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煉獄魔的威脅,自然是沒有人将之放在心上。
“難道,長官失敗了?”
先是小聲的議論,然後,巨大的慌亂轉化爲巨大的騷亂,在魔王軍的士兵們散布開來。
其實,要是眼魔還能指揮的話,情況并不會如此。但眼魔此時已經完全半死不活了,另外一隻有野心的眼魔卻又沒有服衆能力,領導全部失去指揮能力,本就是壓迫統治的魔王軍士兵頓時失去了紀律。
“怎麽辦,我們跑吧?”
膽小的劣魔頓時議論紛紛。
“不行,我們怎麽能背叛長官。”
一隻鐮刀魔嘴裏說着大義淩然的話語,但它充滿褶皺的皮膚,和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卻爲其平添了幾分滑稽。而在觀察到煉獄魔對劣魔們說的話并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不停的怒吼時,前一刻還在爲長官搖旗呐喊的鐮刀魔頓時拔腿就跑。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更何況堡壘内現在連能夠阻止逃兵的長官都沒有。随着煉獄魔的動作,一個又一個士兵跟随者它的腳步,化爲了逃跑的洪流。
比起人類的踩踏事件,由于并沒有把其他人當成同伴,魔王軍的士兵們造成的踩踏事件更爲嚴重,大批大批的士兵受傷、死亡,或紅或綠的鮮血流入了地底,湧入了一個發出詭異光亮的陣法内。
“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死!!!!”
煉獄魔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得微弱起來,對火焰失去操控能力讓它的傷勢更加嚴重,也讓它每一秒都更加接近死亡,神智更加模糊。它的怒吼聲也化爲了‘呢喃’,但在林隐與金若汐聽來,仍是相當于高喊,它逐漸支撐不住自己高大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而在這時,随着血液的逐漸聚集,以及它逐漸消失的怒吼,一個隐藏在堡壘内的陣法也被啓動了。
血液仿佛被吸引一般,朝着煉獄魔倒下的身軀聚集,然後逐漸彙入了它的身體,保持了它的體溫,但卻無法恢複它對火焰的控制。在察覺到煉獄魔的傷勢太過嚴重時,這些血液更是仿佛有智慧一般,化爲了一個血色的巨繭,包裹了它的身體。
而修補煉獄魔身體的能量,自然要從其他魔王軍士兵身上獲得。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麽,放開我。”
“長官救命,我不是想要逃跑。”
“混蛋,别擋路,快讓我沖出去。”
一道道血色的觸手纏繞在魔王軍的士兵身上。即使受到刀刃的刺穿,也會化爲粘稠的液體,鑽進士兵的身體,沒過一會兒,士兵就會化爲一具幹屍,摔倒在地,化爲碳灰。隻有号稱能夠灼燒靈魂的血液,才能對這種觸手造成真正的傷害,但随着死亡的士兵越來越多,觸手的數目也越來越多,剩下的人抵抗起來也就愈發的艱難起來。
嗵!
一頭猛犸巨象倒在堡壘出口前的血水中,原本雄壯的軀體此時之剩下了一副白骨,攝人心魄,而放眼望去,此時的堡壘内已經沒有了行動的生物存在。
當然,是除了林隐兩人。
“看來是要召喚出個大家夥啊。”
林隐不斷的在各個建築的高處跳躍,躲避着噴湧而出的血浪,身後的建築不斷的倒塌,看起來倒頗有幾分‘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的從容。
金若汐被林隐背在背上,臉頰微紅。
沒過多久,血繭也破碎開來,從中露出了一具全身血紅的魁梧身軀。然後,擡頭看向林隐兩人。
“這是我們本族的血祭之術,由長老會将其固化,化爲了陣法,威力不減反增。雖然隻能召喚出我1/10實力的分身,但是對付你們,還是綽綽有餘。”
“不就是殺友軍加屬性嗎?這有什麽值得自豪的啊。。。”
林隐站在城中最高哨塔的頂端,無奈的回答道。
“友軍?可笑,它們不過是我們的奴隸罷了,能成爲血祭的材料,是他們的幸運;能化爲我分身的一部分,是他們的榮耀。”
血色身影絲毫沒有以之爲恥的意思,平靜的回答道,看來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反正殺的也是你們自己的人,我也管不着。但爲什麽反派在出場之後總是要解釋一番前因後果呢?而且這樣裝逼,等下被打臉的時候多尴尬。”
林隐内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腦子裏更是已經給魔王們打下了‘制度落後’的标簽。
難道不知道奴隸也要有人權的嗎?這樣工作才有效率啊。
“也許是諾亞軍官的身份給了你莫名的信心,但很快你就會發現,什麽是血淋淋的事實。”
血色身影一愣,被血液浸染的模糊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說道“至于爲什麽要把事情解釋清楚,自然是要讓你們死個明白!”
說到‘死’字之時,鋪天蓋地的血箭便突然朝着林隐射來。
“說的那麽有自信,結果還是偷襲,真是讓我失望。”
林隐撇了撇嘴,在空中翻騰挪轉,用拳頭一根根擊爆了那些血箭,沾染的血液也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血色身影冷哼一聲,感到有些挂不住臉面,嘴上卻不肯示弱。
“小小的試探也被你視作偷襲,你們還真是孱弱。”
他身旁的血液成片的湧到空中,化爲一片血海,遮蔽了天空。
“血噬天下!”
“把血液分開就能算一個新招式,真是學會了新姿勢。”
林隐慵懶的聲音中傳來,血色身影卻感到了其中滿滿的嘲諷,模糊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隻是大手一揮,空中的血幕變得更厚、更密。
“随意一拳。”
林隐喊出了招式名,然後站姿不變,一拳轟出。
血幕破出了一個圓形的坑洞,落在哨塔之上,林隐落腳的哨塔也轟然倒塌。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