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重返大清75三合一

重返大清(75)

“京城裏來的?”

莫家的管家早了林雨桐一步跑到了這位陳姨娘的院子裏。林雨桐邁步走上台階的時候, 正好聽到莫文龍反問了這麽一句。

聽起來像是問管家的。

管家很肯定的給了答案,“錯不了, 是周通周老闆帶回來的。”

“誰見了?”莫文龍的聲音不高,帶着幾分遲疑。

林雨桐對莫文龍的謹慎暗暗的點頭,這個周通她不知道是什麽人,但能被稱爲老闆的,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個商人。如今商人并沒有受到什麽歧視,但人固有的觀念還在, 對這樣的人應付是有, 但說交情有多深厚,以莫文龍的身份來說, 那是真不會有。權跟錢從來都形影不離, 跟商人走的近了, 他自己都怕。怕皇家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阿哥爺們不知道突然什麽時候就冒出來了。

因此這麽一聽, 莫文龍第一反應不是相信,而是去求證。

管家的聲音倒是有些遲疑了,“這……倒是不曾聽到誰見過。不過……周通那老婆大鬧了别院,因着聽說是周通從京城帶了女人在别院金屋藏嬌呢。這個女人的名聲……反正是潑辣的狠了一些,一般人招架不住。周通的随從被逼的沒辦法, 告訴了他老婆說是哪裏住的是京城的貴人……”

那這周通的老婆可夠沒深淺的,這樣的事都敢宣揚的到處都是。

林雨桐剛這麽想完,就聽莫文龍也這麽問了一句, 聲音裏帶了幾分對不識大體的女人的不屑。

管家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倒不是傳的到處都是。隻是白姨娘幹妹子那裏來的消息, 想來她常出入内宅,很很多夫人有不錯的交情,聽到一鱗半爪的也不稀奇,畢竟之前送來的消息沒有不準的。”

白姨娘的幹妹子?

林雨桐将這個人收在腦子裏,那左右看了看,朝邊上的小道轉了過去。

那别院裏住的是不是老九這個誰也不知道。他們說貴人但卻都沒見過這貴人的廬山真面目。所以,林雨桐倒不着急了。怕這主仆倆出來,就往回退了退。

不過也算是有意思了,帶路的小丫頭說是去給陳姨娘禀報一聲,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見人回來。剛才在莫夫人院子裏,她可瞧見了,白姨娘将裏裏外外打理的妥妥當當。但到了陳姨娘的院子裏,卻到處都是亂像。主人在屋裏說話,外面連個守着的人也沒有。

又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小丫頭終于過來,林雨桐被帶到陳姨娘的屋子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怎麽說呢?

如果莫夫人那邊被白姨娘拾掇的能被稱爲素雅的話,那這邊就純屬農家樂了。

綠帳子紅被子挂着金鈎子,床邊站這的女人一身打扮跟這背景極爲相似,粉襖子紫色的裙子手上挂着金镯子,表情有幾分拘謹。

林雨桐隻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孩子,過去号脈之後才道:“剛才是給服藥了吧。這藥就挺好,接着用吧。”

那帶路的小丫頭就吐吐舌頭,“仙姑真是神醫,剛才可不就是在喂小公子吃藥嗎?”

陳姨娘一喜,“這麽說藥已經起作用了?”

那倒是沒有。哪裏就能這麽快!不過是号了脈,聞見一股子藥味,這幾種藥材搭在一起,确實對症,這才有了這麽一說。因着吃了藥沒有大事了,林雨桐不覺得有詳細說這些的必要,隻微笑着點頭,就算是應付過去了。

轉過身準備走了,這才再随意的掃了一眼屋裏的剛才沒怎麽注意的地方。

比如屏風上搭着一件男人家常穿的袍子,比如榻邊的小幾上,不光放着女人做針線的笸籮,還随意的放着幾本書,其中一本攤開倒扣着,看來是看了一半的多寶閣上放着男式的荷包,之前在莫文龍身上見過,剛才的莫夫人房裏,他還佩戴着,可出來才多大的功夫,這就把荷包解開了。要不是還有客人要來,林雨桐看了屏風上那件家常的袍子,還不定是不是早早的就換了家常的衣服了。

