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一樓後,大奎背着和尚,我在後面幫扶,幾個人就沒命地沖出了大樓。
許當勤發了瘋似的跑在最前面,一沖出門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正是剛泡妞讓人放了鴿子回來的許紹洋。
也許真的是吓壞了,瘦的像冰棍杆一樣的許當勤竟然把雖然也是精瘦,但也比他壯實不少的許紹洋撞得飛了出去。許當勤不但沒有去扶他,反而瞅了他一眼後就接着往前飛奔。
許紹洋起身剛要罵,大奎背着和尚也慌慌張張地竄了出來,同樣,也是看了坐在地上的許紹洋一眼,就繼續往前沖也不理睬他。緊接着我就跑了出來,許紹洋便一把拽住了我,想問問怎麽回事,我也沒心思理他,甩開他的手就接着往前跑。但是轉念一想,也擔心他有什麽危險,就回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扯起來拉着就跑。
許紹洋雖然想掙開被我莫名其妙拉着就跑的手,但是他的體重跟我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絲毫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自然就被我拽的飛奔。
我們幾個人一直跑到大樓外廣場的盡頭才終于止住腳步,拼命地緩氣,都累得說不出話來。
許紹洋喘着粗氣問我們:“到……到底咋啦,你……你們爲啥要……要跑,失……失火了麽”?
許當勤顫顫巍巍地擺了擺手,又喘了好一陣,才一隻手支着膝蓋,另一隻手指着大樓的上方說,“有、有……有鬼”。
許紹洋似是沒聽清楚,也或者是難以置信,問道:“啥”?
大奎接話道:“哎呀,20樓,20樓鬧鬼呀”。
我說:“是呀,真的有鬼呀,一個穿着紅衣服的老……老娘們,吓死我了”。
“紅衣服?”大奎和許當勤同時轉頭看我,疑惑地問。
我道:“肯定是,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屋子裏光的變化麽,滲着慘紅慘紅的顔色,一定是那個女鬼身上反的光”。
大奎和許當勤疑惑地搖搖頭,表示沒看到。
“卧槽”,我罵道,“那啖精氣鬼你們總是看到了吧”?
這次二人又拼命地點頭。而後大奎問:“你不說那個什麽鬼肉眼是看不見的麽,那爲啥我們還能看見呀”。
我罵道:“我他媽怎麽知道,我說的是理論上啊,我還沒想到今天能看見那個女鬼呢”。
大奎和許當勤無語。
許紹洋明顯是被我們幾個給說楞了,不解道:“你們說啥呢,什麽20樓鬧鬼啊?不能吧……”
“不能個卵子”,還沒等許紹洋說完,大奎往樓上一指,“有能耐你現在就上去看看,還不能,不把你吓出屎來我跟你姓”。
許紹洋看大奎說得這麽斬釘截鐵,便也不再多話。
稍許,許當勤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
我想了想說,“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也不知道現在陳秘書怎麽樣了,找警察來,增加點陽氣,說不定就能把女鬼給吓跑了呢”。
大奎和許當勤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許紹洋,許紹洋攤攤手表示我聽你們的。
于是大奎和許當勤又相互點了點頭,許當勤便掏出了手機,播了110出去。
片刻,一聲高亢的“亞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從大奎的褲兜裏傳來。
“操”,大奎罵了一聲,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挂了電話說道,“這他娘的是大樓的報警小号,你加區号往出撥”。
于是許當勤重新播出,電話嘟嘟幾聲後,一個粗犷的男聲從許當勤的手機中傳來,“您好,這裏是110接警中心,請問有什麽事麽”?
