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戮天的話,淩瑀三人對視一眼,并沒有立刻答應他。一來護法本是大事,如果戮天受到幹擾,很可能療傷失敗,被奸人有機可乘。二來他們清楚沈航的修爲,憑他們三人,很難阻擋萬劍宗的修者。
“淩小道友是有什麽顧慮嗎?不妨給我說說。”戮天見淩瑀三人猶豫不決,知道他們想必有難言之隐,便開口問道。淩瑀能夠将萬靈血相贈,已經幫了他的大忙,戮天知道他們沒義務爲自己護法,更不能強求。
“前輩,晚輩确實有顧慮。并不是晚輩不想爲您護法,隻是那些進入鬼印絕地之人的修爲遠在我等之上,我怕自己不但沒有爲您保駕護航,反而連累了您。”淩瑀沒有隐瞞,如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小友不必擔心,我精通一些陣法,應該可以阻擋他們。隻是我現在身不能動,這布陣之事就要交給你們了。”戮天說完,自懷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他手掌輕揚,古籍飛出結界,落在淩瑀手中。這本古籍乃是戮天第一世的時候偶然得到的一本古法奧義,裏面有三類陣法,一類煉器的陣法,一類傳送的陣法,還有一類則是上古殺陣。
淩瑀三人将古籍捧在掌中,仔細觀看。淩瑀對陣法一竅不通,雖然淩風曾經偶然得到過困龍七星陣的殘章,但卻并沒有傳授給淩瑀。而小黑也是捧着古法如同觀望天書一般,他自從重生以後就一直跟随着淩瑀,所以他也未曾修習過陣法。三人之中,隻有吳道望見古法之後,兩眼直,面露狂喜之色。他的手指因爲興奮而輕輕顫抖,吳道自淩瑀手中“奪”過古法,仔細凝視。
“喂!吳胖子,你别裝了,好像你真的懂得陣法似的。”小黑不相信吳道能夠讀懂裏面繁瑣的紋路和方位圖,還以爲他是故意裝樣子的,故而一臉不屑,拍了拍吳道的肩膀,嗤笑着諷刺道。
“你懂個屁!這本可是萬法之祖,被稱爲天下間所有陣法的總章,由其演化的陣法有通天徹地之能,紅塵間所有的陣法都是以此爲基臨摹創建出來的。”吳道對小黑不屑一顧的姿态感到抓狂。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
“看來這位小友确實懂得陣法,也好,淩瑀曾贈與我萬靈血,又答應爲我護法,這本古陣法精要就當做謝禮送給你們吧。”戮天望着吳道心無旁骛的神态,輕輕地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真的嗎?多謝前輩贈法之恩!”吳道聽完戮天的話,一躬到底,好像生怕戮天反悔似的。他遍習百家經典,對陣法自然有所涉獵,隻不過天階陣法舉世難求,縱然吳道有心精通,卻苦于沒有高人指點,更沒有陣法可以練習。而戮天正好解決了吳道的一塊心病,這樣一來,他就擁有了世間最爲純粹的陣法奧義。他自信有了這本古法的相助,不過三年,他一定可以成爲華夏大6上頂尖的陣法大師。
就這樣,戮天一邊傳授吳道陣法,一邊給他講解古法精要。本來吳道的陣法造詣就極高,此番再得到戮天的指點,更是如虎添翼,以前很多百思不解的問題現在也終于迎刃而解了。再加之戮天對陣法的另類解讀,讓吳道将古法精要與自身所學融會貫通。而小黑和淩瑀則被當成了苦力,按照戮天所要求的,将落陣石一一打入陣中。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一次以四人生命爲代價的一場豪賭。
陣法威力的大小一是取決于陣法的精妙程度,二是取決于布陣之人的修爲和陣法造詣的高低。吳道雖然以前懂得陣法,但是不久後将要面對的人可都是一方霸主,能否抵擋住他們,四人心中都沒底。
三人忙活了小半個時辰,一方陣法終于布置完成。戮天望着眼前的三人,點了點頭。而後,隻見他雙掌輕擊地面,身軀一躍而起,跳入巨鼎之中。說也奇怪,這号稱可以熔煉萬物的萬靈血對戮天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在戮天躍入青銅巨鼎之中時,萬靈血泛出七色霞光,如同仙光至寶。而淩瑀三人也是竊竊私語,仔細謀劃不久後的對策。中文網首發
