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遙的話,淩瑀和時瓊琚等人同時朝着劍阙的入口處望去,發現在劍阙的入口處站立着四人,正是之前守護在天機門的夏遙等人。夏遙和蕭野都是仙人境的強者,如今他們前來支援,淩瑀等人将如虎添翼。
見司徒衍神色古怪,夏遙便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想到此處,他繼續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聽見淩兄弟說劍阙的鎮派功法是《天絕劍譜》,還以爲是另一本同名的奇異功法呢。可是當我看到你們用《天絕劍譜》結成的天絕劍陣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們一直都是在使用殘本當做鎮派之寶。當年這本劍譜剛剛成形的時候,我們将其命名爲《天絕劍譜》,是因爲它的威力可以毀天滅地,臻至化境能夠将天地間一切生機斷絕。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暴殄天物,真是可惜呀!”說到此處,夏遙從懷中取出一塊黑色令牌,在司徒衍的眼前晃了晃,繼續說道:“司徒衍,你可認得這塊令牌。當年我們二人以令牌立誓,你應該熟悉吧?”
“這......”當看到夏瑤手中的令牌時,司徒衍猛然一驚,他雙眉緊皺,雙手不自覺地顫抖,最後,他将手中的長劍收起,對劍阙的修者朗聲說道:“劍阙的弟子聽令,所有人都跪下,迎接老祖駕臨劍阙。”
聽到司徒衍的話,劍阙的修者相互對視,雖然眼中帶着疑惑,但最後還是将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數千名修爲紛紛跪倒在地,對夏遙異口同聲地說道:“晚輩恭迎老祖駕臨劍阙,祝老祖福如東海,壽意綿長。”
這一幕不僅驚呆了天機門的一衆修者,更是驚呆了淩瑀等人。夏遙本是來自神隐一族的搖光古星,而神隐一族曾受過盤古神尊的恩惠,他們暗中守護華夏,如果說搖光古星與華夏修者曾有交集也在衆人的意料之中,但是沒想到夏遙的來頭居然這麽大,連司徒衍都要尊稱他一聲老祖。可是《天絕劍譜》爲劍阙的鎮派之寶,那麽爲什麽夏遙卻說那是殘本呢?而且看司徒衍的神色,似乎夏遙并沒有說謊,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看到淩瑀等人的疑惑之色,夏遙邁步走到淩瑀面前,輕聲解釋道:“其實早在無盡歲月前,我還沒有被囚禁歸墟地牢的時候,曾經和一位劍道高手談論過劍術的問題。我們一開始針鋒相對,後來竟然在争吵中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于是,我和他便決定一同創下一本劍譜,流傳于世。他是劍道高手,而我隻是适當的加入自己的觀點,他負責招式,我負責參悟功法運行的軌迹。就這樣,我們足足用了十七年的時間,才将《天絕劍譜》完成。因爲他是華夏的修者,所以在劍譜完成之後,他便返回了華夏祖星。在他離開前,曾經有過在華夏開山立派的想法,所以,他前往星海深處的東極山,在山頂采集寒冰木,用寒冰木刻成了兩枚令牌。他一枚,我一枚,他說,當他的門派創建之後,我和他同是那個門派的老祖。後來,聽說他在華夏果然創立了自己的劍宗,并且在華夏發揚光大。隻是後來的一次天災,讓他的門派徹底沒落,最終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從那之後,我曾無數次來到華夏,探訪他的後人,但最後都是無功而返。直到前幾日,當你說起《天絕劍譜》的時候,我才想起了這段往事。但是我的那位朋友姓穆,所以我也并未想到那麽多。”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o/m/