“啊,你好”,許當勤說道,“我是投資中心的保安,我姓許,我這的大樓裏頭鬧鬼,你看能不能……”
沒等許當勤說完,電話裏聲音就打斷他的話回到:“先生,這裏是110接警中心,如果您沒什麽事的話,這次我可以當您醉酒處理。如果您再次以這個緣由撥打110的話,我們将對您以擾亂社會治安罪進行行政拘留”。
緊接着,“啪”的一下對方似是很生氣地挂斷了電話。
“操”,許當勤罵了一句說道:“這犢子說我要是再敢說大樓有鬼就要拘留我”。
這個時候,靜海老和尚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貌似是聽到了我們之前的對話,便接話道:“還是我來試試吧”。我們幾個疑惑地望向了他。
和尚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後,把事情簡要地描述了一遍。很明顯對方也是不愛來的,但是靜海老和尚不依不饒,發狠到,“我把話給你撂這,你他媽要是敢不來,以後就别想湊上局了”,接着把手機蓋啪的一下扣上了,動作相當的連貫潇灑,就像領導像下屬布置任務一樣。
我們一看,牛比呀,就詢問他給誰打電話了。我這一問才知道,何止是牛比啊,簡直是牛比大發了。我們這刑警大隊的副隊長竟然也是靜海老和尚的同學,他這個同學似乎是個比較愛打麻将的人,但是由于刑警的身份,同學也都不愛和他走的太近。而靜海老和尚卻貌似是所有同學的核心,所以刑警副隊長要是想組局的話都是得靜海老和尚出馬。
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沒想到平時不太愛說話的靜海老和尚竟然有如此神威。
不得不佩服刑警的辦事速度,不到一刻鍾的時候,一輛上面挂着一閃一閃的半球形警燈的破桑塔納就開了過來,估計靜海老和尚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應該光不流出的在家摟媳婦睡覺呢。
下車的人是一個彪形大漢,似是睡眼迷離,但是還是感覺精神頭十足,估計這就是刑警的專業體現。其實這個男人和我的體型差不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的刑警身份,讓我感覺他特别的高大威猛。
下車後,他在我們一堆人裏簡單環視一下,就看到了靜海老和尚的身影,于是便走到和尚的身邊抱怨道:“大哥,你還行不行了,咱扯犢子能不能有個邊,還見鬼了。這也就是我,你換個人試試”。
靜海老和尚絲毫也沒給他面子,說道:“得得得,你少他媽和我廢話,我們這一幫子人呢,都看到了,難道還能騙你不成”,說着掃視了一下四周。
和尚的刑警副隊長同學便順着和尚的眼光望去,對着許紹洋問:“他說的都是真的麽?你們見鬼了”。
我心合計你挑人也挑的真準。許紹洋一聳肩膀說道:“我……我是沒看見,我剛打外面回來,他們就火急火燎地從樓裏沖出來了,說在裏面見了鬼了,我還以爲他們故意整我呢”。
副隊長聽了許紹洋的話,便一挑眉毛,疑惑地轉頭又看向和尚。
和尚不耐煩道:“你趕緊去買張彩票去吧你,就這一個沒看到還讓你問道了”。
我附喝說,“是真的,我們都看到了,一個紅衣服的女鬼,吓死個人了”。
“你确定是個紅衣服的女人”,副隊長是出于刑警的本能問話的,總是在盡可能地讓對方描繪陳述對象的特征,“長什麽樣子,年齡,還有什麽别的體貌特征沒有”?
“披頭撒發的,臉色慘白,面目猙獰,嗓子眼裏往出吐人手,這算麽?”我回答道。
副隊長緊了緊眉頭,難以置信地瞟了我一眼。
“哎呀,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麽,說那些個臭氧層子有啥用啊”,和尚抱怨道。
“是啊是啊,看看去吧”,許當勤和大奎附和。
沒辦法,反正來都來了,并且礙于靜海老和尚的面子,副隊長就決定和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剛剛重新走回大樓的側門,一個車燈就向我們的方向照來。我們眯縫着眼回身望去,不一會兒,一輛嶄新的奧迪A6便停在了大樓的門前。熄火後,一個身着軍裝的小個子從駕駛室裏走了出來。
“我去”,和尚嘟哝到,“現在這當兵的也是夠有錢的啊”。
我酸酸的回到,“不是當兵的有錢,是這個有錢的去當兵了,這個就是那個女的的對象”。
聽完我的話,和尚、大奎還有許當勤一起瞟了瞟這個男人。
當兵的走到我們的面前,也不知道是人多還是昨天晚上打完我就走了,反正這個男人是沒有認出我來。見一堆人站在大樓的下面,便問發生了什麽。
副隊長向來人亮了下警官證,當兵的也向他回了個軍禮。而後副隊長道:“哦,我接到報警,說大樓20樓有狀況,就過來看看”。
一聽是20樓有問題,當兵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接着就要往樓裏沖。
副隊長攔住他說,“不要着急,上面的情況還不确定,不過我覺得應該沒什麽危險”,說着,竟然還瞅了我一眼。當兵的順着副隊長的目光也看了我一下,似是眼熟,但又沒想起來我是誰。
接着,副隊長說:“我們還是一起上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吧”。
按動上樓的按鍵,2号電梯的門開了,我們七個人進了電梯,感覺站得還算是寬松。
不知道是不是有個刑警還有個當兵的在電梯裏,反正我是覺得沒有那麽害怕了,但是還是有所忌憚,不知道那三個人什麽感覺,反正我們四個是站在最裏頭。
到了20樓,當兵的先一步沖出了出去,随着他前行路徑,感應燈依次亮起,緊接着他就進了陳秘書的辦公室。等到我們走到辦公室的門前,那女人已經和當兵的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過于驚豔,副隊長竟然斜楞一下眼、歪了一下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轉身問我:“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鬼”?
