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瑀等人故意讓吳道吸引玄無極,其目的就是要将其拖住,最少也要拖住他兩個時辰,隻有這樣,很多事情才能讓雷嫇、玄無極和殺無悲解釋不清。而這也正是淩瑀想看到的。今天晚上将會是雷嫇和玄無極的不眠之夜,而當明日的曙光照亮天際的時候,殺無悲、夜晴雪、螣詩也将參與進來,六界的勢力必将大亂。而且,隻有等到這些聖子聖女們相互猜忌的時候,淩瑀才更能看清他們之間的關系,誰是中立的,誰是敵對的,誰又是親于華夏的。
當狸貓返回到淩瑀幾人身邊的時候,淩瑀對着雷麒點了點頭。雷麒抱起狸貓,緊随淩瑀之後,一行人朝着隐賢樓的方向疾行而去。淩瑀手中還有一件禮物沒有送出去呢,而這份禮物,是送給螣蛇界聖女螣詩的。
等到淩瑀四人來到隐賢樓的時候,已經是當夜的子時中旬了。現在已近秋天,哪怕南荒氣候悶熱如潮,可依舊能夠感受到在潮濕的空氣中彌漫的絲絲涼意。皓月當空,萬籁俱寂,就連一直鳴叫不休的蟲鳥,此時也厭倦了無人欣賞的獨自表演,而選擇沉眠于巢穴中。天地萬物陷入熟睡,隐賢樓中的住客發出輕微的鼾聲,如同夜晚唯一的樂章,将暮色點綴得不再那麽單調。露珠爬上綠葉,積蓄力量,靜靜等待黎明的到來。
聽到二樓傳來的沉重呼吸聲,淩瑀知道,無論夜晴雪還是螣詩,都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兩位聖女根本沒有意識到,當她們一覺醒來的時候,将要面對的是何等讓她們猝不及防的難堪。淩瑀以眼神示意雷麒,雷麒看到淩瑀的神色,摸了摸狸貓毛茸茸的頭顱。而後,他再次施展秘術,操控着狸貓朝着螣詩的房間奔去。螣詩和夜晴雪都是修者,她們對于身懷靈力的氣息特别敏感,但往往會忽略對她們沒有威脅的生靈。
大約過去了一刻鍾的時間,狸貓去而複返,當它回來的時候,衆人發現狸貓爪子上挂着的玄無極的玉佩已經消失了。看到狸貓歸來,雷麒撫摸着狸貓身上柔軟的皮毛,一番親昵過後,狸貓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直到狸貓遠去,雷麒才對淩瑀輕聲說道:“淩兄弟,放心吧,那隻狸貓已經将玄無極的玉佩塞進了螣詩的衣袖之中。除了青龍界的花無念,勾陳界的諸葛妙璃和上古歐陽世家的歐陽帝藏,就隻剩下羅笑風了。”
聽到雷麒的話,淩瑀輕輕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的計劃中之所以沒有花無念、諸葛妙璃以及歐陽帝藏,是因爲我聽徐兄說這三人并未對華夏心懷惡念。至于羅笑風嘛,我總要留一手,如果上古六界中所有對華夏不友好的聖子聖女都出問題的話,人們很容易将這件事情看透,就算他們懷疑不到我們頭上,也會懷疑那三個對華夏心存善意的人。所以,這個羅笑風,在關鍵時刻或許是攪屎棍,有他在,能做很多事。”
淩瑀說完,對幾人神秘一笑,帶領衆人返回了禦獸王庭下屬的那間當鋪之中。在幾人臨睡前,雷麒告訴淩瑀,自己已經派人暗中盯緊了這些聖子聖女的動向,隻要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事情,一定會回來禀告他們。
一夜無話。第二天當衆人起床的時候,已經到了當天的辰時中旬了。淩瑀推開房門,順着敞開的窗口向外打量。這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雨雖不大,但是聽在衆人耳中卻像是催眠的神曲一般,讓衆人不知不覺地睡過了頭。淩瑀曾聽赤羅至尊說過,每當下雨的時候,尤其是下小雨的時候,雨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有安神的作用,使人不自覺的貪戀于床榻。不隻是修行者,就算尋常百姓,也會起得很晚。
在淩瑀起床後不久,雷麒等人也相繼醒來。雷麒告訴淩瑀,昨晚盯着上古六界聖子聖女們的修者并未傳回消息。因爲那些人都在暗處,不會被發現,所以,這就說明現在那些聖子聖女們還沒有意識到任何異常。
