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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民國舊影28三合一

民國舊影(28)

“我叫于曉曼。”她腼腆的笑了笑, “十九了。”

林雨桐陪着她往外走,“剛來京城還習慣嗎?家裏人都好嗎?”

“家……家裏人都被那個畜生給禍害了。”于曉曼身上那股子恨意不是假的, 好半天才收斂情緒,“剛來京城,确實有些不習慣。如今家家的日子都不算好過。在親戚家白吃白住,人家多添一雙筷子, 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這也就是跟林雨桐解釋, 爲什麽她會答應相親,而對方爲什麽找媒人給相看人家了。這麽大一個姑娘, 養着是要花錢的。

林雨桐點頭, 這也合理。能在這種年月收留孤女,想來心腸也壞不到哪裏去。即便說親, 也沒糊弄,找了個相當過的去的人家。除了有糟心的爹媽, 沒啥大毛病。“能遇上爲你操心的親戚, 也是運氣。”

“誰說不是?”于曉曼深吸一口氣, “這世道, 一個姑娘……太難了。”

林雨桐看向她, “聽說你上過大學,對于安排這樣的婚事,心裏能接受?”

這是問她,除了因爲生活所迫意外,心裏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要是心裏不願意,這日子也是沒法子過的。

于曉曼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在臉上, 好半天才垂下眼睑:“自是願意的。”

可她的表情說明她并不願意。

林雨桐吐出一口濁氣,既然這姑娘從内心是對着婚事有些不願意的。那麽說到底,不過是‘無奈’兩個字作祟。隻是這無奈的,究竟是生活的原因還是一輩的,她倒是不好下結論。因此,想說的話在嗓子眼轉了一圈,最終還是道:“一段婚姻和一個穩定的足夠養活你自己的工作,你選擇哪一個?”

于曉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随即又有些黯然:“如今這工作又哪裏是好找的?即便想去小學去做老師,也輪不到我身上。”她苦笑了一聲,一副坦然的樣子,“明人面前,我也不說暗話。我知道你來找我想說什麽。你想的沒錯,我在老家就訂過婚,隻是未婚夫……如今我找不見他了。也許是死了,也許還活着……如今這世道,想找也沒地方找去。我也不怕你說我卑鄙,活着都是奢望,其他的事情,有則有,沒有則沒有。不是每個家庭都靠所謂的愛情維系的。”

可槐子在一個家庭及其不健康的環境中長大,林雨桐自然盼着他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不是優秀就适合的。槐子哪一點也不比旁人差,娶一個心裏明顯裝着别人的女人,估計槐子心裏也不樂意。林媽回來這麽些年,心裏還是惦記着當初那個郎中的。家裏就有這樣的例子,槐子怎麽也不會樂意跳這個坑。

于曉曼看林雨桐的表情,就什麽都明白了,這家的人很介意這事。她苦笑道:“實在是對不起,隐瞞這些,不是我的本意……”

“師院圖書館快建成了。”林雨桐看向于曉曼,“要是你樂意,我可以推薦你去學校的圖書館工作。薪水在二十上下,有宿舍可以住。”

于曉曼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雨桐:“真的?”

“明天你去學校找一位蘇先生,我今天會給他打電話的。”林雨桐笑了笑,“你說的對,這世道……女人都不容易。”說着,就伸出手,“咱們以後大概會常見面。”

于曼麗不由的伸出手跟林雨桐握了握,“謝謝……謝謝……”

林雨桐握着對方的手,眼神微微一縮,虎口有繭子。要不是這一握,她險些因爲這姑娘的坦誠就放下了戒心,“不客氣……回頭見……”

“回頭見!”于曉曼站在林家的大門口,直到林雨桐的身影消失,這才擡手抹了一把臉,轉身慢慢的離開。

林雨桐轉回來,見林母站在門口張望,見自己進來了,就忙招手:“怎麽樣?你跟那姑娘說話了吧?說話辦事都是個極爲爽利的。”

“這事還是叫我哥自己拿主意吧。”林雨桐沒跟林母繼續解釋,就點點頭進了自家的小院。

林母看着林雨桐的背影,嘴角動了動還是沒說話。好半天才轉身進了屋,在竈膛前坐下了。大閨女說的話意思她明白,這事不贊成自己插手槐子的婚事。可自己是當娘的,這本來就是本分。

杏子遞了一碗水過去,“娘,剛才大姐的話我聽見了。大姐不叫管就别管了。大哥是個有主意的人,她之前也說過不叫您管的話。如今被大姐攔了剛好,省的大哥知道了埋怨您。”

閨女兒子都不是自己養大的,自己在這倆孩子面前是說不起話的。林母擦了一把眼淚,就進屋躺在炕上了。杏子知道,這是她心裏不得勁。

林雨桐回家,見四爺還沒睡着,拿着廠子裏的圖紙靠在床上翻看,“睡吧。睡起來再看。”

“你陪我躺着。”四爺拉她,“那姑娘有問題?”

