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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瑀三人按照界的指示,将嶽鋒扶坐在相對空曠一些的地方。淩瑀和江浩分别以掌心扣住嶽鋒雙腳的湧泉穴,白落寒站在嶽鋒身後,也将右手按在他的百會穴上。淩瑀沖二人點了點頭,三人同時發力。隻見嶽鋒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臉色由紅轉黑,再然後則變成青黑色,最後轉爲幽綠色,無比妖異。嶽鋒臉上的黑色紋路随着三人内力的持續輸入,從臉上向下蔓延,如同蛇影一般從臉上遊走于頸部,最後順着嶽鋒的兩隻手臂徘徊于指尖處。淩瑀一聲輕喝,三人再次發力,隻聽得“呲”的一聲輕響,兩股如佛香般細小的黑色血液從嶽鋒的指尖噴湧而出。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嶽鋒臉上痛苦的表情逐漸消失,神色也恢複如常,指尖處的血液也由黑色被鮮紅色替代。淩瑀知道應該差不多了,他再次沖江浩和白落寒點了點頭,三人同時收住内力,扶着嶽鋒躺在地上。淩瑀扭頭望向被幾人逼出的黑色血液,隻見血液沾染上風化的碎骨,發出“滋滋”的聲響,那碎骨居然在瞬息間就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腥臭的氣息從那攤黑血中飄出,令人作嘔。
“沒想到這魔氣竟然如此霸道,當年嶽鋒的祖父從寒冰地獄脫困,原以爲全身而退,卻不曾想還是躲不開這番因果。”江浩望着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嶽鋒,輕聲歎道。
“這世間的事本就是如此,因果循環,輪回不休。不過好在瘋子身上的魔氣已經除去,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複發了。”淩瑀也是一陣感歎,如果今天沒有界的幫助,恐怕嶽鋒難逃此劫。
“瑀哥,咱們接下來怎麽辦?”江浩現在對淩瑀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今天不是淩瑀與之同行,恐怕此時的他和白落寒已經葬身在嶽鋒的劍下,不明不白的做了糊塗鬼。
“我剛才看到在前方有亮光,應該是快到出口了。而且嶽鋒的身體也需要休息,不如等他醒來,咱們到前方休息一下吧。”淩瑀知道,在這漆黑的山洞中也許還有其他未知的兇險,而且嶽鋒剛剛又失血過多,與其往回走,忍受這漫長的煎熬和無盡的兇險,還不如繼續前行,破釜沉舟,最起碼出口已經近在眼前,索性一探這寒冰地獄的究竟。
“好吧,一切都聽你的。”連番的打擊讓江浩身心俱疲,再也沒有之前那股奸猾的姿态,曾經的豪言壯語已經被消磨得幹幹淨淨。此時的淩瑀成了他的主心骨,江浩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淩瑀身上。
另一邊的白落寒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白色丹藥。她将泛着草藥香氣的丹藥給嶽鋒服下,而後在嶽鋒的後背推拿,催使藥效更快的發作。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嶽鋒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呼吸也漸漸平穩。又過了大約一刻鍾,嶽鋒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看見嶽鋒醒來,幾人紛紛圍上前去。雖然不久前嶽鋒對幾人大打出手,但衆人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作爲夥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和寬恕。
“瘋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還記不記得我們是誰?”江浩第一個沖到嶽鋒眼前,晃着他那油膩膩的大腦袋,使勁兒盯着嶽鋒看,同時炮語連珠似的問道。
“浩子,把你那猥瑣的笑容收起來,我過敏。”嶽鋒望着手舞足蹈的江浩,臉上蕩起一絲嫌棄,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沒事了,他真的沒事了,我認識的瘋子終于又回來了!”江浩肥胖的身軀一躍三尺高,興奮地抱住淩瑀,用力搖晃。甚至眼角還帶着些許淚光,激動地說道。
淩瑀用力地掰開他的胖手,轉身來到嶽鋒身邊,輕聲問道:“那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嗎?”雖然嶽鋒看起來除了虛弱以外同以前一樣,但淩瑀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隻記得剛剛進入寒冰地獄的時候,就開始迷迷糊糊,十分的不清醒,好像有什麽力量在牽着我行走一般。在走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對了,你們怎麽都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而且我怎麽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發生了什麽事嗎?”嶽鋒望着衆人,疑惑地問道,他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瑀,他現在的狀态是由于血氣不足引起的。而且他體内已經沒有魔氣了,你看他眼神清澈,眼底迷茫,應該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麽了。”界蒼老的聲音在淩瑀的腦海中響起。
