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月提到寄魂玉佩四字,舵老神色明顯有了變化。
他凝重地看向方月,聲音低沉而陰冷:“你知道此物?”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寄魂玉佩的作用。而且我還檢查過這枚寄魂玉佩,裏面是空的。讓我猜猜,舵老想要一枚空的寄魂玉佩,而舵老本身又被寒江巨船限制在船體,無法脫身……所以舵老想要這枚寄魂玉佩,是爲了脫離船體,恢複自由,而這就需要我們的幫助,對嗎?”
舵老聞言,頓時瞳孔一縮。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舵老神情的變化之豐富,已經趕上之前幾天的量,可見方月對他帶來的沖擊都是實打實的。
不過,方月還是猜錯了一件事。
“不是你們的幫助,是他!”
舵老看向的,赫然就是呆若木雞的天瑞馳。
場面上局勢的變化之快,信息之大,讓他有點轉不過彎來。
聽到舵老的話,天瑞馳才呆呆的指了指自己。
“我?爲什麽是我?”
“因爲這枚寄魂玉佩是殘缺的,寄魂玉佩,仙級詭物,就算是偌大的青國,也找不出幾枚。不過若降低要求,隻是要求殘缺品的話,青國頂尖的那一批人物,還是能弄到手的。天劍曾經不僅有恩于我,更是對我直言他手中有寄魂玉佩。
而如今,他将這殘缺的寄魂玉佩交給了你,且直言,隻有你才能使用寄魂玉佩,務必保你性命。”
或許是因爲目的已經被揭穿,舵老倒是坦誠,他直勾勾地看天瑞馳。
“無論你想要什麽,使用寄魂玉佩,幫我從寒江巨船的詭詛裏脫離出來,我就願意幫你的忙!”
殘缺的寄魂玉佩?
隻有天瑞馳能用?
有這種說法嗎?難道是天劍做過手腳?
雖說寄魂玉佩是仙級詭物,但時間過去這麽多年,總有人能研究出點什麽,做點手腳似乎也是正常的。
方月正想着呢,羊皮紙忽然跳了出來。
【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寄魂玉佩不可能動手腳,即使是殘缺的,也沒辦法說改變寄魂玉佩的本質,最多是上來一層層的陣法限制而已。】
【所以隻是天劍的手段高明,讓舵老看不出破綻,而不是他有能力改變寄魂玉佩。】
有什麽區别嗎?
【很簡單啊,一個是從根本上改變了仙級詭物,難度上和煉制一件全新的仙級詭物沒什麽區别,另一個是陣法等手段的力量,有高明的破陣人,就能解除所謂的隻有天瑞馳才能使用的說法。】
方月眼前一亮。
“難道你……”
【我沒有,我不會,别找我!還在生氣氣中!不理你了!】
不會就不會,發什麽脾氣。
方月看羊皮紙侃侃而談,還以爲這家夥又有什麽西能力,能幫自己搞點好處了呢。
雖說殘缺版的寄魂玉佩,在天瑞馳手裏和在自己手裏沒什麽區别,不過如果是自己來掌控,和舵老協商的事,處理起來肯定會方便很多的。
“夜兄,此事你怎麽看?”
在方月和羊皮紙交流的時候,天瑞馳顯然犯了難。
他壓根不知道這寄魂玉佩怎麽操作,又何談先救出舵老,再進行航行之事。
方月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然後清了清嗓門。
“舵老,想讓我們幫忙,自然是可以。不過有一件事你得先說清楚……”
方月還沒說完,舵老就直接開口。
“烈火宗是四皇子的人,天劍與四皇子有點交情,他們會扣押你們一段時間。根據形勢決定對你們的後續決定。”
“……那個,我要問的不是這件事,不過謝謝你的情報。”
“……”
烈火宗,四皇子……
話說天劍和這些皇子走的還挺近啊,先是徒弟親近七皇子,後又有四皇子勢力的烈火宗接應,這家夥不怕引火上身?
聖上體衰,九龍奪嫡,這件事幾乎京城人人皆知,而一個牆頭草,任何時候都是優先解決的對象。
心下記下這些信息,方月沒有繼續追問此事,而是說道。
“我真正想問的是,假如我們把你從寒江巨船裏拖出來,拽到寄魂玉佩裏面,那這艘寒江巨船會變成什麽樣?”
“不知道。”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你走了,船還在,那大不了我們人力驅動。但如果你進了寄魂玉佩,船直接解體,我們也跟着完蛋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
“帶我們回京,到了京城碼頭,我就讓天瑞馳将你吸入寄魂玉佩裏!”
舵老冷笑了起來:“你想空手套白狼?做夢!”
說着,寒江巨船已經停了下來,靜止在寒江水面上。
這個畫面,方月之前看到過,赫然是羊皮紙的預知結果之一。
隻不過那個時候,舵老停下不動,是因爲詭石不足,沒有動力了。
而現在,則是舵老主動停下。
“夜色黎明是嗎?我也給你們一個條件,現在就讓天瑞馳将我吸入寄魂玉佩,否則我就一隻停在這哪也不去,就等着寒江的詭異将你們吞噬殆盡,然後再自己離開。”
面對舵老的威脅,清晨和天瑞馳齊齊變了臉色,唯有方月平靜如水,甚至連一絲動搖都沒有,隻是緩緩吐出四個字。
“多少年了?”
“什麽?”
“你被囚禁在這艘寒江巨船,已經有多少年了?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
“……你什麽意思?”
“天瑞馳,是你漫長的歲月中,唯一一個有希望将你帶離寒江巨船,從此脫離苦海的希望。”
“然後呢?”
“你今天害死我們,你确定以後還能遇到第二個天瑞馳,第二枚寄魂玉佩?”
舵老冷笑:“誰說我要害死天瑞馳了?”
啪。
方月猛地伸手,一下子扣住天瑞馳的脖子,冷漠地說道:“誰說,你沒有害死天瑞馳了?”
“唔唔唔?!”
天瑞馳瞪圓眼睛,臉色因脖子被掐住而漲的通紅,用意拍打方月的手臂,隐隐快喘不過氣來了。
“……”
舵老的笑容,僵住了。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爲憤怒之态,開口咆哮道:“你敢動他一根毫毛試試!!”
激烈的咆哮聲,回蕩在船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