沒進過白姨娘的屋子,林雨桐不知道,但從莫夫人的房間出來跟這個陳姨娘這邊一比,發現那邊已經找不到男主人的任何痕迹了。

林雨桐沒再回頭去看這個陳姨娘。出來之後就覺得這莫家還真是廟小妖風大,白姨娘和陳姨娘哪個才是這背後的手,如今還真說不好了。

之前她是懷疑白姨娘的,畢竟對外,白姨娘的名聲幾乎是一打聽就能知道。又是伺候正室,又是主持中饋,那這能不是個得寵的姨娘該有的樣子。誰一聽這情況,都得覺得這個白銀昂不簡單。

可是見過莫文龍對這個白姨娘之後,林雨桐就覺得未必。

如今見了這個有名有姓,說的出來曆,哪怕生了兩個兒子也能叫人刻意忽略掉的陳姨娘,林雨桐覺得吧,她更不簡單。

這個白姨娘反倒成了那一層擋在前面的牌子,像是被人故意這麽立起來的。

至于說爲什麽莫文龍身邊這麽不消停。其原因大緻有三:其一,杭州揚州這一帶,白蓮教頻繁;其二,作爲當地的父母官,縣官不如現管,滲透自己人不光能叫他們行動更便利,也能打聽到一些更精準的消息;其三,莫文龍跟京城來往頻繁。他的女兒高嫁張閣老家,那裏的消息可以說是直接通了天了。這個渠道可謂是可遇難求。

這些人把主意打到莫文龍的身上,很正常。

隻是這白姨娘和陳姨娘……面對人到中年依據儒雅的莫文龍,真能不動凡心嗎?

叫人告訴白姨娘,莫夫人的病有點麻煩,得在府裏多住兩天。

白姨娘不知道有沒有跟莫文龍說過,反正回話說馬上安排屋子,叫林雨桐隻管在府裏住着。客房離主院不遠,十分清幽的小院。

晚上的時候,小粘杆悄悄的出去,又悄悄的回來,禀報說:“陳姨娘說是有事請了白姨娘過去……”

“都說什麽了?”林雨桐歪在一邊,閉着眼睛問道。

都說什麽了?

“說什麽?”陳姨娘的面色如常,擡眼看了兀自偶在一邊自顧自斟茶的白姨娘,語氣也溫和的很,“也沒什麽,就是聽說那位仙姑被白妹妹留在府裏了,就多嘴問一聲。”

白姨娘當時是怎麽說的?她說,“這位仙姑的道行我瞧着高深的很,夫人的病一定會好的。也許三五天,也許十數八天的,就有起色了。爲了夫人,将人多留幾天,我覺得妥當的很。怎麽?陳姐姐覺得不合适?”

小粘杆惟妙惟肖的學着,将兩人的神态語氣學了個十足十。

陳姨娘當時擡眼認真的看了一眼白姨娘,“這事隻怕得好好的跟老爺商量才行。”

“陳姐姐覺得老爺不盼着夫人好?”白姨娘将這屋子打量了一遍,蓦然又恥笑了一聲,不知道在笑什麽。

陳姨娘攥着手裏正給男人繡的暑襪沒有言語,良久才低聲道:“……真非要如此嗎?”

白姨娘冷笑一聲,“誰也沒想如此。我當日來也不是爲了這個……”

“難道當日我來是爲了這個?”陳姨娘放下手裏的繡活,掏出帕子擦了瞬間滾落下來的淚珠兒,“你來……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白姨娘一副嘲諷的樣子,“爲什麽當年選的是你?你心裏沒數嗎?多少大事……沒做呢。結果呢?你倒是過起了小日子。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三五年沒一個消息遞出來。怎麽?覺得找到了靠山,不再是那個當日求上門來的陳秋娘了?行!你要真是有這樣的能耐我反倒是敬佩你了。可你呢?蠢的真以爲沒人能妨礙的了你。這不?我來了!你怨恨我我知道,可你怨恨也沒用,不是我也會是旁人。你太自以爲是了,想脫離……也得看人家答應不答應……”

陳姨娘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白,好半天才道:“其實是你多慮了。這兩年不是挺好……”

挺好?

