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一個問心境的蝼蟻口氣倒還不小。你說的沒錯,在大世面前,無數仙尊降落凡塵,與他們相比,我的确算不得什麽人物,但對于你們而言,我卻是主宰一般的存在!”上官鴻志嗤笑一聲,譏諷道。
“小兄弟,這件事是我們黃昕閣的家事,是黃昕閣與天玄門的恩怨,不想牽扯其他無辜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今天,即便戰死,我也勢要守護黃昕閣的尊嚴。你們,就不要摻和進來了。”黃骥看了看淩瑀,眼中彌漫出一縷感激,朗聲說道。黃骥雖然不知道這位陌生的男子有什麽來頭,但他卻感覺得到,對方是真心誠意想要幫助黃昕閣渡過難關。可是,如今黃昕閣内憂外患,自身難保,他又怎麽忍心連累其他人呢?
“黃伯伯客氣了,我們和黃兄是至交好友,如今好友被奸人圍困,我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淩瑀輕輕地搖了搖頭,正色說道。而後,淩瑀扭頭望向伏亂,笑着說道:“楚兄,既然上官老兒如此不知好歹,那麽就請你教訓教訓他吧。對了,不要讓他輸得太難看,畢竟他也是堂堂一代門主,讓他在弟子面前出醜的确挺難堪的。”淩瑀深知伏亂侵淫仙人境多年,即便他現在剛剛恢複到至尊境,也不是上官鴻志能夠抗衡的。
“狂妄!”聽到淩瑀的嘲諷,上官鴻志臉色漸冷,他認爲對方不過是黃晟通的朋友,即便那個姓楚的修者有些本事,但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上官鴻志根本沒有在意淩瑀和伏亂,而是直接沖向了黃骥。
“上官老兒,你就這麽無視我嗎?”看到上官鴻志的動作,伏亂厲吼一聲,以閃電之姿沖向上官鴻志。雖然他出手之時要落後于上官鴻志,但是卻後發先至,在山官鴻志距離黃骥還有一丈左右的時候攔住了對方。至尊一怒,伏屍百萬。黃骥僅僅是虛無境的強者,論修爲,他絕對不是上官鴻志的對手。黃骥是黃晟通的父親,而且這老爺子的性格和伏亂十分對脾氣,如今看到上官鴻志欲對黃骥行兇,伏亂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而當伏亂沖到上官鴻志的面前時,上官鴻志猛然一驚,暗道一聲不好。之前伏亂一直在隐藏修爲,所以上官鴻志并未在意,可是當伏亂朝自己沖來的時候,他才意識自己惹到了一尊殺神。伏亂笑意吟吟,看似無害,但是卻出手果決,毫不留情。上官鴻志剛剛晉升至尊境不久,又得到了神秘人的相助,所以他才急不可耐的想要吞并黃昕閣和玄妙庵。但卻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還能碰到至尊境的強者,而且對方的修爲還要遠勝于他。不過上官鴻志豈是坐以待斃的人,見伏亂襲來,上官鴻志手指微動,一把古樸長劍被他握在掌中。上官鴻志劍指伏亂,古劍輕點之下,大地突然迸射出數道火柱,每一道火柱都有三尺粗細,直沖天際。
連黃骥和燕素衣也沒想到,伏亂竟然逼得上官鴻志起手便是殺招。上官鴻志所施展的招式乃是他的成名絕學《烈火雷訣》,此種招式的精髓在于能夠勾動起地下的岩漿烈焰,使之沖天而起,灼燒萬物。那些沖天而起的岩漿烈焰并非幻化之物,而是真真切切從地底噴發而出的火焰。若修者被火焰灼燒,必會化爲灰燼,神魂俱滅。而且,當烈焰焚天之時,也會引得天雷降世,雷火夾擊之下,能夠在他手上逃生的人寥寥無幾。
