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看起來比以前美豔多了。”李氏行了禮,開口就說了這麽一句。
林雨桐愕然的看着李氏,李氏自己的臉也一紅,有些惶恐。
她肯定是一時嘴快,順嘴就說出來了。
用美豔來誇皇後,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詞。
李氏臉漲的通紅,張嘴結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站在那裏有些惶惶不安。
林雨桐滿頭的黑線。在她看來,誇她美,長相豔麗,這沒什麽。是女人就沒有不盼着自己的美被人認可的。
但四爺還真沒誇過她,她也就慢慢的忘了還有這麽一碼事。但如今隔了都不知道多久,久到林雨桐不記得應該重視容色的時候,有人誇自己了。但這個人确實自家男人的妾室。
還能更搞笑嗎?
“行了!知道你沒有其他的意思。”林雨桐指了指一邊的椅子,“坐吧!”
又叫丫頭們上了杯葡萄汁來,才道:“大熱天的,你是有事?”
李氏好容易平靜下來,收斂了心神,才道:“娘娘恕罪,妾真是越來越……”
“我知道。”林雨桐擺擺手,“說正事吧。”
跟妾室讨論長相,她還真沒這個愛好。
李氏這才正色道:“昨兒妾的嫂子進宮,說起了家事。當時妾也就是聽了一耳朵,沒往心裏去。今兒這一琢磨,好似又不對。她說不知怎的,前段時間,江南織造的李大人,跟妾的兄長偶遇,不知到底是怎麽說的,竟然說到了連宗上。又要跟妾的侄兒做媒,說的是曹家的女兒……”
“等等,你說誰家的女兒?”林雨桐坐起身來,問道。
李氏低聲道:“是曹家。”
林雨桐眉頭擰的更緊,“他曹家和李家都是漢軍旗包衣。而你們李家,爺不是已經給你們擡旗了嗎?這滿天下,隻要你們家不打宗室格格的主意,誰家的閨女娶不得?怎麽就偏偏要什麽曹家的姑娘。”
李氏皺眉道:“誰說不是這個話。妾這心裏不樂意的地方就是,妾那侄兒娶了個媳婦,頭胎生了個閨女,傷了身子,不能生養了。可家裏也沒人說什麽。隻這李家特别熱心,不做正室也可。這……叫人怎麽回絕?要真是不應承……未免太打臉了。”
人家出身不好,但也是先帝的親信。這會子了,将閨女送來與你家做妾,你們還嫌棄,叫人想回絕都不能。
林雨桐就明白了,這兩家是想通過李家,巴上弘昀。
還真是處心積慮。
就聽李氏又道:“妾那嫂子說,咱們這邊沒答應,可那邊已經送了姑娘來,正在路上。娘娘,您說說這事鬧的。”
林雨桐白了她一眼,“是弘昀叫你來的吧?”
語氣十分的肯定。
李氏有些讪讪的。
林雨桐也不管李氏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還是不能叫李家牽扯進去的。
“你先回去,我回頭跟萬歲爺提一句。”她擺擺手,打發李氏。
李氏站起身,又有些欲言又止。
林雨桐見不得這有話不說完的樣子,就道:“有什麽說什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爲難的就說吧。”
李氏才低頭問道:“娘娘前幾天從内務府挑了兩個丫頭,是給莫雅琪準備的嗎?”
林雨桐懵了一下,扭頭看袁嬷嬷。她不知道挑宮女的事。
“住在永和宮後配殿的石氏,快生産了。挑出來伺候小主子的。”袁嬷嬷附在耳邊輕聲的提醒林雨桐,“……試婚格格。”
林雨桐恍然大悟,這是怕自己給莫雅琪挑選試婚格格。
她擺擺手,“沒有的事,是先帝的貴人,快要生産了。再說了,要試婚格格做什麽。萬歲爺會叫太醫好好給看看的,。要是真有隐疾,就選不上來。”
李氏這才松了一口氣。行了禮就退下了。
到底是親額娘,心裏擔心的更多些。
李家曹家這般處心積慮,倒叫林雨桐對弘晖更加的擔憂起來。
就怕到時候拔出蘿蔔帶出泥,不好收拾。
其實弘晖一出京城,外面的各個王府就知道消息了。
甚至十爺還是看着弘晖帶着二三十人,快馬出的城。
他晚上去問九爺,但九爺哪裏敢說。這事不辦下來都不能聲張。
隻能顧左右而言他,“爺怎麽聽皇上跟老三商量這爵位的事,隻怕這往後的世子請封真有點難了。”
這事捏在皇上手裏,皇上說不行就真不行。因着皇上本來就是庶子,所以,肯定不會将這事擺在明面上說,但不說,不等于不做。
他到現在都沒有嫡子,老十有兩個嫡子,之前夭折了一個,這個也病病歪歪的。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十爺就恥笑一聲,“就老三那個谄媚樣,萬歲爺說屁事香的,他都說對。何況,他有嫡子,自然沒有什麽問題。”十爺比較撓頭。不過自己孩子如今倒是健壯起來了。要是運氣好,許是沒有什麽大礙。倒是九哥和五哥,有點懸。
這樣的風聲,根本就瞞不住人。
五爺在書房裏坐了半晚上,還是起身去了正院。一般初一十五在正院,兩人也是一個裏間一個外間的睡。
如今還真有些不習慣。
屋裏的燈昏暗,他知道自家福晉這是歇下了。
于是也不叫丫頭們叫人,就走了進去。
夏天睡覺,沒挂帳子,福晉竟然就穿着個肚兜亵褲,睡的香甜。
自己在這邊,她可是從不這麽睡的。
五爺看着白生生的胳膊腿,還真是有點意動。本來沒打算幹什麽的,畢竟孝期嘛。他就是想過來跟福晉熟悉熟悉,以後那什麽起來,也不别扭不是。
如今一瞧,福晉這臉算不上美,可這身上還是不錯的嘛!
