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住着的簡直就是一對熱心的逗逼!
誰都跟你們似得,兩口子親熱非得叫的半層樓都聽見啊。
這是支棱着耳朵要聽自家的牆角吧。因爲沒聽見,所以懷疑人家的能力有問題?
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還能不能更逗逼!
四爺的臉僵硬了半天,都忘了要怎麽反應才好了。要是可能,真想一把扔到對方的臉上去。
林雨桐上前,一把将這玩意塞到蘇杭的手裏,她怎麽沒發現蘇杭這樣的知識分子怎麽這麽猥瑣呢?
“我男人好不好的,我不知道嗎?你還是回去補一補吧。”林雨桐直接把蘇杭往出推,“你自己就那麽一會子功夫,還好意思來給我們送這個,去去去……自己留着吧……”說着,順手就把門關了。
老不正經的!
蘇杭頓時就噎住了。直到被關在門外,還發愣了。
這小林……未免太奔放了吧。
林雨桐回過頭,見四爺詭異的看着自己,這才發現剛才一着急都跟蘇杭說了些什麽。
她臉一紅,伸手打了自己的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接觸啥人學啥人。也開始胡說八道了。”
四爺似笑非笑的看林雨桐,“爺就那麽好?”
林雨桐鄭重的點頭,“就是比他好!再說了,誰知道蘇杭是這樣的二貨。”
沒聽見自家的牆角不甘心還是怎麽的?
第二天,紅姐又來了,林雨桐就笑。
“昨兒紅姐說的話,我一直就沒懂。”林雨桐笑道,“你們家蘇杭也真是的,鬧了我們一個大紅臉。”
紅姐就哈哈大笑,“這有什麽,飲食男女,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林雨桐可不想跟她讨論這麽私密的事,就轉移了話題,“周圍這村裏都有什麽賣的,你告訴我,我再買東西也方便些。”
“菜肉糧食,都有。在咱們研究所門口,都快成了小集市了。挎着籃子賣雞蛋的,背着簍子買菜的,都有。早上去買,肯定新鮮。不用每次都去趕集。”紅姐順勢就轉移了話題。
兩人說了一會子閑話,紅姐就跟林雨桐借壓力鍋用,“這玩意省時間多了。我拿過去用用。”
林雨桐直接就給了。這玩意沉手的很,得兩個手拿。
反正自家也不愛用這個。要是家裏沒有外人,完全可以把空間裏的高壓鍋拿出來用一用。用完再收回去。關鍵是市場上如今沒有這麽先進的玩意。要不然拿出來也沒什麽。
可這自打壓力鍋借出去以後,上門借的人就多了起來。就連做個米飯,熬個豆子粥,也都不願意在火上慢慢的熬了。一頓飯的時間,好幾家等着用。
東家用完,趕緊把鍋騰出來給西家用。
做飯的時候,經常聽到一家催一家,問還要用多長時間。
沒人在乎這鍋是誰家的一樣。
自打搬到這裏,四爺就請雲師傅過來跟自己一家一起吃飯。雲師傅還真是印臻的老師和養父。
十歲以後的日子,大多數是跟着雲師傅混吃混喝的。
雲師傅一直是一個人,肯定是寂寞的。
但這人又是在是清高有骨氣,說什麽都不過來。
每頓飯做好,林雨桐都先盛出來一份,叫四爺給雲師傅送去。頓頓如此以後,雲師傅也就不去食堂吃了。
不過是每天幫着四爺和林雨桐接孩子。然後等孩子吃完飯了,就叫孩子過去,教孩子俄語英語和德語。
他是出過國的,講起國外的人文地貌,風景習俗,比起四爺和林雨桐可是好上不少。
“我曾經在蘇聯待過三年,後來,又去了歐洲,在歐洲轉了三年,差不多的國家都去過了。”雲師傅是這麽跟孩子們說的。
四爺也不幹涉雲師傅對孩子們教育,他跟林雨桐商量,“每天晚上,都叫孩子們過去。我親自送過去。雲師傅是在外面見過世面的人。這樣的先生不好找。”
他這是把雲師傅當成孩子們的私塾先生在用了。
林雨桐也慎重起來,光是一日三餐還不行,到了換季的時候,衣裳鞋襪都是要準備的。
以前,哪怕是教導弘瞻的先生,也是這個待遇。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一周的修整結束,周一的早上七點,林雨桐準時起床。
梳洗結束,就進了廚房做早飯。
四爺起來把自己收拾利索,就叫孩子們起床,幫着他們穿衣服,看着他們刷牙洗臉。
雨聲的頭發終于能紮小辮了,這丫頭非得叫爸爸給她梳頭。四爺笨手笨腳的,還真能給她梳兩個羊角辮出來。
哪怕是一邊高一邊低,父女兩個還都覺得好。
林雨桐要上手給調整一下,雨生還不讓。
七點半準時吃早飯,七點五十出門,花五分鍾送孩子去幼兒園,剛好趕上上班。
四爺的辦公室跟林雨桐的辦公室是對門,見面很方便。
辦公室的格局都是一樣的,兩個辦公桌是一組,拼在一起。兩兩對面坐着。
剛進門的地方有熱水瓶,喝水随便倒。
辦公室有一個打雜的,專門負責打掃等雜事。
所以,研究員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第一天,蔣師傅就沒客氣,直接扔了一沓子實驗的數據過來,叫林雨桐核查計算。
每個人桌上都有一個算盤,林雨桐也會打,打的還不錯。
但是這計算量這麽大,用算盤?任何一步出錯都得重來。
“沒計算機嗎?”林雨桐問道。有計算機的話,快速又準确。
科研單位,不能連這玩意都沒有吧?
