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雨, 林雨桐睡的還算好。雨聲停了沒多久,各種鳥雀聲就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還能聽見旁邊帳篷裏傳來的林博呢喃般的咒罵聲。
也是!這一趟确實是夠累的。
她翻了個身,睜開眼見四爺也已經醒了。怕吵到隔壁, 她用眼神問詢:要起嗎?
四爺點頭,朝外面指了指。
林雨桐細細的聽了聽,才發現遠處隐隐的傳來雜亂的聲音。想來是其他國家的攝制組也已經起來了。那這是不能睡了。
兩人起來,一出帳篷, 不由的在心裏贊了一聲。累是累了點,但這景色,一下子就叫人覺得不白來這一趟。太陽初升,光線柔和的撒下來, 宿營地的草葉子上還沾着雨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陽光照在水滴上, 折射出七彩的光暈來。水滴雖小,但架不住這麽一大片的光暈彙集,整片草地都像是自帶光環一樣。映襯的随風搖曳的成片成片的野花更加的絢爛。四爺拿出手機,也不急着去洗漱, 而是叫林雨桐站在花叢裏,開始拍照。不管怎麽高明的燈光師也打不出這樣的光線效果來。透過鏡頭,更發現這裏的天藍雲低。兩人相互拍完又湊在一起玩自拍,見起來的人越來越多,拍照的人也開始紮堆了,這才利索的回去把帳篷收起來。行李交給巡邏的人員, 起身去河邊梳洗。
河邊是松軟的泥土,但因爲草長得豐茂,倒不會出現泥濘。到了河邊,才發現河水經過一晚上的雨,但卻沒怎麽渾濁。遊魚清晰可見,連河床上的石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邊還沒梳洗完,朱珠和林博就過來了。
林雨桐将漱口水吐了,“我起來吵到你們了?”
“沒有!”林博蹲在河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約定出發的時間快到了。”
林雨桐利索的處理完自己的事,就忙着給林博擠牙膏,“别用河水刷牙……”再幹淨也不衛生,“用咱們帶的礦泉水,也不在乎浪費這幾口。”
林博心裏高興了,渾身都舒坦了,自家閨女還是心疼他這親爸的。
朱珠利索的多,對着河水将頭發編成辮子,這才拿牙刷出來準備刷牙洗臉,“時差倒過來了?”她一邊忙活着,一邊問林雨桐。
林雨桐點頭,“睡的還行。”見四爺也收拾好了,她就問林博,“爸,早飯想吃什麽?”
“帶了速食了。”林博朝遠處指了指,“沒時間給咱們慢慢擺弄飯。找韓新去,前期人員除了打前站就是攜帶物資。你看都有什麽……有什麽吃什麽吧。”
于是早飯就是灌裝的八寶粥,韓新拿了不少鍋盔出來,“提前一天叫人在外面訂好的。還有醬辣子。”
“有這就是正經一頓飯了。”不知道邊上誰喊了一聲,大家跟着一哄而笑,有老幹媽一切都不是問題。
鍋盔放上十天半月都沒事,從中間劈開夾上辣醬,怎麽吃怎麽爽。
半個小時解決了早飯,直升機就來了。海納這邊租用了八架直升機,才勉強把人員和物資全都裝載上。
此次看起來是規模不小,但真正參加的國家也就二十多個。每個團隊不限年齡不限性别,出五個人就行。參賽的人員在另一架飛機上,自家做的這飛機從外觀上就很容易看出來,還是和其他的飛機有些不同。
見閨女好奇,林博就拍了她的腦袋:“這是你大伯的寶貝……”
原來是自家的,就說嘛,看起來完全不一樣。這種機型更寬敞舒适,想來安全性能也不錯。
“回頭我也給您買一個。”林雨桐帶着哄孩子的口吻馬上答了一句。
這玩意自己還是買得起的。隻當是哄他高興了。
