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三人飛身而起,謝必安也終于看出不對勁,連忙一個閃身,擋在甄帥的面前,剛剛已經差點出了一次狀況,可不敢再大意了。
若不是看他們和那大媽有些淵源,謝必安怕是早已将三人的魂魄封住,給那地上的壯漢作伴去了。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滞,所有望向這裏的人,全都屏聲息氣,激動得渾身發抖。今天這頓飯吃的值啊,真實版的龍虎鬥,這樣的好戲到哪裏看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那蹭、蹭、蹭,旱地拔蔥般躍起的三位壯士,在空中做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停止動作,然後……竟然在甄帥眼前,一米開外出,垂直落下,硬生生砸在地上,把那滿地的玻璃碴子、碎瓷片崩得到處都是。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撲通、咕咚、嘩啦,等着看熱鬧的人,摔了一地。其中,有幾個心髒不好的,連忙去摸兜裏的速效救心丸。
這劇情翻轉的實在太快,連謝必安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可是看那三人膝下紅了好大一片,都是貨真價實的鮮血,又不似作僞,便扭過頭來,困惑的看了看甄帥。
甄帥也是一頭霧水,他自己拜師都還沒滿一年呢,哪來的徒弟。更别說大家在今天之前還不認識,還剛剛結下了不小的梁子,眼瞅着就要開打呢。
關鍵時刻,大媽出場了:“有金、有木、有火,都快點起來。哪有你們這樣拜師的,一點規矩都不懂。這要是被誰傳了出去,讓你娘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總算遇到個明事理的,剛剛站起身來的馬後炮,笑着迎了過去:“大媽說的對,這拜師學藝,就像是談戀愛,都是兩廂情願的事,哪有強迫着來的。要不,今天先這樣,令郎們的事,咱們改天再聊?”
“我姓徐名美麗,别喊我大媽,叫我徐姐,或者徐夫人都行”,大媽輕飄飄地瞥了馬後炮一眼,“你也就是個敗家的小跟班,沒資格替主子做決定。拜師這種事,當然是要打鐵趁熱了,爲什麽要改天?”
“可您剛剛不是還說……”馬後炮這一下子被撅得不輕,臉上有些挂不住,心裏琢磨着怎麽把對方的事給攪黃。
“我夫家姓趙,這五個孩子,分别是有金、有木、有水、有火、有土”,徐美麗根本沒搭理馬後炮,對着甄帥輕輕作了個揖:“前段日子,我不是在圓通寺暈倒住院了麽?孩子們過去看我的時候,我就講了你在寺裏,磕頭碎磚、砸場子的事。這幾個孩子就上了心,特别是有水那傻孩子,還特地跑到寺裏占了個位置,隔着蒲團,磕了整整一天的頭,卻連一個裂紋都沒弄出來。于是呢,他們幾個就有了向您拜師學藝的想法,偏偏那寺裏的和尚收了250的好處,不肯透露您的信息,便想着等我出院了,拖着我這身老骨頭,天涯海角的去尋你。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裏碰上了,孩子們一高興,便忘了禮數,還請您别往心裏去。”
甄帥聽得直搖頭,爲什麽會磕頭碎磚,我自己還沒搞明白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自己的真實本領。他雖然有一個絕對牛叉的師父,還受了一次堪稱逆天的作弊性身體改造,卻還不至于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一步登天,達到超宗師級的水準。
馬後炮察言觀色,見甄帥有些爲難,便快步上前,擋在徐美麗面前:“我說,徐……姐,您家的幾位公子雖然也有些資質,可我們甄爺是什麽身份,又有一身的好本事,要找他拜師的人,海了去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收人做徒弟呢。要不,今天就到這吧,東西也不用你們賠了,您留個聯系電話給我,抽空咱們再聯系”
“唔,臭死了”,徐美麗故意捏起鼻子,對着馬後炮不住搖頭:“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大便都落褲裆裏了,還不趕快去處理,非要留在這裏丢人現眼。”
馬後炮的臉,立時就黑了下來。你當我不想去把衣服換下來麽?還不是因爲你們幾個在這裏胡攪蠻纏,讓我分身乏術。
“馬哥,您先去換衣服吧”,到了這個地步,甄帥不得不出面了:“徐……夫人,拜師的事,以後再議吧!我還是個學生,試卷和作業都還搞不定呢,哪有時間教别人。再說了,圓通寺的事兒,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其實我……”
“好啦,别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徐美麗擺了擺手,示意甄帥停下來:“對了,有水、有土,是你們給搞暈的吧?能不能,先幫我把他們給弄醒。”
“放心吧,他們沒事的,不過是睡得比較香甜而已,醒了就好啦”,謝必安在一旁解釋。
“真的麽,現在沒辦法叫醒?”徐美麗沒有轉頭,仍是直愣愣地看着甄帥。
甄帥被她盯得心裏發毛,再加上跪在地上的那三個一直不肯起來,就想着早點将他們打發了,于是把頭轉向謝必安,對着他眨了眨眼:“徐夫人的要求也不過分。要不,你再想想辦法?”
“那,好吧!”謝必安歎了口氣,甄帥的面子不能不給。
爲了“證明”這事做起來确實不容易,謝必安拉着範無救,兩人聯手,演了一出半個多小時的戲,連點帶戳,再插上200多根金針,而且手法奇快,每個動作都是一晃而過,直到把除甄帥之外的所有人都看傻了,這才裝模作樣地甩出一把臭汗:“應該可以了。”
可憐的趙有水和趙有土,雖是在最後時刻被解了壓在魂魄上的封印,卻也因此番折騰,搞得渾身酸痛,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
“謝謝兩位,辛苦了”,徐美麗目的達到,自是笑逐顔開:“有金、有木,你們兩個快過來,扶着有水和有木,一同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