而在隐賢樓中,剛剛睡醒的夜晴雪正在翻箱倒櫃地尋找着什麽,她明明記得昨晚入睡的時候将洗過的胸衣挂在了梳洗架上。因爲南荒氣候潮濕悶熱,所以對于她這樣十分愛幹淨的女孩子而言,有些貼身衣物是要經常換洗的。夜晴雪住在隐賢樓,隔壁是螣蛇界的聖女螣詩,按理說螣詩是妖族,是螣蛇一脈的傳人,她的手腳應該不會那麽不幹淨。可是自己記得清清楚楚的衣服怎麽就不見了呢?難道有人在夜裏闖入她的房間?可是思來想去,夜晴雪便否定了這種猜測,她是修行者,對外界的感知異常強烈,絕對不會有人能夠一聲不響的潛入自己的房間中。而且,就算有人潛入房中,也應該是敵人,而不會做出盜竊那種東西的無恥行徑。
“夜姐姐,你在找什麽呢?”正當夜晴雪眉頭微皺,百思不解的時候,螣詩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夜晴雪的門口,她穿着一件紫色的内衣,睡眼朦胧地對夜晴雪問道。看樣子,因爲下雨的緣故,螣詩也睡過了。
“哦,沒什麽,隻是有一件衣服找不到了,或許是被風刮走了吧。”聽到螣詩的詢問,夜晴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要她開口質問螣詩是否拿了自己貼身穿的衣服嗎?而且,這種東西是女孩子的私密物品,雖然夜晴雪是朱雀界的聖女,但她畢竟也是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如果這種事情傳到外人的耳朵裏,那夜晴雪以後該怎麽做人呢。
于是,夜晴雪敷衍了一番後,對螣詩說道:“螣詩妹妹,現在咱們該收拾收拾行李,然後奔赴井底世界了。聽說那裏的機緣将會在這幾日開啓,我想附近的華夏勢力也會齊聚絕地,雖然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應該早做準備。最起碼,我們也要占據有利的地勢,争取奪得第一份機緣。”
“那我現在就去穿衣洗漱,馬上出發。”螣詩雖然剛剛睡醒,但她卻不傻,當看到夜晴雪吞吞吐吐的樣子後,她便察覺到夜晴雪有些不正常,再看到夜晴雪難爲情的模樣,螣詩猜測對方丢的不是簡單的衣服。
送走了螣詩,夜晴雪終于松了口氣,她還真怕螣詩不識趣的一直追問。夜晴雪在上古六界的聖子聖女中修爲雖然僅弱于白虎界的聖子羅笑風,但是丢失貼身衣物這件事的确讓她難以啓齒,即便對同樣是女子的螣詩,她也依舊張不開口。這件事雖是小事,不過卻在夜晴雪心中埋下了一個謎團,雖然她說是被風吹走了,但那隻是夜晴雪對螣詩的敷衍之詞,南荒叢林遍地,從不曾有過狂風,更别說能夠将衣服從屋内吹丢的大風了。
“啊!”
就在夜晴雪胡思亂想之時,突然聽到了螣詩的尖叫聲從隔壁的房中傳來。聽到螣詩的尖叫,夜晴雪連忙抽出兵刃,來到螣詩的房内。雖然上古六界中的勢力之間并不和睦,但夜晴雪和螣詩私交還算不錯。
而當夜晴雪來到螣詩房中,看到被螣詩捧在手心裏的玉佩時,她也呆愣在了原地。那塊玉佩她認識,正是玄武界的聖子玄無極的佩戴之物。可是玄武界和螣蛇界不是宿敵嗎?玄無極的道侶是雷嫇,而雷嫇的弟弟就是被螣蛇界的修者斬殺的,這種關系應該算是不死不休了吧?可是他們既然是仇家,那麽玄無極的玉佩又爲什麽會在螣詩的手裏,螣詩和玄無極到底是什麽關系?難道說,玄無極之前的君子形象都是裝出來的嗎?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
“夜姐姐,這,這是不是玄無極的玉佩?”看到夜晴雪出現在門口,螣詩連忙急聲問道。剛才她回到房中洗漱完畢,準備穿衣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衣袖裏有什麽東西在墜着似的,而當她看到是枚玉佩的時候,所以才尖叫。因爲玄無極的玉佩就懸挂在他的腰間,這是很多人都認識的。所以,即便螣詩和玄無極有着難以化解的仇怨,但也知道那枚玉佩是玄無極的,可是他的玉佩爲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衣服裏,難道......
