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
何況李超和崔莺莺并沒吵架。
差點累斷腰的李超發覺,十三娘好像變猛了不少,難怪說生了孩子後女人就不一樣了,确實。
小睡了一會,李超醒來後沖涼更衣, 然後在門外兩個丫環的輕笑聲中去了廚房。
今天一家人再次團聚,李超說要下廚,那肯定就不會變的。
“相國,咱們做什麽菜?”秋月和冬晴兩個丫頭,也算是女大十八變。身爲李家大廚,她們也算是深得李超廚藝真傳了。在長安的時候,經常有勳貴家的女眷們舉辦詩會茶會什麽的,都會特意來李家借這兩位女大廚。
一般人家都還不敢來請,請一次,事後酬謝至少得十八貫錢。
腰裏系上了圍裙,戴上廚師帽,李超立即從一個朝廷宰相,變成了一個私家大廚。秋月和冬晴兩丫頭,也早習慣了李超的這種經常轉變。
“咱們這隻是家宴,就不必那的過于花哨了。先來九個肉菜吧,茶香排骨湯,四喜丸子,紅燒肉燒芋頭、珍珠丸子、京醬肉絲、叉燒烤花楠、冰糖豬手、叉燒烤雞腿、烤雞翅膀。嗯,剛好九個。”
李超選了九道肉菜,秋月和冬晴兩個都會做這幾道菜,她們馬上開始寫食材和配料單子。李超做這九道肉菜需要的食材和配料都不少,但襄陽畢竟是座大城,水陸碼頭商業重鎮,尤其是如今皇帝駕臨,這裏越發的熱鬧幾分, 無數商品彙聚而來,倒是想要什麽就能買到什麽。
“再來三道熱菜, 豉香茄子,秘制烤香菇、炒涼粉!”
秋月連忙記下,“好嘞!”
冬晴問,“那涼菜幾道?”
“來六道涼菜吧,你們推薦幾個!”
“雙絲包菜卷!”秋月先推薦了一個,“十三娘愛吃這個。”
“酸麻藕片,婉娘喜歡這個。”
李超點頭,“她們喜歡吃就記下,還有其它人喜歡吃什麽,也選一道。”
最後選了紅線愛吃的炸熏魚,杜十娘愛吃的糖醋小蘿蔔,還有胡姬們愛吃的麻辣粉絲菠菜,七娘愛吃的涼拌三絲。
九肉菜三熱菜六涼菜,李超背着手點頭。
“再來個酥炸小魚,焖燒黑魚,炒田螺、蒸螃蟹!”
主食則選了河鮮餃子、牛肉馄饨、河蝦撈面、生煎、饅頭、糯米飯。
最後又選了幾道湯,幾道水果糕點。
“哇,好豐富的家宴啊!”秋月看着自己手裏長長的一張單子,誇張的道。
“這算什麽誇張的,普通的家宴而已。”
“那我們去采買食材了。”在長安的時候,府裏主人的飯菜都是她們做的,她們早習慣了親自去市場上選購最新鮮的食材。
“我讓二牛和柱子送你們兩個去!他們兩個既能保護你們安全,還能給你們充當力士,提東西。”
“那兩個笨牛,什麽都不會,随便叫個人也比他們好的。”秋月說道。
李超笑笑,“我不是給你們多些觀察他們的機會嘛,我給你們說啊,他們兩個現在可都是七品的武官了,身上還有勳呢。這兩人呢,也是比較長情的,一直還想着娶你們呢。你們可要好好考慮,錯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二牛是牛獸醫的兒子,柱子是紅線的弟弟,以前也都是奴仆身份。但早獲得李超的放免,成爲良民。又運氣好跟着李超,經曆了多次戰事,雖然好幾次都隻是跟在李超身邊而已,但保護主帥也是有功的,幾年下來,如今兩人都是七品的武官,還帶着勳。
以前李超就曾經有意把秋月冬晴兩姐妹許給二牛和柱子的,隻是那時兩姐妹不太看的起他們。
現在兩人都成武官了。
而秋月姐妹倆也早就得到放免成了良人。
二牛和柱子現在倒是不缺想要結親的人家,有些甚至身份不錯的,畢竟二人是宰相李超的家将。可這兩家夥,倒是癡情,一直還念着以前的事情。
秋月和冬晴兩姐妹也奇怪,以前瞧不起二牛他們,還可以說是覺得他們是奴仆,跟在主家身邊,眼界有些高。可現在二人都成武官了,她們兩個女廚娘還是不太瞧的起兩人。
李超倒也不好說她們哪不對,這可能就跟人的經曆有關。好比後世許多空姐就瞧不起一般的男人,因爲她們本身雖然也隻是空乘服務人員,但卻常能接觸到一些比較成功男子,眼界不同了。
李超能幫二牛和柱子的也就到這了,若牛不喝水他也不能強按頭,機會創造了,如果還不行,那隻能說沒有緣份。
襄陽城裏。
南市茗香閣茶樓裏,鄭籍坐在二樓的包間,面前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在煮茶,另一邊,一個身着白袍的中年人則在讀着新一期的半月談。
自皇帝駕臨襄陽,襄陽城變的熱鬧了許多,可規矩也多了起來,到處都能看到衛士。皇帝來了,李閻王不但沒受到半分貶斥,反而又受到嘉獎。
聽說皇帝經常召李閻王上魚梁洲,君臣單獨相處,有時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時天晚了,皇帝甚至會留李閻王在宮中休息,據說還有時同睡一榻,徹底長談。沒有人知道皇帝和李閻王怎麽有那麽多的話可談,但可以知道的是,李閻王是真的獨得聖眷,陛下對他恩寵有加,無人可及。
門推開。
一名身着綢緞的中年男子進來。
“鄭兄,抱歉,來晚了一步。半路上遇到衛士巡邏查身份版,查完了身份牌又要查我的馬車牌,最後說我沒辦車牌,愣是把我帶回了衙門查了半天。哎,真是抱歉!”
鄭籍笑了笑,伸手請他坐下。
“皇帝駕臨,難免的。不過治安嚴點也有好處,現在襄陽都已經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了。”
“哈哈哈!”
兩人一起笑。
鄭籍對着讀報人和煮茶女揮手,“你們下去吧!”
包間裏就剩下兩人。
“我聽到一個消息,朝廷好像要跟突厥開戰了!”
“豐兄聽誰說的?”
“消息還是挺可靠的,據說李相國最近天天出入魚梁洲行宮之中,就是在與陛下商讨此事。”
鄭籍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泡好的紅茶。
“打仗,哎,這好端端的怎麽又要打仗呢。這邊還災荒呢,那邊又要打仗,搞不清楚朝廷想什麽。”
“朝廷軍國大事,确實不是你我地方閑散人可知的。”
雖說如此,但他們對于戰争還是有着天然的警惕反感,戰争可是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尤其是與突厥這樣的寵然大物交戰,更加的影響着市場商業。尤其是對糧食行業來說,影響更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