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悠悠歲月82三合一

悠悠歲月(82)

白眼狼啊!

老三真哭出來了, “人人都想要兒子,這兒子就是生來讨債的……”

母子血親,誰能開口跟孩子說你媽不好?

哪怕人家孩子媽是真不好, 可你說人家媽, 你說孩子反感不反感?

這邊爲了孩子考慮,覺得不該叫孩子牽扯到大人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裏, 可那邊好像不是這麽想的。或者不是誰說了這話, 隻是當初老三坐牢的時候,清輝已經記事兒了。

但老三真能不管孩子嗎?

不能!

想辦法去找了幾次,給弄到縣城的學校,然後從學校就偷跑回去了, 接一次跑一次。當了小老闆了,身上有錢了。老三想辦法把這小子身上的錢掏幹淨, 可這小子就能自己跑着回去。不坐車。

如今這路上的卡車多的不得了,再皮那也是個孩子。真要是被撞了被誰抱到車上賣山溝溝裏去了呢?

吓的一身的冷汗。

追着回去, 直到看到這小子在遊戲廳裏得意洋洋的忙碌着。

他的心才松了。

後怕啊!

再不敢逼着他去了, 真怕他逆反的瞎跑, 找不見才真該急了。如今不管是好是歹的, 好歹在他媽身邊。

父子倆遠遠的對視着,老三轉身走了,清輝才默默的低下頭。然後将遊戲币扔給後面的孩子,“你玩吧, 我不玩了。”

一個人坐在門口那台階上愣神呢。

給小賣部送貨的人來了, 清輝才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來, “别叫我媽了,我搬。”

人家隻把貨卸下學校門口的空地上,孩子就一箱子一箱子的貨給搬起來送到裏面去,正趕上清平中午上學的時間。她過去搭把手幫着擡貨:“你一個人弄不動。”

清輝擡頭看了一眼,叫了一聲:“大姐。”

清平‘嗯’了一聲,“咋回事呢?不上學三叔該生氣了。”

“他忙他的去,哪裏顧得上我媽。”清輝低着頭,一腦門的汗,“我媽……一個人在家……我陪我媽……”

清平看着清輝:“你回來是爲了陪三嬸的……”

“那我媽咋辦?”清輝憋着嘴,“他進去了,剩下我跟我媽倆……我媽晚上吓的直哭,抱着我說要是沒有你我可咋辦啊……”

那些記憶抹不去!

清平不知道說啥,愣了半天,叫清輝起開,“你去門口把地方拾掇出來……”

幹慣了農活的孩子,幹這點活不算啥。一箱子的百吉餅,也才二十斤重,不用弟弟搬,她一個人就行。

把貨幫着搬進去,清平就說:“以後有重活,你到教室門口叫我,我過來幫你擡……”

有時候何小婉也不一定守着店。遊戲廳到了上課的時間就沒人了,清輝就在店裏面看着。何小婉忙地裏的莊稼去了。

清平上初中了,叫上兩個同學,過來幫忙并不費勁。

完了每次都會給同幫忙學帶個肉夾馍還是啥的。反正就是不叫清輝幹那個,“小孩子用力過多了,就不長了……”

清輝說:“你也别幹了,你就是幹活幹的,你看你比我二姐低了多少?”

清平也就一米五五的樣子,還有的長,長到一米六,就算是大衆身高了,不算是矮的,但也不算特别高。肯定是能長到那個個子的。

可清甯不一樣,清甯個子竄的快。林雨桐估摸這孩子長的比她還要高上一點的。

清平說清輝:“我長的差不多了就行了。再過兩年,你大了,我上高中了,我想幫你也幫不上了。”