“螣詩妹妹,玄無極的玉佩爲什麽會在你的手裏,你,你和他是什麽關系?”夜晴雪望着螣詩手中的玉佩,急聲問道。她倒不是關心螣詩和玄無極的關系,而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弄清楚玄無極昨晚是否真的來過這裏。此時的夜晴雪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知道螣詩絕對不會和玄無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否則的話,螣詩也不會在看到玉佩的時候發出尖叫聲。夜晴雪剛才捕捉到了螣詩的表情,在螣詩看到玉佩的時候,睫毛輕顫,眼中閃爍着羞怒,看樣子,她的确和玄無極沒有什麽秘密。可越是這樣,夜晴雪也就越發謹慎。螣詩雖然與玄無極沒有關系,但是不代表玄無極就是一個正人君子。如果螣詩衣袖中的玉佩真的是玄無極留下的,那就說明昨晚玄無極确實來過這裏。而自己的貼身衣物又恰巧在昨夜失竊了,如果玄無極昨晚潛入隐賢樓的話,那麽自己的衣服會不會也是玄無極拿走的。她和螣詩都是聖女,這件事關系到她們的清白,不能大意。
“我,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玄無極修爲雖然比我高,但是卻不及你,如果他昨夜真的,真的潛入這裏的話,我們不應該沒有察覺啊!可是,話雖如此,這塊玉佩又的确是玄無極的東西......”聽到夜晴雪的詢問,螣詩也懵了。她輕咬朱唇,蹙眉緊皺,低聲說道。雖然螣詩心存僥幸,但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猜測之中的那種可能太渺茫了。玉佩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哪怕自己多麽不相信,但是玉佩卻不會說謊。
“我們現在就去找玄無極這個畜生,我們不僅要問清這枚玉佩的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從他那裏找到答案!”看到螣詩幾乎快急哭了的神情,夜晴雪拍了拍螣詩的肩膀,她将螣詩摟在懷裏,咬着玉齒說道。
而在螣詩和夜晴雪穿戴整齊,怒氣沖沖地奔向玄無極居住的嶽仙樓的時候,在距離嶽仙樓二十裏外卻是另一副景象。那裏的景象要比螣詩發現玉佩時候的景象更加“慘烈”,一名男子披着一件單衣在雨中怒嚎,微風吹動,掀起男子的衣衫,露出了他精壯的身軀。如果有人在此地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身下根本沒穿衣服,僅僅是靠一件寬松的長衫蔽體。他眼眶發黑,眼中布滿了血絲,顯然昨夜并未休息。而這個人,正是玄武道的聖子,玄無極。在昨晚玄無極正與雷嫇行周公之禮的時候突然被淩瑀等人打斷,淩瑀的那一身厲吼差點沒将玄無極直接送走。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被人打擾,玄無極自然怒不可遏,所以才撲向窗外的喊話之人。昨天窗外的修者打斷他的時候正值午夜,街上并無行人。而且那時的玄無極已經到了憤怒的極點,怎麽可能來得及穿好衣物再去追擊搗亂的人呢。而就是因爲他的急躁,所以現在他才自食苦果。
原來,在淩瑀等人戲弄玄無極之前,吳道便已經在二十裏外布下了一方迷惑性極強的大陣。當玄無極沖出嶽仙樓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向着遠處急速奔馳的吳道。所以,盛怒之下的玄無極便将吳道當成了出言不遜的那個人,并且施展最強絕學向吳道追去。吳道雖然修爲不及玄無極,但是他性格奸猾,智計百出,那騷氣的走位配合他不時向身後投射的鑲嵌着殺陣的落陣石,硬生生沒有被玄無極追上。而當二人一前一後追至吳道之前布下的大陣中時,吳道才扭頭望着玄無極,一臉得逞的笑意。玄無極被困陣中,即使他修爲強悍,可依舊無法擺脫大陣的束縛,更加因爲大陣的迷惑性而無法逃出陣外。無奈之下,他隻能對吳道咒罵。
可若論起罵人,吳道還真的沒有服過誰。所以,在二十裏外的荒野中,便出現了極其有趣的一幕,一位賊眉鼠目的道士隔着數十丈的距離與一位被困陣中的赤裸着下身的年輕男子遙遙相對,口中污言穢語盡出,令人聽之臉紅,聞之心慌。而陣中的玄無極是堂堂上古六界中玄武界的聖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屈辱,但是他又不會口吐芬芳。所以,玄無極在吳道舌燦蓮花的伶牙俐齒之下,被罵得臉色鐵青,體無完膚,幾欲發狂。
到後來,玄無極硬生生地被吳道罵得眼眶泛紅,他不知道對面這個胖子是何方神聖,屬于哪一個勢力,又爲什麽不僅攪鬧了自己的好事,還将自己罵得毫無還口之力。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才有此報應。