“不是倭國派來的。”林雨桐皺眉,“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看起來也極爲坦誠。可是呢?我不光是因爲她心裏裝着未婚夫所以不樂意,我還害怕這是……當局派來的。”

四爺有些沉吟,林雨桐這點擔心是有道理的。廠子這麽緊要,他們不可能由着自己随便來,找個人監視自己才是合常理的。别說自己了,就是一般的軍中将領,身邊都是有馬弁的。一個不慎,小報告就打了上去。“你做的對!”不同意婚事,又給了對方一個不至于叫人懷疑的借口。将人安排的離自家不遠不近,對方也容易接受。“這事别瞞着槐子,将猜測原封不動的告訴他。”也好叫他多幾分警惕。

槐子的反應出乎兩人的意料,他隻詫異了一瞬就搖頭:“這姑娘再叫人動心也不成。做情報的……少有能得善終的。”

這話說的極爲通透。

槐子見兩人認同,表情跟着嚴肅了下來,“另外,就是你們倆……如果已經有一定的立場和傾向,我的意思,還是最好到後方工作。如今遊離在兩方的邊緣,是很危險的。”

四爺和林雨桐哪裏會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很多事情不好跟槐子解釋。

這個話題點到爲止,就揭過去都不再提起。

這個夏天在馮玉詳撤銷抗日同盟軍總部,辭去同盟軍總司令的時候結束了。

新的學期一開始,林雨桐帶着笑意走進校園,遠遠的看見兩個人站在菊花叢邊,看起來極爲親熱。兩人看見林雨桐,都露出微笑,一個是田芳,一個是于曉曼。

這麽多的女學生,于曉曼卻獨獨跟田芳看起來很親熱。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之前隻是懷疑于曉曼另有一層身份,現在看來,應該可以确定,于曉曼的确有别的身份。她接近田芳,目的大概并不單純。田芳這個半公開的倭國間諜,消息靈通的機構想來都知道。

田芳見了林雨桐,好似有些緊張,低聲打招呼:“先生好。”

林雨桐點點頭,朝于曉曼看過去:“這麽快就認識新朋友了?”

于曉曼朝田芳看了一眼就笑道:“我來了以後才知道這圖書館是田芳同學家裏捐錢建起來的。說了幾句話就意外的覺得投脾氣。”

“說得來就好。”林雨桐見田芳緊張,好似怕自己說出什麽一般,她也就不做停留,“你們料,我還有點事。”

見林雨桐走遠了,田芳才低聲道:“于小姐認識林先生?”

于曉曼‘嗯’了一聲:“林先生是個熱心人。”

“哦?”田芳看向林雨桐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坐在辦公室裏,林雨桐低着頭擺弄着幾份講義。一個個的,牛鬼蛇神,能出來的都冒出來的。四爺手裏的研究,馬上就成了香饽饽了。

而自己和四爺在這各方勢力交錯中,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要付出比以往更多的精力。

她一直思索着于曉曼的出現,是當局不信任四爺?還是單純的出于保護的心理?她有些拿不準。

“不是保護?”于曉曼看着隐藏在暗影裏的男人,聲音不由的大了起來,“當初我接到的命令可不是這樣的。”

那人輕哼一聲:“于小姐,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可不是在侍從室,而是歸我們管理。也許有些事你還不清楚,但是我得提醒你。就在兩個月前,咱們的人差點暗殺了他們夫妻。那位林玉彤女士,胳膊上還中了一槍。别以爲咱們推給倭人,人家就信了。你可别忘了,工黨可是無孔不入的。若是真有了研究成果,沒有落入倭國人手裏,倒是先被工黨得了,那同樣是你的失職。所以,我提醒你,你的任務并不單一。你要做的不僅是保護他們,同樣也是監視他們。當然了,監視他們,就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

于曉曼半晌都沒有說話,“我要見你們站長。”

“新站長剛剛履職,最近很忙。”對方的話不容置疑,“執行命令!”