朱珠呵呵笑了兩聲,這是當爹的寵閨女寵的沒譜,如今看着當閨女的寵爹也不像是靠譜的樣子。送飛機說的跟送玩具是一樣的,看把你們父女倆能耐的。
林博的心跟這飛機一樣,長着翅膀好像都能飛起來了。偶爾看一眼朱珠眼神都帶着得意。
四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雨桐,林雨桐馬上側過頭,無聲的道:“也給你買一個。”
這可是你說的!回頭被自己要開飛機的時候你又咋呼。
林雨桐承諾出去兩架飛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見自己銀行賬号上的數字蹭蹭蹭的往下掉。怕朱珠看過來再要一架飛機,她趕緊轉臉朝外看。在飛機上往下看,隻覺得綠濤翻湧,一望無際全都是綠色的海洋。偶爾能看到幾條河流從在森林裏穿過。這還真是幾輩子都沒看見過的風景。
大約四十分鍾以後,飛機降落在原始森林裏一片較爲空曠的地方。
這一片除了茂盛的草,剩下的就是不怎麽高大的灌木。貓着腰從飛機場下來,然後躲的遠遠的,等着其他飛機降落。
一連下來八駕飛機,一半是自家雇傭的,一半卻不是。
林博低聲罵了一句,“這還真是防着作弊呢。”
他這麽一說林雨桐才明白了,感情是比賽人員和攝制人員分開了。攝制組得重新抽簽看要跟哪個國家的參賽人員。這些參賽人員會随機放在這一區域的任意地點,在不提供任何工具的前提下,在這裏生活三天三夜,還要找到節目組提供的圖片上的動物植物,不用他們拍照,攝制組會根據他們的意思攝像拍照留證。另外,節目組還會派一位主持兼監督人員。
分到自家這邊的拍攝組恰好是美國的,可主持人卻是個英國美人,大波浪的金發,水汪汪的一雙碧眼。她是個野外運動的狂熱愛好者,國際野外生存協會的資深會員,叫珍妮。
她姑且那麽一說,林雨桐也就姑且那麽一聽。
于是落在這一片的,除了自家這四個人,就剩下五個參賽隊員,八個安保人員還有一位随行的大夫。其餘的人員都是美國攝制組的人員連帶他們帶的保護他們的安保人員,再加上一個主持人。
美國人是敬業的。工作時間還真是一點都不馬虎。
機器設備擺弄好之後,這就開始了。
“大家好,我是珍妮。”珍妮對着攝像頭揮揮手,“這裏是一個勇敢者的遊戲,我身後站着的五位參賽人員來自古老的國都中國,在未來的三天,他們得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在這片原始的森林裏艱難求存……”
林雨桐在不遠處看了那五人一眼,才低聲問四爺,“真什麽鬥都不叫帶?”
四爺還沒說話,就見珍妮已經轉臉問那五人,“請告訴我,你們身上沒有攜帶除了衣服意外的任何東西嗎?”
五個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好吧。”珍妮重新對着攝像頭,“你們聽到了,他們什麽也沒帶,那麽比賽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林雨桐驚訝了一瞬,這就行了。
朱珠在邊上解釋,“在美國你如果在應聘或是求學的時候,說你得了什麽獎勵獲得了什麽成績,根本不需要什麽證件的原件或是複印件之類的東西來證明。你說他們就信,但他們會保留查證的權力。所以,很少會有人在這方面撒謊,一旦被發現,會很麻煩……”她擡起下巴朝那五個人點了點,“還是得提醒他們一下,真要有什麽東西還是趕緊拿出來吧。别叫人發現的時候丢人丢到國際上去了。”後面的話是對林博說的。
林博此時何嘗不是這麽想的,大家出門最要緊的就是三樣東西,錢包、手機、鑰匙。
他們身上都沒帶?
哄鬼呢?
