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看來,他果然還是來了!”在聽到聖皇子的聲音之時,還未等淩瑀開口,南宮羽便眉頭微皺,率先說道。看南宮羽的神色,似乎他也和聖皇子相識。而且,南宮羽好像早就料到聖皇子會來一樣。
“南宮老頭兒,你也認識聖皇子?”見南宮羽眉頭微皺的模樣,淩瑀便意識到南宮羽知道聖皇子,并且,似乎對于聖皇子,老院長有自己的擔憂。聖皇子是皇極四域中聖域的皇子,老院長到底在擔心什麽呢?
“小子,你知道我這次爲什麽要返回仙域嗎?不是因爲白羅,而是因爲聖皇子。前幾日我聽說皇極四域之一的聖域皇子出世了,并且他的第一站不是被稱爲終極試煉場的華夏祖星,而是天隐界。如今華夏靈氣複蘇,機緣遍地,聖皇子在星海中又有着極高的聲望,可以說,隻要他振臂一揮,必會得到八方響應,正是他在華夏立足的好時機。但是天隐界不過是仙域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以聖皇子的身份親臨天隐界本就惹人懷疑。所以,我便猜測聖皇子的目的是天隐界的那一座大墳。後來,我聽說聖皇子和天隐界的尚青雲交好,但是卻并未見到那座墳冢中的生靈,所以,我才回到仙域一探究竟的。”南宮羽眉頭微皺,解釋道。
對南宮羽的話,淩瑀點頭贊同。因爲此番在封禅之地的聚會上,聖皇子便和皇甫恨天走得很近。若在之前,淩瑀也不明白爲什麽一個聖域皇子會和皇甫恨天能有交集,可是在聽到先生提起洪荒十二君主之後,淩瑀才恍然大悟。白羅的師傅是天陣君主,此刻正在天隐界的大墳中休養生息。而皇甫恨天的師傅是空間君主,也是十二君主之一。那麽聖皇子先去天隐界,而後又與皇甫恨天交好,很有可能是與天陣君主有關。
“那你說,聖皇子所在的聖域會不會也是黑手之一,所以才和天陣君主交好的呢?”淩瑀知道,皇極四域在星海中的分量不低,甚至連仙域的某些世家都對他們畢恭畢敬,以聖域的底蘊,的确可能與黑手有關。
“臭小子,你想太多了。聖域即便再強大,也不可能成爲黑手,不是因爲他們沒有膽量,而是因爲他們的實力不夠。你以爲人人都能成爲黑手嗎?在那些超脫萬物的執棋者布局的時候,黑手可能也會參與,但是以聖域的底蘊,根本不會被執棋者和黑手看得上眼。聖域的老祖連半步主宰的級别都達不到,又怎麽可能成爲黑手呢?我猜測,應該是聖域嗅到了什麽氣息,所以才想投靠天陣君主,不料卻碰了壁。”南宮羽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如今連聖皇子都出手交換承天铠了,他會不會已經看出了什麽?”淩瑀輕撫耳垂,對南宮羽問道。聖皇子爲人八面玲珑,城府極深,眼光毒辣。他不是善人,所以不會無故相助那名女子。
“不會!承天铠乃是混沌十大神器之一,就算是我,也是觀察了好久才确定它就是承天铠的。聖皇子雖然見識廣博,但對于失蹤已久的承天铠,他絕對不會認得。承天铠失蹤的時間比聖域的時間都長,我不相信聖皇子能夠認出承天铠。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感受到了承天铠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想要試一試。反正聖域财大氣粗,這點丹藥對他們來說還算不得什麽。”聽到淩瑀的猜測,羅陽輕輕地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
羅陽說完,扭頭望向獅王辛巴,笑而不語。因爲在這間包廂中,除了羅陽之外,還有一人認得承天铠,那個人就是辛巴。辛巴乃是一頭獅子,他能認得承天铠的确出乎了羅陽的預料。所以,羅陽才望向辛巴。
“你們别看我呀!我,我之所以認識承天铠,還不是因爲在上一次踏上登天路的時候,在兩側的岩壁上看到的。當初那塊岩壁上畫滿了混沌十大神器,我好奇嘛,所以便記住了承天铠的模樣。”辛巴解釋道。
“既然聖皇子也感受到了承天铠的不凡,看來,我必須得要加注才行了!”知道了承天铠的價值,淩瑀知道,無論如何他也要将承天铠收入囊中,哪怕因此會提前與聖皇子撕破臉皮。這種寶物,淩瑀豈能放棄!
而當聖皇子也開口想要換取承天铠的時候,那群包廂中的修者如同找到了新的嘲諷借口,他們再一次對第九層第一間包廂中的聖皇子盡情奚落。雖然預感到那間包廂中可能藏着某位頂級勢力,但是因爲他們彼此之間都隔着水藍色結界,所以即便對方再強大,也不會認出他們的身份。
“沒想到今天傻子居然都聚到一塊兒了,剛才有人想用三十顆仙階靈丹換取一件破甲胄,現在居然有人加到了五十顆,有意思!”
“嗨,你們不懂,他們這是典型的人傻錢多,有錢人的世界咱們這幫窮鬼是不會明白的。”
“什麽人傻錢多,明明就是色欲熏心,他們聽到那個小妮子的聲音不錯,所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呢!”
“......”
