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2悠悠歲月69三合一

悠悠歲月(69)

第二天林雨桐是在閨女的驚叫聲中醒來的。

看看時間, 早上六點半, “今兒怎麽起這麽早?”林雨桐叫四爺繼續睡吧, 這孩子肯定是被她自己的造型給驚着了。

披着衣服下了樓,臭美的丫頭正折騰着洗頭呢,嘴裏還念叨着:“時間來不及了, 要遲到了……”

才六點半, 離遲到早着呢。

林雨桐過去幫忙, 拿幹毛巾和吹風機, “三分鍾就好, 其實還能睡半個小時的。”

清甯不滿:“媽, 您現在升官了對我可是一點都不關心了。昨晚上我說了改作息時間了,您怎麽壓根沒往心裏去?”

她再那邊一邊把頭按在水裏,一邊抱怨她媽媽這個當媽媽的。

改時間了?

七點半?

“那時間也來得及。”濕了就行了, 又不是頭發油了。擦幹淨, 吹風機呼呼的幫着吹着,然後順手把梳子往裏面一卷, 造型就出來了,“你要是不嫌棄麻煩, 以後天天起來這麽折騰。要是不想這麽折騰, 又爬醜, 晚上出去把頭發再修一修,徹底留個短發……”

隻要不麻煩, 留短發就留短發。

清甯扒拉梳理好的頭發, 出來的時候張嫂正開門, “幸好趕得及……”手裏拿着早餐遞給清甯,“自家剛出鍋的,豆漿油條!”

清甯接過來咬了一口,含混的說了一聲謝謝,抓着書包就走。

“幾點遲到?”林雨桐穿着拖鞋追出去,“媽媽取鑰匙開車送你……”

“不用,有人送我。”清甯邊吃邊跑,吆喝着就出了門。

林雨桐追到門口,看到嚴格騎着自行車等着。

“這孩子,咋起這麽早?”清甯初中了,改作息時間也情有可原,嚴格小學六年級,折騰啥呢?

嚴格嘿嘿就笑:“我爸叫我六點半起床鍛煉,我順便送清甯……”

哦!

你們高興就好。

兩人一輛自行車,嚴格騎着,清甯坐在後座上啃油條。

林雨桐喊:“别把手上的油蹭在人家衣服上……”

“我再七分鍾可就遲到了……”清甯嫌棄她媽絮叨,就這還管油不油的,嚴格都沒說。

林雨桐低頭看了一下表,差六分鍾六點五十了。

六點五十就遲到了?

這可夠早的。

也就是天慢慢暖和了,不到七點天已經蒙蒙亮了,要是秋裏和冬裏,可是正黑的時候。

上去的時候四爺已經起來了,“誰送去的?”聽見在下面喊呢。

林雨桐就說了,又道:“天不亮的時候送送也行,現在這……不用!出門去一路的學生……”人家孩子都不送的。也就是自家的孩子年紀小,車接車送是順腳的事,時間不一緻了就自己去得了。

自立其實得從自己上學開始。

總說不安全,其實清平早就是一個人上學了。農村的學校跟城裏的還不一樣,六點半遲到這是冬天的時間表,算是遲的。夏天的作息是五點五十,學校規定是六點,結果班主任說五點五十必須到校。所以孩子們差不多五點十五分就得起床。

走的也是鄉間的小道,周圍都是莊稼地。天不亮的時候地裏哪裏有人?

孩子還不是自己去上學的。大人連管都不管。自己起床,自己梳洗,清平是占着她媽早起要忙着食堂開張,能有口熱的吃。可大部分孩子都沒這待遇。大人幹一天活挺累了,晚上回來也不全是歇着的。春季要給果樹拉枝條了,一匝長的棒子晚上回來要削好,還得把麻繩綁在棒子上。爲了第二天省時間,大人也是一熬就是半夜,早上根本就起不來。哪裏還管孩子上學?