“是!”于曉曼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來,再回頭,隻能看到一個帶着禮帽的消瘦的男人的背影。

“嗨!”這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叫于曉曼吓了一跳,回過頭,卻是田芳正站在她的背後,“看什麽呢?”她歪着頭問道。

于曉曼笑了笑:“沒看什麽,走神了。”她收斂心神,反問道:“你不去上課,在這裏晃悠什麽呢?”

田芳擺擺手:“覺得沒意思沒心情……”說着,就拿出幾張電影票,“咱倆請林先生去看電影吧。”

于曉曼挑眉:“我跟林先生可不熟。就怕請不動。”

“請的動!請的動!”田芳呵呵的笑,“我今天還請了警察廳一位副廳長的妹妹,林先生的哥哥在警察署,想要升遷,上面沒人怎麽行呢?林先生可不是迂腐的人,你去請一定說的通的。”

于曉曼突然笑了笑,“行!我去試試。”

林雨桐對于這個邀請很詫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那好,我也正好想出去轉轉。”

一路上林雨桐都不怎麽說話,隻含笑聽着。心裏卻尋思着田芳是不是跟什麽人已經聯絡上了。

但到了電影院,電影都開場了,也沒有見到其他人來。林雨桐不動聲色,于曉曼好似都忘了田芳還請了一個人一般,坐的很坦然,倒是田芳有幾分坐卧不甯的樣子。直到電影結束,三人從裏面出來,林雨桐先提出告辭:“不能陪你悶了,還得回去做飯呢。”

田芳很不好意思:“實在對不住了林先生。”

林雨桐笑了笑沒有說話,招手叫了黃包車就離開了。

田芳跺腳:“我把事情又辦砸了。”按照緊急聯絡方式,她已經将信号遞出去了,怎麽會沒有人來呢?

她并沒有真的邀請什麽人來,而是找了兩個人來做掩護,好能順利的接頭。但是,對方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根本就沒有現身,這叫她怎能不着急。這段時間,她總覺得有人監視自己,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這次接頭不成功,那麽下次到哪裏找這個好的掩護去?一次食言,人家憑什麽再相信自己?

林雨桐坐在回去的黃包車上,細細的想着田芳身上的每一個細節。白色的襯衫蕾絲邊,胸前别着一朵紅色的絹花,長裙是淺藍色的,并不出奇。手包很小,并沒有多少墜飾。齊耳短發,耳朵上沒有耳環,手上也沒有手镯戒指之類的東西。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朵紅色的絹花。

她想了想,突然叫住黃包車,“師傅,往回走。我的耳墜丢了一個。”

“那可得多兩分錢。”這師傅停下來,跟林雨桐讨價還價。

“給你五分。”林雨桐催他,“要是快點,我給你一毛。”

這車夫一愣,趕緊調轉車頭,撒腿就往前跑。林雨桐扶着兩側,這颠簸起來真是差點将人給颠出去。

來來往往的行人,這車夫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個鈴铛挂在車轅上,一跑起來,鈴铛就響,遠遠的就有人避開了。

等重新回到電影院門口,已經不見田芳和于曉曼了。她左右看看,邊上賣香煙的,賣瓜子的,賣汽水的,還有擦鞋的,一一從眼前晃過,好似并沒有什麽不同。可緊跟着,她就朝擦鞋的看過去,就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将一毛錢遞給擦鞋的,然後起身,轉身就走。瞟過一眼的時候,似乎看見他西裝放手絹的口袋裏放着的不是白色的絹帕,而是一條紅色的。十分的紮眼。

可她并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一副墨鏡,一頂帽子,将臉遮住了大半。

林雨桐心裏一動,出聲就喊:“我說你這個花花公子站住,騙了我妹妹就想跑。”說着,就将手裏拎着的包朝對方的腦袋砸過去。

這人吃疼,又有些惱怒,被這麽一扔,帽子也得打掉了,他幾乎是本能的回頭,然後看了林雨桐一眼,臉色一變,撿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就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林雨桐上前撿包,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她朝衆人擺手:“都别圍着了,沒見過打陳世美的?”

