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靠你身邊這幾條臭魚爛蝦還真吓不到我們,你有本事,把你的人都叫來。”
“對付你們兩個傻鳥,用不着叫人。給我上,把他們也給打瘸了。”
“劉爺, 這不好吧。”
“怕什麽,出了事,我兜着。”
殘疾男子看到李超二人也被卷了進來,心裏過意不去。
“二位,多謝你們的好意了,但這劉胖子心狠手辣, 他們真的敢往死裏打的。你們快走, 我在這裏拖住他們,”
這殘疾男子, 人品真的不錯啊,這個時候了,還怕牽連了自己。
“老哥,你放心,今天這事我們管定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江湖兒女,絕不含糊。”
李秀甯在一邊向李超豎起大拇指,這樣的李超,就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劉胖子看不下去了,一夥人操着各種各樣的棍棒就沖了上來。
李超還在挽袖子,結果李秀甯嬌喝一聲,已經率先沖了上去。
噼裏啪啦。
咿呀嘿呀。
三下兩除二。
片刻的功夫,李超袖子才剛挽好了一隻,李秀甯已經拳打腳踢, 把那群人全打倒了。
這速度,讓人驚訝。
李超微微驚訝了一下, 然後就不奇怪了。
李秀甯那可是女中豪傑巾帼英雄,戰場上指揮過數萬兵馬征戰的,騎射刀槍,樣樣皆精。對付幾個不入流的乞丐,那真是如砍瓜切菜啊。
“不用奇怪,我這朋友練過功夫的。”
殘疾男子點頭,“難怪啊。”
“恩公,快走吧,這劉胖子隻是這條街的一個惡丐而已,但上面還有好些更惡的人,若是等他們得了消息趕來,到時雙拳也難敵四手啊。”
“沒事,你放心,不管來多少,今天我都保你無事。對了,問下,還不知道老哥名字呢。”
“叫老哥可不敢當,我叫徐恩,一個殘疾而已。”
“老哥似乎很有故事啊,不介意的話,能講來聽聽嗎?”
徐恩打量李超幾眼,“剛才我也是走了眼了,這位公子并不尋常啊。”
李超哈哈大笑。
“一般一般,京城第三而已。”
徐恩也難得的笑了幾聲。
“其實我哪有什麽故事,祖上曾是六鎮軍戶,曾祖還曾當過一個将軍,不過後來家門早就中落,我年輕的時候,也想着投效軍中,然後重振門楣。隻可惜,命不好,斷了手。後來還卷進了楊玄感的謀逆案中,連腿也丢了一條。僥幸保了一條命下來,可卻成了朝廷通緝之人,四處東躺西——藏····
徐恩年輕時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關隴破落将門子弟,奈何造化弄人,最終成了個殘疾,在外東躲西——藏,後來結識了一個農家子女,得那女子不嫌棄,他們成了婚。
其實那女子也是個可憐人,在隋末戰亂中被流匪劫掠侮辱,她投河自盡,被他在河邊救起,細心照顧。活過來的那可憐女子,最後就以身相許。他們有了兩個女兒,再後來天下歸唐。
天下大赦,他不需要再躲藏,本以爲生活就要好起來。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妻子突然梁上重病,家裏變賣了所有的積蓄,也隻能勉強維持,最後他不得不出來賣扇子,其實就是一種乞讨,隻是他沒法真正的拿着碗讨錢,而是堅持着賣扇子,這也算是他維持着最後的一點尊嚴。
可賣個扇子,也還要被人欺壓。
“老哥,你是有血性的漢子,最艱難之際,也不曾經丢掉做人的尊嚴,我佩服你。”
徐恩卻歎氣,“以後長安城裏我沒法再賣扇子了,我的妻子······”
“我敬你是條漢子,你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你放心吧,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爲你妻子治病,還會給你介紹一個輕松體面的工作,讓你的兩個女兒能吃飽穿暖,不用再擔驚受怕。”
“你是?”徐恩知道自己可能遇上貴人了,一個穿着普通衣服的貴人,身份尊貴,要不然也不可能開口說這樣的話。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哥你一直沒忘記自己是誰,哪怕是在最艱難最黑暗的日子裏,也沒放棄尊嚴放棄希望,老哥,你才是那個最平凡但又最偉大,最有擔當的男人,你值得擁有這些幫助。”
柯慶悄無聲息的出現。
“三郎,有人來了,是這片坊區的地痞們,這胖子應當就是那人的手下了。”
胖子隻算是一個小團夥的頭目,他的上面,也還有别人,他也要向上面孝敬交錢。不過他上面的人,并不是乞丐,而是一群地痞,他們向自己地盤内勢力更小的城孤社鼠們收錢。
基本上,這也算是一種黑9道的組織形式了。
雖然不一定就叫黑00社會,但運作模式都是一樣的,自古以來,這種行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和組織,總是永遠都在的,就跟青樓、賭坊什麽時候都有一樣。
柯慶是李超的貼身護衛,江湖中傳說級别的刺客,李超走到哪,基本上他都跟到哪,李超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但卻從不會多話插嘴。
這樣一個人,就跟李超的影子一樣。
“哦,挺熱鬧的啊,看來今天注定要弄一場大熱鬧了。你通知人了沒?”
“我已經通知了京兆尹衙門,估計很快就會有巡城的武侯來了,你要不要快點閃?”
李超想了想,自己似乎不太适合留在這裏,畢竟李秀甯也在。
“你安排幾個人負責善後,把事情詳細情況跟京兆府衙門說明。”
“要不要透露下你的身份呢?”
“可以跟他們提一句,不需要說太多。”
柯慶點頭,“好的,放心交給我吧。”
李超過去跟李秀甯說明幾句,然後轉過來對徐恩道,“老哥,這裏的事情有人善後了,我們跟你去下你家,看看你媳婦病情去。”
徐恩看到突然出現的柯慶時,眼裏閃過一道光芒,然後又隐去了。
聽到李超的安排,他隻考慮了一下,然後就答應了下來。不管這個病相的年輕人是誰,他的真正身份是什麽,總之,自己的妻子确實需要醫藥,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再壞了,也許這次能是個轉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