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不知你高姓大名啊?”看見淩瑀一無所知的表情,江浩立馬擺出一副膩死人不償命的賤相,咧着大嘴湊到淩瑀身邊,自來熟的問道。
“我叫淩瑀。”淩瑀并沒有理會江浩,而是扭頭對嶽鋒和白落寒說道。因爲嶽鋒和白落寒已經自報家門,如果自己連名字都不告之,确實顯得有些不夠坦誠。隻是他的氣還沒有消,不想看到江浩的那張大臉而已。
“其實有些問題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你還年輕,你家大人可能還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極寒絕境被譽爲寒之絕地,雖然表面上位于北域,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在不斷移動的另一方世界。不過,雖然這方獨立的世界在不停移動,但是它的三處入口卻是固定的。第一個入口在雪域極北之地,具體地點不詳,因爲我不是北域生人,所以不是很了解,不過這個不重要。第二個入口在橫亘于中州和西漠的昆侖山脈附近,據傳說在昆侖山附近有一座炎火山,炎火山可融萬物,在炎火山的烈焰下有一個洞口,那便是極寒絕境的入口所在地。第三個入口在遙遠的東海,隻是這個入口在數萬年前不知道什麽原因,被人封死了。”江浩口若懸河,如數家珍般将自己所知道的關于極寒絕境的事一一道來。
淩瑀見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本想打斷他,可是聽他對這絕境之事了如指掌,便忍住了将鞋底印在他臉上的沖動,耐着性子聽下去。直到江浩講完,淩瑀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還有如此多的隐秘。但是看他們三人的樣子,好似這些隐秘對他們而言就像衆所周知一樣。看着他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淩瑀心中輕歎,也許真的是自己太過孤陋寡聞了。
“小兄弟,要不我們四人同行怎麽樣?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如果尋到什麽機緣,咱們四個人獲得的幾率也要大些。”江浩眼珠一轉,拍了拍淩瑀的肩膀,對淩瑀循循善誘道。
“你是看中了我的身手,想遇到危險的時候有一個強大的外援吧?”淩瑀一看江浩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嗤笑一身,毫不留情地戳破。
“啊哈,都一樣,都一樣。”江浩見心思被識破,讪讪地收回了手掌,幹笑兩聲,尴尬的回答道。
“淩兄弟,雖然浩子爲人奸猾,但心地不壞,而且他說的也的确有些道理,咱們四個人在一起,确實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相互照應,勝算也就大些。”嶽鋒也走上前來,對淩瑀勸說道。
“真的隻有這些?”淩瑀似笑非笑地盯着嶽鋒,朗聲問道。
淩瑀看得出來,嶽鋒的修爲應該處在中元境大成階段。雖然自己沒有與他比試,但想來,即便自己全力以赴,也僅僅能與他打成平手而已。若遇到什麽突發狀況,自己能做的事,嶽鋒一樣也可以做到。所以,如果這話讓江浩來說并沒有什麽不妥,但若是嶽鋒來說,恐怕目的就不那麽單純了。
“這個......”嶽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時語塞。他本就是光明磊落之人,讓他耍些心機也着實是難爲他了。隻是他看到淩瑀能在猛虎的淩厲攻勢下逃脫,便不想放過這個難得機會。
“鋒子,你就不适合說謊,這種事情讓江浩自己說就好了。你一插嘴反而讓淩小弟看了笑話。”在一旁默默關注的冷豔少女白落寒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嶽鋒所想,輕歎着對他埋怨道。
“淩小弟,你别見怪,其實嶽鋒就是一個武癡,當看到有人能夠與之一戰的時候便不管不顧。也正因爲如此,我們私下都叫他瘋子。”白落寒見嶽鋒和江浩的心思都被識破,隻好出面解釋道。
“唉!我都認識了一群什麽人啊!”淩瑀聽完白落寒的話,心中升起一股深深地無力感,他手扶額頭,搖頭輕歎。不過他見白落寒語出真摯,也不好再責怪二人。
其實江浩和嶽鋒所講的事,他的确有認真考慮過。淩瑀有自己的打算,但他考慮的并不是眼前,而是以後。因爲淩瑀深知,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困在雪域,困在淩家莊這一隅之地,他早晚要渡于紅塵,也不可能一輩子隻與妖族打交道。而現在與這三人一同進退,也可以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不至于當自己走出去的時候手足無措。而且這三人雖然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好在人品都還過得去。當然了,那個奸猾小胖子江浩就另當别論了。