上學你是給你自己上呢,還是你給誰上呢?

自己不操心,誰替你操心。

遲到上兩回,被老師批評罰站上幾回,就學乖了。

幼兒園的孩子都沒人送他們上學的。據說清安就是那種早上起來上學,書包背着,邊走邊玩,有時候到學校門口,早上的放學鈴聲都響了,然後連學校都不進,就自己回來了。

回來還特别萌:“我還沒到呢,老師就給放學了。我就回來吃飯了。”

老二被兒子氣的就罵:“你上學去趕不上趟,咋回來吃飯倒是趕得上?”

這不是餓了嗎?

餓了還玩那不是傻子嗎?

就是這麽一種散養的狀态。

城裏也沒比農村好多少。好些家長都是三班倒,跟孩子的作息根本就不挨不着。孩子自己挂一串鑰匙,上學放學自己去。條件不好的,飯菜給留在鍋裏,回來自己盛出來吃。條件好點的,給孩子錢,叫在外面買的吃或是就在學校的食堂。

學校食堂其實并不便宜,一個月下來開銷也不小。

隻有個别學校,像是實驗小學有多鍾菜品可以選擇,像是初中,沒那麽多道道,就是大鍋菜,大家都一樣。除非是去吃教師竈。

清甯早晚在家吃,中午還是在學校吃的大竈。也給買了教師竈的票的,但是她不去。覺得跟老師一塊吃飯不自在。

她自己完全可以,那以後上學放學都不用管了。

大人把她當孩子,可她自己覺得她是大孩子。以前是沒有弄個造型啥的臭美一番的,如今也開始弄頭發打耳洞了。

林雨桐這麽說,四爺就笑:“咱要不送,嚴厲家的小子就得天天接送。時間長了,人家兩口子也有意見……”

“那就叫清甯也騎自行車去。”家裏的輕便自行車放的都快生鏽了。打從有了小車接送,基本沒怎麽動過自行車。

兩孩子一人一輛車,你家孩子鍛煉的時候剛好跟我們家孩子順道,又不是拿人家孩子當苦力,有啥不行的?

說了這事,林雨桐才想起問四爺:“這孩子咋好好的改作息時間了?回來說了沒?”

說了!說的時候你還沒回來。

“……數學奧賽,早去老師給輔導。”四爺邊說邊去衛生間梳洗。

這麽早,老師得陪着起床,林雨桐就大聲跟裏面的四爺說:“……趕明碰上了,是不是送人家老師點東西……”

“過年過節叫孩子去就行了……”四爺把水龍頭關了,聲音就清晰的穿了出來,“平白無故的送禮,人家老師該多想了……”

也是!能早起給孩子補課,就沒想着回報。

自從姐姐沒有特殊照顧以後,弟弟的也被四爺無情的取消了。

清遠嘴裏喊着包子,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自己去?”

“嗯。”他爸面無表情,“你姐姐都自己去了,你怎麽就不能自己去學校?”

但是我姐多大?我多大?

“您這是性别歧視?”他把包子咽下,跟他爸瞪眼辯解。

喲!性别歧視都會說了。現學現賣倒騰的倒是挺快。

這話是林雨桐跟老孫打電話的時候說的,說是今年又一撥中專畢業的學生,他想要幾個男的,問林雨桐有什麽要求沒有。意思就是,要是需要,可以要一兩個女生。

林雨桐就說了,不能搞性别歧視,隻要合适,無論男女。又說老孫老D員了,男女平等的話在他這裏落實不了。

孩子在一邊聽着,然後詞就記住了,在這種時候跟他爸用了出來。

四爺特别淡定:“我就是不想性别歧視,才叫你跟你姐一樣的。”

清遠突然覺得他爸特别冷酷,眨巴着眼睛看爸爸,嗯嗯哼哼的,撒嬌模式瞬間開啓。林雨桐都納悶了,這倆孩子很可能是生差了,清甯從來沒有過這種撒嬌的階段。可清遠上學了,長大了,一男孩子,坐在那裏拉着媽媽的胳膊,屁股一擰一擰的,拽着媽媽的休息左邊一搖右邊一蕩的,配合着嘴裏跟小奶狗似的哼唧聲,哎呦喂,林雨桐這雞皮疙瘩從脊背就上來了。

“好好的!”媽媽比爸爸還嚴肅,“你再哼唧一聲我聽聽?”