卧槽,我心裏暗罵,你問我幹屁呀。
順着副隊長的目光,女人和當兵的都看向了我,瞬間女人就爆炸了,抓住當兵的胳膊直搖晃,忸怩的跳着大叫:“老公,他說我是女鬼,你看看啊,他不就是昨晚上的那個變态色魔嘛”。
我一聽我就日了,敢情昨晚她和她對象說我的還不是色狼,竟然是變态色魔,虧了我還和白無常拜了把子,我這封号可牛大發了。幾個人非常詫異的看着我,揣摩着我昨天晚上對這女的幹了什麽。
當兵的再次看向我的時候,似是恍然大悟,凝眉怒目撅起嘴,接着就要過來揍我,吓得我趕緊竄到隊伍的最後。
副隊長一把攔住當兵的問道:“怎麽回事”?
當兵的視線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怒道:“昨天晚上我女朋友加班,他竟然尾行,圖謀不軌,讓我給撂倒了。沒想到他今天還敢來騷擾我女朋友”。
我一聽,好麽,敢情尾行這黃色遊戲這當兵的玩過。不過變态色魔這個“高帽子”我可真的是消受不起,忙想解釋什麽,但是又忽然想到,我能解釋什麽啊。
我要是說昨天晚上,我在電梯裏,看到兩個小鬼上下的舔你,好麽,那我這變态色魔的稱号可真就是坐實了。
正當我接不上話的時候,大奎說道,“不是這個樣子的,陳小姐,我們剛才在監控室,看到有小鬼跳進20樓了……”。
沒等大奎說完,女人吓得雙目緊閉,“啊”的大叫了一聲,緊緊抓住當兵的衣襟。
當兵的也生氣了,看着大奎怒道:“你丫瞎說什麽呢?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聽不得這個麽?”說着拍了拍陳秘書的手。
“是真的”,許當勤接到,“不僅僅是有小鬼從電梯裏跳出來了,剛才,就剛才,我們還在陳秘書的辦公室裏看見……”
眼見許當勤要“胡說”,我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服,許當勤似是會了我的意,趕緊閉嘴。不管看沒看見女鬼,在人家男朋友面前,偷情這個事都是好說不好聽的,而且我們還偷看來着。
聽見許當勤的半截話,陳秘書都要哭了,緊咬着嘴唇瞪着我們這一幫子臭男人。
我感覺我們一幫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人的事迹是要傳開喽。
當兵的越聽越生氣,用手指着許當勤罵道:“你他媽要是再胡說,老子撕了你的嘴”。吓得許當勤連連後退。
副隊長這個時候打圓場到,“哎哎,别吵啦,大家也看到了,啥事都沒有,散了得了啊。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一看副隊長這哪他媽是來幫我們查明真相的,簡直就是礙于靜海老和尚的面子出來露個臉,然後攪和局的。
看樣子陳秘書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剛才在她辦公室裏的黑西裝男人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那個老女鬼也沒了蹤迹。
于是我們互相看看,就打算撤了。
女朋友受了欺負,當兵的罵罵咧咧。此時的陳秘書讓大奎和許當勤說的連自己屋子都不敢進了,于是招呼當兵的進屋子給她取包包。
包包拿出來後,陳秘書門也不敢自己鎖了,就從包裏翻出鑰匙遞給當兵的,讓他幫着鎖門。
我們一看,也沒啥看頭了,人家萬一開始秀恩愛了那就更沒意思了。于是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