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一聲不吭,和朱桓等人朝軍營行去。
朱桓帶人趕往軍營的時候,太史慈也率軍大軍趕去。
太史慈率軍攻入壽春,一陣沖殺,很快占領了壽春的城門。董襲帶着一部分士兵鎮守城樓,保證大軍的後路,太史慈則帶着大軍逼近魏軍軍營。隻有迅速的擊潰魏軍,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控制壽春,這一點太史慈很清楚。
朱桓帶着于禁抵達軍營,營地中亂糟糟的,卻已經聚起了一部分士兵。
領兵的将領,正是史渙。
他提着一杆大槍,沒有立刻出營,等着于禁趕來。可等到的并不是準備率軍禦敵的于禁,而是一個被人挾持的于禁。史渙看到于禁沮喪的模樣,頓時愣住了,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沒想到于禁會被抓起來。
于禁在刺史府住下,竟然被抓了,太出乎意料了。
朱桓把刀擱在于禁的脖子上,大吼道:“史渙,壽春城已經被攻破,你們被困在城中,不可能逃出去,放下兵器投降吧。”
史渙昂着頭,大吼道:“想讓老子投降,絕不可能。”
朱桓冷聲道:“史渙,你不顧于禁的性命嗎?”
史渙盯着被挾持的于禁,靜靜的看着。
朱桓見史渙不說話,心中大喜。隻要史渙沒有立刻反對,那就有機會不戰而控制軍營的魏軍士兵。他握緊戰刀,逼近于禁的脖子,低聲道:“于禁,命令史渙放下武器投降,讓軍中的魏軍放棄抵抗,否則本将殺了你。”
“哼!!”
于禁哼了聲,撇開腦袋,不願意說話。
“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桓罵了句,手上用力,刀刃迫近于禁的脖子。冰冷的刀鋒靠近,刀刃碰到于禁脖子的刹那間,殷紅的血絲從脖子上滲透出來。朱桓下手很有分寸,不會真的殺了于禁,否則他肯定被史渙圍攻,想逃都逃不掉。
于禁脖子被割到,本能的往後一退,可朱桓死死的拽住他,不讓他動彈。
刀刃一絲一絲的劃過,一滴鮮血從脖子上流溢出來。
朱桓冷聲道:“于禁,你若是再不喊話,本将就隻能把你殺了。反正你沒了用處,那就隻能閉上眼睛。”
于禁咬着牙,眼中露出猶豫之色,脖子上的疼痛卻源源不斷的傳來。
“我投降!!”
沉默良久,于禁說出了令他身體一軟的話。
朱桓心中也松了口氣,别看他表現得這麽強硬,可于禁是手中的王牌,若是于禁沒了作用,局面絕對要失去控制。尤其是軍營裏面還有四萬多魏軍,沒有了于禁,就等于失去了約束戰馬的馬缰,不能殺死于禁。
朱桓沉聲吩咐道:“命令魏軍投降,命令史渙放下武器。”
于禁擡頭看向軍營中的士兵,咬咬牙,大吼道:“所有的士兵聽着,壽春城落陷,抵抗已經沒有意義了,全都放下武器投降。”
史渙瞪大眼睛,目眦欲裂。
堂堂一軍之主帥,沒有一點骨氣,竟然直接投降了。于禁下令士兵投降的話不啻于一聲晴天霹靂,讓魏軍士兵失去了拼命地勇氣。
史渙仰天大吼道:“陛下啊,您真是瞎了眼,怎麽選了個膽小怕事的蠢貨。”
兩行清淚,從史渙眼中流下。
他不是爲自己即将被殺而哭泣,而是爲曹操選錯了人而悲恸。
于禁聽見史渙的話,表情陰沉下來,心中很不高興,大喝道:“史渙,你要抗命嗎?本将命令你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本将定斬不饒。”
史渙盯着于禁,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冷笑道:“于禁,你要殺我?你憑什麽殺我?怎麽能殺我?真是愚不可及。你不要臉,我史渙還要臉。我若是你,直接朝刀口上撞去,自殺殉國,爲陛下效忠。可惜,可惜,可惜你于禁是惜命如金的人,是膽小如鼠的人,是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的人。你這樣的主帥,我史渙不承認。”
一番話,說得铿锵有力。
别看史渙是于禁的下屬,可眼下于禁卻失去了控制力。
朱桓聞言,臉色大變。
史渙不配合,事情就不好辦了。
“轟隆隆!!”