清遠秒變臉,一臉嚴肅的繼續吃飯去了。

戲精!

小老太對兩人教育孩子從來都不插手,最多就是偷摸的給孩子多塞點零錢,告訴他們,人不能做錢的奴才。隻要自己過的舒服了,錢都是小事。

要不是四爺和林雨桐盯得緊,倆孩子非得慣成纨绔不可。

于是清遠起床的模式就成了,起來之後梳洗之後,把早餐一拿,往往是雞蛋包子油條啥的,飯盒裏給裝好,保溫杯帶上,裏面或是牛奶或是豆漿的。都給塞到書包裏,背好。然後撒丫子往學校跑。跑到教室了,再吃早飯。

倒是把媽媽跟他說的,吃完飯不能劇烈運動的事,記得真真的。

能自己上學放學了,其實對孩子的管理是松了。

開始不适應,可慢慢的,發現好處了,清遠覺得這其實還不錯。

放學了不着急回家,反正兜裏有錢,買點零嘴一吃,小夥伴們分享一下。然後就能再周圍玩一會子了。反正爸媽下班都有應酬,姐姐還得上完奧數補習才回家的。就算是回去晚了,也沒人知道的。小老太特别好哄,就說在學校跟同學一起寫作業了,沒寫完就回來了,怕她等的着急。

回來就這麽說,把小老太的心都快暖化了,“沒事,寫完再回來都行,不急!”

林雨桐這天在開發區視察,遠遠的看着一片柳樹林子裏,不少小小子在裏面玩。有的猴孩子直接上到樹上,折柳條。

破壞樹木這個在現在不是大事,可這摔下來可不是玩的。

林雨桐停下車,叫周文下去把這些孩子給叫下來,出事了可不得把人家家長給急死。

一有大人,這些孩子比猴子竄的還快。隻是跑在最前頭的身影爲啥這麽熟悉呢。

林雨桐的臉都黑了,不是清遠這小子還能是誰?

回去見倆孩子乖乖的在書房寫作業呢。

林雨桐過去坐到邊上,心道這小子夠滑頭的,回來就把衣服給換了。如今林雨桐不給孩子洗衣服了,衣服上是不是有磨損這個也都看不見了。隻要在家,一定會看見一個乖寶寶。要不是今兒意外的逮住了,這小子還不定瞞到什麽時候去呢。

她當晚隻當啥也不知道,清遠還覺得挺走運,明明看見是媽媽的座駕,還看見了媽媽的那位男秘書,可幸虧跑的塊,都沒發現他。

竊喜持續到早上上課。

班主任老師把上第一節課的數學老師趕下台,站在台上黑着臉:“昨天放學之後,都有誰去柳林去了?站出來!”

清遠比較懵,這誰給老師透風報信的。

然後他一雙眼睛掃視一周,好像要把班裏的告狀精抓住不可。

結果掃到靠窗的一排,看見窗戶外一雙熟悉的眼睛和半張熟悉的臉。

我的媽啊!

那真是我媽!

孩子的腦子轉了一圈之後,終于不得不承認,幹出告狀這種沒品的事的,真是自己的媽媽。

無顔面見江東父老啊!

孩子們一個個的站起來,然後都自己的站到教室後面去了。

清遠坐着,面無表情,心裏存着僥幸。覺得媽媽告狀,應該會說你們班的這些男孩子,不會特别點名說自己吧。

自己可是親兒子!對不對?

然後老師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還兀自一臉無辜的金清遠,點名道:“金清遠,有你沒?”

