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有些閃躲, “是!平少, 我是新來的。@樂@文@小@說|”
“烏梅呢?”平遙放開手, 倒也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直接轉身去床上躺着去了。
小護士繼續整理地上亂七八糟的殘片, “烏梅姐病了, 找我來代班的。”
“病了?”平遙扭臉, 冷笑了一聲, “昨兒還好好的, 今兒怎麽就病了。我看她是不想幹了。”
小護士抿着嘴不說話,隻将收拾好的殘渣往外面的垃圾桶裏一倒,回來整理藥箱就準備出去了。
“等等!”平遙頭枕在胳膊上, “我說了叫你走了嗎?你以爲這份錢就是那麽好賺的。到我跟前來。”
“烏梅姐說,換了藥打了針就可以了。”小護士往後退了兩步, “再說,我已經把屋子幫着收拾幹淨了。我……我……我也可以不要錢的。我就是來幫忙的。”
平遙臉上就帶了幾分興味, 繼而面色一冷,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小護士連連朝後退,“平少,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平遙似笑非笑的道:“我看你是什麽都知道。說實話, 烏梅到底爲什麽沒來?要是不老實說……你大概真的走不了了。我的私人護士, 是有貼身陪護這一條的。你既然代班, 自然就該代個徹底。”
“不……不……我有那朋友……我們很快就結婚的。”小護士向後縮了縮, “平少, 烏梅姐已經走了,出國了。她說平少今兒也會出國,有可能要換藥打針,也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她說,要是需要,就叫我應付一下,您的時間緊,不會爲難我的。她給了我一千塊錢,就叫我來這一回。我可以不要錢的,我把錢可以都還給您……”
“看來我跟烏梅之間的事情,你知道的很清楚。”平遙眼裏閃過一絲怒色,“她出國了,比我還先走一步?跟誰走的?說!”
“我……我……”小護士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接她的人以前我見過,她叫他李少……”
李少?
平遙面色大變:“李聰?”
小護士的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之色,繼而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李聰這個名字我沒聽過。不過那麽李少耳邊邊上長了一個青色的瘊子,還挺顯眼的。聽烏梅姐說,李少是以前去醫院除瘊子的時候認識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平遙一下子就床上躍起來,“你是說烏梅跟李聰早就認識?”
小護士好像又迷蒙了一瞬才道:“您是說李少,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是烏梅姐在醫院工作的時候就認識的。”
可烏梅當了自己兩年的私人護士,期間并沒有在醫院任職,也就是說,兩人至少也是兩年前認識的。
“這個賤人!”平遙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老實說,她是昨兒走的,還是今兒走的?”
小護士搖頭,帶着哭腔:“平少,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了。”
平遙認真的看了小護士一眼,實在看不住她有任何說謊的迹象。可李漫漫那個女人不是已經被控制了嗎?作爲她的兒子,李聰能這個時候扔下親媽走嗎?
他馬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查,查一查李聰的出入境記錄。”
李漫漫是父親的情人,确切的說,早年是父親的情人,後來父親反倒成了她的情人之一。而李聰,是李漫漫的兒子,根據李聰的年齡和父親對李聰的态度,不難猜出,李聰就是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子。而這個私生子,竟然早就跟自己身邊的禁|脔烏梅認識,要是隻是認識還罷了,如今竟然還一起出國。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兩人之間的關系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
可這兩年,自己竟然跟傻子一樣半點沒有察覺。烏梅跟着自己不止一次的見過李聰,可從來沒有表現出兩人認識并相熟。她爲什麽要隐瞞?她出現在自己身邊到底是陰謀還是巧合?再聯想到她的身份,一個專職的護士,身體的問題基本都是交給她處理的。連跟醫生溝通都是她在做。這個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呆了兩年,要是想動手腳……一想到這一點,他渾身的血就跟凝固了一樣。
“會開車嗎?”平遙看向縮在一邊的小護士,“我問你會開車嗎?”