眼看真的要開始了,他趕緊喊停,“稍等一下,珍妮小姐。他們的英語不是很好,可能并沒有理解你的意思。”
珍妮愣了一下,“哦!是嗎?真的很抱歉。”
林博笑了笑,走過去跟那五個人說話。林雨桐心說,英語不好也不會被選上來了,這個團隊裏至少有兩個人對英語是極爲精通的。
果然,林博回來的時候拿了五個手機,好幾串鑰匙錢包。
再就是随身的藥品,像是巧克力之類高能量的食物倒是沒有。
林博過去跟珍妮和美國的攝制組解釋了一句,“……這在我們看來是不能離身的東西,就跟……自己的内庫一樣,作爲不可缺少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不屬于其他的東西。你知道的,他們以爲你說的是食物……”
珍妮都林博逗的咯咯直笑,“親愛的林,你可真是個風趣又有魅力的男人。好吧,這是我沒有說清楚,我跟大家道歉。”
說笑着,她就扭臉看向攝像頭,“那麽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每個參賽人員都有一個攝像師跟随,攝像師後面跟着兩個安保人員,一位保護參賽人員,一位保護攝像師。
那邊開始,這邊美國攝像組的負責人約翰才過來道:“你們真是太仁慈太慷慨了……”原來他說的是海納爲每個人配備了安保人員的事,“其他國家可沒有!參加這個都是自願的。完成比賽有獎金可拿,他們是爲了巨額的獎金來的。當然了,你看到的有些人有安保人員,那也是他們自己雇傭的,公司可不會出這個錢……”
林雨桐就呵呵了,真要是這節目死傷上個把人,那還了得?
這邊聊的熱乎,那邊五個人卻抓瞎了。
“先開會。”一路上都沉默的孟軍終于先說話了,“先開個碰頭會。”
五個人團團圍坐在一起,孟軍掰着指頭道:“先解決緊要的。火、水、宿營地。昨晚的雨那麽大,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雨。要是真遇上這麽一場大雨,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咱們才真是要完蛋了。”
“留一個人想辦法生火,兩個人找樹枝先搭一個窩棚出來。剩下兩個人找水,沒有容器……隻能先找到水源再換着去喝。”陳星先舉手,“我去找水吧。誰跟我一起去?”
林雨桐看了一會,四爺就拉她,“咱們在這裏也要呆三天。晚上進帳篷,白天怎麽辦?”他擡頭往上看,“太陽出來四十度的高溫,也悶在帳篷裏?”
“這個?”林雨桐看了眼那邊已經開始忙着搭建窩棚的人,就有點明白了,他也想玩了。
好吧!這麽想似乎有點不對,但他看起來确實是興緻勃勃的。
見朱珠和林博正跟約翰聊的好,兩人把行李扔下,去一邊忙活他們的去了。
本來想用工具的,但看到孟軍幾人的笨拙勁,林雨桐隻拿了一把匕首出來。見吳月還跟枯樹枝較勁,她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然後用到隔了藤蔓下來,四爺直接拿藤蔓就縱橫交錯的編制起來。兩人配合,一大功夫就編制出一張大網來。将網的綁在四根一人多高的灌木上,就是個頂棚了。再找幾根枯樹枝往四周一撐,牢固的很。那些撐屋頂的枝幹,中間的最長,兩邊的依次低下去,保證雨水往兩側流,不會積水導緻塌陷。此時再将帶着樹葉的枯枝往頂上一蓬,林雨桐又隔了細細長長的草,一捆一捆的細細的鋪樹枝上,就跟個草房的頂子一樣,就算是大雨,漏也有限的很。
吳月眼睛一亮,卻漫不經心的轉身離開了。林雨桐知道,他們要是不笨的話,就該知道,稍微等等再這麽幹也行。
等兩人将四面的牆也用藤蔓編制出來了,就見吳月幾人拿着石頭開始想辦法弄藤蔓了。這藤蔓韌勁大的很,但要是用石頭可着勁的砸,也弄斷也不是艱難的事。
四爺順手給裏面編制了四個不大的吊床,林雨桐把防蚊蟲的藥往裏面一放,就出來生火了。生火也不一定是做飯,就是給撿了粗大的木材燒起來,然後把木炭撿出來放到一邊,萬一下雨難道真要吃幾天速食?出來是玩的,爲的也是樂趣。
而且昨兒也感覺出來了,非洲未必就真的隻剩下熱了。這裏周熱溫差大的不是一點,而且已經進入了雨季,在戶外沒有生火的地方那簡直就是災難。
一過十點,林博和朱珠就過來了,林博是真的受不了了,“濕熱濕熱的,渾身都不舒服。”說着看了已經差不多完工的‘窩棚’一眼,“哎呦!還别說,這東西……我看行。”他從一邊留出來的‘門’進去,就直接躺倒藤蔓編制出來的吊床上去了。棚頂幾層隔熱,曬是曬不透的,四面又極爲通風,風吹進去他舒服的直哼哼,看着在一邊忙着挖坑的四爺神色也好看多了,還不忘問一句,“在裏面挖坑幹什麽?”