白姨娘臉上升起了一絲怒氣,面忠心奸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小粘杆跟林雨桐學着,眼裏卻閃過一絲疑惑,還不忘了問林雨桐,“您說她們這到底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

從這些對話裏透漏出來的消息看,這陳秋娘當初被選進來也不是偶然。要不然莫夫人的嬷嬷怎麽偏偏從那麽多的人選裏選了她呢,沒有人牽線搭橋就偏偏注意到一個秀才的女兒,如今想起來确實覺得巧合的很。

之前爲了謹慎起見,已經叫人去查這位陳秀才了,連莫夫人身邊的嬷嬷也叫一并查。陳秀才那邊還沒有消息,但那位選了陳姨娘的嬷嬷,卻在幾年前病死了,說是得了痢疾,沒兩天人就沒了。

那麽當年的事,想查清楚就越發不容易了。就算這陳秋娘是陳秀才的親生女兒,這也不能說明陳秋娘沒問題。事實上,貧寒人家,日子過的不好的人家,家裏屢遭不幸的人家,越是容易被這些亂七八糟的這教那教的給迷了心性,人嘛,總得有精神寄托,越是處在逆境中越是如此。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都好解釋了。陳秋娘被選出來推到那個嬷嬷面前,占的優勢不外乎身家清白和四個字。

費心的安排了這麽一出,可是結果呢?

結果是陳秋娘成了官宦人家的妾室之後,過上了做夢都不敢想的日子。她的男人雖然是教裏那些人說的滿清走狗,是狗官。但在她看來,這個狗官卻是個好狗官,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對子女疼愛,對妻子鍾情。這麽一個身居高位,又長相高大儒雅的男人,跟她又有了夫妻之實,對他動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曾經那些在教裏學的東西慢慢的被她遺忘了。所有的聰明都放在如何取悅這個男人身上了。她乖巧老實本分,叫那嬷嬷對她放心的很。她也聰明,慢慢的對莫夫人知道的就越來越多了。知道的多了,就知道怎麽做了?學着莫夫人一樣伺候那個男人,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男人在她這裏最放松,她的肚子也争氣,孩子接連的蹦跶出來了,也許是苦難的日子真該她受到頭了,生出來的全都是兒子。等第二個兒子到這世上,那位嬷嬷慢慢的覺得不對了。夫人才一個嫡子,如今自己又成了那個樣子。如今一個年輕的姨娘,就生了倆兒子出來。這要不是姑奶奶嫁得好,将來還不定會怎麽樣呢?而這陳姨娘,許是察覺了嬷嬷的異樣,然後她先下手爲強,除了這個後患。畢竟當初選人中間的貓膩,這嬷嬷隻要懷疑了,細細想想,總能到的。要是她對莫文龍提起哪怕隻言片語,那麽迎接她的都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出手了,導緻的結果不僅是那個嬷嬷死了,很可能,這個把柄也被人給逮住了。

那些白蓮教的,本就是指望她能成事。可惜,有了男人做了母親的女人不會再以那些虛無缥缈的事爲中心了,她過起了小日子,早把那些人給忘了。可那些人忘不了她,肯定默默的關注着她。她害死了人命,想要殺人滅口,就是想擺脫白蓮教。可惜這些人不是吃素的,直接拿住了她的把柄。

爲了還一如既往的過她所擁有的生活,她不得不繼續妥協下去。

怎麽妥協呢?