金清遠同學不光是嘴角抽,眼角跟着也抽,掃了一眼外面那雙含着戲谑的笑的眼睛,默默的說了一句:算你狠!今兒我才算是認識你了!

然後對着老師特别乖巧的道:“有我的!老師!”起來乖順的站在後面去了。

這麽乖的孩子,老師有時候真是不太舍得訓斥的。

先罰站到後面去,然後老師才出門去,把這位百忙之中還要到學校告兒子狀的特殊家長給送走了。

老師這一送,大家都知道了。

是金清遠的媽媽告黑狀了。

然後這孩子回來可郁悶了,說他媽:“您告就告呗,幹嘛還露面。大家以後幹啥事都不願意帶我了,就怕您去老師跟前打小報告。”

那不正好?

目的達到了啊!

清甯就問清遠:“柳樹林有啥好玩的?暑假回村去,去果園子才好玩呢?”

丫頭辮子懂什麽啊?

清遠從兜裏掏出來比小孩的小拇指似的長短粗細的一截柳樹皮來,“哨子!我們去弄哨子的。”

這種哨子用柳樹皮楊樹皮都行。

春上剛冒芽的這種樹枝,選一截粗細均勻的,扭一扭,很容易就把裏面木質抽出來了,光溜溜的一條帶着濕氣。剩下的就是基本完整的樹皮。把那些在扭動過程中破損的剪掉,剩下的截成小拇指長短的一截一截的,将一頭用小刀削一下,将外面那種青綠色的皮小心的削掉,隻剩下裏面那層白皮,然後放在嘴裏輕輕一吹,或是尖銳或是粗笨的聲音就從傳了出來。

未必悠揚,但卻是還是們的樂趣之一。

清甯接過來吹了一下,“以前爸還給我做過這個……我當是啥好東西呢?趕明我也弄些柳條去,編個小籃子啥的……”

那才不好玩呢。

清遠不說這話,隻看了一眼媽媽,涼涼的說了一句:“小心媽也去告你的黑狀!”

對告狀這事是耿耿于懷。

少年不識愁滋味啊!樹木發芽了,他們想着怎麽玩,可多少人爲了田裏的樹苗不發芽尋思的心都有。

咋辦呢?

報案了,可這案子破起來費勁啊。隻留下一張畫像,公安部門跟着大家的口供描摹出來的。跟真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就算是把人逮住了,這損失就能彌補回來了?

找補不回來了,那家夥賺不了那麽多錢,但是帶來的損失卻是慘重的。一耽擱好幾年的時間荒廢了,你說誰賠的起。

就是把人給槍斃了,然後呢?

損失還得是自己的。說到底,貪圖便宜啊。

給上面也上報了,說免稅了。不交各種的稅收,不等于就都有辦法找錢把日子過下去。舉債過日子的大有人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就是這樣的。

林雨桐幫着聯系免費的賴生苗子,有想繼續栽樹的都去挖,現在栽樹還來的急。

至于說嫁接的接穗,這個也容易,還有些沒受損的,人家的樹今年都要挂果了,去這些人家求一求,剪上點樹枝用一用,還是能的。

這也算是省了一筆開支。

再想給這些人找點活路,就得提供工作機會。開發區建設當然是需要人的,各種的勞力都需要。但這得先把圖紙規劃弄出來,然後才能拿着規劃出去化緣去,想辦法叫人家來投資,錢來了,啥都周轉開了。

四爺的圖紙出來,堪稱是驚豔。

他弄出來的不光是圖紙,還有模型,非常直觀的模型。

模型做的很用心,該有燈的地方有燈。燈一亮,給人的感覺這就是絢麗的繁華都市。

路上是各種造型的車,自行車道,摩托車道,人行道,顔色不同的路面,不同的用途。路口的紅綠燈都是閃爍着的。路邊的商鋪,各種玻璃櫥窗裏琳琅滿目的商品。

還有河道裏,河道裏各種的旅遊船隻,其實功能上完全可以充當交通工具的。交通站口就有人工河的碼頭,非常的方便。

隔上一段有一個拱橋或是浮橋或是擺渡造型的船隻,想穿過河流去對岸,并不是麻煩的事情。

路邊河岸,樹木成林鮮花着錦,更有高樓林立,霓虹着彩。

運過去之前,專門叫收拾了一間辦公室還放置它。

老孫都懵了:“西北還能建造出一座水城來?”