于是姐弟倆就這麽處着。夏天的時候,何小婉又做主買了冰櫃,放冰棍雪糕,生意就更好了。

豆沙的冰棍,紅豆沙綠豆沙的,一個才一毛五分錢。可架不住走貨快,光中午就是一冰櫃,這晚上不是還有晚自習嗎?又是一冰櫃。

關鍵是據說中考要考體育了。體育算分數了。

然後體育課也重視起來了。大夏天的都去操場上練,塵土飛揚的。一下課飛奔着買冰棍。一買就是一個班的,整箱子的往出搬。

林雨桐也給孩子買了整整一箱子在冰箱裏放着呢。

如今開發區有自己的冷飲廠,衛生條件各方面林雨桐是看了的。所以後勤說幫着送,看誰家要。林雨桐就要了一箱子冰棍。

結果清甯回來吃的時候問林雨桐:“咋是雪糕呢?”最喜歡吃豆沙的冰棍了。

林雨桐愣了一下,給的雪糕算冰棍的錢,這種事都是下面的人辦的。

但實在是做的不大氣。

這個管後勤的啊,真是讓人一言難盡。誰願意占這小便宜?

林雨桐給周文打了電話,“幾塊錢的事,補上吧。可能是拿錯了,沒關系。”

然後周文一會子送了一箱子冰棍來,給幫着放冰箱了。解釋說,“是孫書|記表姐夫如今管着呢,人有點小摳,大事上沒啥。”

林雨桐就隻當是抱錯了處理的。

孫書記馬上就要履新了。那位腦溢血的副縣一直說可以工作,跟組織部門一直請求。那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慮,都不能着急安排人了。可時間一拖再拖的,确實是拖不下去了。好些人都去找這位副縣,希望得到他的推薦,許是對争取這個職位有點積極的作用。可這位是地道的官迷啊。這麽長時間身體都不好,始終堅持着又是打同情牌,就是想霸着位子不撒手。然後一看這麽多人都想搶位子,能不氣嗎?這一氣,可就真完蛋了。嘴歪眼斜渾身哆嗦,更重了。醫生也說了,沒有痊愈的可能性了。最好的治療效果也就是之後走路都哆嗦。

一看這情況,這位又找組織部門。

幹嘛呢?

推薦人!把最後一把人情撒出去。

推薦了誰呢?推薦了老孫。

老孫打着身體不行,不停的要複查的旗号,周末的時候跑去跟這位當半個病友去了。兩人在病房裏下下棋,然後老孫的态度就特别鮮明,那些想搶您位子的都是王八蛋。不停的鼓勵這位領導,您的身體一定會康複的,給這邊打氣。

回頭呢,又找競争對手去。撺掇人家,你還是應該去的勤快一些,把該說透的就說透,省的你老是跑,他也不知道你想幹嘛。

這兩邊都懷疑呢,說老孫你就沒動心想要這個位子?

人家老孫說了,我瘋了才要那個位子。我那開發區眼看就建起來了,功勞馬上到手了,我現在走了?便宜哪個王八蛋去?建成了,以後不管走到哪,這拿出來都是亮眼的政績,我怎麽會半途而廢呢。

