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獸潮的離去,神武學院的八位老者終于松了口氣,連一向沉穩的荊奕也悄悄擦了擦手心裏的汗珠。剛才的經曆仿佛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這樣的遭遇,他一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好了,危機已經解除,大家可以放心休息了,明天清晨我會宣布第三項考核的内容,希望大家養精蓄銳,做好準備。”荊奕的目光一一掃過驚魂未定的衆人,朗聲說道。
聽到荊奕的話,衆人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慢慢松弛下來。從清晨開始對抗神識攻擊,而後又攀登忉利天,剛剛又經曆了生死攸關的獸潮,衆人早已疲憊不堪,現在終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因爲是在須彌山巅,條件異常艱苦,根本不會有舒服的暖床來供大家歇息。好在衆人都是修行中人,風餐露宿早已是常态。人們席地而坐,各自從儲物空間内取出棉被,草席,随便尋一個地方開始簡單的修整。淩瑀也從界靈指環中取出一床棉被,與易寒、蔔雲竹和釋塵三人湊到一處,一邊打坐休息,一邊抵禦山頂寒氣的侵襲。
雖然這一夜是淩瑀長這麽大睡得最簡陋的一夜,但他卻睡得格外的香甜。沒有神識攻擊,沒有佛音相阻,更沒有妖獸突襲,隻有此起彼伏的鼾聲和一張張陌生而又恬靜的睡顔。
當淩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卯時末了,此時早已天光大亮。許多修者都已經早早的起床梳洗,人們相繼來到山頂的一處泉水旁,打水洗漱。這泉水乃是天然的山泉,泉水甘冽,清澈見底。
淩瑀趴在泉邊,雙手捧起泉水,一陣鲸吸牛飲,水滴自他唇邊滑落,流經小麥色的皮膚,順着鎖骨滑進衣衫。随着淩瑀喝水的動作,他的喉結不停顫動,“咕咚咕咚”的響聲盡顯陽剛之氣。
“啊!好甜的泉水!”清甜微涼的泉水一下肚,淩瑀瞬間精神了許多,好像昨日消耗的體力都在這甘泉的灌養下彌補回來了一樣。他胡亂地擦了擦嘴,大笑着說道。
“登徒浪子!”正在淩瑀品嘗過清泉,眺望遠方天際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啐罵驚醒。他扭頭一看,現唐槿萱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此時唐槿萱正端着洗漱的木盆,盯着淩瑀看呢。
“嗨,這不是唐小姐嗎?今天怎麽有如此雅興,來欣賞我這個登徒浪子飲水啊?哎呀,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使不得使不得,我可配不上你!”此時淩瑀心情大好,他表情誇張地開起了唐槿萱的玩笑。
“呀!登徒浪子,我早晚殺了你,再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雙眼!”聽到淩瑀肆無忌憚的調笑,唐槿萱的臉色瞬間羞得通紅。她輕啐一聲,連臉都顧不上洗,便落荒而逃。
按理說,淩瑀曾經無數次地盯着自己,十分的無禮,更是曾經握過她的小手,唐槿萱應該對淩瑀恨之入骨才對。但此時見到淩瑀卻讓她有一種逃離的沖動,似乎不願意面對淩瑀。可若是走得遠了,她還會不自覺地想要看看這個登徒浪子到底在幹嘛,這種矛盾的心理每天都在折磨着她。她不明白淩瑀一個魁鬥境的修者爲何能夠惹得起白家,而帝都皇族和她的爺爺還對這個人青眼有加,她實在看不懂這個登徒浪子有什麽魔力,居然能讓這麽多人都在暗中相助于他。
“唉,我在想什麽?他是死是活與我有什麽關系,我隻是不想玄靈兒被他帶入歧途,對,我是在幫靈兒盯着他!”唐槿萱一邊遠去,一邊低聲自語,試圖以自己編織的謊話說服自己。
“呦呦呦,小帥哥,我也在偷看你喝水,你怎麽不問問我是不是也對你感興趣呀!”随着一聲嬌滴滴地笑聲響起,火辣美女安洛煙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淩瑀的右側,她雙目含春,輕舔紅唇,對淩瑀說道。
“好啊,既然有美女相伴,不如我們就在這兒,迎着朝陽,品着清泉,一起探讨一下人生,如何?”淩瑀擡頭看着安洛煙,嘴角揚起一絲玩味之色,故作無恥地說道。
“哎呀,這裏這麽多人,你怎麽這麽大膽,人家的臉往哪兒放呀!”安洛煙聽到淩瑀的話,瞬間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湊到淩瑀身前,好似突然失足一般,腳下一滑,跌向淩瑀的懷抱。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安洛煙剛才的火辣大膽如多情少婦,此時又似滿腹委屈的鄰家小妹,兩種狀态的突然轉換毫無瑕疵,令人神魂颠倒。二人的舉動引起了諸多修者的注意,男性修者此時的心态是,我多希望自己就是淩瑀。而女性修者則滿面羞紅,低頭輕啐。而在這群心思各異的人中,隻有一人不爲所動,那就是端木雨涵。她徑自走過淩瑀二人身旁,安靜的洗漱,目光清澈,毫無波瀾。
在淩瑀身邊的一衆男修者本來看到安洛煙就已經無法自持了,此時再看到端木雨涵,徹底地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昨夜他們登山之時已近黑夜,所以并沒有注意到端木雨涵的容貌,此時再看到她的傾世之資,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地。那如同仙女般的面容,窈窕的身姿,與世無争的氣質,對他們來說,都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唐槿萱在遠處看到淩瑀和安洛煙相互調笑,氣得一跺腳,嘴裏嘟囔道:“哼!這個登徒浪子,也不知道你來這是考核的還是調戲别人的,你這毫無禮法的無恥之人,我一定要殺了你!不,我要替玄靈兒殺了你,以免你把她帶壞。那個安洛煙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跟狐狸精似的。不勾引别人就不能活了嗎?你們這兩個臭味相投,狼狽爲奸,沆瀣一氣的無恥之人,真惡心!”