怎麽不能,當年的圓明園,什麽景緻搬不過去?

林雨桐按照四爺的話解釋道:“專門測過清河的水量,理論上,這是行得通的。”

周揚異常興奮,連連說好:“……學校放在這裏最好……”搞不好真建好了,老師更願意在這邊呆着。整個大學是一連串的人工島組成的。這些‘島嶼’或是用橋連接,或是島和島之間藕斷絲連,中間有一條路連接在一起。教學區是一個島,試驗區是一個島,圖書樓運動館,都分屬不同大小的人工島嶼,更有宿舍樓和給老師安排的家屬樓,都設立在造型不一的島上,每個島都種植不同的植被,相互獨立又和諧統一,組合在一起,又恰好是一副校徽的圖案。除了入學要加強學生的安全意識之外,學校還得加強學生的管理,不叫做危險的事。這個是有點麻煩之外,其他的絕對沒毛病。體育館裏還有遊泳館。這在北方的縣城,是特别少見的。體育課加了遊泳,好像危險系數又降低了很多。

而中學和小學,這些學校,雖說在一片,但卻隔離在遠離水的地方。看着直線距離不遠,但是想繞到水邊去,卻不怎麽容易。即便走到水邊,也都是剛好有碼頭的地方。碼頭的地方設置着圍欄,進出有人看着,未成年人沒有家長的陪同此路就不通。最大程度的保證了孩子們的安全。

光是這份巧思和細緻,就叫人不由不贊歎。

而給大學預留出來的實驗基地,足有一千多畝。從學校劃船就能過去,那邊基地的門口設立了碼頭。從碼頭上去,進了基地,有專門的蓄水池跟外面的人工湖連接。說是蓄水池,其實都算的上是水庫了。這水庫可以充當這一千畝實驗基地的灌溉用水,但其實這也是這一整片區域的一個水利樞紐,如果趕上極端天氣,湖水河水超過了警戒線或者出現幹涸,那這備用的蓄水池就派上了用場,調節水流量。

林雨桐繼續道:“另外,還有個用處。實驗基地嘛,什麽樣的實驗都等能作。這個蓄水的小水庫裏面,完全可以進行淡水養殖的實驗……”

對的對的!是這樣沒錯的。

一舉多得啊!

而廠區那邊,廠子一排排的,最亮眼的就是多加了一個污水處理廠和垃圾壓縮站。絕對做到零污染。

至于那些各種街道這個倒是按照林雨桐的思路來了,要說添了什麽,就是再添置了一個非常龐大的物流中心。給這些廠區建起來之後提供強大的物流支持。

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

老孫直搓牙花子:“這麽說,三裏莊很要緊了。”

“那是!”林雨桐就笑:“沒有東風,就沒有那場扭轉乾坤的赤壁之戰。”

“成!”沒弄來水是自己沒本事,等把水弄來了,要是弄不來錢,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關鍵是這東西太誘人了。

之前有人說明縣zhang想折騰什麽縣升市的事呢,他對此嗤之以鼻,那是容易的?

要這開發區建成,那還真就成了容易的事。

自己往上升一升,那基本是闆上釘釘的事啊。

老孫的熱情高漲,叫秘書聯系那邊的新城鎮的王書|記,晚上私家菜去,有話酒桌上談嘛。

周文是看着老孫的車出門的,回頭試探着問林雨桐:“不知道這事成不成的了?”

能成!