“哼,雕蟲小技!”望着數道火焰光柱将自己包圍,伏亂冷笑一聲,毫不在意。他雙掌相扣,低吼一聲,随着他的動作,四面八方湧來無數水滴,那些水滴彙聚在伏亂的身側,逐漸變幻成一道高達三十丈的水浪旋風。伏亂立于旋風的風眼之中,駕馭着由水浪彙聚的旋風朝着上官鴻志逼去。水乃是火的克星,所以在兩人剛剛交手之時,上官鴻志便失去了先機。至尊相搏,無邊氣浪向四周席卷,将附近的數千修者紛紛逼退。
“公孫靖,你這個黃昕閣的叛徒,今天,我就要代替父親清理門戶!”望着上官鴻志和楚天鬥在一處,黃晟通冷冷地望着公孫靖,他怒吼一聲,向公孫靖沖去。當黃晟通動作之時,在其頭頂浮現出一隻紫金缽盂,缽盂中的紫金色光華散落而下,将黃晟通包裹,映得黃晟通好似天神下界,威嚴無比。黃晟通是神武學院的道法系天驕,而他頭頂的紫金缽盂正是他道法歸一境界之時溫養的靈物。此物一出,道威盡顯于天地間。
“公孫兄,我來助你!”看到黃晟通沖向公孫靖,一旁的上官瑞也是冷哼一聲,随公孫靖一起,迎向黃晟通。當伏亂出手的一刹那,上官瑞就知道,恐怕今天不會善了了。雖然他看不上公孫靖的爲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放下心底的鄙夷,與公孫靖一同迎戰黃晟通。上官瑞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見得是楚天的對手,而他們這一方的整體實力又不及對方。現在黃骥和燕素衣還未動手,若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恐怕他們天玄門不會有好果子吃,即便,他們有後手,也不見得能夠抵禦黃昕閣和玄妙庵的攻勢。所以,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快刀斬亂麻,隻要能夠搶占先機,将對方的底蘊悉數擊敗,他們或會還有翻盤的可能。
“上官瑞,你想以多欺少嗎?既然你想玩,我陪你!”見上官瑞欲要同公孫靖聯手,淩瑀冷笑一聲,向他沖去。淩瑀和上官瑞是老對手了,之前他就曾和上官瑞交過手,此番天玄門的卑劣行徑更是觸怒了淩瑀。
見上官父子和公孫靖都已出手,天玄門的弟子也不再怠慢,他們紛紛抽出兵刃,與黃昕閣和玄妙庵的修者戰成一團。而此時的戰圈中,上官鴻志已經有了些許的不敵之勢,《烈火雷訣》的确是一本難得的仙階功法,但是要看它針對誰。如果上官鴻志以此功法對抗黃骥的話,可以說穩操勝券,但可惜,他的對手是伏亂。而且,此時的黃骥和燕素衣也加入了戰團。雖然他們兩人修爲不及上官鴻志,卻也讓上官鴻志手忙腳亂。
“白前輩,我們已是劣勢,難道你還不出手嗎?”上官鴻志被伏亂逼迫,而黃骥和燕素衣的攻勢更是讓他應接不暇。在上官鴻志額頭見汗,被逼到絕境之時,他突然虛晃一招,朝着遠方天際怒吼一聲,求援道。
上官鴻志話音剛落,立于黃昕閣殿前的衆人突然感覺一陣心悸。他們的心髒跳做一團,好像有什麽災禍即将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一般。于是,在這股威壓之下,人們紛紛停手,朝着威壓的源頭望去。
當衆人擡頭之時,發現原本晴空烈日的天穹上突然湧來一團黑雲,黑雲眨眼間布滿天際,好似雲中有瘋魔亂舞,嘲盡蒼生。當濃雲密布之時,狂風平地而起,風沙所過之處,吹得衆人不得不微閉雙目,躲避沙塵。随風沙四起的,還有一道冷笑聲。笑聲從天際落下,震得衆人耳朵嗡嗡作響。如末世般的威壓傾瀉而下,施加在衆人的頭頂。一些修爲低微的修者甚至已經站立不穩,身軀顫抖,最後不得不跪伏在地,體若篩糠。