直到第二天的寅時初,天際竟然莫名的下起了雨來。原本南荒潮濕多雨并不稀奇,但是這雨下得有些不是時候。因爲玄無極昨天夜裏“赤膊上陣”,甚至連手上的界靈指環也取下來了,所以他想找一件衣服換上都做不到。雖然身爲修者,這些小雨并不能讓玄無極染上風寒,但是随着天色越來越亮,玄無極意識到了一個比染上風寒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當天光大亮之後,玄無極此時的狀态将會被更多的人“欣賞”到。
到了最後,玄無極甚至已經放下了所有自以爲是的驕傲和僅存的那一絲尊嚴,請求吳道破開陣法,他願意用上百顆紫晶魔石作爲酬勞。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人是葷素不忌,軟硬不吃的吳道。所以,在玄無極示弱之後,吳道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進行了一場長達兩刻鍾苦口婆心的教育。之後,吳道神色憐憫的看了一眼玄無極,便轉身離去了。沒有錯,吳道僅僅給玄無極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然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當吳道回到淩瑀等人休息的那間當鋪的時候,恰好淩瑀等人剛剛準備出門。衆人目睹了吳道一口氣喝了三壺涼茶,又對他們詳細叙說了昨晚和玄無極的唇槍舌戰之後,淩瑀等人強忍笑意。他們越發覺得,昨晚讓吳道引開玄無極是一個無比正确的決定。因爲換做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會有這種效果。當然了,小黑除外。小黑和吳道乃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二人無論臉皮的厚度還是嘴上的功夫,都不相伯仲,難分高下。
“小瑀,現在吳胖子也回來了,想必那螣詩和夜晴雪肯定也發現自己的房中多了或者少了什麽東西,她們兩個現在肯定想要找到玄無極問個清楚,我們是不是應該......”小黑邪惡一笑,對淩瑀挑着眉毛說道。
“也對,不過,這出好戲可不僅僅隻有螣詩和夜晴雪以及玄無極三人。咱們昨天晚上做了那麽多事,如果僅僅是他們三個在一起對峙的話,那麽就太不精彩了!别忘了,還有殺無悲和雷嫇呢!”淩瑀輕聲說道。
而後,扭頭看了看雷麒,朗笑着說道:“雷兄,我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我需要你将困住玄無極的地點告訴給螣詩和夜晴雪。我也想讓羅笑風和雷嫇前往玄無極被困的地方,這件事讓小黑去做。”淩瑀想了想,扭頭對吳道和徐威說道:“吳胖子,你現在就回到困住玄無極的地方,在暗示他雷嫇有可能不忠之後适時的收起那裏的大陣。切記,時間一定要掐算好,最好能夠在玄無極剛剛沖出大陣的時候就看到其他上古六界中的聖子聖女。如果玄無極不相信你的話,你就告訴他在雷嫇的衣兜裏或許會有意外驚喜。徐兄,拜托你稍後前往春意樓。昨天那個花和尚喝了許多的酒,現在算算時間他應該快醒過來了。你以螣詩爲誘餌,将殺無悲引到玄無極所在的地方。隻要能夠讓他見到玄無極,那麽玄無極就會招呼他的!”淩瑀說完,掏出紙筆寫了兩封書信,分别遞給了雷麒和徐威。小黑心思熟絡,自然不需要書信。
聽到淩瑀的話,所有人都感覺到淩瑀太過可怕了。雖然他的做法有些無恥,但是卻成功的将那些聖子聖女們引入了自己事先設計好的陷阱之中。就算不能讓上古六界的聖子聖女們内鬥,也能夠讓他們相互猜忌。
得到淩瑀的叮囑後,衆人各行其是,立即行動。現在那些聖子聖女們應該都已經準備出門了,一定要在他們重新聚首之前,将這些人引到玄無極被困的地方。
因爲雷麒是南荒的修者,所以對于霧都非常了解。當他來到隐賢樓的時候,恰好看到螣詩和夜晴雪行色匆匆,面色羞紅的想要離開住處。見此情景,雷麒急中生智,他将淩瑀給他的書信貼在了一頭過往的毛驢的背上,并且通過秘術操控着毛驢奔向螣詩和夜晴雪。
此時的螣詩和夜晴雪剛要出門,突然迎面跑來了一頭毛驢,螣詩本想躲避,可是毛驢卻在距離兩人身前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當看到毛驢背上粘着的一封寫着螣詩親啓的書信後,螣詩連忙将書信掐在了手中。
當螣詩看過書信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神色。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夜晴雪連忙問道:“螣詩妹妹,書信是誰寄給你的?到底說了些什麽呀?我怎麽看你的表情有些不對呢?”
