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拄着拐杖,帶着關星河兩人遠離了停車場後,才停下了腳步。他回過身,目光炯炯的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保镖。
保镖一看到高福的樣子,立馬就知道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趕忙識趣的道,“福伯,姑爺,現在車修好了,如果沒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奉承縣了。那邊需要人手,我回去了也能幫點忙。”
關星河聽保镖要走,眉頭皺了起來,語氣擔憂的道,“恐怕,短時間内你走不了的。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忙完了酒莊的事情,我們一起走。”
現在,那個邪玩意不除,保镖開車走,半路就容易有危險。
“這……”保镖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的道,“姑爺,我明白了。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了。”現在,即便他再着急,關星河不讓他走,他也走不了。
保镖走後,關星河瞄了高福一眼,看他眼神淩厲的樣子,咧嘴一笑,問道,“福伯,你有話要說?”他看到了高福向保镖打眼神的樣子,自然猜的出來,是有重要的話,要向自己說。
高福對于關星河能猜到他的心思有些意外,暗道,這小夥子看來有幾分眼力啊。盡管有些意外,正事卻更要緊,疑惑的問道,“星河,你會修車?”
關星河撓了撓頭,反問道,“福伯,您看我這樣子,像是會修車嗎?”
“……确實不像。”高福尴尬的笑了一下。
“福伯,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關星河看高福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露出了一絲凝重。
他回過身,遙遙的望了一眼停車場的方向,輕聲道,“這些車都莫名壞掉,确實是有髒東西在作祟。”
福伯聽後,愣了一下,問道,“真的?”他盡管懷疑過,這些車莫名壞掉與酒窖鬧鬼的事情有所關聯,不過卻并沒有深想。
此時,聽關星河說的這麽肯定,他有些相信了。
關星河嗯了一聲,解釋的道,“那東西很邪,剛剛我站在車頭前的時候,它就坐在車後座。可是當我過去開車門的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福伯猛然想起關星河站在車前的古怪樣子,直勾勾的盯着車内看。現在想來,恐怕就是盯着那髒東西了。
他畢竟在巫女世家做過管家,也算見多識廣了,面色不變的問道,“你能解決掉那東西嗎?”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家主派來的這個姑爺,究竟有幾分本事。
關星河眯起了眼睛,對于那詭異的玩意,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語氣凝重的道,“到了晚上再說吧,現在還言之過早。”
兩人說起了正事後,都沒有心情去花園溜達了,各自懷揣着心思回了酒莊的正樓。
晚飯的時候,福伯再一次在飯桌上見識到了什麽叫風卷殘雲。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拿幹紅出來。
一來,關星河又不懂酒,就那麽對瓶吹,他有點心疼。
二來,今晚還有正事,萬一這洛家姑爺再喝多了,他可受不了。昨晚的時候,他可是聽管家彙報了關星河醉酒後的表現。
穿着褲頭,拿着掃帚,在房間裏上竄下跳的。
飯後,關星河向餐廳的窗外瞄了一眼,看夕陽的餘輝已經散盡,天色逐漸朦胧,嘴角露出了冷笑。暗道,張家人等着吧!
他猜的出來,停車場那邪異的玩意,以及酒窖裏的鬧鬼事情,肯定都是張家弄出來的。否則的話,哪有這麽蹊跷的事情。
他起身要走,準備回樓上收拾一下家夥事,卻聽到高福語氣擔憂的問道,“星河,要不要我給你派幾個人?”
關星河回身看了高福一眼,見他滿是擔憂的樣子,笑着搖頭道,“不用了,今晚對付的不是人!人多了,反而會壞事。”
高福聽他這麽說,也就沒有堅持,隻是一再叮囑的道,“那你小心。”在他看來,關星河不管怎麽說都是洛家的姑爺。
萬一真出點什麽事,他可擔待不起。
關星河擺了擺手,叼着牙簽走了,嘿嘿的笑着道,“我知道。”
回了五樓的房間後,他把包裹裏的家夥事都倒在了地上,挑挑撿撿後,拿了陰冥青燈,伏魔棍,以及一小瓶雞冠血。
其他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他并沒有拿太多的東西,因爲左臂上的傷勢到現在多沒好,拿的太多不僅沒用,反而會拖累自己。
在房間裏躺了一會後,一直到半夜十一點多鍾,關星河才坐了起來。左手提着陰冥青燈,右手提着伏魔棍,下樓去了。
他要去會會那個邪異的玩意,早解決,早回奉承縣。
出了酒莊正樓,他站在門口向四下裏掃了一圈。夜裏十一點的酒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遠處,漆黑的夜色中,昏黃的路燈散發着凄冷的光,看起來有些滲人。
他點了一顆煙,提着尚未點燃的陰冥青燈向西邊的停車場走去,暗道,怎麽想想白天那詭異的玩意,心裏有些發毛啊?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叼着煙卷的關星河,在朦胧的夜色中,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他見識到了白天那東西的詭異,總覺得身後跟着什麽玩意。
走幾步,就會回頭看上一眼。
疑神疑鬼的來到停車場邊緣後,他呸的一聲吐掉了嘴裏的煙屁股,蹲在地上點燃了陰冥青燈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語氣玩味的道,“來,讓小爺陪你好好玩玩!”
點燃了陰冥青燈後,他罩上了燈罩,提着就向停車場走了進去。
停車場的四周,豎着一排排的路燈,隻不過隻能照亮邊緣的位置,停車場的範圍内,卻有些莫名的黑。
一輛輛早已詭異壞掉的貨車,轎車,在黑暗中,隻能看出模糊的輪廓。
關星河提着陰冥青燈,穿梭在車輛間,尋找着白天在車上見到的邪異東西。當他提着陰冥青燈走到停車場中間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他看到前方六七米處,從一輛車的後面,探出來半個身子,以及半張臉!
那是一個紙人的半個身子,臉也是半張紙人的臉!
突然出現的詭異一幕,驚得他後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