随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衡虛道長等一衆掌門率領着門下的弟子浩浩蕩蕩的到來了。淩瑀現,來人不足山下的三分之一。他猜測,應該是山下的黑色魔氣阻擋了大部分的人,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夠驅除邪祟的寶物。萬劍宗、紫軒福地、靈霄閣、無憂山和四象城,平均每派隻有三十人左右,而其他的散修加在一起也不足五十人。搶奪機緣便是這樣,修爲低微連進山的資格都沒有,更别說尋山探寶了。
不過淩瑀不知道的是,在這些修者剛剛進入鬼印絕地的時候,已經生了一場激烈的厮殺,而起因便是那養屍地的藥田所緻。人們對機緣的無限渴求使他們喪失了應有的理智,各大門派相互仇視,彼此角力,很多人甚至連草藥都沒有碰到就身異處。直到後來,無憂山的掌門古辰見一名散修被血池吞沒,才現了異常。他出言喝止了衆人,才避免了悲劇的繼續蔓延。
“小子,我們是讓你給我們探路,可并沒有說讓你們自己近水樓台,搶奪機緣啊。年輕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機緣不屬于你們,過分貪圖反而會葬送了你們的性命。”沈航對結界前的三人說道。
“不錯,我們一開始讓你們尋山探路,那是給你們一個表現的機會,沒想到你們恩将仇報,竟然現了藥田的詭異卻不留下記号,其心可誅啊!”衡虛道長望着淩瑀,眼中閃爍着惡毒。
衡虛道長爲人極其貪婪,在現藥田之時,他甚至想對身邊的天甯居士動手。不過他權衡利弊之後,終究是壓住了内心的躁動。但是他的門人繼承了他的風格,瘋狂的厮殺,妄圖采集到更多的草藥,不料被血池吞沒,骨肉全部被化掉了。而他,卻将這一切都歸咎于淩瑀三人身上。認爲是他們沒有預先留下記号,告知養屍地的事情,才導緻了他的三個愛徒被血池所化。
“兩位掌門,您二位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我們三個自知修爲低微,根本沒有想過要奪取任何的機緣。當時我們看到那方藥田,知道這本不是屬于我們的機緣,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觸碰,更不知道您二位所說的養屍地和污血池是什麽。您二位這麽說,簡直是太冤枉我們了。”淩瑀面帶笑意,輕聲說道。不過此時他的内心卻殺意澎湃,這兩個掌門竟然如此無恥,颠倒黑白,行徑令人指。
“兩位道友稍安勿躁,我覺得蘭公子所說的應該是實情,我們進入鬼印絕地之時,藥田的确沒有被采摘過的痕迹。再說了,如果他們真的采摘了藥田中的草藥,我相信他們不會身體完好的。咱們都曾見識過那方血池的威力,連我們都束手無策,更不要說這三位小友了。”天甯居士見雙方劍拔弩張,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對衡虛道長和沈航說道。
“哼,這件事就算他們沒有說謊,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他們。你們三人進山之時,手中曾經持着一盞古燈,我們懷疑那是你們三人偷盜來的。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究竟在什麽地方偷的聖物,趕緊交出來,否則,我不介意爲民除害,将你們誅殺,然後将古燈物歸原主。”沈航見一計不成,心生二計,隻見他眼珠一轉,厲聲喝道。