“是你,三姓家奴!”當風沙平複之時,淩瑀終于看清了立于頭頂的修者到底是何人。此人身着青色長袍,須發皆白,他的眼神淩厲陰鸷,冷冷地望着地上的修者。道道仙人境威壓四散而出,将衆人籠罩其中。
原來,立于天際的修者正是被淩瑀滅族,而後又被誅荒震懾,遠遁人間的至尊境強者,白家的老祖,白昆。隻是,上一次白昆被驚走的時候隻有至尊境的修爲,但是這一次他卻晉升到了仙人境,的确令人驚駭。
白羅本是帝都白家的老祖,因爲他的子孫白俊昊爲了給鍾穆揚報仇,三番五次想要置淩瑀于死地。後來,白俊昊甚至設計擄走了玄靈兒,又将玄靈兒打成重傷,使得玄靈兒至今仍是靈獸形态。爲了給玄靈兒複仇,淩瑀一怒之下堕入魔道,怒斬白家衆人,白俊昊,白昆,以及數十名白家修者無一幸免,全部隕落。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淩瑀的名聲在華夏逐漸傳開。白家衆人隕落之後,白羅想要替子孫報仇,在神秘山之時被誅荒喝走。白羅自知彼時不是複仇的最好時機,所以便投靠了幽冥族的聖子幽黎,後來又轉投皇甫龍辰,沒想到他失蹤多年,今天居然和天玄門勾搭上了。所以,淩瑀才叫他三姓家奴。淩瑀知道,白羅既然能夠晉升到仙人境,顯然得到了機緣。
“黃昕閣?玄妙庵?哼,不過是徒有虛名的草芥而已,上官鴻志,你連他們都收拾不了,真讓我失望!”白羅冷冷地掃視着黃骥和燕素衣,對上官鴻志說道。再見白羅之時,他神色倨傲,顯然修爲給了他底氣。
“禀前輩,其實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隻不過有一個人的出現超出了我的預料,所以晚輩才鬥膽請您相助。”見白羅終于現身了,上官鴻志心中大定,他指了指伏亂,眼中盡顯殺意,對白羅恭敬地說道。
“哼,一個區區至尊境修者也敢猖狂,今天我就送你魂歸西天!”白羅順着上官鴻志的目光掃向伏亂,冷聲說道。白羅話音剛落,突然對伏亂出手。他探出手掌,幻化成百丈大小,直接扇向了伏亂的臉頰。
看到白羅的舉動,淩瑀心中一緊,他明白今時的白羅不同往日。他雖然不知道對方獲得了什麽機緣能夠晉升到仙人境,但是這樣一位高手,的确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即便伏亂是無盡歲月前的絕頂人物也不是其對手。
不過此時的伏亂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隻見他牙關一咬,雙掌較力,同樣幻化出百丈巨掌與白羅的手掌相迎。四掌相觸之時,暴烈的氣浪向四周飛卷。白羅巋然不動,而伏亂則被硬生生逼退了數十步才穩住身形。伏亂很強,但是要看他和誰相比。此時的白羅已經是仙人境強者,其舉手投足之間都可以阻斷江河,斬斷蒼山。在人間界,仙人就是無敵的存在,哪怕伏亂天地難葬,也無法與其抗衡。所以,伏亂顯得很狼狽。
“嗯?是你!你居然還活着?而且,還尋到了三截殘肢!”一擊之下,白羅竟然透過伏亂散出的絲絲靈力感應到了伏亂的身份,雖然他和伏亂并不相識,可是伏亂的身份他卻十分了解,更知道他和淩瑀的關系。
白羅眼中彌漫着濃濃的殺意,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冷聲說道:“聽說你和淩瑀那個孽畜交情莫逆,淩瑀曾經斷了我白家的香火,如今他已葬身梵天幻境,我不能親手替我的後人報仇,那麽我就殺盡和那個孽畜有關的所有人。今天,我就先拿你開刀,祭奠我死去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