小護士點點頭又搖搖頭,“剛拿到駕照,還沒自己開車上過路。”
“走!”平遙拉着小護士就走,他現在誰也信不過。
兩人從房間出去,平遙的電話就落在床上,電話一閃一閃的,是個陌生的電話号碼。電話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可惜沒人接聽。
小護士坐在駕駛位上,手忙腳亂的一通忙活,車就跟瘋了一樣的對着牆沖了過去。
平遙吓的魂飛魄散,忙幫着踩了刹車,險險的的,車在裝上牆壁的之前停下了,他驚魂未定,一巴掌拍在小護士臉上,“你瘋了!他媽的油門刹車都分不清楚。”
小護士捂着臉嗚嗚的哭,半句話都不敢說。
“下去!”平遙打開車門,粗暴的将小護士直接給推了出去,他現在急着去醫院,他得知道李聰叫烏梅這娘們在自己身上到底幹了什麽。他現在誰也信不過,即便是老爺子也一樣。護着那對賤人母子二十多年了!李聰這是爲了家産想要自己的命吧。
小護士看着跑車風馳電掣的從身邊路過,這才擡起臉來,一手捂着臉,一手揉着膝蓋,盡量的叫攝像頭将自己的凄慘樣子給如實的記錄下來。到了監控死角,這才裝作休息的樣子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号碼,接通以後也不等那邊說話,隻說了三個字:“上路了。”
然後這才收起手機,繼續朝電梯走去。到了酒店的公共衛生間,确認裏面沒人,才将手機裏的卡取出來,然後扔進馬桶沖下去,之後又掏出另一張卡放進去重新開機。這才走到洗手池處,對着鏡子整理儀容。臉上被打出來的巴掌印,她也就那麽留着。
這才施施然的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周秘書……”她帶着哭腔,聽起來惶恐又可憐,“您還在酒店嗎……那您能來一趟嗎……真有要緊事……就是平少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要離開酒店……現在?現在開着車出去了。我要跟着他也不讓,把我扔下來了……爲什麽出去?我哪知道……之前說什麽了?沒說什麽……你叫我想想……真沒什麽,就是說起一位耳朵邊長了瘊子的李少……有沒有可能找李少?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平少很生氣,像是找人去拼命一樣,他不說我不敢問……喂喂喂……周秘書你在聽嗎?”等那邊挂了電話,她才收起臉上的表情,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的從洗手間出去,重新回到平遙的房間,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面不斷的響起的手機聲。她緩緩的走過去,将手機拿起來,然後接聽電話,那邊的聲音壓的很低,語氣卻很急切,“平少,您怎麽不接電話?咱們之前商量的事情還算不算數?要是沒有别的指示,我就按原計劃行事了。”
小護士眼睛一眯,這說的是什麽。還沒想明白,更不知道該怎麽回話,那邊又急切的‘喂喂’了兩聲,她趕緊按在錄音鍵,就聽那邊的的人道:“有人來了,我先挂了。找機會我會動手的。挂了!”
她若有所思,然後将錄制的聲音發到一個号碼上,這才将手機上的痕迹清理了一遍。想了想,最後還是将手機關機,然後帶在了身上。從酒店出去坐上出租車,手機轉眼被拆成零碎,過一段往出扔一個,到家基本就扔完了。
林博正在跟孟助理說,叫他看着時間,千萬别錯過了。手機就響了一聲,陌生的号碼發過來一個音頻,這個聲音陌生的很,他從來沒有聽過。
心跟着揪起來,這個時候還是得跟桐桐說一聲,提高警惕才成。
林雨桐等不到四爺正着急,手機就響了一下,是林博發過來的一個東西,她聽了聽,就朝林博看過去,然後朝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順手發給韓新,然後又發了一條信息:找出這個人來,他一定就在現場。
發完之後,忍不住又給四爺發了信息:現在到哪了?
四爺此時就在酒店的停車場上,他沒下車,因爲還有事情要做。在車上更方便一些。見林雨桐發了短信過來,他就回了一句:準點趕到。
然後手機就響了,是韓東打過來的。
“怎麽樣了?”他問道。
韓東有些焦急:“嘴硬的很。半點口風都沒露。”
“告訴她,平遙要殺他的兒子。”四爺淡淡的點撥了一句。
“什麽?”韓東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原話告訴她就行了。”四爺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要是她不信,就不要勉強了。随後自然見分曉。”
韓東愣愣的看着挂了電話,平遙要殺李漫漫的兒子?等等!李漫漫什麽時候有兒子了?