唐槿萱氣得滿面通紅,她再一跺腳,竟然把腳邊的木盆踢倒了,突然傳出的響動驚醒了周圍的修者。人們将視線望向唐槿萱,不明白爲何這位神武學院的大小姐怎麽突然間這麽大火。
“看什麽看,都沒事幹了!該幹嘛幹嘛去!”唐槿萱猛然擡頭,沖着周圍的修者大聲喊道。周圍修者們不解的目光讓唐槿萱無地自容,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對淩瑀的恨意愈加強烈。唐槿萱此時既窘迫,又委屈,甚至心裏還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她眼淚圍着眼圈直轉,如同一朵被雨露打濕的百合,立在山巅,楚楚可憐。中文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
“齊老,你說槿萱這丫頭是不是吃醋了?我怎麽感覺她好像喜歡上淩瑀了呢?”站在高處的荊奕對身旁的老者說道。那名老者正是第一輪考核時位列正東方的修者,是第一輪考核的主考官。
“肯定是啊,你說唐澤那小子對槿萱那麽寵愛,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怎麽連他親孫女的想法都搞不懂呢。槿萱和這小子,就是咱們口中常說的歡喜冤家呀。”齊老輕笑着回答道。
“齊老,那您再看看淩瑀,你覺得他與安洛煙調笑,他是真的好色嗎?”荊奕伸出手指,指向淩瑀的方向,笑着問道。此時的淩瑀正和安洛煙說笑,根本沒有注意到高處的荊奕二人。
“我看不像,這小子雖然嘴裏花花,毛手毛腳,但是眼神清澈,毫無邪意,應該不是好色之人。”齊老盯着淩瑀看了看,搖頭說道。
“這小子就是當初白家要擊殺的人,聽說他在北域做了不少事,攪得北域雞飛狗跳,所有的風雲變幻都出自他的手。這小子,有點意思!”荊奕眯起眼睛,對齊老解釋道。
“有這種事?一開始我隻是覺得他韌性極強,重情重義,沒想到他在北域還是個風雲人物。”齊老雙手背到背後,點頭贊許道。
“唉,還是年輕好啊!年輕可以追喜歡的女孩,可以追尋夢想,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年輕,就是資本呐!”荊奕望着在朝陽下閃閃光的少年修者,感歎道。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老年人有老年人的樂趣,年輕可以肆無忌憚,老人可以圓滑通透,每個年齡段都有它獨特的魅力,這個是羨慕不來的。”齊老笑着拍了拍荊奕的肩膀,而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荊奕輕聲問道:“對了,小荊,昨晚的事情,你怎麽看?咱們今天是否還要按計劃進行?”
“當然,我們昨天既然已經和那位獸族至尊說好要将考核完成,它就應該不會阻止我們。而且,我們的創院始祖曾于它們有恩,想來他們也不會幹涉我們的。”荊奕沉思片刻,回答道。
“好,既然這樣,我就去準備一下,以免生什麽特殊情況咱們無法應對。”齊老說完,轉身朝居住的帳篷走去。
荊奕望着齊老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尊敬,他笑着搖了搖頭,随着齊老一同離去。
齊老是神武學院長老閣的人,比荊奕還大出八十歲。他自幼在神武學院長大,到現在已經數百年了。齊老這一生可謂是鞠躬盡瘁,爲神武學院奉獻了一切。這樣的人,值得荊奕去尊敬和愛戴。
此時的淩瑀望着安洛煙投懷送抱式的撒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見安洛煙朝自己撲來,淩瑀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攬向安洛煙的腰肢。他看得出來,安洛煙其實并非外表彰顯的那般放蕩。而她之所以這麽做,應該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對于淩瑀而言,隻要你不怕,我就不怕。淩瑀索性将計就計,他倒想看看安洛煙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事情的結果果然如淩瑀料想的那般,當淩瑀伸出右手探向安洛煙的時候,在安洛煙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雖然隻有瞬息,但還是被淩瑀捕捉到了。安洛煙見淩瑀如此放肆,便想抽身而走。淩瑀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不退反進,蒼龍勁内力流轉,自淩瑀掌心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在安洛煙身軀停滞的刹那,淩瑀将右手扣在了安洛煙纖細柔軟的腰肢之上。
“幹什麽?你快放開我!”安洛煙見自己被一個男子摟在懷中,玉面通紅,她呵氣如蘭,掙紮着說道。
此時的她悔不當初,明明是自己靠上來的,結果卻與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沒有人看清淩瑀的小動作,隻有她自己感受到了。所以在外人看來,她是主動撲進淩瑀懷中的。
“怎麽?現在知道什麽叫羊入虎口了?記住,演技拙劣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淩瑀目光清澈,在安洛煙耳邊低聲說道。但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卻是無比的暧昧。
聽到淩瑀的話,安洛煙蓦然一驚,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被淩瑀洞悉。她運轉功法,如同一條靈蛇一般自淩瑀手中脫困而出。直到她遠離淩瑀一丈左右,才重新做回嬌媚的樣子,對淩瑀輕笑道:“小帥哥,你真粗魯,下次再這樣姐姐就生氣喽。好了,姐姐要去洗漱了,下次再陪你玩。”
安洛煙說完,一甩誘人的腰肢,向遠方走去。
淩瑀望着安洛煙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絲玩味,他搓了搓手上殘留的安洛煙衣衫上的香料,輕聲說道:“你這是在玩火啊!”
推薦:巫醫覺醒手機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