“天災?是什麽樣的天災能夠讓你所說的這樣一個門派被慘被滅族呢?要知道,所有能夠自創功法的人都絕非尋常之輩,像你朋友這樣一位通天徹地的人物,怎麽可能在天災來臨之前沒有感覺到一絲異常,并且在天災下毫無還手之力呢?”聽到夏遙的解釋,淩瑀明顯感覺到事情有些古怪。自古華夏英才輩出,凡是能夠自創功法的人通常都是萬年不遇的修行奇才,而且他們的靈覺都遠超凡人,從而更好的接收天地靈氣,體悟天地道痕,像這樣的人,不可能在天災來臨時毫無預感。甚至淩瑀覺得,在那一場所謂的天災下,很可能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真相。不過猜測歸猜測,很多事情淩瑀隻能懷疑,而沒有去探查的資格。
“是啊,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隻是我的那位朋友已經在那場天災中喪生,而這件事也成爲了永遠不爲人知的秘密。”夏遙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而後,他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扭頭對跪倒在地的司徒衍問道:“司徒衍,我問你,你的祖上是否名爲司徒景雲!他是上古穆家的外戚!”夏遙突然想起,那位穆姓至交好友曾經對他提起過,自己的妻子有一個弟弟,名爲司徒景雲,也是修行界的奇才。
聽到夏遙的話,司徒衍身軀一震,他的頭顱貼近塵土,恭敬地回答道:“回禀老祖,小人的祖先的确名爲司徒景雲。當年穆家遭逢厄運,我家老祖擔心姐姐和姐夫的安危,不顧族人勸阻,前往那一處劍宗尋找他們的蹤迹。不過我家老祖翻遍了整座劍宗,也沒有找到任何生還的修者,爲了不讓姐夫家的功法斷絕,我家老祖便将那本《天絕劍譜》的殘卷收藏了起來。雖然他自己也試圖将殘卷複原,但因爲天賦所緻,所以并沒有達成所願。數百年後,老祖駕鶴西去,他的後人便隐居在了這方天地中,并且将此地命名爲劍阙,以此名字開山立派,傳承香火。我們謹記祖訓,如今到了我這一代,已經是第兩千七百二十一代了。”
“果然是這樣!既然如此,那麽我以老祖的身份命令你,你與淩兄弟的恩怨就此結束了。你家二公子貪婪無度,對天機門的同道妄生惡念,如今被淩兄弟所殺,也算是死得其所。而且,你們從此之後要以天機門馬首是瞻,如果天機門發生任何不測,我都唯你是問!怎麽樣,你服氣嗎?”待司徒衍說完,夏遙手捋長須,他思忖片刻,對司徒衍沉聲說道。司徒青羽乃是咎由自取,不過劍阙乃是故人之後,夏遙也不想其覆滅。
其實說白了,夏遙是在賣一個人情給淩瑀,但同樣也是在救司徒衍。不管怎麽說,劍阙要比天機門強大數倍,雖然與上古六道無法相提并論,但在寒荒國中,劍阙絕對可以是前五名的存在。有了劍阙的照應,天機門也會更加安全,哪怕皇甫恨天卷土重來,有了司徒衍等三位仙人的震懾,想來那皇甫恨天也不敢在這裏撒野。另外,如果夏遙并沒有這個提議的話,相信司徒衍自己心中也會有個衡量,無論是他夏遙,還是蕭野,都是仙人境第二個境界的高手,他們如果想要毀滅劍阙,隻是揮手間的事情。所以,夏遙這麽做同樣也是在爲司徒衍求情。但凡司徒衍不是個傻子,他都會謹慎對待。當然,喪子之痛也不是那麽容易平息的。
“回禀老祖,我願意遵從您的話,但我那青羽孩兒不能白白冤死,還望老祖能夠幫我讨一個公道。”聽到夏遙的話,司徒衍眉頭緊皺,他鋼牙緊咬,似乎在不停抉擇。最後,他還是決定将心中的不快吐露出來。
看到司徒衍的舉動,淩瑀本想張口,卻被一旁的夏遙打斷了。夏遙看了看司徒衍,正色說道:“司徒衍,我知道你心中對淩兄弟懷有恨意,但是我要明确的告訴你,錯不在淩兄弟,一切都是你那不争氣的兒子咎由自取。如果你執意替司徒青羽報仇的話,恐怕淩兄弟身邊的蕭野兄弟一人就能夠将你們劍阙毀掉。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将這件事情大事化小的話,我可以将你們的鎮派至寶《天絕劍譜》幫你補全,怎麽樣?”
