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就在白昆的劍尖即将刺入淩瑀胸膛的時候,被一句如同晴空厲雷般的喝聲止住了動作。若是平時,有人敢對白昆的所作所爲指手畫腳的話,他早就大開殺戒了。隻不過剛才的那聲大喝蘊含道音,在一瞬間令白昆心神差點失守,所以,他才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經過瞬間的失神,白昆面有愠色,扭頭望向喝止自己的人。
而被白昆踩在腳下的淩瑀,也終于松了口氣。此時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就在剛剛,淩瑀甚至已經感受到了劍尖上的寒意與殺氣。在劍尖距離他的胸膛僅有毫厘之差的時候,淩瑀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以爲自己已經在劫難逃,而那聲大喝讓他有了劫後餘生的感覺。他第一次現,活着真好。
白昆眉頭微皺,不滿的向聲音的源頭望去。現在山腳下憑空出現了兩名老者,那二人皆有八旬上下,從他們身上散的澎湃靈力讓白昆不敢小觑。最重要的是,以他的修爲,甚至沒有察覺到這兩位老者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就說明,這二人的修爲恐怕要在自己之上。白昆在前往神武學院之前曾經派人調查過淩瑀的底細,知道他和神武學院并無瓜葛,所以此時兩位神武學院的老者喝止自己才讓白昆一陣不解。
“你們二位是什麽人?爲何要阻攔我?”白昆因爲看不透兩個老頭的修爲,不敢妄動。隻能暫時放下手中的長劍,沉聲問道。
“我們是神武學院的老師,這裏是神武學院的地界,白道友在這裏殺人,使靈山染血,恐怕有些不妥吧?”白衣老者古軒輕聲說道。
“哦?是嗎?”白昆的目光在古軒與唐澤二人身上巡視了半晌,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我便換個地方好了,以免打擾到各位的清修。”
白昆說完,伸手抓向淩瑀的衣襟。他知道,神武學院雖然坐落在中州,但是它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連曆代帝都掌權者都不敢對神武學院造次,更何況他隻是一個身無官爵的普通平民而已。如果非要說他的與衆不同之處,可能就是他有着令人恐懼的修爲吧。所以,即便白家在帝都城中如日中天,也不敢輕易與神武學院交惡。連帝都皇族都對神武學院畢恭畢敬,他一個小小的白家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等等!”就在白昆的手即将抓到淩瑀之時,唐澤也開口了。他和古軒此行的目的便是從白昆手中救下淩瑀,怎麽可能輕易讓白昆把淩瑀帶走。
“不知兩位道友還有什麽事!”聽到唐澤二人又一次阻攔自己,白昆眉頭一皺,臉上顯出愠色。這兩位神武學院的老者三番五次的阻撓自己,傻子都知道他們要保下淩瑀了。
“你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我們兩個老頭看中的,我們想要收他爲弟子,也就是說,他算是神武學院的一員,所以,你不能帶走他!”唐澤見白昆似有怒意,也不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唐澤脾氣火爆,沾火就着,而白昆的表現又恰好激怒了他,所以,唐澤才厲聲回絕道。
“哼,我就知道你們的初衷是爲了這小子!”白昆見唐澤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也不再躲避。隻不過他深知自己恐怕不是面前這兩位老者的對手,況且,神武學院也不是他所能招惹的。所以,白昆對淩瑀凝視半晌,突然扭頭對唐澤二人說道:“我記得神武學院招收的弟子的考核尚未開始,也就是說,這小子現在還不算是神武學院的人。這樣一來,無論我與他有任何的恩怨,你們也無權以神武學院的名義插手,我說的對吧?”
“這......”聽白昆這麽一說,唐澤二人頓時語塞。他們沒有料到白昆竟然如此狡猾,僅僅三言兩語就辯得他們啞口無言。
“既然如此,我就帶着這小子離開,在遠離神武學院的地方來解決我們的恩怨,以免玷污了這座仙山。”白昆見臉已經被憋成豬肝色的唐澤二人,平靜地說道。雖然他外表波瀾不驚,内心卻是十分的焦急,他不知道淩瑀的來曆,不過看面前這兩個老頭的反應,恐怕這小子很不一般。若是在平時,以他的性格,很可能做個順水人情,既不用自己出手,又能拉攏神武學院,一舉兩得。但今天的事不行,他雖然與鍾穆揚沒有太深的感情,但鍾穆揚的父親鍾子凡以重金許諾,甚至鍾子凡提出的條件,是讓自己無法拒絕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将淩瑀拿下,若等那個人回來,肯定也會做同樣的事。
“怎麽辦?這小子就要被白家人帶走了。放走這樣一個人才,簡直是我們神武學院的損失啊!”唐澤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對古軒傳音道。
“還能怎麽辦?這白昆早已洞察淩瑀不是神武學院的弟子,我們出師無名,即便再想救他,也無濟于事啊。”古軒也是眉頭緊鎖,焦急的回應道。
“我有一個辦法,現在趁白昆還沒帶走淩瑀,咱們去搬救兵,隻要得到神武學院高層的認可,我們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唐澤靈光一閃,傳音說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現在幾位長老帶着一衆教師外出尋訪成仙的契機,剩下的人也在爲過幾日的考核奔波忙碌,誰有時間搭理咱們?”唐澤說道。中文網首發
