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清晨的說法。
恐怕即使是普通的魚類,放入寒江後,經過後天的浸泡和改造,也會變成紅眼怪魚的樣子。
“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過,那些跳到甲闆上的紅眼怪魚,其實每一隻怪魚身上的眼睛數量是随機的,并非一模一樣的排列。有些全身遍布紅眼,有些則隻長了幾隻眼睛。”
……誰和你一樣這麽變,态,關心這種事啊。
衆人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方月問道:“這有什麽說法嗎?”
“很簡單,這說明它們被寄生的時間長度不一樣,類似症狀的早期和晚期吧。”
“寄生?”方月眉頭微皺。
“恩,寒江之水,裏面蘊含着什麽東西,類似于寄生蟲,将魚類寄生。那些紅色眼睛和什麽相連,我不清楚。但那些被寄生的魚類,即使沒有跳上甲闆,也遲早會體内寄生的紅色眼睛給當做養生分解而死。現在景岩的情況,也是如此,而且這種寄生狀态放在人類體内時,似乎寄生過程更快一些。”
景岩頓時被吓得面無血色。
“那那那,那我該怎麽辦?清晨!晨哥!晨晨!!”
清晨臉色一黑,有些沒好氣地道:“你别急,既然是寄生蟲,隻要是沒有自己的意識,那目的就隻有兩個,第一個,繁衍。第二個,尋找下一個寄生體。
繁衍這一步,在你體内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繁衍數量上,明顯比魚類多得多。而且再任由它們繁衍下去,你也扛不住了。”
方月看到清晨侃侃而談,心下稍安。
以他對清晨的了解,對方應該是有了什麽想法了。
“清晨,别賣關子了,直接說吧,怎麽樣才能救活景岩?”
“其實很簡單,要做的隻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遏止景岩體内的紅眼繼續繁衍惡化。第二步就是疏導,将紅眼引導到下一個寄生體去。”
“下一個寄生體?”方月聞言,面色變換了幾下:“你是想讓其他人代替景岩,被紅眼寄生?”
“是!”
“……你覺得我怎麽樣?”
方月有夜之呼吸,大部分詭詛好像都能抗一抗。
不過面對紅色怪眼的繁殖能力,加上自己傷勢還未完全恢複,方月也有點沒底,能不能抗住這波。
“夜哥,你不行!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被聖域叫去上京面聖的人。你要是出事了,就算我們都活下來,也要面對青國的通緝,再無容身之地。”
“那你的意思是……”
清晨環視了一圈,最後緩緩指了指上面。
天瑞馳的護送隊員??
方月立刻會意,但卻面露遲疑。
說實話,這有些不地道——畢竟是景岩實力不濟,被詭異怪魚種下詭詛,憑什麽讓别人代爲受過?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但從心理上,情感上,方月甯願讓天瑞馳帶來的護衛隊裏選出人選做出犧牲,也不希望景岩出事。
人有遠近親疏,在遊戲裏這種惡劣的環境影響下,方月也早已沒了曾經的各種底線。
“需要幾個人當寄生體?兇險程度如何……不,算了,林零,你把天瑞馳那些特使隊的人都叫下來,順便和天瑞馳說一聲,他帶來的這些人若是出事,我會給一筆豐厚的贍養費,并承諾保護他們家人的安全。”
“不!小夜,你等等!你們看我可以扛得住這些紅眼的寄生嗎?不如我來當寄生體吧。”
聽到林零的拒絕,并伸出手到方月面前。
方月緩緩擡頭看向他。
方月明白林零心地善良,即使經曆了這麽多事,還是曾經那個少年,古月村的林隊長。
隻是……
方月堅定地搖搖頭。
“林零,我不會讓你冒險的,你也不應該自己冒險。花無葉死前将你托付給我……你的命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也是花無葉的,哪怕是爲了她,你也應該好好活下去。”
提到花無葉,林零一下子沉默了,沒再吱聲。
而方月則推開了林零的手,又看了眼,又急又郁悶,幾乎要欲哭無淚,慌得全身打顫的景岩,歎了口氣。
這貨肯定快憋死了,恨不得大喊着趕緊來個人幫自己轉移寄生蟲,但這麽不要臉的話,他似乎還有點臉皮,沒敢喊出來……哦,不對,是臉色發白,氣都憋的快喘不過氣了,沒法止聲了而已。
方月明白,景岩的情況,已經到了非常要命的地步,不再猶豫,他親自往甲闆方向而去,打算去叫人。
不過才剛走到一半,就聽清晨突然一拍腦門,說道:“等等!我想到了!”
“想到了什麽?”
衆人奇怪地問道,方月也回頭看去。
隻見清晨又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寄生體!”
“什麽?”
“就是寄生體啊,你們還記得和船體黏連在一起的那些紅眼怪魚嗎?這種黏連,實際上是在轉移寄生蟲!也就是說,這艘船,就是最大最好的寄生體!”
方月一愣,随即喜出望外。
“那豈不是說,直接讓景岩體内的紅色眼睛直接轉移寄生到船體就行了!”
“沒錯!理論上是可行的!而且還有一點,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寒江巨船實際上是一直都與寒江進行接觸的,哪怕沒人坐船,它也是起伏在寒江之上的。明明是一個可以被紅色怪魚寄生的存在,卻又這麽多年沒有出事,你們覺得是什麽原因?”
清晨這句話,讓方月有些迷糊。
但快不行了的景岩,卻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激動得直拍木闆,青筋凸起地擠出兩個字。
“抗體!”
抗體?
方月和林零對視了一眼,還是有些懵,不過景岩和清晨這兩人還真是好基友啊,心有靈犀。
方月和林零都沒懂,景岩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沒錯!就是抗體!準确來說,應該是類似抗體的某種修正,一種應對……額,和你們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恩,毒蛇你們知道吧,有些毒蛇活動的區域附近會有相對的解藥。寒江巨船和寒江,應該也有類似的關系存在……”
方月勉強聽得懂,但還是直接讓清晨略過這一解釋的步驟:“你就直說要這麽做吧?”
“很簡單,讓景岩吃木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