是華夏今世的天授傳承之人。而今老叫花子說淩瑀繼承了他的衣缽,總讓大君主有一種陰謀的感覺。身爲洪荒主宰,大君主知道,天授傳承之人對天阙之匙有着異乎常人的感應,而且,在那條傳說中的古路盡頭,想要打開亘古天阙,所需要的除了九把天阙之匙外,還需要另一個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天授傳承之人。雖然連大君主也不知道天授傳承之人在那條古路盡頭到底起到了什麽作用,但傳言如此,想必不是空穴來風。老叫花子故意将淩瑀交到衆人面前,很顯然是想警示諸方強者,淩瑀就是他虛無之主的門人。
“月安歌,你過來!”将淩瑀喚到身邊之後,老叫花子根本沒有在乎大君主難看的臉色,繼而轉頭對月安歌說道。當月安歌來到老叫花子身邊時,老叫花子掃了一眼大君主、天笑佛、斷骨刀皇和百世丹心四人,才故意對月安歌大聲說道:“月安歌,你這次舉辦拍賣大會是想将天阙之匙換出去吧?我聽說你的天阙之匙想拍賣出三千顆天魔石的高價,不是我說你呀!這三千顆天魔石的價格......的确是有些高了。”
看到老叫花子一陣咋舌的樣子,月安歌眼珠一轉,順勢說道:“那,前輩您認爲這把天阙之匙值多少顆天魔石呢?”月安歌不是傻子,他知道面前的這位虛無之主想要替自己化解危局,他當然要順勢而爲了。
“我覺得......四百顆吧。小月啊,你要知道,如今的華夏虎狼環飼,你如果真的将天阙之匙拍賣出三千顆天魔石的天價,很容易被人盯上的。這附近有星海制衡者,有洪荒十二君主,還有皇極四域的強者,他們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如果你拿到三千顆天魔石之後,他們保不準會暗中殺人越貨,搶奪魔石啊!如今的星海并不平靜,甚至可以說十分混亂。而天魔石又是硬通貨,你這麽招搖的拿着三千顆天魔石,不被人打成傻子才怪呢!所以呀,你還是收下四百顆天魔石吧,這樣的話,既不會太過招搖,又能夠将這塊燙手的山芋送出去,還可以得到相應的補償,何樂而不爲呢?”老叫花子言辭之間,掃向大君主等人,揶揄道。
聽到老叫花子的話,大君主四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彌漫出憤怒的神色。就連傻子都聽得出來,老叫花子是在提醒月安歌提防着他們幾方勢力。可是幾人雖然惱怒,卻又對老叫花子束手無策,因爲,對方的修爲太高了。隻是聽老叫花子的話,似乎他想要拍得天阙之匙。之前大君主想要直接明搶,但卻被老叫花子的出現打斷了。可是即便他以強勢手段搶奪天阙之匙,雖然無果,但拍賣他還是可以參與的吧?天魔石,他有啊!
“虛無之主,聽你的話,似乎你想拍得天阙之匙啊!可是我記得今天是拍賣天阙之匙的盛會,就算你的修爲高于我們,可也不能強買強賣吧?如果你想參與競拍的話,那我們同樣也有資格參加!”大君主說道。
“滾一邊去!之前你還想以強硬的手段奪取天阙之匙,現在看我來了,你就改口說想要參加競拍,哪有那麽便宜的事!”老叫花子虎目一瞪,對大君主厲吼道。而後,老叫花子扭頭對月安歌說道:“如果你沒有異議的話,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以四百顆天魔石換取你的天阙之匙,童叟無欺,兩廂情願,沒有什麽問題吧?”
聽到老叫花子的話,月安歌也隻好點了點頭,雖然四百顆天魔石的價格的确有點低了,可如果不是老叫花子替自己解圍的話,恐怕自己現在連命都丢了,哪還能平白無故得到四百顆天魔石呢?
見月安歌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老叫花子臉上終于浮現出一抹欣慰之色,他扭頭望向淩瑀,說出了一句讓淩瑀差點咬到自己舌頭的話:“淩小子,你把天魔石拿出來,這皆字匙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