隻怕白姨娘入府,就是她妥協的結果。

莫文龍什麽女人不帶,帶回來的偏偏跟她是一個來處的人,兩人雖不對付,但配合的卻相當不錯。要不然外面也不會都知道白姨娘,而都忽略了一個陳姨娘呢。

這個陳姨娘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事不可爲的時候,選擇了識時務。

對于白蓮教來說,白姨娘遠沒有陳姨娘來的重要。這個是以在莫文龍心裏的重要程度來做判别的。莫文龍是個标準的士大夫,在他看來,陳姨娘這種耕讀人家出來的自然比白姨娘這種來曆的要幹淨的多。再說了,一個給他生養了兩個兒子的女人,哪怕一無是處,可到底是不一樣的。

于是,白姨娘一邊是陳姨娘安全上的屏障,起到迷惑人的作用。一邊又是陳姨娘的合作者和監視者。

說白了,就是在用一方來牽制另一方。

可這白姨娘就是那麽甘心的?淪落爲别人的影子,她到底比對方差什麽了?

看着陳姨娘受寵,白姨娘心裏會怎麽想?

本來就是一樣的人,甚至境遇都是一樣的,可爲什麽過的天差地别呢。

她不服氣。自己過的不好,也見不得旁人哭。

她是赢不回這個男人的心,但不意味着别人不行。于是,這個包治各種疑難雜症仙姑被她請回來了,爲的什麽?不過是治好莫夫人。

真的要是在,誰還稀罕赝品?

這麽想是沒錯的,可感情這東西難說的很。真的能好固然是好,但好了也不等于說就不稀罕赝品。常年相伴,别說是阿貓阿狗,就算是養的一盆花一株草那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心裏将這前因後果思量了一遍,似乎隻有這樣才算解釋的通。

不過,這還需要證據。

證據在哪裏?

證據就在莫夫人身上。

威脅她的人到底是誰,想來她心裏最有數。

之前她确實是露出過這個意思,但是當時門簾動了,她又收回了她的話。

可巧了,出來的時候白姨娘是怎麽說的,說陳姨娘剛才将老爺叫走了。那也就是說,當時門簾動的時候,外面可不止白姨娘一個。

白姨娘但是爲什麽會說那句話呢?

她在暗示什麽呢?這可絕對不是後院争風吃醋說酸話。

林雨桐起身,在屋裏轉了兩圈,其實有沒有證據,有什麽證據,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隻要認定了,拿人就是。哪裏需要那麽些個啰嗦話。

但是拿人之後呢,怎麽才能既不打草驚蛇,又能拿到想要的,這才是問題。

所以,聽了小粘杆的轉述之後,她覺得,繼續留下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莫夫人知道的是多,但盯着莫夫人的人也多。這到底是人家的地盤,做什麽都不方便。

那就走吧。

說走就走!

小粘杆愣了一下,“怎麽跟主人家說?”

“就說有一味藥難得的很,得去故友家裏尋。多則三五日,少則一兩日,必回。”林雨桐這麽說着,擡腳就走。

由小粘杆去告訴那個白姨娘一聲。

至于那兩個姨娘會怎麽想,怎麽掐,這個林雨桐沒心思管。心裏想着事,耳邊還傳來小粘杆不放心的問詢聲,“您說,她會不會殺了莫夫人滅口?”

會嗎?

“不會的!”林雨桐說的肯定。不說有白姨娘盯着,就隻陳秋娘,她也不敢。被抓住把柄一次就夠了,她不敢冒險做第二次。

這個道理細細的說給小粘杆,這姑娘果然就安靜下來了。嘟囔了一句挺可憐的。

也不知道是說莫夫人還是說另外兩位姨娘。

不過粘杆處這麽下去可不行,同情心泛濫成這樣,這孩子出去能幹啥?

小粘杆這會子還無知無覺,放下了一點心事又問林雨桐,“那咱們去哪?”

去哪?

回道觀呗。

出了城沒多遠,一輛馬車一閃而過,小粘杆愣愣的看着那個身影快速的上了馬車然後又下來。

她奇怪的問:“您這上來下去的折騰什麽呢?”