這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此時開着車瘋狂的往醫院趕的平遙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如果烏梅不可靠,那麽自己身邊,到底有多少人是李聰那野種的?老爺子不光是安排了自己出國,同樣也安排了那個野種出國嗎?
種種的疑心叫他越發的暴躁,車進入私家醫院的停車場,才發現車位,就見從電梯裏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李聰,女的可不正是烏梅。兩人手裏一人提着一個行李包,一前一後不知道在說什麽?
收拾好行李打算雙栖□□嗎?
李聰回頭伸手從烏梅手裏接過另一個行李包,“謝謝你了,實在是不知道我媽怎麽會把錢放在你這裏。”素昧平生的。
烏梅也比較蒙圈,但是昨晚上有人打電話過來,叫她幫忙收着一點東西,然後可以給她五十萬的報酬,這種好事她當然得幹了。快遞送來的包裹,她也就接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叫自己全天都得帶着這包裹在這家醫院等着來取貨的人,但她跟着平遙見多了暗地裏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心裏即便好奇但也不多問一句。人家預付了二十萬,事成後給三十萬。就是最後這三十萬不給,自己也是賺了的。因此今兒沒有去給那位祖宗換藥,而是在醫院花了一千塊錢雇了一個小護士去的。不想等了一天,還真給等到了來取貨的人,卻怎麽也沒想到取貨的會是李聰。李聰跟平遙那可是死對頭了。
李聰自己也納悶呢。母親給shuanggui了。他這邊正跟沒頭的蒼蠅不知道該怎麽是好的時候,一個匿名電話過來了,說是母親給他安排好了後路,醫院這邊有人代爲收着一筆現金,取了現金馬上出國,沒有母親的電話不許回來。他知道這是要壞事了,母親給安排好的路是唯一一條能走的路。這才過來了。這一來,錢确實是見了,但沒想到的是,這個替自己母親收着錢的會是烏梅,平遙的女人。
兩人在一起挺尴尬的,實在是沒什麽話要說的了。不多的寒暄的話,在剛才困在電梯裏的時候已經寒暄完了。如今不過是舊話重說一遍。
烏梅将一行李袋的錢遞過去,“剛才捆在電梯裏,我都快吓死了。要是叫人家發現咱們提着什麽,可真是……”
李聰嘴角抽抽,要麽說人倒黴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呢。這種醫院的vip電梯居然會出現故障,真是見了鬼了。他敷衍的對烏梅笑笑,手剛接過行李包,就聽見馬達的轟鳴聲和汽車的呼嘯聲。他扭過頭,眼睛瞬間就睜大了,就見一輛火紅的蘭博尼基朝自己沖了過來,駕駛座上平遙的臉猙獰的可怕。
“啊——”
尖厲的叫聲響起,李聰和烏梅連躲閃都來不及。這一聲尖叫卻叫平遙瞬間恢複理智,他馬上踩了油門,車子非但沒停下來,反倒加速的朝前面沖了過去。
一個人在車内,兩個人在車外,發出三聲整齊劃一的叫聲。
緊跟着,烏梅和李聰被撞的飛了起來,而車卻沒停着,依舊朝前撞了過去。
李聰直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位了,重重的落下之後,昏迷之前隻想到兩件事,第一是平遙要謀殺自己。第二就是自己的命真大,這麽巧剛好落到防汛沙袋上了。
地下車庫都存着防汛沙袋,防止暴雨來襲的時候水倒灌進去。摔在沙袋上,總好過摔在水泥地闆上,這又是醫院,搶救及時性命是無礙的。
還差五分鍾就酒會就要開始了,四爺看着表,手機響了,他接起來,那邊的聲音就傳過來,“他們動手了,我們隻在暗處配合和掃尾。事情成了。”
“都活着嗎?”四爺又問了一句。
“是!都活着。”那邊的聲音不高,“那個女人傷的最輕,應該不會有大礙。另外兩人,傷的都有點重……”而且兩人都認定對方有謀殺自己的嫌疑。即便醒來,狗咬狗咬不死對象都不算完。
“确定尾巴幹淨?”四爺又問了一聲。
“是!這夥人幹活很利索……”
“嗯!”四爺應了一聲,“錢已經打過去了,機票已經訂好了,現在趕到機場,還來得及。三年内别回來,那邊我給你安排好了,有人關照。”
