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确是四名亞聖,若是在數年前,這四位亞聖應該是作爲考核的最後一項,但今年不知爲何,突然變成了第一項,這樣看來,剩下的兩項考核注定要比面對這四名亞聖更加艱難。”古軒接過話茬,沉聲說道。他雖然貴爲武學系的主任,但這次參加考核的修者不全是報考武學系的人,還有準備考入道法系、毒王系、陣法系的人等等,所以,古軒雖然強大,但依舊沒有資格做考官。
“那就是說,你們倆也不知道這次考核的内容?”小黑醉眼朦胧,癱坐在藤椅上,扶着吳道的肩膀勉強坐起身來,對古軒二人問道。
“那是當然,而且,就算我們知道考核的内容,也不會向你們透露的。神武學院招收弟子一向公正嚴明,我們身爲武學系的教師,自然要以身作則!”唐澤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
“好啦,我們要回去了,小瑀,釋塵,你們要切記,明天的考核無論生什麽事,你們先都要以自身的安全爲重。那些老家夥們極爲嚴厲,出手是不會留任何情面的。”古軒鄭重地提醒道。
“多謝二位前輩指點!”淩瑀和釋塵站起身,抱拳謝道。其實他們二人心裏都很清楚,唐澤雖然表面上說是爲了感謝淩瑀而來,但若真的隻是感謝,完全可以等到考核結束。而他們居然選擇在即将考核之際的這個敏感時間前來,顯然是對他們二人不放心。所以,他們甯願冒着被人說閑話的風險也要來此叮囑二人。這份器重,讓淩瑀和釋塵十分感動。
“靈兒,走吧,我們送你回去休息。”古軒對淩瑀二人擺了擺手,扭頭對玄靈兒說道。他知道,明天淩瑀和釋塵就要參加考核了,他想給二人多留出些時間,讓他們好好休息。
“嗯!”玄靈兒乖巧的點了點頭,來到淩瑀面前,輕聲說道:“哥哥,你和釋塵哥哥明天要加油哦,靈兒會爲兩位哥哥祈禱的,祝願兩位哥哥馬到成功,考核奪魁。”
古軒和唐澤牽着玄靈兒的手朝院外走去,玄靈兒一步三回頭,似乎十分不舍。望着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淩瑀輕聲歎息,其實面對明天的考核,他心裏也沒底。但事已至此,他隻能調整好狀态,奮力一搏了。淩瑀曾聽古軒說過,此次參加考核的修者将近兩千人,而錄取的人數不過十分十一,這樣平攤下來,每個系院招收的弟子不到二十人,對他們而言壓力的确很大。
古軒三人走後,小黑和吳道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笑之态,沒有打擾淩瑀二人,讓他們養精蓄銳,全力備戰明天的考核。
淩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際,一道微芒在他左手的界靈指環中閃過。淩瑀似有所感,睜開雙眼,以神識探查。就在此時,淩瑀的識海中出現了一位老者,正是界靈之魂:界。自從上次界出現過之後,已經數年沒有現身了。此時的界比上次淩瑀見到他時更加的蒼老,雖然界是靈體,但他的皮膚已經如樹皮般枯幹,皺紋橫生,毫無光澤。
“界前輩,您蘇醒了?好久沒有見到您了!”看到界蒼老的模樣,淩瑀心中一陣不忍,雖然淩瑀平時桀骜不馴,乖張頑皮,但是他對界卻十分的尊重。不隻是因爲界給了他許多修行上的幫助和建議,更是因爲在數年前,界和殘曾聯手治愈了他體内的隐傷。爲此,殘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所以,淩瑀對界的感情不僅是晚輩對長輩的敬重,更有一種親人般的尊重和體貼。
“小瑀,我感受到你内心淩亂,思緒不甯,所以才醒過來查看。我現你的身體竟然被劇毒侵擾,這是怎麽回事?雖然你有龍血護體,但也隻能暫時壓制,而不能根除。長此下去,必定對你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界的靈體顯化,以真實的面目與淩瑀相見,他的本體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仙風道骨,不染凡塵。
聽到界關切的詢問,淩瑀将之前所生的一切都如實告之。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淩瑀對他沒有秘密的人,那這個人一定是界。界一直隐藏在與淩瑀的界靈之中,淩瑀也對界一直坦誠。
“原來是這樣,小瑀,這點其實你也不用過于擔心,人的身體是諸天萬物中最适合修行的,還記得你渡劫時候的法門嗎?天罰,乃是天道意志相阻,是災難,也是機遇。你每次渡劫之時,都以神雷淬煉己身,那神雷天罰乃是世間至陽之物,對陰毒邪祟有着極爲強大的克制作用。而且你每次都相當于一次重生,所以,我相信,當你再次渡劫之時,體内的毒素應該可以化解。”界解釋道。
聽到界的話,淩瑀面露欣喜之色。當初在四象城時,自己設計擊殺鍾無恨,但也被鍾無恨臨死反撲的劇毒所傷。這些日子以來,淩瑀用盡渾身解數,始終不能将毒素化解。若是單一的毒藥,淩瑀隻要找到解毒的藥草便能恢複。但鍾無恨是浸淫毒術多年的高手,無論他的血肉還是周身攜帶的物品,都有極爲強大而繁雜的毒性,所以淩瑀才無法化解。而界乃是太初原石所化,經驗豐富,見多識廣,他說的話,淩瑀都是無條件的相信。既然界說渡劫可以化解劇毒,淩瑀也就不再擔心。隻是中毒之後,淩瑀的修爲有所下降,現在僅處于魁鬥境中期,若想渡劫,還必須刻苦修煉才行。
“小瑀,至于你所說的考核的事,不用過多的擔心。無論你的對手多麽強悍,你都不能喪失對自己的信心。修者當一往無前,若沒有必勝的信念,怎能傲立于這片大6的頂端。我知道,你牽挂的事情很多,但那又怎麽樣,就算樹敵無數,隻要你有無敵的心,蒼天又奈你何?”界如同一位慈祥的長者,目光柔和地盯着淩瑀,輕聲開導。