淩瑀點了點頭,轉身對嶽鋒說道:“沒什麽,剛才我們被這洞中的魔物攻擊,你是因爲大戰魔物脫力所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淩瑀不想讓嶽鋒心有愧疚,所以輕聲解釋道。
“對對對,剛才咱們跟那些魔物大戰了一場,現在沒事了,隻不過落寒爲了救你受了傷,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她呀。”見嶽鋒已無大礙,江浩便恢複了以往的個性,沖着白落寒的方向對嶽鋒擠眉弄眼。
“死浩子,你胡說些什麽!”看着江浩不懷好意的賤笑,白落寒滿面羞紅,嬌斥江浩。二人一個追一個逃,将之前的陰霾情緒驅散了不少。
“瘋子,我看到在前方不遠處有出口,你先休息一下,等你能走的時候我們就上路,我總是覺得這山洞中不安全。謹慎起見,咱們還是先走出這山洞爲妙。”淩瑀對嶽鋒輕聲說道。
嶽鋒點了點頭,盤膝而坐,運功療傷。淩瑀則在一旁默默守護,爲他護法。
大約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嶽鋒緩緩睜開雙眼。沖淩瑀報以感激的微笑,輕聲說道:“我現在已經恢複了三成的修爲,趕路應該不成問題了,咱們走吧。”
淩瑀見他面色紅潤,便不再多說什麽,招呼白落寒和江浩,幾人重新上路,向着那疑似出口的光亮處進發。
那光亮處雖然看着不遠,但是衆人卻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而那光亮處也随着衆人腳步的臨近從一個小光點逐漸變爲一道直徑約四丈左右的寬闊出口。陣陣微風從出口吹進山洞,四人緊繃的神經也好像終于得到了釋放,他們皆長長的出了口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從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喜悅,他們不再耽擱,快步走向寬闊的出口。
四人奔出山洞,刺眼的陽光從頭頂傾瀉而下。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幾人一陣不适,紛紛眯起眼睛。又過了一會兒,衆人終于适應了刺目的光線,才開始向四周打量。
從山洞内出來,跨入這方天地隻需要一步之遙,而這短短的一步,竟如兩個世界一般天差地别。山洞中陰暗、冰冷,毫無生機,而這洞外卻是陽光和煦,鳥語花香。甚至幾人都曾一度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他們用了很長時間來感受,最終發現,這裏的一切居然都是真實的。真實的陽光,真實的草木,真實的青山相依,綠水萦繞。
從山洞中出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各種魚蝦在水中暢遊。在小溪的對岸,一片翠綠的草地上泛起泥土的清香随風而至,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青色山脈連綿起伏,小草順着青山生長,直至山頂。山中叢林高聳,各種猿猴野兔在山林中嬉戲打鬧,宛若一片世外桃源。
再往遠處看,一座青銅宮殿築于正中心的那座山峰頂端。缥缈的雲霧将宮殿籠罩,使之若隐若現,宛如仙宮。四人靜心感受,發現這方天地中的溫度也與外界無異。時而有松鼠野兔經過衆人身旁,随意地掃視衆人一眼,便又繼續前行。那些小動物最後慵懶的仰在草地上,絲毫不懼怕幾人,好像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是我曾經聽說過的寒冰地獄嗎?不是說這裏面溫度極寒,沒有生靈,一片死寂嗎?可是咱們看到的又是什麽?”江浩聲音顫抖,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也許......他們沒有說謊,隻不過他們并沒有來到這山洞的盡頭。”淩瑀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說道:“你們看,從我們自山洞中出來以後,并沒有在這方天地中看到一具屍骨。而那層層白骨最遠的距離也在落寒受傷的地方,也就是說,前人所說的那些景象都是山洞中的情景,因爲從來沒有人到達過這裏!”
“我也贊同淩兄弟的看法,從這四周的環境看來,我們應該是到達這裏的第一批人類。”嶽鋒走出山洞以後便開始打坐療傷,現在修爲已經恢複了大半。聽到淩瑀的話,他起身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白落寒望着眼前桃源般的天地,向淩瑀詢問道。在山洞中淩瑀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又數次幫衆人化解危機,在他們心中,淩瑀俨然成爲了四人中的領頭羊。
“看天色,現在也就剛進巳時,咱們在裏面應該足足走了一天有餘。依我之見,咱們應該先補充一下體力,修養之後再向着那座青銅宮殿進發。”淩瑀想了想,對衆人說道。
“被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正好,那邊有幾隻肥嫩的野兔,我去打來,咱們充饑。”江浩望着草地上的野兔,留着口水,自告奮勇地說道。
“不可!”兩句反對聲同時響起,一句爲淩瑀所說,另一句則是出自白落寒之口。
“爲什麽?”江浩見兩人同時發聲反對對自己,疑聲問道。
“我就是覺得那麽可愛的兔子,殺了有些不忍心......”白落寒臉上湧起一片粉霞,輕聲說道。
“咱們剛剛來到此地,雖然這裏表面看起來無比平和,但又有誰知道這裏會不會暗藏殺機。爲了保險起見,咱們還是吃自己帶來的食物吧。”淩瑀也随之解釋道。
“好吧,你們都有道理,都聽你們的。”江浩悻悻地聳了聳肩,垂頭喪氣地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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