“再見。”
挂了電話,四爺才施施然的下車。一邊朝電梯走,一邊給韓東打了個電話,“李漫漫的兒子李聰十分鍾前在平遠醫院被平遙開車撞傷,如今生死不明。”
韓東手一緊,如此一來,李漫漫還堅持個什麽。還能像剛才一樣維護平遠。不會了!她剛一出事,她兒子就被人謀殺,這裏面的意思可就豐富了。他挂了這邊的電話,趕緊給祖父的老秘書打了電話過去,将事情說了,其他的他就管不着了。
當音樂響起,酒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四爺踩着時間點進了大廳。
林雨桐眼睛一亮,不由的就笑了起來。四爺朝她微微點頭,然後隐晦的朝正跟着林博往台上去的朱珠示意了一下,朱珠眼睑一垂,這就是說事情成了。她含笑看着站在舞台正中央的聚光燈的閨女,心道:這算是給你的第一份成年禮吧。凡是敢意圖傷害你的人,媽媽一定先叫他下地獄。
林博帶着朱珠上台,站在離閨女兩步遠的位置上。然後面對來賓,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謝謝大家百忙之中參加小女的成年禮。”
底下看着年輕的父母和成年的女兒,都不由的發出善意的笑聲,然後熱烈的鼓起掌。
“她……”他說着,就看向林雨桐,“我林博的女兒。今天,整整十八歲了。十八歲意味着什麽呢?意味着她可以掙脫開父母的手,意味着她要獨自在社會上蹒跚學步,意味着她成爲一個獨立的人來承擔屬于她的責任了。那麽此時,作爲父親,我該高興的說一句,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可是從内心來說,我多希望她永遠也長不大。如此,我就永遠可以把她放在羽翼下,不管外面是什麽天氣,我都能保證她的日子陽光明媚晴空萬裏。可是,這不現實!孩子終是要長大的。今兒站在這裏,我首先得跟孩子說一聲謝謝。謝謝你來到這個世上,謝謝你成爲我的女兒,謝謝你叫爸爸知道了什麽是責任,謝謝你給爸爸帶來的從來沒有的快樂和幸福。謝謝叫爸爸知道,第二句我得孩子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在你需要爸爸的時候,爸爸沒有出現。如果時光可以回流,我希望一刻也不離的看着你,看着你牙牙學語,看着你蹒跚學步。然後送你上幼兒園,上小學,上中學。所以對不起,在那麽多我該出現的時候卻沒有出現,這是爸爸的錯。第三句我想跟孩子說請原諒……請原諒……”話說到這裏,竟是哽咽難言。朱珠背過身擦眼淚,台下很多人都跟着動容。
林雨桐走了兩步上前,伸手抱了抱林博,輕輕的拍他的後背。
林博調整了情緒才道:“最後,我最後想跟還孩子說的,就是愛自己。長大了,你将會面對很多問題,愛情、婚姻、家庭、事業,等等等等,順利的不順利的,時時充斥在我們的生活裏。所以我要說,愛自己。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健康、快樂、平安對于爸爸來說,才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所以,爸爸希望你是自私的人,不管什麽時候,遇到什麽事情,都能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話音一落,場上就響起掌聲。沒人覺得林博的話不合時宜,父母之愛子女無不如此。
林雨桐的心似乎有一種不屬于自己的酸疼感,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原主在作祟。應該是吧,林博的話觸動了她。