回答她的隻有一個冷眼和一聲冷哼。

小粘杆蒙蒙的,這是怎麽話說的,怎麽去了一趟馬車上連停都沒停,這人就跟換了一個芯子似得。之前還是春風和煦,現在卻成了秋意蕭瑟了。轉換了太快了一點。

非常知趣的不敢再說話,緊跟着前面的腳步越走越快。

林雨桐看着小粘杆跟着替身走了,這才靠在車廂壁上對王甲道:“回客棧。”說完又問道:“鄭甲呢?還沒查問清楚?”

王甲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九爺來了,客棧跟前多了很多探頭探腦的,不想引人注意,鄭甲正在處理這事呢。”

林雨桐心裏還想着怎麽叫那些人入套,這邊就聽了一耳朵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道:“這是怎麽說的?既然追過來了,不跟九福晉好好說話,探頭探腦的想探聽什麽?”

王甲張張嘴,正想說什麽,就見主子眼睛猛的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

她也就不敢打攪了,隻默默的坐着相陪。

林雨桐因爲九爺的到來,确實想到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九爺還真就是個不可或缺的人。

四爺爲什麽沒攔着九爺出京,估計也是想要攪亂一池死水,如此才能渾水摸魚。

這麽想着,嘴角就不由的翹起來。心裏想着,人家都說是夫妻相夫妻相,這夫妻做的時間久了,相似的不是長相,而是身上的氣質,說話的語氣,甚至于做事的模式,思維的方式。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該是相互的吧。反正就是越來越像,妥妥的兩口子。

别說誰矯情,有些人有些事想起來就是覺得甜蜜,哪怕聽人家說一聲老四家兩口子,她心裏都覺得美的不行。畢竟,四爺就是她家的那口子嘛。

想他了,也想孩子了。

這邊的事情一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停留,恨不能飛回他身邊去。

也因爲想到這上面,心裏就尋思着,是不是也勸勸九福晉,到底是兩口子,能有多大的氣可生的。如今也偷跑出來了,也把正事給辦了,要是差不多,就得了吧。早點跟老九回去算了。兩口子這麽軸着,你說有啥意思。

馬車進了客棧,林雨桐擡步就往裏走,九福晉迎了出來,“四郎……回來了?”

“九妹!”林雨桐過去将人往屋裏拉,“回去,我跟你說說話。”

“悄悄話?”九福晉咯咯的笑,十分歡快的樣子。大概是覺得林雨桐的事情辦得順利,也才敢放肆的開玩笑了。

林雨桐嘴上應着,說是啊是啊!幾日不見十分想念,一肚子的悄悄話想對好妹妹說呢。心裏卻想着,八成還不知道老九來了,要不然可笑不出來。

這邊兩人親親熱熱的進去了。

那邊監視的人要炸了,找四郎尋四郎的,終于把四郎給等到了。、

哎呀!主子還等着呢,得趕緊告訴一聲去。

然後鄭甲就聽下面的彙報說,一共三個,都已經報信去了。問他要不要攔着?

他哪裏知道啊?

于是拜托王甲先去問問,問問主子怎麽說吧。

王甲趁着自家主子洗浴的時間,趕緊問了,林雨桐能說啥啊,“那就叫報信去吧。”正好要用他呢。叫他知道自己在這裏,他是必來拜見的。

然後九爺的人在粘杆處開了一個口子的情況下,順利的拿到了四郎回來的消息。

九爺面無表情,要找四郎的時候那是精力充沛,恨不能将整個的杭州給翻起來瞧瞧,這個奸夫到底在哪裏。可等了這幾天,一直都沒找見的情況下,他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壓根就沒有這個人。心裏多少有些竊喜。

可如今一說找出來了,這人還主動回來了。

他這心啊,那是哇涼哇涼的。

尤其是這不靠譜的報信人,話也忒多了。他們是不知道監視的人是誰的,就更不知道那是九福晉了,因此這說話沒顧忌啊!什麽話都敢往出撂。

“……那四郎長的,咱們也沒看清楚,不過一瞧那瘦弱樣,就知道是個小白臉……”

瘦弱樣?