蔣師傅愣了半天,“想得美!那玩意多貴啊。咱們所的經費有限,哪裏買得起。”他搖搖頭,“我倒是聽人說過,光是給這玩意裝修一個機房,就好幾萬塊錢。進口一個計算機,還得花費外彙,費那個勁幹什麽?算吧,咱們自己算也是一樣的,克服克服。”
林雨桐瞬間就閉嘴了。這效率都不敢想。
原本還以爲能跟四爺繼校園戀情之後,再來一段辦公室戀情,誰知道一坐在辦公室,就不能挪窩了。也隻能心無旁骛的扒拉着算盤珠子。
稍一分神就算錯,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等中午下班的時候,林雨桐坐的渾身都僵住了。
“效率不錯。”蔣師傅誇林雨桐,“你們這一屆大學生,才算真是大學生。前幾年分來的,别提了……”
如今辦公室打雜的,就是分來的工農兵大學生。到了這樣的單位,沒有點真本事,就拿不動活啊。
什麽都不會幹,可不就隻能打雜嗎?
“老蘇,水壺的水沒了,記得下午要打水。”另一側辦辦公桌的何田大姐吩咐老蘇。
老蘇三十多了,就是蔣師傅說的工農兵學員,管着辦公室的内勤。很有眼色的一個人,誰杯子裏的水沒了,他都能給第一時間知道,并馬上給續上。
反正林雨桐一上午,杯子裏的水都沒缺過。
她覺得,像老蘇這樣的人,幹不了這種專業性特别強的東西,完全可以去小學中學當老師嘛。這些工作是他們完全能勝任的。
回到家,林雨桐邊做飯邊對四爺念叨。
四爺不由的就笑:“中小學老師一個月才多少錢,咱們一個月拿多少錢?”
高中的老師大概才五六十塊錢。如今,林雨桐跟四爺的工資加上補貼都上百了。絕對算的上是高工資。雖然自家生意上的分紅月月都好幾千,這點工資實在不算什麽。但客觀的講,待遇确實不低。關鍵是住房免費,水電費不用交。孩子在單位内部上學,也不用花錢。
除了吃穿,沒有别的花費。以如今的物價,自家的小日子絕對過的舒坦。
這麽一想,确實也對。老蘇雖然打雜,但隻是分工不同。工資待遇卻是一樣的。
這叫人心裏多少有點憋氣。
四爺就笑道:“他的上升空間已經沒有了。隻能混一輩子。這個,還真犯不上覺得不平衡。”
晌午飯是燴面片,做好先給雲師傅送去。
三個孩子都不樂意回來吃午飯。覺得回來吃午飯就得被扣掉零食。
林雨桐好說歹說說不通,就由着他們去了。
就那麽點孩子,也吃不了多少。還隻在學校吃一頓,頓頓也都能見點肉末。
也不算差了。
林雨桐也沒有勉強孩子。
住在筒子樓裏,想要在中午午休,要是不習慣這樣的嘈雜環境,想睡着還是挺困難的。
本來打算給耳朵裏塞上棉花,可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同樣也聽不見鬧鍾響。下午上班遲到了怎麽辦?
水房裏的水龍頭的水流聲,林雨桐躺在床上聽得清清楚楚。中午這會子,都是急着接水做飯呢。洗菜的,洗碗筷的,抽空洗衣服的,拖地的。跟交響樂似得。
“你塞着棉花睡吧。”四爺拉了被子給林雨桐蓋子身上,“我不睡了,要抓緊時間看書。”他還上着雲師傅的研究生呢。跳專業以後,很多東西都得系統的重新過一遍,也很辛苦的。
林雨桐點點頭,慢慢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