再說了,咱們将來争取縣升市,原地就升一級,我上蹿下跳的犯不上。

這話有人信,兩邊還都覺得老孫這話靠譜。

誰都不防備老孫。

可老孫打的又是什麽主意呢?他說的理由都對,還這些人少算了一點。

如今隻要他坐上這個副縣的位子,等将來真的升級了,原地不動就是升半級,成正處。他這個年紀,在正處上熬到退居二線,将來去個人大或是政協,級别再一跳,就是副廳。

到了廳級上,這就屬于高級幹部行列。

退休後的待遇截然不同。

這是最保守的算法。說不得在以後十幾年二十年的時間裏,自己不等退休就又挑了一級,那就是實權副廳或是正廳上退,意義就更不一樣了。

所以這一步,對于他這個年齡的人來說,屬于進可攻退可守的一步,至關重要。

林雨桐知道老孫勢在必得。

可沒想到他的辦法一如既往的損,忽悠了這邊忽悠那邊。完了還真就被推薦的是他。既然是勢在必得,那該燒的香都燒了,該拜的廟都拜了,結果幾乎是沒有懸念的,就給下來了。

馬上要走了,誰也不願意得罪老孫。

這個表姐夫是他之前安排的,反正權利不用,過期作廢,爲這無傷大雅的小事,林雨桐沒跟他較真。

最後一把的推薦票,得老孫來。

老孫沒打招呼的安排這麽一個人,就是跟林雨桐做交換呢。告訴林雨桐,你安心好了。這一票肯定是你的。

舉薦這事,會作爲參考,但卻不是決定作用。老孫也知道,他即便是舉薦了别人,屁用也不頂。爲了叫開發區完美收官,離不開林雨桐。

因此,他大膽的做最後的安排,知道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

有了這個默契,老孫在開發區的最後一個星期過的非常愉快。等要走了,在食堂開了一個歡送會。

林雨桐恭敬的敬了三個酒給對方,老孫都喝了才說:“小林啊,我要是再年輕十歲,就不急着走了。開發區到建設到現在,我是真舍不得走了……”

“走了,大家也記得您的功勞。”林雨桐就笑,“沒有您,就沒有這靈動的水,每個驚歎水城的人,都會知道您借水的故事……”

老孫就笑,連連擺手:“贻笑大方了!贻笑大方了……”

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有點高了。

下了班,也不坐車,從開發區沿着已經初具規模的河道轉轉。

這邊熱鬧的不得了,挨着水涼快嘛。好些都是騎着自行車專門到這附近散步的。

還有些做小生意的,提着攔着賣水果賣水的,騎自行車帶着冰棍箱子在人多的地方賣冰棍的,還有賣氣球的,賣玩具的,賣各色零食小吃的。

有人就說,等到明年,荷花開滿湖的時候再來,比這好看多了。到時候坐船去瞧瞧……

這話總叫人覺得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

還有誇鐵娘子的,說這個人,别看是女人,但也真是個能人。

能人啥啊?

真正的能人在我家呢。

能人正在幹嘛呢?安裝空調。

開發區這邊有房子,這裏靠着湖邊的,建了一圈的一戶挨着一戶的小别墅。有些是對外賣的,可有一片,是屬于縣政府和區政府的,分别标注着房号。在這個職位上了,您來住這個房子。不在這個職位上,對不起,沒資格。一共也就不到二十套。這些是集體裝修的,區政府這邊林雨桐是有權利住一套的,但還都在集體裝修的過程中。想住也沒有。

但四爺用清甯的名義買了一套,還用清遠的名義買了一套高層複式結構的。屬于觀景房。這房子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絕對的學區房。下了樓走小區的正門,對面就是小學、中學。一共也要不了五分鍾時間。

林雨桐走着過來,就是知道四爺估計在這邊忙着呢。

不光四爺在,嚴厲也在。

嚴厲把對面的買下了。也是一樣,爲了孩子上學的。這房子一平米的均價才一百多塊。二百平米還贈送一個三四十平米的觀景台,一共花了三萬不到。可說實話,這房子建的,感覺真心不比京城差了。

四爺弄了空調,嚴厲說給我們也代買兩個吧。夏天是熱的人受不了。

如今的空調貴的很,一個一匹的空調,價格在七千往上。四爺裝了五個,三個卧室連帶書房和客廳的。然後買了電腦買了一台,花了一萬多點。

再算上安裝費,下來接近五萬塊。

光是這玩意都比房子貴多了。

再家上裝修重新買家具,反正是這些配置的價錢已經是房價的兩倍了。

史可偷偷問嚴厲:“……錢……來路不會有問題吧?”

嚴厲是知道這兩口子當初備案的事的。想來這開發區有一半所謂的外資,都是他們自己的錢。所以真建起來,說是金半城都不爲過。

這五萬對人家來說,算啥啊?