“多謝前輩指點,淩瑀受教了。前輩,關于殘的複活之事......”聽到界的話,淩瑀點了點頭,想到同爲太初原石,後因爲自己而殒命的殘,淩瑀開口問道,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界打斷了。
“殘的事你不用擔心,現在隻是時機未到,時機到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好了,我又要去沉睡了,希望我再次蘇醒之時,你已經脫胎換骨,保重......”界笑着點了點頭,身影逐漸模糊,消散于淩瑀的識海之中。
“界前輩!”淩瑀還想詢問關于那個神秘木盒的事,隻是界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望着眼前空蕩蕩的識海,淩瑀一聲輕歎,靈識回歸到肉體,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界前輩說得對,我是有些不自信了。以前有着能夠跨階作戰的實力,所以才無所畏懼,我太依賴于那些機緣所賦予的修爲了。就算前路布滿荊棘又如何,沒有路,我就踩出一條路,一條屬于我自己的無敵路!”淩瑀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堅定地說道。此時的他目光深邃,眼神中的精光堪比星辰。而後,淩瑀像是放下了什麽包袱一般,露出笑意。他翻身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霞光透過窗棂,映在淩瑀臉上的時候,他緩緩睜開了雙眼。放下所有負擔的淩瑀,這一晚睡得格外的香甜。他剛剛梳洗完畢,就聞到一股米粥的香氣從屋外飄了進來。
淩瑀披上一件外套,走進院中。當看到小黑和吳道忙碌的身影時,淩瑀心中一暖,平日裏都是他修煉完畢之後給小黑他們做早飯,今天他們二人知道自己将參加考核,想讓自己多休息一會,所以才克服了往日的懶惰,放棄了溫暖的被窩,給自己和釋塵準備早飯。
淩瑀并沒有打擾忙碌的二人,他走到院中的一截木樁之上,運轉落仙訣心法,使其順着自己周身的經脈流轉于幾處大穴,精氣流經之處,淩瑀身體出柔和的光芒,與初生的朝陽交相輝映。小黑和吳道似乎害怕打擾到淩瑀的修行,所以他們一直蹑手蹑腳的行動,生怕弄出一點動靜。直到淩瑀修行完畢,張開了雙眼,小黑和吳道才将米粥、鹹菜和火麟雞蛋放在餐桌之上。
淩瑀笑着沖小黑二人點了點頭,有時候,兄弟之間根本不需要繁贅的言語,一個眼神,便彼此明了。淩瑀坐在石桌旁,招呼釋塵,幾人安靜而和諧的享受這一頓美餐。
“小瑀,你和小和尚準備一下,我們倆陪你們一起去。”吳道一邊收拾桌上的狼藉,一邊對淩瑀和釋塵說道。他和小黑不打算參加考核,但爲淩瑀二人助威還是必須要去的。
“好,就讓我們一起會會這片大6上最頂尖的年青一代,看看他們是徒有其名還是有真本事!”淩瑀伸出右手,在空中與釋塵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處,豪氣幹雲地說道。
淩瑀四人皆換上一套輕便的服裝,鎖好院門,朝神武學院的那座平台進。其實在事後淩瑀才知道,那座平台是有名字的,叫做神武台。在神武學院創始之初,八方能人異士皆來朝拜,這其中還有段不爲人知的隐秘。第一代神武學院的院主爲姬姓人氏,姬院主創立神武學院,本想将其分爲八個系别,但那時卻隻有七位長老,姬院主思索之下,便将神物八院改爲神武七院,而正南方的離位也被修築成了一座平台,以供門人切磋和重大活動之用。而那座平台,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神武台。
四人離開武學系,穿行至藏經樓和武極殿的層樓之中。正巧這時,淩瑀看到了那名長壽老人道一正在打掃院中的落葉。淩瑀本能地停了下來,望着道一的舉動怔怔出神。雖然道一并無修爲,連壽元也幾近幹涸。但不知爲何,淩瑀總是感覺道一在掃地的時候,莫名的會在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絲絲道韻。仿佛他便是這天地中的唯一,是這方宇宙的主宰一般。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小瑀,怎麽了?”望着神色異樣的淩瑀,小黑拍了拍淩瑀的肩頭,輕聲問道。
“哦,沒事,咱們走吧。”聽到小黑的話,淩瑀突然轉醒,他輕笑着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道一前輩,這麽早就開始收拾啊?”淩瑀來到道一面前,恭敬地招呼道。
“是啊,按理說春始之際,不該有落葉才對的,可是你看看,這樹葉仿佛深秋之物,一晚上就落了這麽多,不早點收拾,忙不完喽。”道一擡頭看了看淩瑀,苦笑着說道。
“那您先忙,等我考核之後回來幫您。”淩瑀沖着道一抱了抱拳,帶着小黑三人朝神武台走去。中文網首發
“好,好,真是一個懂事的年輕人呐。春秋逆反,世道将亂,如果多一些這樣的年輕人就好了......”道一望着淩瑀遠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抹慈愛和贊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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