以前成親的時候年紀都小,還沒張開呢。可等張開了,關系卻不好了。
每次過來,福晉都穿的整整齊齊的,連睡覺都穿着睡鞋。捂得嚴嚴實實的,有個什麽趣。
要是早這樣,多少孩子生不出來。
這般想着,手就不老實的往人家露出來的大腿上摸去。
女人生過孩子和沒生過孩子,差别還是很大的。
五福晉吓了一跳,頓時就坐了起來,等看見是五爺,手裏拎起來的枕頭才放下,“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說着,就拿了衣服就往身上套。
五爺一把将衣服給扔了,“穿什麽穿,大熱天的你不熱啊。”剛覺得得取趣,你就遮上,到底會不會當女人啊。
五福晉上下打量了五爺一眼,“怎麽?葷腥吃多了,膩了。想起清粥小菜的好處了。”
這女人怎麽這麽記仇。
他以前是這麽打過比方,但也不至于記一輩子吧。
五爺眼睛一瞪,“今兒乏了,就在這裏歇了。大半夜的,嚷嚷什麽?睡覺睡覺!”
說着,就往五福晉身邊躺過去。
五福晉背過身,剛好露出一片雪白的脊背來,中間就一個纖細的帶子綁着,反倒更撩人。
他以前都是不願意看自家福晉的臉,辦事從來就是黑燈瞎火的。
沒想到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了,才發現自家這福晉身上還有美的地方。當然了,這也跟這一段時間一直守孝,沒有房事有關。
自家老婆,想動就上手呗。五爺沒猶豫,手就又摸上去了。
摸了半天,五福晉也沒給點反應,五爺又不敢硬來,怕這女人吵吵開了,叫下人聽見了笑話。一時就僵住了。
五福晉等了這半天,又不見動靜了。合着你不成了,你撩撥我做什麽。
頓時就惱了!蹭的翻身坐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說着,不由分說的,跳下床,拿起剪燈芯的剪子,就朝五爺走了過來。
五爺吓了一跳,“你……你不願意就不願意,拿剪子做什麽?”他不由的用手捂住下身,“再生氣也不能沖動啊。”命根子剪掉了可就真不成了。
五福晉心說,瞧這‘忠貞’的樣,不知道還以爲他這是要爲誰守身如玉呢。自己一個嫡妻原配,防範的這麽嚴實做什麽。不叫動,今兒非動不可。
撩撥出人的火了,你在一邊瞧笑話,還是不是男人了。
“你别喊,喊出來叫奴才們看了笑話我可不管。”五福晉說着,就往床上去。
五爺想跑,一把叫五福晉從身後拉出了褲腰帶。
“咔嚓”一聲,褲腰帶剪斷了。
沒有松緊的褲子,瞬間就落了下來。
五福晉這才扔了剪子,摁了五爺坐了上去。
五爺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誤會了。福晉不是不願意,是實在太急切了。
兩人鬧騰了半晚上,五爺都沒翻身上位成功。心裏有些氣惱,又有些别樣的興奮。
五福晉躺下,就低聲道:“爺那幾個美人,當初是誰送的,爺還記得嗎?”
五爺一愣,“這個時候,多煞風景!提這個做什麽?”
“蠢!”五福晉哼了一聲,“爺難道不記得,這些人跟李家和曹家都有些瓜葛。”
五爺臉色一變,“你的意思呢?”
“爺想摘清自己,就趕緊跟萬歲爺說一聲。這樣的揚州瘦馬,隻怕許多的官宦人家都有。這裏面要真是出了什麽事……”五福晉還喘着氣,輕聲道。
五爺就低頭看了一眼五福晉,要不是自己今兒晚上過來,她隻怕也不會多說。女人到底比男人心細。
要是這些女人都被人操控,那麽什麽人的秘密打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