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孫悟空,這個孩子從來不會對這種事情太過在意,所以他驚訝也就驚訝那麽一小會兒,就從從容容地跟着武天三人進去了。倒是在幾人踏入晶壁房屋的時候,Jarvis點亮了整間屋子,并在幾人的路前投影出自己的形象,問候道:“歡迎回來,武天先生,海瑟薇夫人。”
“小紅呢?”海瑟薇對Jarvis點點頭,問道。
“歡迎來做客,孫悟飯先生,哦,還有孫悟空先生。”Jarvis很有禮貌地對着武天和海瑟薇身後的孫悟飯爺孫倆打招呼。
孫悟空原本驚訝地叫了一句“妖怪啊”,然後被他身旁的孫悟飯揉了揉腦袋,對他介紹道:“他就是Jarvis,你在包子山應該和他聊過天的。”孫悟飯在包子山的小屋裏也不是什麽現代科技裝備都沒有,如今Jarvis負責的虛拟地球網絡幾乎覆蓋全地球,包子山自然也不能例外。
“他就是Jarvis啊!”孫悟空驚訝。
“不死鳥剛剛正在山頂的石頭上,現在正在往這裏飛行,夫人。”Jarvis現實回答海瑟薇的問題,然後溫和地對孫悟空說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模拟形象,孫悟空先生。”
孫悟空歪頭,表示聽不懂。
在場的長輩們看着都露出了微笑,而在這時,不死鳥的身影從屋子外面撲棱棱地飛了進來,就像是一團火紅色的火球似的!孫悟空先天感官敏銳,跟隻小野獸似的,在不死鳥沖進來的同時,他也反射般地回身一閃,同時也伸手朝擦着自己身體飛過的紅色影子抓去!
“昂!”
不死鳥不屑地叫了一聲,速度再快,戲耍着孫悟空。可孫悟空卻一點不生氣,他笑着道:“是你啊,不死鳥!”不死鳥納悶地停下動作,然後落在孫悟空的腦袋上,大有将他的腦袋當成鳥窩的姿态。
雖然奇怪這個人類小孩爲什麽最開始惹自己讨厭,可現在又讓它讨厭不起來……但這并不妨礙不死鳥和現在的孫悟空親近。
孫悟空也很喜歡不死鳥,這是難得的不會被他抓走烤了吃的動物,又是太爺爺家的寵物,更小的時候經常會到包子山陪他玩耍。武天對不死鳥屬于放羊式的态度,不死鳥有時候來興緻了,會獨自飛到包子山,看着孫悟空在山裏練武,一看就是一個多星期。有時候還會陪孫悟空在山裏抓各種野獸,一猴一鳥結下了深厚的吃貨的革命友誼。
一夜無話,各自安歇。
第二天,孫悟飯起身時,海平線盡頭的那邊晨光微熹,呼吸着新鮮微潮的空氣,孫悟飯一回頭就看到了揉着眼睛穿戴整齊地走出來的小孫悟空。孫悟空原本揉着眼睛,看到爺爺在門口等自己之後,就立刻睡意全無,笑着打招呼:“爺爺!”
“走,晨練一會兒。”孫悟飯笑了笑,健步如飛地往外奔跑而去。
孫悟空笑着跟上,同樣奔跑如飛,爺孫兩個走出半山腰的屋子,也不走山路,而是順着山地直接向山腳下越野跑下去,山坡的傾斜度在六十度往上,孫悟飯走得如履平地,年僅八歲的孫悟空卻是苦不堪言,有些灰頭土臉了。不過他卻不服輸,也很高興,因爲有挑戰才好玩啊。
等他們這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地下了山,跑到山前的一處圓形湖泊水潭前時,正好發現一個身影盤腿飄浮坐在湖面上方一丈高處,不是正在閉目冥思的武天又是誰人?如果觀察仔細的話,甚至能發現,随着他那悠長而緩慢的呼吸,他身下的湖面水文,以及四周圍的空氣流動,環形樹林的林濤陣陣,都是随之而響應的,仿佛他就是這自然的中心,萬物朝聖的目标一樣。
“好厲害啊!”孫悟空驚歎着。
從遠方折射來的清晨光線,在湖面上泛出粼粼的波光,也将湖面上方的武天映照得如在夢幻之中。
“哦?悟空也能看出厲害嗎?”孫悟飯奇道。
“沒有啊,就是覺得太爺爺好厲害!”孫悟空誠實地回答。
孫悟飯笑着搖搖頭,讓孫悟空自己去做完每日早上的晨間功課,而他自己則是走向湖邊,腳步不停,飄然飛起,朝着湖中心的武天接近過去。離得近了,孫悟飯立刻聽到武天的聲音:“悟飯,什麽事啊?”
孫悟飯明白這是師父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有話要說,于是他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師父,悟空這孩子,天資、努力、心性,無一不是上上上之選,如果全由弟子教導,弟子實在是覺得可惜了!所以今天懇請師父,您能夠親自收這孩子爲徒,指點他武術之道。”
武天睜開眼,吐出長長的一口氣,這口氣不像當年那樣,一吐出就仿佛巨龍吐息,吹得四周樹林搖搖晃晃不止。剛才的那口吐息,論内勁比之當年猶有過之,但自離開武天嘴前方三尺二寸之後,便立刻有如泥牛入海般消散無蹤。
“等悟空的比賽結束後再說吧。”武天沒有直接拒絕。
孫悟飯頓時笑了,事實上他早就猜自己師父是不會舍得放過悟空這麽塊良才美玉的——畢竟悟空人都是武天親自辛苦在宇宙裏拐回來的。可大概是礙于自己這邊,師父他也不好意思在将麻煩的帶孩子工作交給自己後,等悟空一長大就要過去自己調教。畢竟這麽割韭菜法,未免是不太厚道的。
所以這會兒孫悟飯自己提了出來,不過他也是真心希望悟空這孩子能跟着自己師父學習,放在自己手裏,悟空能超過自己,成就也有限了,隻有跟着師父,才會有更廣闊的未來,星辰大海般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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