朱珠看向一邊憋眼淚憋的紅着鼻子和眼圈的林博,就向前走了兩步,一手牽着丈夫,一手牽着林雨桐,“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這話再沒有假的。越是離孩子的成年禮越近,我先生就越是焦躁。女兒是我們夫妻捧在手心裏的珍寶,隻想藏着,護着,愛着,隻想讓她屬于我們。可是,再怎麽想,她還是長大了。她以後會跟喜歡的男孩子交往,會跟喜歡的人結爲夫妻,然後生兒育女,有自己的家庭。她不再隻是我們的一部分……至今我都記得,她剛生下來時的樣子,粉嘟嘟的嘴唇吐着泡泡,小腳丫隻有我的拇指大,抱在臂彎裏大小剛剛好。可是一眨眼,她比我還高了。突然有一種時間是不是被人偷走的感覺。我還沒好好抱她呢,她就長大了。她爸爸說了很多我想說的話,在這裏我隻說一點,十八歲了,你長大了,你可以張開翅膀飛了。但是别怕!别怕孩子,我和你爸始終都在,就在你身後,在你身邊,守着你,看着你,跌倒了爸媽扶你,受傷了就回來爸媽疼你。哪怕你八十歲了,隻要爸媽還活着,你都有任性的權力。”
林雨桐想過很多種成年禮,卻唯獨沒有想過這種,淚崩的簡直哭成狗了。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
直到舒緩的音樂響起,四爺過來伸手請她跳舞,她還沒緩過勁來,哭的都打嗝了。
四爺心道:可憐見的,遇到好幾對父母,可像是這一對這麽毫無保留疼她的,還真沒有。許多時候,父母靠着她的時候倒閉她靠着父母的時候多些。
“别再哭了。”四爺逗她,“妝都花了。”
林雨桐馬上就想摸一摸連,但一看四爺似笑非笑的臉,她馬上知道他又在逗她,于是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控制不住……但是這一哭,反倒是心裏輕松了……”
四爺就有些了然,這種事情說不好的。他盡量轉移話題,“跟你說點其他的。”
“是說路上耽擱的事。”林雨桐問了一句。
四爺輕笑一聲,看了看周圍都朝舞池裏看的衆人,就湊近林雨桐的耳邊,簡單的将事情說了一遍:“……所以,也别擔心還有人要對你不利了。平遙就算醒來,估計迎接他的也是牢獄之賊。之前他得罪的人多了,進去了有的是人收拾他。李漫漫估計也招了,他這一開口,平遠集團這點事就算是擺在明處了。沒查清楚之前雖然不會對外公布,但是也是上了斷頭台的,隻看什麽時候砍了。”
“李漫漫的兒子……”林雨桐剛想問,但随即就打住了,隻怕這李聰和烏梅身上也不是多幹淨。把他們算計在這一環裏,估計這兩人就是真把命折進去,也是死有餘辜的。
四爺點點頭,“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李聰在沿海爲了建别墅,強拆人家的房子,一家老少三代七口人埋在廢墟裏,等發現的時候都臭了……”
那就更該撞死他。
不過李漫漫這一折進去,李聰就算是沒死,這舊賬遲早也會被翻出來的。
“可得看住平遠這夥子人,跑出國再想押回來就難了。”林雨桐皺眉,這暗查慢查就是這點不好,給了這夥子可趁之機。
“跑不了。”四爺語氣笃定,“你大伯不知道通過什麽關系,整理了對方的材料暗地裏給了好幾個國家的外交部門。有危害國家嫌疑的人員,是被拒簽的。就算是飛出去,也得被遣返回來。就怕他不逃,逃了可就真裝上了。”
這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洋鬼子那也是看錢辦事的。
一曲連着一曲,林雨桐沒停,四爺也不提醒。然後大家就看着一對配合默契的男女邊跳邊交談,誰也不是瞎子,這兩人要是沒貓膩就見鬼了。身體是最忠誠的,是不是親密無間隻一眼就能看出來。
董成酸酸的道:“恭喜啊,得此乘龍快婿。”
林博眼睛酸疼,僵硬着臉笑了笑,應付了林博幾句就往後面去了。朱珠剛補妝出來,夫妻倆一碰頭就去房間裏說話去了。
“這回的事情處理的幹淨利落,多虧了人家。”朱珠遞了熱毛巾給林博敷眼睛,“你也說了,孩子健康平安快樂最要緊。我瞧着桐桐跟江楓一起,挺開心快樂了。這不就行了。她高興,我瞧着就歡喜。你可别嘴上說一套,行事卻是另一套。”
林博往沙發上一躺,用帕子遮住眼睛,然後又伸手胡亂的拉朱珠,“我心裏早就明白,可是還是那句話,舍不得!是真舍不得。”
朱珠坐在他邊上拍着,“再舍不得也得長大。咱們還能擋住時間。行了!你要是這麽想着,女兒大了,就能多個女婿。有個女婿外孫外孫女就不遠了,是不是心裏就好過點了。”
并不!
我更想哭了!
自己的哥們一個一個的都還沒結婚呢,孩子更是不知道在哪呢。結果你丫的跟我說,快抱孫子了!