九爺不由自主的收了收自己突出的小肚腩,原來人家喜歡的是瘦弱的那一款啊。呵呵!那可真是委屈人家了。

小白臉?

九爺摸了摸自己的臉,風裏來雨裏去,過了八歲就不再有過了。小小年紀得有半天是騎在馬背上的,馬能在屋裏不?不能啊!所以注定的,白不了的。

“……您是沒瞅見啊,忒的有傷風化了。那不知道是誰家的婦人,一見這小子回來了,笑的跟朵花似得,那笑聲能傳出三裏地去。不過還别說,那笑的可真好聽,跟那百靈鳥似得……”

笑出聲?還百靈鳥呢?

在他看來,那就是夜枭的嘶鳴,聽的叫人渾身都氣雞皮疙瘩吧。

這都多少年了,不是冷哼就是冷嘲的,正兒八經的笑一聲,那也是皮笑肉不笑。如今都能笑出百靈鳥的境界了。

她行嗎?

“……不光是笑的好聽,說話聲也動聽,一聲‘四郎’叫的人心裏都酥了……”

呵!九爺想起每次回家她那樣,愛答不理的,慢慢的連一句爺都不愛叫了。誰還管酥軟不酥軟了?

“那小白臉也不要臉的很,在外面就拉拉扯扯的,九妹九妹喊的肉麻的很。”

九爺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騙子!

那該死的婆娘絕對是出來招搖撞騙了。什麽九妹!

她在娘家不管怎麽排,對排不到老九上。

出了門了,招搖撞騙了,還敢把自己拉扯上,用自己的排序,這得多心大,多不要臉啊。

老狗子不知道自家爺心裏的想法,這會子看着他變幻不停的神色,趕緊問道:“爺,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要是去,那可得抓緊,小心人家有事再給跑了。要是不去,那就不去。咱是不是得抓緊回京了。再這麽下去,非得露餡不可。到現在爲止都沒收到十爺的信,叫人心裏不安穩的很。

九爺瞪了這狗東西一眼,不去爺千裏迢迢的來幹嘛!“去!馬上就去!”做賊的都不心虛,我這抓賊的心虛的毛啊?

要去您倒是起身啊!

九爺瞪着這沒眼色的狗奴才,你倒是過來扶一把,沒瞧見你家爺我這會子慫的都快站不住了嗎?

心裏再強大,這有些事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接受的!

對于男人來說,抓老婆的奸那可是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

老狗子終于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一樣,心說,要不咱算了吧。隻當啥也不知道,興許這還好過一些。幹啥得看個明白?瞧這難爲樣的。

雖然這麽想沒出息吧,但誰叫自家主子這麽撐不住事呢。

出門捉奸要半扶半抱,誰能提的起勁來。

上了馬車,一裏的路硬是走出了百裏的感覺。

心裏焦灼,顯得這時間怎麽就過的這麽慢呢。

銀票開路,客棧順利的叫人進來了。其實沒有銀票也行啊,林雨桐正等着九爺呢。一方面是有事商量,一方面也是給兩口子做個和事佬。

有了林雨桐的話,鄭甲既然放了報信的回去,自然就會放九爺進來。

可如此輕松的就進來了,叫九爺心裏的怒火燒的更旺了。你說你得有多有恃無恐,才敢這麽不設防。不就不怕被什麽人瞧見……不顧着爺的臉面,你怎麽也不想想孩子的臉面。這麽想着,又覺得會這麽想真是腦子被門夾了,怎麽會對這樣的女人還存着幻想呢。這客棧不設防算什麽,人家還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逛呢。要不然周通是怎麽知道的?!

老狗子瞧着緊閉的小院門,低聲禀報,“進去嗎?”

