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看到迎面走來一個黑發戰鬥服賽亞人的時候,兩人俱是停了下來,互望一眼,紛紛皺眉,露出不解的神色。
“你是誰?來這裏有許可嗎?”
顯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布維利的。
不過武天自然不會在意。
他神色自若地向對方走過去,目光卻始終落在這兩人從外面帶回來的那顆在履帶上運回來的球形飛行器……以武天如今洞察秋毫的精神感知力,以及自身對氣功的極恐怖掌控力,他能準确地分辨出來,這顆球形飛行器裏面的小小嬰兒的氣……
不多不少,正是Jarvis所說的“數值2”。
他一邊走着,一邊随意地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變形術魔法。
踏出一步,身上的衣服從弗利薩軍團的坎肩作戰服,變成了自己原本的黑色布衣長褲和布鞋,那球形飛行器勻速與他接近,相距不過十米;又向前踏一步,他的身形節節變化,肌體結構移動,大約一米七許接近一米八的個頭,寬松卻又不顯肥大的布衣長褲下,是絕對勻稱絕對協調柔韌的身體結構;最後踏出一步走到那兩個宇宙人面前時,連滿頭發絲也從黑發抽白,往腦後披散,變作一頭中長灰白色發随意地披肩……
而他的臉,雖然瞧上去年輕如青年人,可偏偏又有一股百歲老人的滄桑成熟。
呼……
他的身影與那兩個原本警戒、接着茫然、最後無神伫立的宇宙人錯身而過。經過時的細微氣流流動,将那呆若木雞的兩人吹到,嘭嘭兩聲,直愣愣地仰倒了下去……這兩人竟是早已死去了,兩雙眼睛都是渙然無神。
殺這種連戰士都不是的貨色,武天隻需輕輕瞥他們一眼,就足夠了。
越過這兩人之後。
哒。
武天一手虛指那履帶上的球形飛行器,無形無質的念動力就已經随之湧出,将飛行器按在原處不動。
嗤嗤嗤,履帶與球形飛行器的外殼摩擦着,卻已經帶不動分毫。
球形飛行器脫離履帶表面,飄浮起來。
光影轉動,暗色的飛行器特殊材料透明窗口裏,隐約有個螃蟹一樣頭型的白胖男嬰……小小的孩童自然是自己睡自己的大覺,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前途命運,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已經幾經變化。
隔着窗口,武天怔然地看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最終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好啊,孫悟空。”
…………
兩百多年了。
武天等着這一刻已經兩百多年了。
這大概就是身爲穿越客的某種執念吧,哪怕武天如今已經将許多類似的執念放下了,比如對所謂劇情的執着。可……唯有對這個曾經的曾經,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時代也曾一直仰慕過的“英雄”、“偉大的武道家”、“偶像”,武天着實是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那就撿起來。
武天不是偏執的人,能放下的、已經放下的,就随它去;可既然還未放下,那就也不強求,随本心去做便是。
既然執着孫悟空,那就執着吧。
孫悟空此人,也值得這分重視,不是麽?
放眼整個龍珠世界……
如果說要找出一個人物是武天發自内心佩服和尊重的話,那麽不論是第一世的普通地球青年吳天,還是第二世沉淪黑暗的宇智波武天,還是現在追尋神道的武仙人武天,都隻能找到一個答案。
那就是孫悟空!
孫悟空!
孫悟空!
這是多麽純粹的一個人啊,爲人至真至誠,于武術一道更是勇猛精進,對後輩們寄托厚望灑然退居幕後,危難時可以挺身而出自我犧牲,臨危而不懼,天地崩而心不亂,永遠都保持着一顆想要變強,以及想和強者過招的心靈。
深居包子山時,他天真爛漫,與世無争,自由自在。
初出茅廬時,他仍然天真無邪,與念頭複雜的少女布瑪不同,他所爲的,隻是見識更多的高手更有趣的冒險吧。
年幼時,他毅然地背負着整個地球的未來,在師長師兄弟已死的情況下,一肩挑起所有的責任,在陷入絕境的情況下,喝下可能是導緻他日後病毒性心髒病元兇的毒水,拼盡全力戰勝了魔王。
青年時,爲了所有地球人類的未來,他決然地與自己的真正種族劃分界限,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爲代價,與本該是他親生大哥的敵人同歸于盡……哪怕是最後死的時候,他也是笑着的。
爲什麽笑呢,恐怕,不止是因爲成功拯救了地球吧?
大概,也是因爲他終于發現,原來在這個世上,還有比他還有比魔二代還要強這麽多、這麽多的高手……
武術,戰鬥。
這些……真是太有意思了。
對不對,孫悟空?
所以,哪怕明知九死一生,你也仍然選擇了義無反顧地飛往那美克星,是不是?
因爲,那裏可是有着全宇宙最強的對手啊!
怎麽可以不去呢?
“孫悟空……”武天看着那窗口内的男嬰,眼神數度變幻,輕歎了一口氣,“……卡卡羅特啊。”
然後,他帶着懸浮在身側的球形飛行器,往方才兩個宇宙人過來的方向走去。與此同時,飛船的艙門,也被他滲透進去的精神念動力給從内部打開了。
嗤,飛行器艙内湧出一團氣流,卡卡羅特那蜷縮的赤.裸小小身體完全呈現出來。
與武天印象中的那人,真是一般無二。
“Jarvis,怎麽修改飛行器的目的地?”武天眯了眯眼,邊走邊問道,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處開闊的平台,擡頭一看,正是之前在遠處外面見過的半球形頂殼。此時,這天台上的半球形殼子是緊閉着的,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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