“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唐澤看了一眼神志逐漸模糊的淩瑀,繼續傳音道:“司空老頭不是剛剛回來嗎?隻要他肯出面,這一切都能解決。”
“對呀,我怎麽把他給忘了。可是......既然有這麽好的人選,你自己怎麽不去找他?反而過來催促我!”聽到唐澤的傳音,古軒先是一愣,随後點了點頭,向唐澤問道。
“我?找他?你還是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這老小子不合,讓我去求他,好事也變成壞事了。”唐澤眼中閃過一絲倔強,不屑地說道。
“那好吧,我現在立刻去找他,你一定要拖住白家的人,等我回來!”古軒沖唐澤點了點頭,轉身向神武學院疾馳而去。
白昆雖然不知道唐澤二人在密謀着什麽,但是看他們二人眉目微動,知道他們在用神識交流。而古軒的突然離去,讓白昆本能的覺察恐怕事情有變。爲了防止夜長夢多,他扭過頭,對唐澤說道:“這位道友,既然淩瑀和貴學院并無瓜葛,我也不便再打擾了。我這就帶他離去,咱們後會有期。”
白昆沖唐澤抱了抱拳,而後扭過頭,對身後的數百名修者使了個眼色,率先朝遠方走去。他知道,古軒離開肯定是去搬救兵了,這裏是皇極山腳下,如果生沖突,對自己十分不利,他不想再耽擱了。那群修者看到白昆的舉動,心中會意。他們架起淩瑀,跟随白昆向遠方進。
“喂!白昆,等等!”唐澤見白昆做事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讓他的計劃全盤落空。白昆突然的離去讓唐澤預感到可能要壞事,雖然他極力的想要拖延時間,可是這白昆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搭理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空有一腔蠻力,卻打在了棉花上,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眼看白昆就要脫離自己的視線,而古軒去搬救兵還遲遲未歸,讓唐澤心急如焚。他要救下淩瑀不僅僅是因爲那道赤字令,更是因爲蘇落塵的托付。唐澤與蘇落塵乃是數十年的好友,二人雖然許久未見,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從未變淡過。如果淩瑀真的有什麽意外,他覺得一輩子都會愧對蘇落塵。
“不行,就算與白家結怨,我也要留下淩瑀!”唐澤咬了咬牙,暗自說道。而後,他像做了什麽決定一般,眼中閃過一絲神光,朝白昆追了下去。
“白昆,你站住,淩瑀你不能帶走!”唐澤身法極快,幾個縱身,就跳到了白家人的面前,阻擋了他們的去路。唐澤抽出武器,對白昆怒視道。
“哼,這位道友,看你的意思,是想爲了這小子與白家爲敵了?你心裏其實很清楚,就算現在我殺了你們,也與神武學院沒有絲毫的關系!第一,淩瑀并非神武學院的弟子,第二,是你主動來挑釁我的!”白昆見對方撕破了臉皮,他也不再掩飾内心的殺機,猙獰地說道。
“殺了我?呵呵,你也真是太自負了。你其實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這麽匆忙的想要離去,無非就是害怕我不顧及神武學院,而以武力強行留下淩瑀!”事到如今,唐澤反而輕松了很多。他望着眼中閃過一絲膽怯的白昆,眯着眼睛說道。
“前輩!不要!”淩瑀勉強地睜開雙眼,對唐澤有氣無力地說道。他之所以要獨自面對白家衆人,就是不想連累唐澤和神武學院。
“放心,有我在,這幾個蝦兵蟹将還動不了你!”唐澤對淩瑀傳遞一個安心的眼神,輕笑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白昆見這一戰避無可避,也抽出長劍,對唐澤冷哼道。
唐澤與白昆相互對視,在他們的目光交彙之處仿佛隐隐有電光閃爍。空氣好像都被這股緊張壓抑的氣氛牢牢鎖住了,讓人透不過氣。
“住手!”就在二人劍拔弩張的千鈞一之際,突然從遠方的路上傳來一聲厲吼。這道喝止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聽便是有着深厚修爲的高手在喊話。
二人的動作被打斷,紛紛停下手中的武器,向遠處望去。現在通往皇極山的青石階上,有一隊人馬龍行虎步,正向山上趕來。
這對人馬數量不是很多,總共也就三十人左右。而且他們所有人都是宮中人的打扮,除了爲之人,剩下的人皆身着青色官服。隻不過他們的官服并不似朝中文武官員的服飾,而是皇家内院的侍從所穿的衣物。而在這群人的最前方,那個爲之人,引起了淩瑀的注意。
那人身着金黃色蟒袍,頭戴金絲珍珠冕,足蹬蟒紋金絲長靴。舉手投足之間,雍容華貴之氣盡顯。如果說之前白昆身上沾染着貴氣的話,那麽這名中年男子身上便是由内而外散着王者之氣,那是一種長期居于萬人膜拜的環境中而産生的上位者之氣。能夠讓人産生這種感覺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此人乃是天生的皇權霸者。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
此人年約四十五歲上下,身材魁梧,約八尺有餘。他面如紅棗,相貌英俊,濃眉虎目之間隐藏着令人難以直視的威嚴。獅鼻闊口,黑須過喉,而且,中年男子手撚胡須之态竟有指點江山的霸氣隐現。
當白昆看到此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瞬息萬變,呆愣在了原地。
而當他失神的時候,唐澤果斷出手,将淩瑀從白家人手中救了出來。
“前輩,他是?”淩瑀聲音微弱,以眼神示意那名中年男子,向唐澤問道。
望着來人,唐澤對淩瑀輕聲歎道:“他,是帝都皇族!”
推薦:巫醫覺醒手機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