“怎麽還不進來?”林雨桐手裏拿着四爺的信,洗漱出來晾着頭發就沒出去,順便看了四爺的信,連帶的把給四爺的信都寫好了,也不見九爺進來。

她一邊把信往信封裏放,一邊擡頭問了一聲王甲。

王甲心說,九爺這會子心情一定十分複雜。但到底是九爺,這樣的話可不敢說。許是他們想錯了呢。怪犯忌諱的,也不好說。隻暗示般的對林雨桐道:“頭發還散着呢。是編成辮子還是挽成……”

“辮子吧。”大晚上的折騰啥呢。大辮子就好。

王甲又閉嘴了,等把辮子給梳好了,才又問,“帶帽子嗎?”

林雨桐就覺得王甲今兒有點奇怪,越發像個伺候的嬷嬷,羅裏吧嗦的半點也不像個特務頭子。

“這種天還在屋裏,不至于着涼。”林雨桐祖上這麽坐着,但看着王甲緊閉的嘴巴,到底把帽子給扣在腦袋上了,“戴還不成嗎?”

王甲心說,我真不是想着您的頭發不太幹出去會感冒問你戴不戴帽子的。我是提醒您,這不帶帽子,一頭的黑發,你就是再穿上男的,也不會有人把您給認錯了。但您要是戴上帽子,尤其是您那帽子是特制的,叫人猛一瞧,瞧不見鬓角的頭發,好似帽子邊上還露出帶着青茬的,誰第一眼看上去都會覺得這就是個男人的。

但您這麽說,說我在關心您,這話我就更不好接了。能說我不是關心您嗎?

王甲覺得粘杆處的師傅說的對,自己就是太不善于表達了。這不善言辭放在有些時候是有點,但放在有些時候,真是要了親命了。

林雨桐帶這些從内室出去,直接去了九福晉的寝室,老九都來了,這兩口子不能這麽一裏一外這麽僵着吧。

九福晉幹嘛呢?九福晉拿着一封信正踟蹰呢。

見了林雨桐進來,趕緊将信給收起來,過去将人迎到床榻上并排的坐了。

“看什麽呢?”林雨桐見九福晉一臉爲難之色,就随口問了一聲。

九福晉不好意思的笑:“四嫂,原本想着能多陪你在江南玩幾天,如今看來是不行了。弘鑫來信了,說是他阿瑪知道我不在府裏了。”

林雨桐心說,這事我知道啊。不光不在府裏了,還專門跑過來找你來了。

正想打趣兩聲,誰知道九福晉的眼圈就紅了,“您說着女人活着怎麽就這麽難呢?我這幹的不是正事?幹成了難不成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麽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出門了?回去還不定怎麽着呢?别的我不怕啊。畢竟跟您一塊,也沒什麽好說道的。可就怕我們家那位……以後我這再想出來,隻怕是千難萬難了。這次一走,這輩子再想踏出京城,那真的隻怕得是在夢裏了。”

說的林雨桐心裏也酸的不行。

她歎了一聲,拉了九福晉的手,“以後有正事,你就大大方方的跟我說,老九不同意那也是白搭。咱們慢慢的來。”這麽說着,好像又不對,老九就在外面,不能隻助長九福晉的氣焰不是。于是她又補充道:“這次的事,到底是你理虧。你真跟老九好好說,他未必就不能答應。再或者你直接給我說,是我打發人去辦,還是叫人陪着你辦,這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說是不是?”

九福晉就覺得皇後是真好,對她比親姐妹也不差什麽。頭一低枕在林雨桐的肩膀上,親密的蹭了蹭,“我打小沒娘,也沒個姐妹,總覺得少了個知疼知熱的人……”

倆女人一時有說不完的知心話。

門外的九爺卻有點懵,這大門好進,小門怎麽也這麽好進了?

一叫門,門就開了。

大大方方的放人進來了。

九爺渾身沙發着黑氣,得擡起頭,看到窗戶上映出一雙親密的依偎在一起的影子的時候,黑氣變成了煞氣。

林雨桐就聽見一聲怒喝:“好一對奸|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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