“火坑。”四爺指了指林雨桐從外面拿進來的木炭,“防備下雨。”
林博哼笑一聲,還真閑的。出來就這幾天,怎麽不是過?非得折騰?
可對于四爺和林雨桐而言,三天和三十年的差别有多大呢?别管多長時間,隻要過得舒服新奇有趣有意義就行,麻煩點怕什麽?他們有的是時間休息。但生命太長了,隻想着歇,遲早會厭倦的。
忙活完了,林雨桐把鍋架起來,下了一把挂面,又放了脫水以後的各色菜幹,調了味四個人才吃飯。其他人的飯不用她管,帶的物資裏有自帶加熱型的方便飯盒,什麽口味的菜蓋飯都有。
工作人員該吃吃該喝喝,但五個參賽人員卻真的不行。早上吃了早飯喝了水,到如今已經是五個小時了,這麽熱的天不停的動彈,一口水也喝不上,“也是想不開,好好的日子不過,跑過來受這罪。”
正說着,就聽到那邊傳來歡呼聲,原來是火升起來了。
“鑽木取出火了?”朱珠有點不信,“鑽木總得有孔才行吧?”
林博卻撇嘴一笑,“陳星精明着呢。那小子身上帶了一副高度遠視眼鏡。”
“他遠視?”朱珠眯眼看過去,“不像啊。”
“屁遠視,專門爲這次野外生存準備的。”林博失笑,“也虧他想的出來。”
也對!穿戴的東西不能算是作弊。而這近視不近視的怎麽查?他身上揣一副遠視鏡,可不就相當于凹透鏡,這會子太陽正大,點起火一點都不奇怪。
吃完飯,四爺把幾個太陽能電闆都拿出來充電,林博也開始打開電腦。這裏隻能通過衛星傳輸信号,他在看其他參賽隊的比賽,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朱珠躺在一邊歇下了,“我不放心你爸一個人,就不出去了。你們想出去就自己出去玩。東西都帶上,今兒就先在這周圍賺吧。帶上人。”
林雨桐這才有機會和四爺深入的看看這原始的森林,怎麽會願意帶人,出了門三兩句把人打發去南邊探路了。
等人走遠了,這才帶了幾樣工具裝模作樣的出去了,林雨桐左右看了看,“這附近到底有沒有水源?”
四爺搖頭,“說不好!看他們的運氣。”
“我還想洗澡呢。”林雨桐覺得有點可惜,“還沒在野外遊過泳呢。”
四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開始壞笑,“走!”
“幹嘛!”林雨桐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哪裏有水?”
“我剛才看了他們的任務冊子,其中有兩種植物喜陰喜水……”四爺朝東面一指,“朝那邊走看看。”不往南邊就對了。
越往東走,草木越是茂盛,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動物的腳印。兩人不急着打獵,隻新奇的看着這裏有些壓根就沒見過的植物。林雨桐每遇到一種都會湊上去聞聞,有的還采一點下來放在嘴裏嘗嘗。
“你小心點。”四爺看着就皺眉,“真要嘗百草?”
林雨桐一直覺得在一座星球上,既然有中藥,那麽沒道理其他大陸上不生長藥材。可能他們的巫醫也用這些藥材救人,隻是沒有哪一種像是中醫這麽系統。那麽這裏一定有沒有被發掘出來的有極高的藥用價值的藥材才對。
嘗過幾種,她小心的連同植株一起挖出來放到空間裏去了,“說不上是藥還是毒,我先放着吧。以後有時間慢慢的驗證。”
路上看到不少果子,像是野生的香蕉木瓜,都沒去摘,等回去的時候順路摘了就行了。她還奇怪呢,“有水果就算是暫時找不到水也沒關系。吃了也頂餓了。怎麽不見他們過來找?”