他低頭小聲的說了幾句,史可吓了一跳,“虧的媽還說人家是鄉下人。”就跟你媽祖上不是鄉下人似的。

嚴厲就瞪他媳婦,“人老了,你跟他計較什麽啊。”

史可擠到嚴厲身邊坐了,“你說咱家嚴格跟清甯有戲沒?”很是熱心的樣子。

嚴厲呵呵看史可,以前也積極,可也沒現在積極,要麽說财帛動人心呢。

“你省省心!”他起身,“那兩口子精的很,你可收斂着點……”

這人!想想都不行。

爲了孩子嘛,人之常情。

裝修好就搬過去了,知道自家住這裏的人,不多。

也不想叫誰知道,圖的就是一清淨。

電話倒是挪過來了,可想直接登門的,一般在那邊是找不到人的。

何小婉打電話來說家裏怎麽沒人,今兒去了沒找到人。

林雨桐說單位事多,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

她也就不問了,又問林雨桐說見老三了沒,她去那邊的房子,結果要是打不開大門了。去清涓的幼兒園,老師說是轉學了。問這父女倆轉什麽地方去了?

林雨桐就說不知道,是真不知道,“你沒去鋪子找人?”

“找了。”何小婉挺着急的,隻說,“這些看店的小夥子都說不知道,我這上哪打聽去?”

哪裏是不知道?根本是躲了。

鋪子在人能跑到哪裏去?

老三肯定在縣城的。那鋪子沒天點貨批發貨,進庫出庫多少,老三都得有數呢。

林雨桐隻說那就不清楚了,好些日子沒見人,也沒打電話了。

何小婉這才挂了電話。

其實兩人之間,暫時避免見面是對的。要不然以何小婉的性子,消停不了。

如今見不到老三,就當老三又走了。彼此能相安無事一段日子。

挂了電話,林雨桐才發現,自家書房的燈還亮着呢。

進去一瞧,清遠還沒睡呢。打從電腦一回來,這孩子巴掌電腦的時間就比較長。如今這上網,是得比較專業的人士才能操作的。對于孩子來說,單機遊戲,更有吸引力。

清甯倒是想玩,可惜沒那個美國時間。她的作業太多了,回來抽空練習打字,時間都不超過半個小時。嚴格隻是偶爾過來玩一下,大部分時間還是被清遠霸占着。

“差不多就行了,明天再玩。”林雨桐催他睡覺,“都幾點了?明天起得來嗎?”

清遠揉着眼睛,“當時安裝在我的卧室就好了。”

對于他來說,這就是一件新鮮的玩具。還得新鮮一段日子呢。

安頓下孩子,洗漱準備上床了。電話又響了,她接起來,卻是找四爺的,是他的秘書,十分幹淨幹練的一個小夥子,“……請金縣長來一下,之前答應來考察的李董事長,被人堵在機場往咱們開發區來的路上,已經半晚上了,才聯系上咱們……”

堵在路上了?

什麽人?

四爺趕緊起來,“金川縣的治安,糟糕的很。”

機場高速穿過金川縣,直達開發區,可這金川縣境内,治安卻堪憂。很多外地牌照的車,在這裏就被堵上了,要麽拿錢,要麽扣車。

标準的車匪路霸。

孩子在家,林雨桐不能跟着去的,叮囑四爺說:“别逞強,有啥事趕緊給我電話。”

司機已經在樓下了,開門的時候碰到一邊出門一邊扣紐扣的嚴厲,兩人對視一眼,趕緊按了電梯,等電梯來了,一起出門,這就走了。

估計今晚别想眨眼了。

史可跟林雨桐兩個女人就站在各自家的門裏,靠着門邊說話。

“我家嚴厲還在做作業,你說現在這孩子上學也不容易。”史可說着就笑,“他打小就是懶蛋,要不是追着清甯,想跟清甯同班,現在還在初中混着呢。這都多虧了咱家丫頭。”

林雨桐就趕緊說人家孩子聰明,要不然也不是說想學會就能學會的。

心裏還琢磨着,到底是住的近了,兩家走動的多了,瞧着親熱的很。

說了幾句閑話,清甯迷迷糊糊下來,找她媽要厚被子,“薄被子不行。我就喜歡把空調溫度開低,然後蓋着厚被子睡覺。”