衆人跟着哄笑,但也都隻是一笑而過,誰也沒把這插曲放在心上。

可林雨桐想起這男人之前的表情,心裏就有了判斷。他見過自己,認識自己。隻是不知道是之前就見過自己呢,還是剛才自己跟田芳在一起的時候被他看見過。

“小姐,錢還沒給呢。”車夫催促道。

林雨桐直接上車:“到了地方就給你,不差錢。”

等林雨桐坐車離開,于曉曼才從對面的巷子裏閃出來。她跟田芳分手之後,就繞過兩條巷子又轉了回來,卻沒想到看了這麽一出戲。好在,借着林雨桐這一鬧,被自己輕易的就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回到家裏,她将自己看到的,素描了下來。不敢說十分像,大事七八分還是有的。

第二天,她就找到了聯絡的安全屋,一家裁縫店。

“這是我要的樣式,請盡快做出來。”她将畫像遞過去。

對方打開看了看:“什麽時候要?”

“明天行嗎?”她這麽說。

對方愣了愣:“你确定這麽急?”

“當然,十分緊要。”她再一次确認。

對方将手裏的皮尺放下:“跟我進來。”

于曉曼也不說話,緊跟着就走了進去。裏面别有洞天。

這人皺眉:“你怎麽回事?這安全屋不是随便就能啓用的。”

“這個我培訓的時候學過,不用你教我。”于曉曼冷哼一聲,“不重要,我不會前來。”

“你才來幾天?”這人皺眉,但卻也适可而止,沒有繼續追問,拿着畫像問道:“這人是怎麽回事?真那麽要緊。”

“可能是倭國的間諜。你說要緊嗎?”于曉曼冷哼,“很可能順着他,找到隐藏在警察局内部的奸細,這是要緊嗎?”

當然要緊!

這人這才重視起來,似乎又帶着幾分不信:“能隐藏的這麽深,沒點道行不行。你就這麽輕易的看清了他的臉?”

于曉曼張了張嘴又閉上:“我也不是吃閑飯的。”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她并不想将林雨桐的作爲透漏給對方知道。隻在一瞬間,她就選擇了隐瞞。一對教書育人的夫妻,都被這麽嚴密的監視起來,如果他們有了反偵察的能力,真不敢想象他們會派多少人來。之前就不信任,隻怕之後對這夫妻倆更不會信任。

見對方拿着畫像沒有再追問的意思,她也不停留:“明天晚上我再來,希望你們的手也快點。”

林雨桐對于于曉曼的插手半點也不知道,她此時拿着一大信封的照片,一一的比對。

這照片是警察廳檔案資料庫裏的。花了兩百個大洋從管理資料的警員手裏買的。

林雨桐将這照片一個個的擺在桌子上,最後挑了一張出來,“跟這個有六分相似。”這照片上的人當時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可現在那模樣,都在三十上下了。有點差别也很正常。

“這個人?”槐子有點不可置信,“你可看好了,真是這個人?”

林雨桐點頭:“錯不了,就是這個人。怎麽?你認識?”

槐子搖搖頭:“這個人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他是小孟嘗的徒孫,這些年也頗爲受小孟嘗的器重。”

“小孟嘗,是綽号?”林雨桐問道。

“這人叫孟暢,暢快的暢。”槐子解釋了一句,“因爲好交友,講義氣,三教九流,但凡求到門上,他就沒有不管的。哪怕是讨飯的婆子,流浪的乞兒,隻要是求上門的,他從沒有往外推的。嚴格的說,他自己并不是警局的人。隻是他的徒子徒孫,不少都當着公差。這個照片上的人,就是孟暢的大弟子撿來的,是個流浪兒,跟着孟暢姓了孟,叫孟歸。如今在警察廳,倒也不是什麽要緊的職務,隻是後勤處的一個副處長。肥差,但并沒有實權。”

這話卻錯了,掌握這後勤,其實就是掌握着大量的資源。但林雨桐并沒有打算槐子,聽他繼續往下說。

“要說這孟歸有問題,我信。但要說孟暢有問題,我還真不信。”槐子将照片擱在桌子上,“這個人跟我師父很有些交情、我見了,叫一聲師叔也不爲過。這個人義氣很重……你别跟我說要查他,這人我不能查。下面的兄弟要是知道我查這個人,非得跟我翻臉不可。另外還有一點能證明這人不可能有問題。仙樂樓發生了多少事,這個你知道的。就那些個人事情,别人查不出來,但是孟暢這個人,一定是查的出來的。不說他本來在仙樂樓就有份子,就說他跟下面這些兄弟的關系,想知道什麽都不難。可到現在爲止,有一點風聲露出來沒?沒有!這個人在大是大非上從來都不糊塗。”