“好吧,那我們暫時便結爲同盟吧。不過咱們有言在先,如果遇到危險,不可以再像今天這樣各自奔逃了,那樣如同一盤散沙,如果對方人多,很容易被逐個擊破。再有,如果可以尋覓到什麽機緣,我,嶽兄,落寒三個人先行選擇,至于你嘛......”淩瑀扭頭看了一眼江浩,随即說道:“就等我們選完之後,剩下的便送你了。”
“憑什麽?!我修爲也是很高的好嗎!你這樣太不公平了,我不同意!”江浩聽見淩瑀的話,如同炸毛的山雞一般,一跳三尺多高,激烈反駁道。
“不憑什麽,你也沒有權利反對,因爲這是你欠我的!”淩瑀拔下一根青草,漫不經心地剔着牙,頭也不回的說道。
淩瑀的一席話讓江浩頓時洩氣了,他無精打采地堆坐在一旁,狠狠地咬着冰冷的滿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洩在饅頭上一樣。他的反應讓嶽鋒和白落寒在一旁死死地捂住嘴,強忍住笑意。
“對了,嶽兄,我看你的修爲應該不至于被那猛虎逼得落荒而逃才對啊,怎麽今日卻是這般景象?”淩瑀見已經與三人結爲盟友,便不再糾結江浩坑他的事,轉而向嶽鋒問道。
“淩兄弟有所不知,今天我和落寒本想戲弄一下浩子,讓他改一改這奸猾貪婪的毛病。卻未曾想他誓死都不肯扔下那個包裹,後來見我們不幫他,自知無法逃脫,這才陰差陽錯的造成了後來的局面。幸虧兄弟你逃出來了,否則,我和落寒恐怕要因爲此事内疚一輩子了。”嶽鋒長歎一聲,唏噓道。
淩瑀聽完一陣愕然,看來今天的事情幸虧是把誤會解開了,否則的話,嶽鋒和白落寒可能真的會因此和江浩斷交。想到此處,淩瑀也是搖頭苦笑,這都是命數啊。
“哎,淩兄弟,你也跟我們說說,今天是如何從虎口下逃生的。我看你的修爲應該和胖子不相上下,即便逃脫應該也會非常狼狽。但是我見你衣裝整齊,好像并沒有經曆過特别激烈的打鬥,難道兄弟你在隐藏修爲?”嶽鋒所說的胖子自然是指江浩,他本就是一個武癡,所以,對于淩瑀能夠安然逃脫這件事十分好奇,認真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淩瑀也就沒有隐瞞,将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當然他沒有将界的事情透露出去,隻是說經過一番苦鬥,恰巧斬在了猛虎的命門之上,這才險勝猛虎。而後,他又将白虎臨死前的話語轉述出來,将自己如何安葬猛虎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
當淩瑀說完後,其他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連一刻都閑不住的江浩也靜靜地坐在一邊,默默出神。淩瑀能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因爲自己當時也是沉默了好久。
“如果不是我的話,它應該還會一直在那裏等下去吧!直到它心愛的姑娘來爲止,我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錯事!”過了很長時間,江浩發出一聲輕歎,似乎在爲猛虎惋惜,低聲自責道。
“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就算那位前輩沒有死去,也無法與他鍾愛之人厮守一生了。他早已被這絕境中的氣息腐蝕,如果不是他心中的那一縷執念,恐怕早就喪失理智,淪爲行屍走肉了。況且,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心目中的那個愛人可能也早已化作一抔黃土,不在人世間了。我已經将他與那個包裹合葬,這應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了。”淩瑀沒有苛責江浩,反而安慰道。
“淩兄弟說得對,可能那位前輩在離開的時候也是心懷安甯的,因爲對于他來講,也許死亡,就是另一種解脫。”嶽鋒也拍了拍江浩的肩膀,輕聲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我家老爺子給我定的一年之期已經過去七天了,我要想想剩下的時光應該做些什麽。”白落寒見幾人興緻都不是很高,便轉移話題的問道。
“兄弟你呢?有什麽好的打算?”嶽鋒性格粗犷,讓他遇到危險時打頭陣還可以,而如果讓他做規劃行程這些費腦筋的事,他是真的做不來。
“問胖子吧,我是第一次來極寒絕境,對這裏面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淩瑀坦白地說道。
“其實我心裏還真有一個好地方值得一去,隻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個膽量了!而且如果這次進展順利的話,我們的收獲将會無比巨大!”江浩恢複了奸猾的模樣,神秘兮兮地說道。
“難道你說的是寒冰地獄?!”望着江浩的表情,白落寒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不可思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