聽到夜晴雪的詢問,螣詩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後把書信遞給了夜晴雪。夜晴雪接過書信,發現信上隻寫了這樣一行字:若想知道昨夜之事,霧都城南二十裏,自見分曉。
“螣詩妹妹,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啊?”夜晴雪将書信還給了螣詩,猶豫着問道。夜晴雪雖然也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卻隐隐約約地感受到了一絲古怪。出于修者的本能,她才心有憂慮。
“不管是不是圈套,我都要前往城南二十裏去看一看,那玄無極的玉佩既然出現在了我的衣袖裏,我就一定要查清楚是不是玄無極所爲。我敗在他手中不要緊,但是清白不可辱。”螣詩面如寒霜,咬牙說道。
在螣詩和夜晴雪收到書信的同時,雷嫇也正在嶽仙樓的門口,面色焦急地四處張望。昨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心有餘悸,而且玄無極一夜未歸,更讓雷嫇心緒不甯。她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嶽仙樓前不停徘徊。
當小黑看到心不在焉的雷嫇時,眼底閃過一絲戲谑。他看似随意地走到嶽仙樓前,對着一旁的應道高聲說道:“哎呀,可真是慘呐,那位姓玄的男子真是不容易,被人剝光了衣服扔在荒野之中,無依無靠的。你說他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被人如此對待的呢!而且,聽說他還是什麽六界的聖子,啧啧啧,混得還不如咱們這些尋常百姓呢!”
“真的嗎?黑哥,那你說的這個姓玄的男子到底在什麽地方啊?我也想去湊個熱鬧!”看到小黑眼底的壞笑,應道十分配合的大聲問道。
“他呀,就在霧都城外南郊二十裏。不過我勸你還是别去了,聽說那裏還有很多修爲高深的修者在看熱鬧呢。你又不懂修爲,萬一他們打起來的話,你不就危險了嘛!”小黑拍了拍應道的肩膀,同情地說道。
小黑二人早就用匿靈石掩住了自身的氣息,所以雷嫇并沒有感受到小黑二人身懷修爲。而當小黑和應道離去之後,雷嫇終于反應了過來。她本想直接奔向城南二十裏外的荒野,但思量之下,她還是走向了在酒樓大堂中品茶的羅笑風。雷嫇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方寸大亂,身邊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就是羅笑風了。羅笑風和玄無極的私交還不錯,如果她跟随羅笑風同行的話,想必會安全許多。
而走到遠處,又悄悄隐于暗中的小黑和應道在看到雷嫇與羅笑風一同朝着城南的方向疾馳而去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布滿了得意的神色。
而在此時的春意樓中,宿醉之後的殺無悲剛剛醒來,便發現在自己趴着的木桌上放着一封書信,書信上寫着殺無悲親啓。當殺無悲打開書信,看清書信上的内容時,眼中突然放出了懾人的淫光。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朝着霧都城南的方向疾行而去。
在殺無悲走後,那封書信也被殺無悲臨走時帶起的狂風吹落到了地上。書信上隻寫了一句話:思君念君,城南二十裏見。落款是雷嫇。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
至于淩瑀,此刻卻在霧都城中的一處客棧前徘徊。他望着客棧牌匾上寫着的“君來客棧”四個字,手撫耳垂歎息道:“上古六界的其他聖子相互猜忌,都陷入了這場撲朔迷離的局中,那麽,身處局外的你們,又是什麽想法呢?”
淩瑀說完,邁步走上君來客棧的二樓,最後在一間天字号房間外停下了腳步。淩瑀望着房門緊閉的天字号房間,沉思良久,最後輕輕地扣響了門環。
當扣門聲響到第五次的時候,終于從房中傳出了一道低沉中帶有些許無奈的聲音:“我知道你是誰,上古六界和天授傳承之人本來并無瓜葛,隻是......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進來吧。”
聽到那聲言語,淩瑀微笑着搖了搖頭。而後,他推開房門,走進了天字号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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