這話說的,林雨桐再要揪着不放,就該惹了衆怒了。

四爺從書房裏出來,直接接話:“要是如此,那就送帖子,咱們親自登門。既然大是大非上不糊塗,那就更該坦然相告了。”

槐子猶豫了一瞬間,“也好!我親自去送帖子。”

小孟嘗果然不愧孟嘗之名,哪怕是從來都沒聽到過的人,也十分的給面子,說是随時恭候。

四爺和林雨桐選了個周六的上午,提了兩匣子點心就上門了。

這孟暢五十來歲的年紀,精神矍铄,走來龍行虎步,說話聲音洪亮:“金先生,老夫是個武夫,但最敬佩的卻是你們這些讀書人。”他親自迎了出來,“你們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

話說的十分客氣。

四爺笑着回禮:“孟老不怪在下唐突就好。”

兩人說笑着,就往裏面走。原本以爲回去待客的花廳,誰知道這位直接将兩人帶到了書房。書房這樣的地方,不是親近的人是不能進的。

孟暢坐在主位上,請四爺和林雨桐坐下,又叫人上了茶,叫人在外面守着,這才道:“兩位來,必是又要事。但講無妨。”

開門見山,十分爽利。

四爺端着茶,“要事我說孟老的徒子徒孫裏,可能出了數典忘祖之人,出了跟倭寇牽扯不清的人,豈不是要被您當成了惡客。”

孟暢的眉頭皺了皺,“你能坦誠相告,足見你對老夫的信重。徒子徒孫多了,出幾個不屑之輩也在預料之中。你放心,我孟暢的家規也不是擺設。門戶也該清理了。”

沒有懷疑,直接就應承下來。也沒有半點要包庇的意思。

難怪連槐子都對這個人贊賞有加。他确實是有許多獨到的地方。

四爺将茶杯放下:“既然您快言快語,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今兒來,确實還另有要事。”

林雨桐眉頭一挑,四爺之前可沒說。

孟暢哈哈一笑:“我就喜歡爽快人。有話就說話,不用客套來客套去。”

“我有一些設備要秘密從火車站運到城外……”四爺隻說了一句,孟暢馬上接話,“你說的是槐樹林。”

果然,根本瞞不住這位。

槐樹林那邊施工,槐子之前安排的人根本就避不開這位的眼睛。不過好在,到現在爲止,也沒有任何消息露出去。

“金先生,我是粗人,但不等于我什麽也不懂,槐樹林裏那廠房是要做什麽的,我也全都明白。這是多大的事,我心裏也分得清楚輕重。有些事,隻會爛在我肚子裏,誰也不會知道。”孟暢沉吟了一瞬,“你要信得過我,這設備的事你就交給我來辦。”

“就這麽說定了。”四爺起身,“那我就不打攪您老了。”

林雨桐始終都沒說話,跟着四爺就起身。

四爺臨走的時候又低聲跟孟暢道:“您那徒孫的背後,隻怕還有人。”

孟暢眸色一冷:“敢把手伸到孟家,我要不把他揪出來,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在孟家并沒有花多少時間,一人一句說的都是幹料。林雨桐問四爺:“這個人真的靠譜嗎?”

“有時候還就這種人靠譜。”四爺跟林雨桐解釋,“小孟嘗的名聲在外,在江湖上混的,最在乎的也就是這塊數十年建立起來的口碑和招牌。他不能叫這招牌就這麽砸了。而他們做事,向來又最不在乎所謂的規矩,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個效果立竿見影,在于曉曼剛确認了孟歸的身份的時候,這個孟歸就消失了。連着好幾天,都沒有找到孟歸的任何消息

裁縫店裏,于曉曼鐵青了臉:“是不是你們将消息洩露出去了?”要不然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消失了。“或者,又是誰急切的想立功?将人給秘密逮捕了?”

“沒有!”對方一再保證,“沒有!你應該想一想,還有誰知道這個孟歸可能有問題的。”

于曉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雨桐。自己見過孟歸的臉,就查到了他身上,那麽林玉彤呢?她也一樣可以吧?

“怎麽?想到了什麽?”對方急忙問了一句。

于曉曼搖搖頭,矢口否認:“我就是想不出來,這才着急。行了,好容易找到一條線,就又斷了。另外……跟田芳的關系要不要還繼續深入?”

