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啊,這個香皂制造還有沒有什麽困難?有什麽困難你隻管提出來,我們幫你解決。”知道了這票香皂訂單能分到一千二百多貫的分紅之後,連牛進達也都不那麽淡定了。
原來在張超這入一股,不過是提攜老友和後輩,給他撐個場子,沒打算賺錢之類的。可是現在香皂第一張訂單,就能有一千多貫的分紅,那就不簡單了。饒是牛秀這個堂堂琅琊郡公也不會小瞧啊。
一張單子就能分一千多,這要是做一年下來,那豈不是得分上萬貫?牛秀也有些自己的産業,田莊和鋪子等,但他都不敢說自己的産業一年能夠生息上萬貫。
牛進達現在跟張超說話,已經不再僅是長輩對晚輩之間的态度了,更多了幾分平等與重視,誰叫張超這麽會賺錢呢,簡直就是送财童子啊。
張超笑着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馬上把這三千多塊香皂訂單趕出來,另外争取再多拉一些銷售,趁熱打鐵,做好推廣。我打算趕制一批試用品出來,滿長安城富貴之家贈送,隻要他們用過我們的贈品小樣,相信他們肯定會有不少人願意來買的。”
“搞這麽多贈品,豈不吃虧?”程咬金立馬嚷道,他現在已經很看重這個錢途無比的香皂産業。一塊香皂成本可是兩千五,送一塊就是兩千五百,送十塊就是兩萬五千啊。
“送賠品小樣成本肯定是得有的,但虧是虧不了的,我們剛才已經把推廣費用做了預算投入的。況且,我們的贈品小樣又不是正品,不可能一塊也是三兩的。”
後世那些做化妝品的,就喜歡送小樣,買正品他們就附送點小樣,讓顧客試用。其實小樣量很少,但卻是一個推廣的手段。當你試用了之後,可能收獲許多新顧客。
正品香皂一塊三兩,張超打算贈品小樣一個就三錢,一塊正品可以弄出十塊小樣來。
新産品多推出幾種顔色或者香型來,湊個十款八款的,每款一個小樣贈送,成本也不多,但張超相信那些富貴人家拿到這些贈品小樣使用過後,肯定能有些人會喜歡并來購買。隻要有哪怕一成的人用了贈品過後來買香皂,那都是大賺特賺的。
後世就是超市賣水果,都知道要搞試吃推銷,張超可是深明其道的。
做香皂生意,在後世那隻是最普通的生意,但放到唐朝,這明顯就是奢侈消費品啊。這類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麽?
包裝和推銷。
真正生産上面倒是問題不大,張超已經想過流程,不外是收購原材料,以及加工生産罷了。多弄點大鍋,先用燒堿和植物油渣、水弄出皂基來,然後再加動物油脂以及松香、香精、鹽等加工成型。
最後切塊晾曬,整理包裝。
一個大鍋一次能制出一百塊的量,一個鍋一個生産組,一組有四五個人就夠了。張超覺得弄四五個生産組就好了,然後再收購組、包裝組、銷售組、配送組搭配下,人手上有五十個人足夠。
“咱們得把包裝弄好一點。”
張超覺得既然香皂走的是奢侈品路線,那包裝肯定不能馬虎,自己之前有些欠缺考慮了。好的包裝才能更襯托出香皂的高逼格來,要是你直接就弄個小木盒随便一裝,那也太沒品味了。
不說做到買椟還珠那種等次,可起碼也得能襯的起六貫錢一塊的香皂吧。
“找幾個巧手的木匠,爲我們定制一批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包裝盒。”
張超有些眉飛色舞,一想到以後财源滾滾他就不由的喜上眉梢。
“回頭你先制一百塊香皂,送崔府去。”秦瓊适時的插話,讓張超的喜悅心情盡去。哎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是,有好東西得先給崔家送去,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可别讓人挑了禮。”
程咬金見張超不幹不願的,就笑罵道,“你小子,别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多少人想娶五姓女還娶不到呢,你能娶到,那也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這年頭,世人娶妻,尤其是士人勳貴娶妻,最想娶的就是五姓女,身世好,門風好。次等才想尚公主,論家風名聲,皇族李氏可遠不如其它幾大姓。雖然說李家也稱是隴西李氏之後,但那些高門大族,心裏都很鄙視李家。
