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清楚了,來讨要說法的家長,灰溜溜的走了。
也不讨伐打人者了。
關星河知道又欠了夏星微一個人情,要不是人家,恐怕他已經被開除了。
事情擺平,他帶着上午沒課的洛夏夏直接回家去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林平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林平的聲音很興奮。就像出門撿到多少錢一樣。
林平說,他找到女朋友了!
關星河有些吃驚,暗道,這小胖子下手夠快的啊。前幾天,還讓洛夏夏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今天就找到了。
林平得意的告訴他,因爲昨天他們在教學樓後面教訓柔道部的時候。他女朋友錢甯甯恰巧經過那裏,看到了他神勇的姿态。
錢甯甯覺得,他很有魅力,對朋友也夠意思。就決定,先和他談談看。
兩人說了幾句,林平就挂了電話,說要帶着女朋友逛街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天每天上班都笑嘻嘻的。用關星河的話說,最近幾天,溫度上升,林平的臉上盛開了一朵久盛不謝的菊花。
晚上五點半多的時候,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秋雨。
雨很大,像瓢潑的一樣。
掉在地上,噼噼啪啪的作響。
保衛科裏,關星河拿着茶杯倒了一杯熱茶。
深秋的雨夜,陰寒潮濕。
喝上一杯茶,能讓人暖和不少。
保衛科裏沒人,隻有他自己而已。
巡邏的林平和小李還沒回來,林平說是巡邏,根本就是和女朋友遛彎去了。
每天晚上,在保衛科屁股都坐不住。
至于小李,爲了不給林平當電燈泡,隻好獨自一人去巡邏。
現在,下起了大雨,兩人也該回來了。
關星河端着茶杯走到窗邊,望着窗外昏黃路燈下的雨幕,心裏不知爲何,有些忐忑不安。
這不安,來的很奇怪。
就好像昏黃路燈下,濺起朵朵漣漪的雨點。來得快,也消失的快。
這時,保衛科的房門開了。
林平拉着他的女朋友錢甯甯跑了進來。
錢甯甯的身上披着林平的外套,衣服并未濕多少,不過褲子卻濕到了膝蓋的位置。
林平早已被淋成了落湯雞,哆哆嗦嗦的坐到木頭椅子上,牙齒打顫的道,“星……星河,把小太陽拿出來,讓我烤烤!”
他說話都說不利索了,說了好幾遍,才說清。
跟在他身後的錢甯甯,也凍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
女孩子身體弱,這麽下去,肯定會感冒。
關星河放下茶杯,按照林平的指示,在犄角旮旯找到了落滿塵埃的小太陽。他想要找塊抹布擦一擦灰塵。
林平哆嗦的道,“擦個屁呀,凍死了,快插上。”
無奈,關星河隻好拽過去一個插座,把小太陽插在林平身前。
錢甯甯也搬了一把椅子,打着哆嗦挨着林平坐下了。小太陽能散發出的溫暖就那麽大角度,不挨着,她也暖和不到。
過了好一陣,兩人才暖和一點。
林平找了兩套衣服,讓錢甯甯在保衛科裏面換。他拉着關星河出去了,在門外換下了濕衣服。
錢甯甯換好了衣服,關星河兩人才回到屋子裏面。
回到屋子裏,關星河坐在窗口的位置,端着茶杯打量着錢甯甯,一米六的個頭,穿着偏大的保安服,齊眉黑長發,看着很乖巧的女孩。
不過,她的神情,總是神思不定的,從進門開始,就常常走神。
甚至,剛剛烤暖的時候,還被小太陽燙到了手。
關星河踢了坐在身旁的林平一腳,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對着走神的錢甯甯努了努嘴,小聲的問道,“她怎麽了?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林平撇了撇嘴,不滿的道,“我是那樣的人嘛?我最純潔好不好?我也不知道甯甯這兩天怎麽了,總是走神。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可是我問她,她又不說。”
“如果說……,我說這個世界上有鬼,你們信嗎?”一直低着頭的錢甯甯,突然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問了一句。
窗外,秋風夾着夜雨砸在玻璃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關星河咽了一口吐沫,感覺脊背有些發寒。這樣的雨夜,聽到這樣的問題,難免不會讓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林平走到衣櫃旁,找了一條毛巾給錢甯甯擦了擦頭發上不斷滴落的水珠,站在她面前問道,“甯甯,你到底要說什麽”
錢甯甯接過了毛巾,林平的行爲,讓她心裏暖了許多。憋在心裏許多天的秘密,也随之吐露出來。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的道,“前幾天,我們寝室一個叫吳馨的女孩失戀了。從她失戀那天開始,到了晚上就常常做出奇怪的舉動。一個人拿着電話笑,拿着電話哭。”
林平撇了撇嘴,道,“和人打電話呗。”
錢甯甯抿着嘴唇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是,她的手機根本沒有開機。根本不會是和别人打電話。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時常會一個人到衛生間裏,對着牆壁上的鏡子嘻嘻哈哈的笑。”
“那……那樣子,就好像在和人聊天一樣。”
“有一次,我們實在好奇,就跟在了她的身後。看到她對着的鏡子中,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後來,她發現了我們……”錢甯甯縮了縮身體,把自己蜷縮在椅子上。
然後才接着說道,“被她發現了,我們十分害怕。她卻仿佛沒看到我們一樣,滿臉冷漠的走了。那鏡子裏的男人,在我們出現的時候,也消失了。”
“從這天開始,我們宿舍挂在門口的風鈴,總會在午夜響起。那時候的風鈴聲,顯得格外悠長。就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
“每當風鈴聲出現的時候,隔天早上,我們寝室的地面上,就會留下一排黑色的腳印。腳印從吳馨的床頭一直延伸到門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話說完了,詭異的氣氛籠罩了保衛科。
錢甯甯和林平都是普通人,在窗外秋雨紛紛,夜風呼呼響的環境下,心裏變得恐慌起來。
隻有關星河面容很淡定。
按照錢甯甯的說法來看,那個女孩遇到的,恐怕就是鬼了!
“那你見過她男朋友嗎?”關星河對着錢甯甯問道。他覺得,這件事應該和女孩分手多少有些關聯。
錢甯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寝室的人,誰也沒見過她的男朋友。隻聽到她用電話聊過幾次,然後吵了幾次,就失戀了。那一段時間,寝室的所有人,都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勸又不聽,隻能每天看着她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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