但這對身體并不好。

孩子把頭發抓的跟雞窩似的,“求您了,給我吧,我想舒舒服服的睡個覺。”

林雨桐給孩子取了被子,女孩子來例假了,又是大夏天,穿着長袖長褲也就罷了,教室裏還沒空調,家裏習慣了這東西,到沒空調的地方簡直是受罪。反正是身上心裏燥熱難耐,可一吹冷風偏又從骨子裏覺得涼,肚子不舒服。

本就容易暴躁的心情就更暴躁了。

将房間裏的溫度降下來,她蓋着厚被子,心就涼了。

林雨桐覺得她真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幹脆跟孩子請了三天的假,連着周末,整整四天。

老師也特别理解:“明白,孩子的身體更重要。沒關系,多休息幾天也關系,好好的調整一段時間。想做題就做,不想作題,就在家看看電視,看看錄像,看看閑書都行。”

然後林雨桐就把鬧鍾給孩子偷偷的關了。

嚴格早上起床,他那邊一開門,林雨桐趕緊就打開門,跟這孩子說清甯請假了,身體不舒服,叫他先走。

嚴格吓一跳,“怎了?去醫院了嗎?我就說昨天她的臉怎麽那麽白呢,一點血色都沒有。我還說叫她去醫院……真病了……我去瞧瞧……”

史可昨晚聽到這母女倆說話了,知道是女孩子的事,忙出來攔了,“我去瞧瞧,你趕緊去别遲到,把筆記做好,回頭給清甯看是一樣的。清甯不舒服,還沒起呢。你趕緊去,别吵吵!”

嚴格這才摁了電梯,聲音小了很多,“阿姨跟他說别着急,筆記我幫她寫。”

說着話,電梯來了,這才走了。

史可就說了一句傻小子,然後問林雨桐,“家裏有紅糖生姜沒,我這邊有,給你拿去。要不你去上班,孩子這邊有我呢。小姑娘這事上可不能大意。”

她是中醫大夫。

林雨桐擺手:“沒事,肯定大夏天的不舒服,我說就歇幾天吧,别把孩子逼得緊了。”

她今兒也不去了。

老孫走了,幾個副書記和副主任,都有點上蹿下跳的。副書記有資格直接升爲書記的,誰還沒點想法了。而幾個副主任呢,又盼着林雨桐把老孫的位子頂替了,好騰出主任的位子來,他們中的某個人說不得就有機會。

因此林雨桐在辦公室的話,那是正事處理不了幾件,全跟他們扯皮了。

跟周文說了一聲,叫他在辦公室呆着,有事直接通知。自己從這邊去辦公室,走着也就五分鍾路程。并不耽擱事。

留在家裏陪閨女吧。

清遠起來,林雨桐讓他悄悄的别吵,叫他吃了早飯打發去上學了。

他跟着轉學過來了,學校就在馬路對面。直接過馬路就行,過了橋就是學校。不用人送的。

清甯起來的時候先是迷糊了一瞬,然後看看黑漆漆的房間,這是拉着窗簾呢,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她沒聽見鬧鍾響,還以爲時間還早,有點口渴了,拉開台燈,瞄了一眼床頭的小鬧鍾,以爲自己看錯了,九點四十。兩節課都下了。

我的天啊!

起來就往樓下沖,“媽,我遲到了。”

張嫂正大嫂客廳,林雨桐在露台上正給花草澆水,聽見喊聲進了客廳:“别急,我給你們老師請假了……”

她指了指閨女的屁股後面:“去吧衣服換了。”

别人在學校上學,自己留在家,怎麽也安心不起來。心惶惶的,好像特别有罪惡感。梳洗了下來,見沙發上是黑色的厚墊子,就放心的坐下了,“我爸還沒回來?”

沒呢?