“這......”聽到夏遙的話,司徒衍的心髒劇烈跳動,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不停思索。他曾聽他的父親提起過,完整的《天絕劍譜》擁有毀天滅地的威能,而現在他手中的隻是殘卷,如果能夠将這本功法補全的話,那麽劍阙将重振威名,甚至與上古六界中的勢力抗衡也并非無望之事。不過,前提是放下自己和淩瑀恩怨。雖然司徒青羽是他的妾室所生,但畢竟也是他的骨肉啊!況且,喪子之痛豈是那麽容易平複的!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
看到司徒衍糾結的模樣,高僧梵海來到淩瑀等人面前,他雙掌合十,口誦佛号,輕聲說道:“阿彌陀佛,司徒施主,其實人死如燈滅,塵歸塵,土歸土,不過人逝去後往往會前往地獄超脫,以待輪回重生。雖然身爲佛門中人,不打诳語,但是幽冥地獄卻的确存在。如果我可以度化你家公子,令其放下怨念的話,你可否和淩施主也放下彼此間的芥蒂,不再爲此糾結呢?”
聽到梵海的話,司徒衍隻好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如果大師真的能夠爲我兒超度,助他早日輪回的話,那麽我可以放下和淩瑀的仇怨,并且将天機門的一衆道友視爲上賓,從此劍阙與天機門休戚與共。”
“好,既然司徒施主有此仁心,那麽貧僧就冒險一試吧!”梵海看到司徒衍松口,輕輕地點了點頭,正色說道。而後,隻見梵海雙掌合十,從懷中取出九盞明燈放在四周。當他将明燈點亮之後,又向司徒衍要了一件司徒青羽生前的常用之物。梵海将司徒青羽常用的梳子放在九盞明燈中,将《招魂度厄經》輕聲誦出。當誦經聲出口之時,八方孤魂紛紛飛到劍阙中。最後,有一道散發着濃濃怨氣的魂魄自結界外飛來,最後漂浮在了梳子上空。那道魂魄雖然是半透明狀的靈體,但是衆人卻都認出了他,他正是之前被淩瑀斬殺的司徒青羽。隻不過眼前的司徒青羽并沒有靈識,僅僅依靠那道怨氣支撐,所以才沒有飛散。
梵海盯着司徒青羽的魂魄,誦經聲逐漸變大,誦經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那把梳子突然被一團火光點燃,在火光點亮的瞬間,司徒青羽身軀一震,而後,随着梳子的燃燒,司徒青羽身上的怨氣也逐漸淡化,最後眼中恢複了平靜的神色。當梳子完全化爲灰燼的時候,司徒青羽的眼中出現了一抹人性化的光彩,他對着司徒衍深鞠一躬,而後向着酆都城的方向飄蕩而去。
望着逐漸遠去的司徒青羽,司徒衍也漸漸将心中的怨恨撫平了許多。他長歎一聲,對夏遙說道:“老祖,既然我兒已經再堕輪回了,那麽之前的事情就讓他随風而逝吧。”
聽到司徒衍的話,淩瑀面無表情,無喜無悲。其實他之前的想法是,如果司徒衍想要與自己拼個魚死網破的話,淩瑀不介意将劍阙蕩平。但現在既然他已經被夏遙說服,那麽淩瑀自然也不會主動挑起事端了。
而當司徒青羽的魂魄遠離劍阙,飛向遠方的時候,吳道悄悄地來到梵海身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老和尚,你真的有這種能夠讓人輪回的神異功法嗎?這世間真的存在輪回?”
聽見吳道的話,梵海神色一滞,他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對吳道傳音說道:“那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就算這世上真的存在輪回,也不可能被我們這種凡人所掌控啊!”
看到梵海第一次露出與佛門中人不符的壞笑,吳道點了點頭,低聲自語道:“看來,我們真的通過障眼法征服了一個古世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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