老孫那三闆斧自己沒給他機會扔過來,總有人得接着的。

王書|記這段時間也忙這假化肥的事呢,老孫這已經是約第三次了,怎麽着也得來一趟。

前兩次約的時候,第一次對方的态度是這樣的,秘書說:“您要是有空,我們書記說一次吃個飯……”第二次老孫親自打電話了,說:“老哥哥啊,哪天有空咱倆一起坐坐?”

沒有那種說非要見面不可的架勢。

這次則不一樣了,人家秘書的語氣變了:“我們書|記在私房菜訂了雅間,恭候您的大駕。”

人都說事不過三啊。

雖然前兩次是他的誠意不夠,但這要說起來,自己再不去就有點不經講究了。

那就去吧。

老孫這人的心眼一點也不大。

下了車,進了館子,迎接的不是秘書,而是老孫本人,見面就笑:“親家啊,你可來了。走走走!裏面坐。”

其實兩人這親家有點虧心的。

老孫自己的外甥女呢,是膚白貌美高中畢業在民政局上班,就是給結婚的離婚的蓋章的那種。清閑吧。挺好的工作對不對?

老孫的婆娘就說了,市裏那誰誰誰的誰誰誰,跟咱們外甥女可般配了,人家孩子還是大學生呢,吧啦吧啦吧啦的一大堆,開始沒在意的,後來叫這娘們說着說着,他也往心裏去了。咱條件也不差,還怕人家條件好?跟市裏有關系好啊,怎麽着也是多條路的。

見面都很順暢,人家也真看上自家外甥女了。這親家說是攀上了也不爲過的。

可惜了的,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來。

就是眼前這位王書|記的侄兒。這侄兒當了兩年兵,就是再部隊喂豬的。可這小夥子長的好啊,高瘦的個,大眼睛高鼻子薄嘴唇,一笑還倆酒窩。複員之後,在派出所當戶籍警察,輕松是很輕松的,但是沒前途也是真真的。

老孫就不樂意,沒指着外甥女攀貴親吧,可咱明明能找個更好的,更有前途的,你幹啥非要選這個呢。

當舅舅的不樂意,當爹媽的就不敢說願意。畢竟孩子的工作是舅舅給安排的嘛。

可好麽說是熊孩子呢?

不就是不同意結婚嗎?

對别人來說家長不同意這是難辦的事,但對于咱們來說,不要太輕松。

不是要戶口本嗎?

容易!管戶籍的弄不來一份戶口本。這個時候還不是打印的那種,全手寫的,直接蓋章,一切不是問題。

然後就是結婚證,姑娘說有我呢。下班我加個班蓋倆戳啥都有了。

于是,老孫差點一口老血給噴出來。

結婚證都領了,這不認也得認啊。自己是一萬個看不上這王家的小子,但是自家拿老婆一看這女聲女婿的長相,之前那不樂意他媽的全不見了。

稀罕的不得了。

哎呦!瞧瞧人家這孩子長的,怎麽就那麽可人意呢。

小白臉樣,也就哄哄丈母娘。

就這麽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兩人成了遠了一步的親家。其實都不是自家的親兒女,算是姻親吧。

有這麽一層關系在,好似親密了不少。

但兩人不在一起任職,又都是平級,誰也借不上誰的力,某種程度還是競争的關系,其實這關系就有點微妙了。

雅間裏就是原木的方桌,原木的長條闆凳,兩人面對面坐着。

四個涼菜已經上來了,酒斟滿,老孫就開始吐苦水了,“親家啊,我是真羨慕你的日子,過的舒心……跟我這裏不一樣啊,給我弄一女版的孫悟空來,能耐大還能通天,整天折騰的我啊,這把老骨頭可是陪不住了。人家不到三十歲,咱這一把年紀……”

老王就笑:“你就知足吧,有隻有通天能耐的猴子,那是豬八戒都能跟着成佛的……”

老孫心裏罵了一聲娘,這是變相的損誰呢?