正當朱桓覺得難辦的時候,太史慈率領大軍趕到了魏軍軍營外面。太史慈策馬來到朱桓身前,看着被朱桓擒拿的于禁,笑說道:“好個朱桓,果然有勇有謀。此戰過後,我會親自爲你請功,幹得好。”
朱桓輕輕搖頭,說道:“将軍,于禁雖然投降了,可于禁卻控制不了魏軍。史渙不投降,魏軍還堅持着,事情不好辦。”
太史慈看向史渙,大喝道:“史渙,你可願意歸降?”
史渙哈哈一笑,朗聲道:“太史慈,你殺死于禁,我就放下武器投降。”
太史慈想也不想,直接搖頭拒絕。
史渙不是真的想要投降,隻是想借太史慈的手殺死于禁,除掉控制魏軍的主帥。太史慈心如明鏡,不可能中史渙的計。因爲于禁被殺,就失去了約束魏軍士兵的繩索。隻要于禁還活着,就能約束魏軍士兵,因爲于禁是魏軍的主帥。
史渙大吼道:“你不殺于禁,那就戰吧!”
太史慈回應道:“史渙,本将率領大軍破開壽春,城外還駐紮着六萬大軍,已經把壽春團團包圍了起來,你是不可能突圍出去的。史渙,你武藝出衆,忠勇無雙,我很欣賞你,陛下也喜歡你這樣的将領,放下武器投降,本将保你拜将封侯。”
朱桓看向太史慈,眨了眨眼。
城外有大軍嗎?
他清楚的記得太史慈隻帶了兩萬大軍,什麽時候又冒出六萬大軍了?
朱桓心思一轉,很快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圖。這是太史慈故意說有大軍圍城,瓦解魏軍士兵抵抗的鬥志,摧毀魏軍士兵抵抗的勇氣。
果然,魏軍士兵請了後,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
軍營外有近兩萬蜀軍,城外還有六萬蜀軍,他們怎麽可能突圍呢?
史渙卻毫不在意,他心中已經打定了赴死的念頭,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史渙盯着太史慈,大聲說道:“縱然城外有六萬蜀軍又能怎麽樣?本将爲陛下效忠,不怕死,也甘願赴死。”
聽得史渙的吼聲,魏軍中許多士兵又安靜了下來。
于禁看着史渙,神色複雜,眼中露出羞愧之色。
太史慈盯着面色嚴肅的史渙,微微颔首,很欣賞史渙的骨氣。
這樣的将領是軍中骨幹,可惜不能招降。
史渙轉過身,舉起手中的大槍,大吼道:“今日一戰,有死無生。你們當中願意投降蜀軍的,自己放下武器離開,本将絕不阻攔;願意留下和我一起赴死的,站在原地不動。本将給你們選擇的機會,隻有半個時辰時間,仔細考慮好。”
說完後,史渙靜靜的看着軍營中的魏軍士兵。雖說他說了任由士兵投降,可他還是希望能有一批士兵和他一起赴死,留下來爲魏國盡忠。
太史慈看着史渙,心中歎了口氣。
可惜,可惜了一個良将。
“城外有無數的蜀軍,留下來必死無疑。史将軍,不是兄弟不跟着你拼命,而是家中有妻兒父母,不能死。”
一名魏軍士兵放下武器,選擇了投降。
“将軍,對不起了。”
“将軍,我們隻是普通士兵,請您原諒。”
……
一個個魏軍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投降,走出了軍營投降。
軍營裏面有四萬魏軍,但随着魏軍士兵的離開,人數越來越少。于禁都降了,他們留下來送死很不值。半個時辰不到,營中空蕩蕩的,隻剩下四千多士兵選擇了留下,和史渙一起抵抗到底,願意爲魏國盡忠。
太史慈沉聲吩咐道:“朱桓,帶着于禁,看好投降的魏軍。”
“諾!!”
朱桓點頭應下,神情嚴肅。他擡頭看了眼前方執意赴死的史渙,以及史渙身後的四千多魏軍,眼中也露出欽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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