“當然。”對方肯定的點頭,“磨刀不誤砍柴工。要是能順利的打到對方的内部,就更好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如今的人物怎麽辦?”她抓着手提包的手一緊,多少有點後悔這麽問。

“你放心,沒有你還有别人。”對方說了這麽一句就不再言語。

于曉曼沒有追問,這是規矩。但這話的意思自己要是沒有理解錯,應該是這兩人身邊還有他們安排的人。而這個人跟自己不一樣,明顯隐藏的更深一些。

她不在這事上糾纏,隻道:“田芳好似并不得她上級的信任。”

對方直接給了于曉曼一張照片:“認準這個女人,然後想辦法叫田芳看見這個女人,剩下的你等着就好了。”

于曉曼看着照片,黑白的照片雖然沒有絢爛的色彩,但還是能看得出來,照片上的女人有一股子别樣的風情。“我記住這張臉了,給我個地址。”

“霓裳歌舞廳。”對方輕聲說着一句。

霓裳歌舞廳,是個享受夜生活的好地方。于曉曼以記者的身份,帶着相機,走了進去,在舞台上确實看見了照片上那個風情卓然的女人。她此刻站在台上,扭着腰肢,輕聲的吟唱着,不時的做出一個飛吻的動作,引的台下的男人一個個的往台上大把大把的扔鈔票。

她坐在暗影裏,将這一幕幕都拍下來,這才起身離開。等她走了,台上的曲桂芳眯了眯眼睛,總感覺麻煩就要降臨了。

這段日子,她混迹在歌舞廳,日子也過的分外的灑脫。雖說當日林玉彤放自己離開,是自己答應替她找那個男人,但在這裏混的久了,她倒是覺得,這樣的燈紅酒綠未嘗不好。正想着是不是找個有錢的男人,跟着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卻沒想到麻煩還是找上門了。

這天晚上,她在自己租住的公寓裏,給林玉彤在筒子樓那邊的宿舍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接的,這個聲音她聽過,是個叫白元的助理。

“喂!”那邊的聲音确實很幹淨。

“喂!”曲桂芳低聲道:“我找林先生,你跟她說,上次叫我代購的書籍,已經到貨了,叫她明晚上來取。老地方見!”

電話挂了,白元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誰的電話?”丁帆正在打掃房間,見白元不說話了,就出聲問道。

白元應了一聲:“是找林先生的。林先生訂了外文書,到貨了。”

丁帆了然的點頭:“上次我聽說林先生翻譯的小說要出版了,是不是你真的?”

白元随口應付道:“是啊!是宋校長的夫人給牽線搭橋的。聽說對方很滿意,已經約了下本書,還在他們出版社出版。”

兩人說着話,白元沒急着走,等到吃飯的時候跟丁帆分開,這才出校門回了林家,将電話的内容給林雨桐說了一遍。

林雨桐之前還以爲這個曲桂芳是撒出去的鷹,未必會回來,沒想到時隔這麽久,還真有消息了。

當初越好的老地方,是一處咖啡店。林雨桐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在了。林雨桐沒過去坐下喝咖啡,而是給了侍者一些小費,問了她洗手間在哪裏。這種情況很常見,公共廁所可不像是後世那麽普遍。講究的人一般都是到體面的店鋪裏借用廁所。

在林雨桐進去之後,曲桂芳才起身,跟着也去了廁所。沒個門後面都看了,确實是沒有人,将門從裏面鎖了,曲桂芳才掏出一支香煙,緩緩的點燃:“有人盯上我了。”

林雨桐将水龍頭打開,聽着水嘩嘩的往下流:“沒人盯上你,你也不會主動找我了。”

曲桂芳深吸一口氣:“我後悔了,我真該去香江的。早點離開這裏改多好。”

林雨桐看對方:“現在就算我想叫你走,盯着你的人也不會。”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知道誰盯上你了嗎?”

“沒看清長相。”曲桂芳有些煩躁,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的吐出煙圈,“但肯定不是那個男人,而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麽目的,但是對方好似拍了我的照片。這不該是我原來那個組織的。對方想幹什麽,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是倭人,誰還對她有興趣?

林雨桐皺眉,如果不是倭人,那麽自己和四爺私自放了歐陽一一,也就是曲桂芳的事情肯定也被對方知道了。還可能牽連槐子。

這件事可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在火車上,碼字很不方便。下鋪的孩子一直哭鬧,吵的腦子亂哄哄的。這一章寫的太艱難。過後應該要大修一次,大家先湊活看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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