走過來也就一個來小時的樣子。
“他們手裏是什麽工具都沒有,不敢往這深處來。”四爺朝西邊一指,“那邊地勢低,水往低處走,估計是想往那邊找水源,錯過了。”
挺可惜的。
四爺扭臉看她,“這次帶東西回去避着點,别作弊做的太明顯。”
林雨桐推他往前走,認真到龜毛的程度,多早晚能改。估計作弊的也不隻是自家。
又往前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在山縫隙裏找到了一股山溪,從兩三米高的地方流下來,那水流也沒比自來水大多少。
四爺直接把東西一扔,三兩下脫了衣服就站在水流下的大石頭上,“不是洗澡嗎?過來!”
竟然來真的!
林雨桐左右看看,确定沒人這才扒拉了衣服,還不忘拿了兩包自家做的洗發水也沐浴露。(說明一下:在前文就不止一次的說過,自家用的東西都是自家做的。例如:那個年月裏雨生宿舍丢失化妝品那個情節,從側面寫了,家裏的東西都是媽媽做的。純草木藥材做的,沒有污染的嫌疑。我看到有些讀者在評論裏留言,馬上有根本沒有看過書的讀者跟帖,各種說污染不應該。抛開别的不談,但全文細細讀了讀者我想多少都是有點印象的。這樣的指責真叫人說不出的憋屈。)
原始的森林,周圍都是巨大的參天大樹,樹叢背後藏着不知道多少雙不屬于人類的眼睛瞧瞧的看着,發出一聲聲奇怪的叫聲。遠處的樹杈上,兩隻不知道屬于什麽品種的瘊子正在啪啪,興奮起來還鼓着掌。身下是被水流沖擊的光滑的石頭,上面是還帶着溫涼的水流。兩個人坦誠相見,充斥着一種原始的**。
林雨桐躺在大石上,水流飛濺而下,剛好落在胸口,水順着胸口往下流,啪啪啪的聲音響不絕,不知道是水聲,還是别的聲音。
兩人荒唐的在這裏消耗了大半個小時,這才趕緊穿了衣服往回趕。森林裏的夜晚來的早,不到六點天就會黑下來。
路上基本沒有怎麽耽擱,隻在有果樹的地方停了停,把外套取下來摘了倆大兜子果子就趕緊往回趕。
林雨桐挑了兩個熟透的芒果給四爺,“解解渴。”
這裏的芒果一個足有半斤重,有好些都被猴子給糟蹋的不像樣子了。這種熟透的自己不摘等不到明天猴子就糟蹋完了。這玩意又不能放到衣服裏,要不然早擠扁了。
兩人邊走邊吃,隻有沒有類似于蛇和蜘蛛一類的東西靠近,大型動物一般忍不住招惹它,它也不會靠近人類。說危險真是說不上。
天麻麻黑的時候,準時趕回了營地。
朱珠和林博已經在火堆邊等的有些着急了。看見林雨桐沒事的回來了,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林博不好當着這麽多外人的面訓斥閨女,隻道:“以後沒有人跟着,不許出去。”又指了韓新,“他以後寸步不離的跟着你,再不聽話我就跟着你。”
卻怎麽也沒說不叫她出去玩的話。
林雨桐嘻嘻笑着應了。
四爺難得的巴結老丈人,取了熟好的木瓜削皮給林博遞過去,“您嘗嘗!這是桐桐專門給您找的。”
哄鬼呢?
這地界碰上什麽是什麽,是專門找能找到的?