不知道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清甯往沙發上一癱:“在家我都不知道該幹啥了?電腦有資料書沒,我翻翻……”

“翻什麽啊?”林雨桐開電視,“看電視。”

電視裏沒啥好看的電視節目,清甯起身去翻一箱子還沒拆封的錄像帶:“我三伯叫人送來的,還沒看呢。”

然後放錄像:青青河邊草,悠悠到海角……

電視台還沒播放的電視劇吧,清甯問她媽:“您看過?”

自然是看過的。

林雨桐點頭,“算是吧……”

“啥時候放的我咋不知道?”她把抱枕抱着,捂住肚子,又把一雙腳丫子塞到媽媽的腿下面,這些地方不受涼,就沒事。

“看過小說吧……”林雨桐這麽解釋。

電視劇還沒看呢,清甯就先說人家的衣裳漂亮,“不過在家裏偷偷穿可以,穿出去人家非說神經病。”

張嫂端着湯碗過來遞給清甯,“喝一碗湯,一回午飯咱們早點。”

這邊湯碗還沒放下呢,門鈴響了,開門見是英子帶着清平。

清平沒去上學?

林雨桐剛問了就聞見清平身上的藥味,“孩子咋了?”

“别提了。”英子扶着孩子坐下,“這孩子幫清輝搬東西,叫貨箱子把腳指頭給砸了。左腳的三個腳趾蓋,全都掉了……”

那砸的可不輕,不是血肉模糊的,也差不多。

清甯拿了墩子,叫清平把腳放墩子上,“咋你幫清輝幹活呢?”

“那咋辦呢?”清平歎氣,“他那麽小,根本就搬不動。”

“那你逞能?”英子氣的,“腳被砸成那樣了,還不言語,自己去吳和平那裏處理了一下。結果呢?不知道是那邊水平的問題還是真的換藥不及時,大夏天的還照常走路上學,傷口化膿了。要不是我聞見味道不對,再拖幾天,這隻腳都得廢了。剛從醫院回來,我說不行就住院吧,省的叫孩子來回跑。人家醫院說不用,回去盡量少活動,按時過去換藥就行。大概一周左右……”

“那就住這邊吧。換藥有我呢。你忙你的去。”林雨桐瞧那半隻腳都腫着呢,對這孩子都刮目相看,“該說你堅強了還是該說你傻?咋這麽實誠呢?你三嬸看有你幫忙,那就更放心清輝了。”

英子就說:“都是他爸,一點沒教孩子好的。總說吃點虧,在小事上别計較,要顧渾,他傻不愣登就算了,還把孩子教的冒傻氣!”

清平扭臉看電視去了,權當沒聽見她媽的話。

見小姐倆在客廳看電視,林雨桐帶英子去露台坐了,吹着自然風,也舒服。

英子問林雨桐:“老三究竟去哪了?小婉是天天往縣城跑。”

真不見人了,連閨女也不見了,肯定是着急了。

林雨桐是真不知道:“這事誰也别插手,過日子冷暖自知。她有些事做的糊塗。還有他那弟弟,不是在學校嗎?清平都知道清輝一個人弄不了,都想着搭把手,舍不得那麽小的孩子受累。他一個親舅舅,是不是騰不出那點時間來?”

英子氣的就是這個。那邊是嫡親的舅舅,是成人。這邊是隔房的堂姐,未成年人。

這一比較,你說叫人心涼不心涼?

英子在這邊吃了午飯,下樓又去給清平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就叫住下了。

房間不多,給清甯的房間放了折疊床,鋪好,睡着就行。

主要是這腳傷了,睡一張床上肯定不行,清甯給踹了怎麽辦呢?分開睡吧。分開睡都能睡安穩了。

倆小姑娘湊一塊看電視劇,尤其是那種對白叫人直氣雞皮疙瘩的電視劇,竟然看的津津有味。

清平會看的眼淚汪汪的目不轉睛,啥都感動的一塌糊塗。

清甯就說她:“假的!誰家爸爸追兒子跟追賊似的?再說了,私奔這事吧……”

感覺誰家的兒子真爲了一個喜歡的姑娘選擇不要爹媽,那這人真沒法信。連爹媽都不要的人,你怎麽知道以後他不會抛棄你。

清平眨巴着眼睛:“你怎麽會這麽想?”