聽到那些修者酸溜溜的嘲諷,程翔不自覺地抽動着嘴角,雖然他知道之前想要以三十顆仙丹換取蒙靈甲的人是淩瑀。當時他也覺得淩瑀傻的可愛,甚至連他都想嘲諷幾句了。可是在看到聖皇子居然也叫價之後,程翔即将脫口而出的嘲諷被他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面。其他修者不知道第九層第一間包廂裏面的人是誰,但是身爲此次盛會的承辦者,程翔卻一清二楚。連他都要對聖皇子畢恭畢敬,這些包廂中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程翔轉念一想,這不正是他大獻殷勤的好時機嗎?如今聖皇子被多方修者奚落,如果他替聖皇子出言反駁的話,勢必會赢得聖皇子的好感。到時候自己回到仙域,拉攏到聖域這個大靠山,豈不是如魚得水?
想到此處,程翔清了清嗓子,冷聲說道:“諸位,請你們适可而止。我剛才已經說了,易寶大會秉承着雙方自願的原則。以物易物,雙方都是自由的。而且,在第九層第一間包廂中的人是聖皇子,你們各位有什麽資本,敢于和聖皇子叫闆?聖皇子殿下修爲強絕,手段通天,如果你們真的惹惱了他,你們覺得自己的身份在他眼裏還是秘密嗎?以聖域的地域,若想查清你們的底細和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慎言啊!”
聽到程翔的話,聖皇子臉色鐵青,心中這個氣呀!他心道:“你個程翔什麽時候獻殷勤不好,非要這個時候讨好我。我本來還想借着這個機會拉攏諸方強者,如今被你說完,我不成了睚眦必報的小人了嗎?”
而偏偏這個時候程翔還如同沒事人一樣,對着第九層第一個包廂的方向微微抱拳,臉上盡顯谄媚之色,此時他的确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小聰明已經将自己的前途斷送了。所以說,有些時候太聰明不是什麽好事。
而在聽到程翔的話後,包廂中的其他人果然乖乖地閉上了嘴巴。能夠參加易寶大會的人都是雄踞一方的強者,他們怎麽會沒聽過聖皇子的名号呢?如今在程翔說完之後,所有人都将心底的懼意化成了恨意,直指程翔。他們認爲,如果程翔沒有多嘴說出聖皇子身份的話,或許這件事情就那麽過去了。但是經過程翔一言,所有人都被程翔推到了聖皇子的對立面。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暗罵程翔,說他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人就是這麽奇怪,當他認爲自己被結界隐藏了身份,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嘲諷所有人的時候,他們心中無所畏懼。可一旦他們的面具被揭開,那麽他們心底的懼意便如傾盆大雨般落下,山呼海嘯的将他們包裹。在這個時候,他們往往會無比驚懼,甚至将怒意轉移到其他與這件事有關的人的身上。所以,程翔此刻便成爲了人們心中的發洩對象。雖然他們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程翔咒罵,但在他們心底,程翔已經沒有親人了。
不過,也并非所有人都不敢言語。此時,在一樓的散席中,就有一位修者對程翔和聖皇子所在的房間高聲嘲諷道:“好一個威風凜凜的聖皇子啊!好一條忠誠的狗啊!聖皇子,每個人心中都有魔鬼,你也不例外,但是身爲聖域皇子,不會胸襟那麽小吧?隻因爲别人将心底的魔鬼釋放出來,就激怒了你的魔性嗎?還有你,程翔!當初你說過要保護好每個人的隐私,如今你做了什麽?你這樣是在給通靈閣抹黑,真是丢人。”
“不錯,程翔,你真不配成爲仙域通靈閣的長老!”
“對呀,他這種人是怎麽做到長老位置的?這不就是一棵牆頭草嗎?”
“你居然還腆着臉要承辦易寶大會,你這麽不尊重他人的隐私,我們怎麽能相信你呢?”
“通靈閣被譽爲華夏甚至星海的三大神秘組織之首,可是身爲長老的你卻是這樣一副趨炎附勢的走狗模樣,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
聽到那聲奚落,其他包廂中的修者情緒被徹底點燃,人們雖然不敢對聖皇子指手畫腳,卻将所有矛頭都指向了程翔,一時間萬寶樓中亂作一團。而此時的程翔成爲了衆矢之的,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程翔牙關緊咬,四處尋覓,卻始終沒有發現說話的人是誰。
其實不隻是程翔,就連南宮羽也沒有看到究竟是誰在一樓中嘲諷聖皇子和程翔。南宮羽知道,說話之人肯定早有準備,所以施展秘術在人群中以道音大吼。看來,這個人不但敵視聖皇子,更是來砸場子的。
而在萬寶樓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在第九層的最後一間包廂中,一位老者望着下面三層散席中的修者,聽着從其他包廂中傳出的嘈雜謾罵,對身後的男子說道:“這個程翔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太讓我失望了。”
“閣主,那先生讓我轉告給你的事情......”立于老者身後的男子正是人間通靈閣的長老姬羅生,而在他面前的老者,則是人間通靈閣的閣主。這位閣主十分神秘,如果不是易寶大會,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這個程翔讓我很不喜歡,如果他再這麽肆意妄爲下去,估計他的人間之旅也快結束了。區區一個仙域通靈閣的長老也敢在人間指手畫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閣主眉頭微皺,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