因爲他們心裏不承認李家是隴西李,很多人都認爲李家其實是趙郡李,而且還是趙郡李當年的破落戶兒,後來在北地得以軍功起家,那時便和西魏其它軍功新貴一樣,便都給自己拉了一個關隴的郡望,李家便自稱是隴西李之後。
後來北周滅了北齊,不少原來北周祖地關東的貴族們,又把郡望給改了回去,重攀附起關東豪門,唯獨李家等少數家族沒改。皆因西魏北周至隋,都以關中爲本位。隴西李是關中名望,到周隋之時可比關東的趙郡李名聲高多了,尤其是在關中。
哪怕如今李家坐了天下,往上追了李廣爲祖宗,甚至把老子李耳追爲了始祖,可在那些千門豪門眼裏,李家就是趙郡李的破落戶出身,如今,也不過是暴發戶罷了。尤其他們覺得李家還帶着許多胡人血脈,連門風都有些胡化,不正統不正經,總之不是良配。
恨不能娶五姓女,這是許多士族子弟的想法。
但這不是張超的想法。
可這事他還沒什麽話語權,這年頭就是這麽的不講道理。
張超不想多提這事,他轉而想到一件事情,倒是對生意有很大幫助。
“我回去先趕制一批贈品出來,到時送到幾位叔伯們府上,還請幾位叔伯轉贈出去。若是可以,也可以送入皇宮和諸王府。若是連宮廷都采用我們的香皂,不說賺錢,光名聲就能遠揚天下了。”
“你這個腦子還真是轉的快。”
羅士信話不多,可這時也忍不住笑道。
跟張家集團的大股東們交過底後,張超便帶着秦敢和程處默離開了。秦敢和程處默算是秦瓊和程咬金的代表,以後就常跟着張超了。秦敢跟着秦瓊多年,是秦家部曲,他辦事牢靠,對長安也熟,秦瓊讓他跟着張超,也是爲了給張超辦事行方便,有些地方,由他出面會比較方便。
而程處默,完全就是個有時書呆有時中二的少年,程咬金打發他跟着張超,估計也是見張超腦子活,便讓兒子跟着學習學習,畢竟程家以前也是地方鄉宦,程咬金擔心兒子整天呆在國公府裏,倒是讀書給讀傻了。
出來時,程咬金親切的挽着張超的手,一直送到門外。
“我可是把我兒子交給你了。”
那話說的張超都打冷顫,什麽叫你把兒子交給我了,别人聽了還以爲我搞基。
“程叔放心,我會照顧好處默兄弟的。”張超扒了幾次,發現扒不開老程的手,也隻得做罷。
“若那小子有犯傻的地方,你隻管教訓他,拿鞋底抽他都沒事。整天隻知道在家讀書,都快讀傻了,讓他跟着你學聰明點,别弄的不識煙火,韭菜和麥苗都給分不清楚。”
不管張超樂不樂意,反正最後程處默一臉興奮的牽着自己的棗紅馬跟着張超了。
張超、秦敢、程處默,三人騎着高頭大馬走在長安的街道上,秦敢和程處默還各帶了兩個親随。
張超跨下的馬不是那匹八歲老白馬,而是換成了一匹雄壯的四歲口黑色馬,一匹程咬金珍藏的上等戰馬。
程咬金願送,張超也沒半點拒絕的收下了。
反正他帶給程咬金的收益更多,一匹馬再貴不過百多貫錢而已。而且,他确實一眼就看中了這匹黑色戰馬。
三人騎着高頭大馬,帶着長随跟班,張超倒真生出來幾分公子爺的感覺來。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啊。
“三哥,咱們現在去哪啊?”程處默問。
正得意的張超聽了,臉皮子抽了抽,你會不會說話呢。
“叫我三郎就好。”張超糾正,“咱們現在去采購。”
到了西市,一一拜訪那些榨油坊。雖說這年頭還不興炒菜,但榨油坊還是有的,豆油、菜油、麻油等植物油,榨出來的油少量是百姓酒樓買去做煎食物用,多數則是出售給百姓、寺廟做點燈用。
張超找到他們,談購買油渣下腳料的事情。
聽說張超準備包下他們的油渣,這些人很高興。榨油剩下的油渣幾乎沒什麽價值,最後隻能賤價出售,還不能一次賣出。而現在張超願意大量收購,給的價格很不錯,最重要的是還包圓了。
以後直接送到灞上張家溝去,一月一結賬,再不用爲油渣操心了。
爲表明誠意和正式,張超特意拿出了一份油渣收購合同,雙方看過後簽字畫押,這事就算成了。
幾家榨油坊走下來,張超滿意的笑了,油渣已經足夠滿足香皂生産了,甚至還有些多。不過有多也不用擔心,大不了到時拿來生産便宜點的肥皂就是。
“走,咱們接下來去找屠夫們談點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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