不過盡管知道是哄人的話,聽了心裏還是說不出的舒服。
林雨桐把水果削皮都熬了水果粥,然後吃鍋盔辣醬解決了一頓晚飯。不是不想好好做飯,是天色好像又不對了。黑壓壓的雲遮住了漫天的星光,風吹的外面的火都快滅了。
這該死的鬼天氣。
把火種都移到裏面的火坑裏去,外面的工作的也都開始把雨衣往身上套。
四爺在裏面也沒閑着,叫林雨桐幫忙,兩人把早就準備的防雨布,在藤蔓的下面又固定了一層,連漏雨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四周漏風,這個沒辦法,晚上把帳篷搭在這個窩棚裏裏面睡,也不怕什麽。
朱珠瞧着滿意的不得了,“就該帶着小楓出門的,這收拾的,跟度假也沒差别。”
都叫上‘小楓’了。
林雨桐面色有些奇怪,行!小楓就小楓吧。
林博用鼻子哼了一下,他是從來不相信自家這閨女能會這些,所以處理的這麽好,這一定是毛腳女婿的功勞了。
四爺心道:看來人家說這女婿上丈母娘家首先勤快,這話還真是沒錯。被這麽一誇,心裏還有點小得意。但随即又暗笑,爺什麽時候得靠着勤快來讨好人了。真是越活越沒出息了。
備用的燈可以照明,但裏面的火燒的旺,四爺和林博又都打開了筆記本,再加上外面透進來的光線,足夠了。
見這兩人忙着呢。林雨桐和朱珠坐在火堆邊上,這窩棚的門正好對着參賽人員的營地。兩人坐在裏面看外面的人忙碌,還真是覺得分外的惬意。
朱珠從角落裏扒拉了木薯出來,“你甩開的兩個保镖帶回來的。”
林雨桐嘿嘿一笑也不搭話,隻把木薯往火堆裏一埋,準備烤着吃。
外面的營地忙亂一片,雨就這麽下來了。他們建起來的窩棚低矮的很,人貓着腰能進去,五個人擠着的話,還真是有點夠嗆。再加上一堆火堆,必然是得有人輪流值夜的。夜晚晚上是不能一起都睡,關鍵是他們那地方想睡也睡不下那麽多人。
窩棚裏沒有吊床,也放不下吊床,隻能鋪一層幹草就那麽湊活。
林雨桐隻遠遠的看了一眼那窩棚也知道,編制技術不過關,肯定得漏雨的。得虧找來了棕榈葉子給上面和四周碼了一層,要不然可得抓瞎了。
這會子幾個人正在地方挖坑,挖小坑,然後把采摘來的大葉子鋪在坑裏面接雨水,這倒也算是個辦法。
林雨桐收回視線,問朱珠,“他們吃東西了沒?”
“沒!”朱珠搖頭,“出去找柴火遇到一條蛇,保镖幫着給打死了。帶回來珍妮認爲違規,不能算是他們的捕獲。”
所以,隻能幹看着,然後挨餓。
雨越來越大了,坐在門口已經有雨飄進來。林雨桐幹脆拉了朱珠起身,用早就編制好放在一邊的一小塊藤蔓網子來,挂在門上,擋住了外面的風雨。
朱珠看的都失笑,“你們倆是真行。”
跟孩子玩玩具似得,這東西也能玩的這麽來勁。
她去搭帳篷了,林雨桐要幫忙朱珠也不讓,“這麽大殿地方兩個人轉悠根本挪不開。”
林雨桐就湊到林博身邊看他幹嘛呢。
湊過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看其他隊的情況,“比起來怎麽樣?”
林博皺眉,“就咱們這邊的境況最差。”
林雨桐挑眉,“不能吧。”
林博點開就她看,“這個是美國的……你看看人家……”
美國這一組是夠幸運的,人家一開始沒想着搭建宿營地,而是直接進了森林裏想辦法去了。結果人家找到樹坑裏存着的昨天晚上剛積的雨水,又順便找到了兩個樹洞,勉強夠五個人安身的。這樹洞裏面,隻要不打雷,下雨是沒事的。
這種營地隻能湊活一晚,之後還得趕緊想辦法搭建,真要遇上雷雨天,一家夥劈下來,真不是玩的。這夥子也是膽大,真的就這麽住進去了。
日本人也是夠賊的,人家穿的那個鞋,隻帶着暗器的鞋。是把旱冰鞋改裝了,下面安裝了匕首等物,這就跟陳星帶着的眼鏡一樣,屬于在規則範圍之内的作弊。人家就是願意穿那樣的鞋子,你能說什麽?誰讓你制定規則的時候沒有說清楚呢。因爲有了各類的小工具,人家的營地搭建的不錯,符合日本人一貫的行事風格,井井有條。樹枝嬰兒小臂粗細的柱子,撐起來,屋子上密密麻麻的鋪着棕榈葉子,好似還抹上了泥,那這更不可能漏雨了。既然用了泥,要麽人家找到了沼澤,要麽就是已經找到了幹淨的水源。是比在家這五個活寶好了太多了。
正看着呢,朱珠突然道:“還沒看夠?又是看日本的那個叫什麽子的女人吧?”
