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美得震驚,“不可能!你怎麽會自在極意功!”
“你所謂的靠身體本能躲避危險……我有個徒弟,或許幾歲大的時候就能辦到了。”武天沒搭理這貨,冷淡道,“感知氣,經過大腦判斷,再實現攻擊?氣,可不是這麽膚淺的東西。氣是一種超感知,超出了視覺、嗅覺、觸覺、心理……你們,少在這兒給武道家丢臉了!”
味美得氣喘籲籲,滿眼的不可置信。
原來剛才武天絮叨以上這段話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對武天發起攻擊。攏共三百一十九萬四千九百六十五次攻擊,竟然沒有碰到武天的一片衣角!
這是什麽怪物?
“安吉莉娅也不知道是對這個宇宙的規律做了怎樣的修改,居然叫你們這些個人功夫越練越回去了!這一點上,也真算她有本事。”
武天冷眼打量味美得二人。
聽着他的話,味美得手下的那名武術家臉色蒼白,雙目茫然,時而怔怔,時而喃喃,似在說着什麽“是啊”、“我怎麽沒想到”、“不對”、“自在極意功更強”、“不”之類難懂的話。
武天恢複了平日裏的淡然,“……想必她看着你們變得越強、卻越練越偏離真正的‘強’的時候,肯定也同我現在一樣,笑得肚子都要痛吧。”
菈菈轉臉擡頭看他,這家夥整日裏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臉,叫菈菈實在無法想象他“笑的肚子痛”的畫風。
“去,用武仙拳。”
武天一拂手,無形力道将菈菈拍到那武術家面前。菈菈也不反對,凝視對手,她的呼吸霎時變了節奏,極熟練地融入了武仙呼吸法的韻律之中。而她的那武術家對手則如夢初醒,面對着菈菈冷汗流了下來,心亂如麻地交起手來。
味美得也沒阻攔,他也正視起了武天的那番話,緊鎖着眉頭。
他确實覺得對方說的有一番道理,可腦子裏似乎有一把鎖,禁锢着他的思想,推動着他的潛意識,令他覺得自在極意功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最終,味美得放棄了思考,長歎一聲。
注意起菈菈與那武術家的對戰時,味美得甚至沉醉其中。
(新)武仙拳,共四十九式,雖是武天初創,可每一式單獨拎出來,都是至強的武道絕學!菈菈擊出的每一道拳印,都令味美得頓生醍醐灌頂之感,原來武道功夫竟能猛烈至于斯,高深至于斯,玄奧至于斯!
“你就是武天罷?”他忽然說。
“不錯。”武天壓根不否認。
“果然是你!”味美得拍掌叫道,滿臉複雜,也不知是笑是歎息,“不愧是被瑪卡麗塔那個賤貨都如臨大敵要找到的家夥!唉……”
似乎是這件事觸動了他某根神經,味美得說了一會兒忽然又怔怔不語,怔然過後,他凄然地對武天說道:“你知道嗎?自從成爲這見鬼的破壞神以後,我有時候會忽然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武天終于舍得轉頭正眼看他。
“至少不全是我自己。”味美得看着自己的雙手,茫然地喃喃道,“仿佛是有另一個聲音藏在我的身體裏頭,偶爾我能聽到他的聲音,憤怒的聲音!他好像很不甘,帶着憤恨,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麽不甘心,又是對誰憤怒,等我想聽清楚他的聲音時,他又消失不見了……”
那是比魯斯,破壞神真神,比魯斯。
武天看着眼前這個迷茫的“破壞神”味美得。
“啊!!——!!!”
味美得捶打腦袋,放棄了思考,長嘯一聲,撲向了武天。
“我不管了!戰鬥吧!死吧!”
他狀若癫狂,搭配上他臉上的小醜臉孔,有種瘋魔的氣質。
武天輕歎,面對這個與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裏的對手,也難得地拿出了認真的态度。
……
菈菈又練了一會兒武仙呼吸法與武仙拳,回去找武天。
有時候,待在武天跟前菈菈都會感覺對方根本不存在。如果離得稍遠一點的話,或許就再也找不見對方了。所以菈菈通常就算練功也不會離開太遠。而且好在大部分時候都是武天主動找上她,提醒她要走了。
找到武天的時候,他還在揣摩武仙呼吸法。
菈菈施展武仙呼吸法的時候,口鼻之間會氤氲起白色的霧氣,她知道那是自然元氣濃度太高,化作了實質。就像北界王的元氣彈那樣,如果收集的自然元氣超過一定的量,就會形成濃白的光——而武天,他此刻在施展武仙呼吸法時,幾乎是整個人都坐在白色的濃霧中。
整團白霧籠罩着他,菈菈小心地從天上落下地,蹲在白霧面前觀察。
她就這麽蹲着看,越看越沉迷起來。漸漸地她發現,籠罩着武天的白霧的表面流動的軌迹,似乎也蘊含着某種規律……
是武仙拳!
菈菈心中劃過靈光。
武天施展武仙呼吸法時的元氣,竟然流動出武仙拳的軌迹?女孩覺得新奇,也覺得好厲害,又更仔細地觀察。漸漸地,流動軌迹構成的武仙拳變了,從菈菈所熟知的四十九式武仙拳逐漸地衍變,變得越來越陌生,但似乎也越來越強,越來越精妙,越來越适合她自己!
“這是什麽……”菈菈茫然了。
陡然,元氣濃霧中亮起一對光,像是混沌初開,從宇宙的漆黑盡頭飛來的光——那是武天在濃霧背後睜開的雙眼。
他吐息,周身的這些元氣的濃霧,便風卷殘雲般地被盡數收了。
武天站起身,渾身噼裏啪啦發出低鳴。并不是骨節的脆響,而是被吸入體内的元氣被煉化、吸收時的動靜。隻是這一個起身的功夫,武天已經完成了本該是武仙拳來完成的工作,将納入體内的自然元氣轉化爲自身的能量。
菈菈也看明白了,因此對武天的境界更加驚歎。
“起來吧。”武天伸手将蹲在地上的女孩拉了起來。
“武仙呼吸法也好,武仙拳也好,你明明不太需要了,爲什麽還在試着完善它們?”菈菈仰頭問道。
“興趣,愛好,大概如此吧。”武天仰頭看天,語氣缥缈地說道,“況且,今後……或許還有機會見某個人,了卻這段緣分。”他低頭看女孩,笑着說道,“我總不能空手見老人家罷?“
菈菈沒聽懂。
“武仙呼吸法,還差了那麽一點點……這最後一步,想要最終完成,或許隻能看運氣了。”武天揉了揉女孩頭頂,笑道,“你不是一直挺想見見孫悟空的麽?走罷,帶你去見見你這個師兄。差不多四年了,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地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