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音樂教室,三根燃着的線香時明時暗。
關星河冷笑的四下裏觀望着,他知道,黑暗中一定有着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着他,現在說不定就在身後呢。
音樂教室裏吹起了一股陰風,大開四擺的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巨大的響聲把關星河吓得蹦了起來,就連那在手上的手電筒都掉在了地上。他咽了口吐沫,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向關閉的房門掃去。
那裏,什麽都沒有。
啪嗒,啪嗒。
舞台上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舞台上亮起了一盞很小的舞台燈,照亮了舞台中心一米方圓的位置,在地上留下一個白色的圓形光影。
關星河緊張的盯着空蕩蕩的舞台,他知道,那個洛夏夏看到的女鬼一定就在這音樂教室中。
“咦,你居然不怕。”就在關星河四下裏尋找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冰冷的女人聲音,那聲音絲毫沒有溫度,冷的仿佛來自地獄一樣。
關星河的身體一瞬間繃得筆直,他不敢回頭看,怕一回頭就看到一張慘白的鬼臉,拿着手電筒顫抖的道,“你别吓我!我可是鬼代理,小心我滅了你。”
或許是聽出了他的底氣不足,女鬼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倒也不再那麽寒冷,好笑的道,“算了吧,如果你真有本事怎麽會吓得尿褲子,不過看在你膽子這麽大的份上,我就不吃掉你好了。”
見這個鬼不是那麽兇惡,關星河趕忙向前跑了幾步,當他扭頭看向剛剛站立的地方時,那個在他身後說話的女鬼已經消失不見了。
“卧槽,這麽厲害。”關星河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這個女鬼絕對不簡單。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又突然的消失。
恐怕比紙男厲害多了。
舞台上,女鬼現出了真身,聚光燈之下,臉色慘白的她穿着一身紅裙,裙子的款式是漢服,一看這個女鬼就死了上千年。
“這個小相公,來這裏所爲何事?”女鬼從關星河點燃三根線香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來找自己的。
關星河一愣,看向了舞台,對于女鬼這種神出鬼沒的事情,他已經習慣了,道,“你爲何要接近夏微塵?因爲她聰明?”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女鬼,如果不是臉色太白的話,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
女鬼咯咯一笑,神情有些落寞。
同時女鬼也對眼前這個看起來眉清目秀,卻色迷迷打量着自己的男子産生了興趣。她實在想不明白,剛剛還怕的要死的關星河,現在的膽子怎麽變得這麽大。
“各取所需罷了,我教她唱歌,她與我共舞,僅此而已。”女鬼苦澀的一笑,似乎有什麽惋惜。
關星河哦了一聲,轉身就走,道,“以後離她遠點,人鬼殊途,就算你無心害人,可是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讓她陷入死境。”
見他說走就走,女鬼愣住了,她現在真的想不明白這個人腦袋裏究竟想的什麽。怎麽那麽容易就會相信人說的話,何況她還是一個鬼。
想到這裏,她望着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思索,身影一飄出現在了房門前,堵住了關星河。
女鬼的突然出現,吓得關星河嗷唔一聲叫了起來。
瑟瑟發抖的退了幾步,害怕的問道,“你想幹嘛?我可是正經人,你别禍害我的清白。”人鬼情未了一類的電影,關星河可是看過的。
“……我……你在胡說,信不信我掐死你。”女鬼無言以對,立刻威脅他。
“哦。”關星河閉上了嘴巴,生怕這女鬼真的掐死自己,他可不想死,還有未婚妻等他回家呢。
見他老實了,女鬼才懇求的道,“能不能看我跳一支舞?完成我最後的心願,在人間遊蕩幾百年,我累了,想離開。不過,心願未了,不願離開。”
關星河見她不是想劫色,頓時眉開眼笑,痛快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道,“開始吧,我還真沒看過人跳舞呢。”他唯一一次看人跳舞,就是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看老張嬸甩着******扭秧歌。
希望,比老張嬸扭秧歌好看吧。
一夜,時間匆匆而過。
從女鬼跳起第一個動作開始,關星河的眼睛就從未移開過。
就連女鬼何時跳完一支舞,何時離開的他都不知道。他從女鬼的舞蹈中,看到了她的一生。
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天亮,懷中也多了一本手劄的黃皮書,扉頁有着兩個清秀的梅花篆字,憐兒。
他知道,這一定是女鬼的名字了。
翻開後,關星河失笑的搖了搖頭,嘀咕道,”原來是樂譜。”
當他翻動着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瞳孔頓時一縮,因爲他看到了一套舞蹈。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剛忙把書收緊了衣兜裏,“讓夏夏給自己跳,一定很好看。”
他的心裏想的全是洛夏夏給自己跳舞看的事情。
回了醫院的時候,夏微塵已經醒了過來,正坐在床上吃着洛夏夏喂的稀粥。
關星河推門走了進去什麽都沒說,把懷中的古書扔到了病床上,對着夏微塵道,“喏,那個憐兒給你的,她說她走了。”
夏微塵點了點頭,并未說話,她的神情很平靜,并沒有關星河想象中的激動。
關星河見夏微塵無事,就對着洛夏夏一笑,問道,“夏夏,我們回家吧?”
洛夏夏恩了一聲,放下粥碗,對着夏微塵點了點頭,跟在關星河的身後走了。
待兩人出了病房門的時候,關星河才想起重要的事情。趕忙自己又返回了病房,跑到夏微塵病床前後,對着她懇求道,“美女,商量個事情呗?”
夏微塵挑了挑柳葉眉并未說話。
“是這樣的,我剛剛給你的那本書最後,描訴着一種舞蹈,你能不能學會後教教夏夏,我想讓她跳給我看。”關星河抱着雙手,一個勁的說拜托拜托。
“可以呀,等我學會的時候一定交給她。”夏微塵應了他一聲就不再說話。
謝過了夏微塵,關星河拉着洛夏夏直接打車回了家。
當他趕回别墅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了。好在洛夏夏今天沒課,否則一定不會放過他,誰讓折騰了一夜的罪魁禍首是他呢。
兩人連早飯都沒吃就各自回了房,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