誰是那跟着孫猴子成佛得道的豬八戒?

要不是還有大事要辦,今兒非得給這老小心倆拳。

這口氣忍了,笑着點了點老王,又給斟了一杯酒。

老王心裏就提防起來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這老小子隻怕沒憋着好屁。

他把手往酒杯上一蓋,“親家,咱有話就說話,你這樣,我瘆得慌。”

老孫又是一聲笑,帶着幾分憨厚勁:“那什麽,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吧,能不能咱倆聯名往上遞一個申請,把你們那三裏莊劃給我們……”

三裏莊?

老王在心裏扒拉了一遍就想起這村子的具體位置了,“要三裏莊?”

你要我就給你啊,那地方要沒點啥價值你能要它?

别跟有些二杆子一樣,村裏有泉眼這麽些年愣是沒發現。這事自己可不能幹,真把一塊寶地給人家了,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因此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打起了官腔,“哎呦……這可不是小事啊……這得全鎮會議大家來決定對不對……咱可不能搞一言堂啊……”嘚吧嘚吧把一言堂的危害給講了好幾遍,車轱辘話是連軸的說。

老孫心說,這些話,我說的比你溜,要你在這裏給我做思想政治課。

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直到老王自己都覺得過分,說不下去了才停下來。

老孫就說了:“我懂,這道理我懂。這三裏莊,是那隻孫猴子給我出的難題,說是将把三裏莊的地劃爲大學的實驗基地。你說,這口都開了,我要是辦不好,面子不是折進去了嗎?”

大學的實驗基地?

那是得有大片的土地的。

三裏莊離清河近便,灌溉方便。這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哪裏不對呢?

如今的灌溉水渠那是極爲暢通的,這一片都屬于灌溉區。根本不用爲這個操心吧。

原有的水渠不用,卻打清河的主意?

脫了褲子放屁都沒這麽麻煩。

那需要的人工錢财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這老家夥沒說實話。

老王心裏思量着,手裏拿着筷子沒閑着,牛肉夾一口往嘴裏一塞,嗯!入味!再滋溜一口酒,嗯!過瘾。

自顧自的吃吃喝喝自斟自飲的,這邊老孫的話還沒說完呢,那邊就有了‘醉意’,絕口不提三裏莊的事,隻說老孫:“……你就不該慫,給你出難題,你直接就得給怼回去,是不是?”他把他自己的臉拍的啪啪響,“老孫喲,真叫個小丫頭辮子給壓住了,這張老臉啊,我都提你臊的慌……”

臊不臊的要你管球個閑事。

老孫似笑非笑的,這孫子是真開始裝糊塗了,他開始利誘,“你可想好了,那邊怎麽說也是大學,将來這進修的資格上……你知道的,像是咱們這樣的幹部,想走的遠不容易了。如今要看學曆嘛。有多少人想弄個學曆難于上青天啊。可跟人家搞好關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别管是啥大學畢業的,學的啥專業,有這個文憑它就是不一樣。三五個名額這種事,你隻要擡擡手……”

老王心動的不得了,差點就脫口而出,說出‘我願意’!

可老孫到底是外人,這要是姓林的那丫頭開口承諾這個,那自己是可以考慮的。老孫嘛,真不信他跟人家有那麽和諧的關系。這邊跟自己說的天花亂墜,回頭叫他履行承諾了,他就敢說在酒桌上的話都忘了。哪怕再給咱辦,那又是另外的人情。

所以他忍住了,這事不尋常。真要是大學需要,完全可以跟自己談嗎?

爲什麽要過老孫的手是不是?

談不出的所以然來,老王酒遁提前離席跑了。

這事沒談成。

秘書進來一看臉色,就知道啥情況,試探着道:“要不找林主任……”

找啥林主任?

老孫起身,冷哼一聲:“這老小子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走着瞧吧!看咱倆誰玩的過誰……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