聽到沈航的話,别說是淩瑀三人,就連在一旁的天甯居士和古辰眼底都閃過一絲愠色。心道:這個沈航未免有些太失風度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将那盞古燈據爲己有,卻還說得如此的義正言辭。他的臉皮是有多厚,多麽虛僞,才能說出這番話。衡虛道長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看弱者受欺淩。四象城城主之子鍾穆揚則是古井無波,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這樣!那盞古燈本是我家祖傳之物,自我家祖上開始就一直傳承下來,什麽時候變成沈宗主口中的偷盜之物了!你這麽說,讓我如何面對我那死去玄祖和蘭家曆代列祖列宗啊!”淩瑀聽到沈航的話,緊緊地握住了雙拳,甚至他身後的小黑和吳道都能夠感受到淩瑀出體的殺氣。不過淩瑀表面上卻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他知道,現在出手的話,自己毫無勝算。而按照他們之前商議的,淩瑀隻能将這股怒氣壓下來,而後繼續示弱。這出戲還是要演完,等到他們上鈎的時候,就是淩瑀大開殺戒之時。
“小子,你别在這裝可憐了。識相的,就趕緊将古燈交出來,我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留你們一條狗命。否則的話,哼哼,我讓你們死無全屍!”衡虛道長此刻已經撕破了臉皮,他面色猙獰,兇相畢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對淩瑀三人惡狠狠地說道。衡虛道長仗着自己修爲高深,肆無忌憚的欺辱淩瑀三人。他早已與沈航達成共識,若想逼迫淩瑀交出古燈,就必須軟硬兼施。
“前輩,您不能這麽說啊。我們三人爲了給大家探路,一路不畏兇險,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們怎麽可以這樣仗勢欺人呢,您看,我身後就是我們爲各位掌門尋到的機緣。爲了不讓它被别人奪走,我們一直停留在此,爲各位掌門守護。我們三人雖然修爲低微,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淩瑀繼續裝可憐,順勢身形一閃,露出身後的氤氲霞光。
戮天曾對三人說過,以他現在的傷勢,恐怕最少要半個時辰才能将軀體治愈。也就是說,無論淩瑀三人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夠拖住這些修者半個時辰,他就可以恢複三成功力。到那時,這些掌門自然逃不出戮天的手掌心。因爲戮天進入青銅巨鼎之時,将全身都淹沒在萬靈血中。他的第二世曾是鬼修,所以這萬靈血于他而言,乃是大補之物。所以,此時從外面望去,并不能看到他的身影,隻能看到萬靈血氤氲而出的七色霞光。
“沈宗主,你看,這結界中七色霞光閃爍,青銅鼎古樸玄妙,恐怕這鼎中定有驚天的寶藥。不如我們先奪取這寶藥,再收拾這三個小子,如何?”衡虛道長雖然看不到沐浴在萬靈血中的戮天,但是那閃爍的霞光卻是映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他本就是品性貪婪之人,眼前淩瑀的示弱和鼎中仙氣的彌漫,讓他失去了判斷的能力。淩瑀三人在他眼中已經是死人了,那銅鼎才是他的目标。
“嗯,衡虛道友言之有理。我們就先沖入結界,将裏面的寶藥收入囊中,而後再讓他們把古燈吐出來!”聽到衡虛道長的話,沈航點了點頭,贊同道。淩瑀演的極爲逼真,連他都被騙過去了。
衡虛道長和沈航達成共識,二人爲了近在眼前的寶貝,已經喪失了理智。隻見他們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兇光,向結界走去。而天甯居士和古辰則站在原地,并沒有動作,鍾穆揚本想跟随沈航二人前往,但不知道爲什麽,中途又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當沈航二人走到距淩瑀三丈的範圍内時,原本平靜的大地突然一陣震顫,無數的紋路從地上升起,将沈航二人困在其中。沈航怒目圓睜,終于覺自己被坑了,他眼中閃過一絲兇厲,對淩瑀怒吼道:“孽畜,你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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