“行了,别躺着了。”朱珠起身,順便将林博眼睛上的帕子也拿起來,“别忘了,還有鑽進來的耗子沒清理幹淨呢。還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林博蹭一下站起來,眼裏的厲色一閃而過,“你看着桐桐,剩下的事情你别管,有我呢。誰敢傷害你跟桐桐,我就跟他不死不休。”
朱珠心裏不由的快跳了幾下,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原來是這樣的,原來他心裏也想着要保護自己嗎?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哭了一缸的眼淚,又跳了幾曲舞,下來就渴的不行了。
從舞池一下來,就有侍者端着飲料過來,微微欠身等着林雨桐和四爺取用。
林雨桐不想喝果汁了,渴了還是水最解渴了。
她朝一個端着一盤子都是滿是純淨水杯子的侍者招招手,對方馬上就走了過來。眼看就到跟前了,就見這人一個踉跄,手裏的盤子差點飛出來。端着果汁的侍者胳膊一伸穩穩地将托盤托住了,然後将他手裏的托盤直接遞給驚魂未定的對方,他自己接穩穩的端着一盤子的裝着水的杯子過來。
“行了,别躺着了。”朱珠起身,順便将林博眼睛上的帕子也拿起來,“别忘了,還有鑽進來的耗子沒清理幹淨呢。還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林博蹭一下站起來,眼裏的厲色一閃而過,“你看着桐桐,剩下的事情你别管,有我呢。誰敢傷害你跟桐桐,我就跟他不死不休。”
朱珠心裏不由的快跳了幾下,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原來是這樣的,原來他心裏也想着要保護自己嗎?
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哭了一缸的眼淚,又跳了幾曲舞,下來就渴的不行了。
從舞池一下來,就有侍者端着飲料過來,微微欠身等着林雨桐和四爺取用。
林雨桐不想喝果汁了,渴了還是水最解渴了。
她朝一個端着一盤子都是滿是純淨水杯子的侍者招招手,對方馬上就走了過來。眼看就到跟前了,就見這人一個踉跄,手裏的盤子差點飛出來。端着果汁的侍者胳膊一伸穩穩地将托盤托住了,然後将他手裏的托盤直接遞給驚魂未定的對方,他自己接穩穩的端着一盤子的裝着水的杯子過來。
林雨桐和四爺随意的對視了一眼,這個動作做的可真是巧妙極了。把托盤托住身子往前一傾,差不多有三秒的時間托盤并不在他們的視線裏,甚至就是在視線裏,也因爲時間太短,隻有三秒而錯過他的動作。人眨眼的頻率也就是三秒。他的動作隻要快,真要在眼皮子底下給水裏放什麽,人也不容易發現。所以說,這眼見爲實有時候也是做不得準的。
看來還是很舍得下本錢的,這個人的伸手絕對算的上是老賊了。别人可沒這麽快的手。
看着微笑着端着托盤到跟前的小夥子,林雨桐伸手取了一杯水,微微搖了搖,放在嘴唇邊輕輕聞了聞,她不認爲現在這藥物有那真正無色無味的,可這水裏卻最是藏不住味道的。
水有一種自來水的味道。自來水從管道裏出來,有時候會有一種□□的味道,有點刺鼻。這杯子裏的水就有點這個意思。大廳裏充斥着各種香水味,甜膩的糕點味,還有水果的香氣。這水的味道,在這樣混雜的味道中,其實很難被察覺的。尤其是渴的很的時候,往往不注意,一口氣就灌下去了。所以說,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當然了,這要是跟果汁碳酸飲料比起來,風險還是很高的。
所以,這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端着各色的飲料等在一邊,等着林雨桐渴了上去取用。現在他盯着林雨桐是不是喝下去了,卻沒注意四爺已經招呼人将剛才他換出去的一托盤的果汁給帶下去。
在對方的視線下,林雨桐将杯子放在嘴邊,對方臉上帶着笑,微微的欠身低頭,但是眼睛卻不由的縮了一下。突然,林雨桐動了,一杯水猛地朝這人臉上潑去,這家夥确實反應比别人快,頭微微避開,水隻潑了半邊臉。這一變故,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被人發現了。因此,迅速做出反應,扭身就跑。
林雨桐一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對方的手一轉,一道銀光就朝林雨桐的手腕劃過來。
這家夥手指中間竟然夾着薄薄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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