不對嗎?

清平比較懵:他們不是相愛嗎?

林雨桐就覺得,清平的這種感動,才屬于這個年齡的孩子正常的反應。

曾幾何時,自己也被人家感動的一塌糊塗。可等過了那個年齡再回頭,想想那時候的自己,是有夠傻缺的。

吃了晚飯,林雨桐就不許兩人再看了,看看書或是幹點别的就行。

清甯就扶着清平去書房,清平一隻腳一蹦一蹦的,另一隻腳肯定也疼,可就是不言語。

林雨桐把醫院給的消炎藥拿出來又夾了兩片止疼的,送進去叫把藥吃了。也不管她們對着電腦折騰。

嚴格帶着徐強進來的時候,就見清甯爬在桌子上畫畫,她是對着坐在電腦前面的姑娘畫的。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是個帶着幾分嬰兒肥的圓臉姑娘,白的很,粉粉的一團子。正對着電腦玩遊戲呢。抿着嘴抓着鼠标,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勁兒。臉稍微側了一下,就見狹長的眼睛,眼角上挑着,眉毛又粗又黑,這個跟清甯很像。鼻子沒清甯的高,兩側還有點小雀斑,嘴唇飽滿的很。這姑娘不說多漂亮,但是叫人瞧着可親溫和的很。

嚴格對清平有印象,以前去過太平鎮住了一星期,都是清平帶着玩的。

“清平,你也逃學了?”嚴格出聲問道。

清甯早看見兩人了,見他們說話了,就招手叫他們進來,“你們怎麽來了?”

“不是不舒服嗎?”徐強問清甯,“好點了嗎?”

清甯不自然了一瞬:“就是想偷懶了,沒多大的事。”

嚴格去看清平,驚叫一聲,“腳怎麽成這樣了?”

清平不自然的動了一下腳,大姑娘了,不好意思這麽大咧咧的把腳叫男生看,“不小心被東西砸了一下。”

砸的可不輕呢。

徐強就過去看了兩眼:“這是搬東西砸的吧?”

清平不知道這是誰,客氣的笑笑,“就是沒拿住,掉下去砸腳上了。”

這麽小的一姑娘,幹嘛搬東西?砸成這樣,東西肯定也不輕吧?

清甯就給林雨桐介紹徐強:“三叔的朋友徐叔叔家的兒子……”

清平聽說過。

然後清甯又跟徐強道:“這是我姐,我倆前後腳出生的。她這腳就是給清輝那小子搬東西給砸的。”

徐強跟清輝熟悉的很,兩人的爸爸關系好,徐強比清輝又大很多,老三有事的時候,也叫徐強幫着看孩子的。老三家的事,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徐強是知情者。一說,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你自己都不大,怎麽還幫他這小子,他是活該。”徐強就半玩笑的說了一句。

這話清平不愛聽:“清輝沒那麽壞。他就是還小……再說,他是回家去陪我三嬸的,在學校隻好好做生意,也不打遊戲……賺的錢也沒花,一分都沒少的給我三嬸收着……他是擔心他媽一個人……其實,他是好孩子……”

清甯就歎氣:“你心裏就沒誰不是好的吧。”

我又糊塗,好賴還分不清?

清平斜了清甯一眼,帶着幾分嗔怪。清甯呵呵一笑,也不再言語。

徐強看了清平好幾眼,“我那裏有好的傷藥,回去給你取吧。我以前也把腳給砸破了,抹上三天就不怎麽疼了。要不你試試……”

說着就起身,沒給任何人拒絕的時間,就出去了。

清平低聲問清甯:“會不會麻煩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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