林博馬上道:“沒有!你閨女看呢。我哪裏看了?”語氣有點驚慌。
這怎麽話說的。
林雨桐看了兩人一眼,覺得莫名其妙。然後見四爺嘴角抽了抽,她就頓悟了。難不成日本的女明星是那種明星?
外國的明星林雨桐也不認識,更不怎麽關注。更不要說是那種片子的明星,她就更不可能認識了。
她不由的又看了看日本組那邊的情況,屏幕上也看不清楚那女人到底長了個什麽模樣。
林博擡手就給換了另一組,急赤白臉的給林雨桐使眼色,然後大聲的道:“你看H國的。連人家都比不上了。真是丢臉丢大了。”
林雨桐也沒興趣看了,“或許是一時之間适應不了。沒事!明天再看看。”
她起身又從縫隙裏往外看了看,幾個人擠在一起圍着火也不知道說什麽呢。估計是總結經驗教訓呢吧。
沒多看,起身回來想着把帳篷搭起來幹脆早早睡了算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了。
“林,我可以進來嗎?”是珍妮的聲音。
林博朝帳篷裏看了一眼,朱珠一下子就把帳篷的拉鏈拉起來,沒有要露頭的意思,大概真是脫了睡了。
人家過來了,這不叫進來也不對。
林博朝林雨桐點點頭,林雨桐這才把‘門’挪開,放了珍妮進來。
珍妮穿着雨衣,進來帶了一身水汽,“親愛的林,你最好心了,求你收留我吧。這見鬼的天氣真是糟糕透了你知道嗎?你看我都淋濕了。我需要借你的地方烤烤火。”說着又看了眼林雨桐,“哦!你的妹妹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不!”林博擺擺手,“親愛的珍妮,漂亮的姑娘是我的女兒。”
“哦!我的天……”珍妮脫了雨衣,裏面隻穿着運動文胸和短褲,馬上站到火跟前取暖,還舒服的發出暧|昧的呻|吟聲。别說兩個大男人了,就是林雨桐站在這裏都有點不自在。
珍妮見林雨桐還站在旁邊,就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小姐,你不休息嗎?”
“還有客人在,我怎麽能休息呢?”林雨桐笑了一下,然後瞟了一眼林博一眼,這才對珍妮道:“您随意就好。”
珍妮聳聳肩,然後搖頭,“親愛的姑娘,你隻管睡吧。不用在意我,真的。”
不在意你不行啊!
她看了一眼沒動靜的帳篷,“那可不行。這是我們中國的待客之道……”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是淩晨一點四十分,本來想熬一晚上把第二天的碼出來的,看見有些評論氣的一個字都碼不出來了。書中提到洗發水沐浴露,就叫嚷着污染。好吧,不管是不是污染,我在寫這個情節的時候就想過了,後來想了想,我在前面的情節裏不止一次的說過家裏用的東西都是自家做的,想不起來的參考那個年月雨生在宿舍被人用了化妝品的事。女主自己做的純天然的東西怎麽就污染了?挑動的别有用心的沒看過書的專門買了一章來罵人,有什麽意思嗎?
最近我也是七事八事的,從來沒有消停過。這兩天我在老家,老父親雙腿乏力已經幾個月了實在是撐不住了才想着告訴我,我正陪着老人天天上醫院檢查,做治療。晚上熬夜碼字。錯了我認,就像是把近視鏡那塊寫錯了一樣,我感謝那些指出錯誤給我幫助的讀者,謝謝你們。
但對于有些評論,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了。就是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裏,火直沖着腦子鑽,憋的人難受。
本想着熬夜碼出明天的,怕白天醫院那邊耽擱的時間長,現在我也寫不下去了。明天我盡量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