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衛氏,不得不提到衛青和衛子夫,正是因爲武帝年間出了這對兄妹,才有了河東衛氏崛起的機會,一代代的傳承和積累,使得衛氏在河東是當之無愧的名門望族。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接到衛家的來信後,才準備立刻赴宴。
**穿戴整齊的走出府門,卻發現管家沒有準備好馬車,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朝站在身後的管家喝道:“馬車呢?”
管家眼神飄忽,沒有回答。
“大人,下讓管家收起馬車的。”
洪亮的聲音從府内傳來,卻是審配大步走了過來。
**眉頭皺起,質問道:“審先生,什麽意思?”
審配嚴肅的說道:“大人,衛家的一封書信就讓您欣然赴會,若是對方心懷不軌,意圖謀害大人,豈不是自投羅網嗎?請大人三思!”剛才審配找**禀報事情,卻碰到了**要離開。審配向管家打聽事情,才知道**的事,連忙跑來阻止。
**沉聲道:“正南先生,邀請本将的人是河東衛氏,百年世家,名門望族,豈會做出不擇手段的事情。你讓開,本将還得去赴宴。”
審配見**堅持,不好執拗**的意思,委婉的說道:“大人,您是并州刺史,豈能一人出行?請大人帶着護衛随行,一來可以保護大人安全,二來能彰顯大人的威嚴,震懾不法之徒,大人意下如何?”
**想了想,覺得審配說得有理,說道:“好,就這麽辦。”
審配松了口氣,立刻吩咐管家給**準備馬車,又挑選了四十八個士兵随行。
不多時,**帶着士兵迅速離去。
審配望着逐漸消失的馬車,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馬車行駛,**把衛家府邸所在的位置告訴馬夫,一刻鍾後就抵達了衛府。
衛府大門外,一個四旬開外的中年人昂身而立,身後還有十多人。此人穿着博領大衫,頭戴進賢冠,腰懸長劍,儒雅寬厚,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此人名叫衛觊,是河東衛家的家主。
見**下車,衛觊連走兩步,快步走到馬車旁邊,揖首拜道:“刺史大人赴宴,衛觊感激不盡,大人裏面請。”
**拱手回禮,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四十多名侍從。
衛觊看見**的神情,立刻領悟了其中的意思,說道:“保護您安全的侍從觊會安排吓人單獨開宴,請大人放心,大人裏面請。”說着話,衛觊手一招,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過來,衛觊低聲吩咐了幾句,中年人小雞啄米般點頭應下。
見中年人帶着一衆侍從離開,**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往衛府行去。
大廳中,賓主落座。
**開口道:“衛先生,你邀請本将赴宴,有什麽事情嗎?”
衛觊說道:“大人明鑒,此番衛觊來晉陽拜見大人,一方面是慕名而來,想要見一見大人,聽大人的教誨,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有事請大人幫忙。”
**心中暗笑,衛家果然有求于他。
衛觊沒有立刻說是什麽事情,隻和**聊天,拍**的馬屁,說得**輕飄飄的。同時,衛觊又不斷地敬酒,還讓坐在大廳中陪宴的人向**敬酒。整個過程,大廳中的人都表達對**的敬仰之情,一杯一杯的灌酒。
**心中飄飄然,樂不可支,渾然把衛觊的事情放下。
酒過三巡,**已經喝得暈乎乎的。
此刻,**面頰通紅,眼光迷離,喃喃說:“衛先生,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隻要**能辦得到的,一定幫忙,決不推辭。”**也是頗爲耿直的人,見衛家的人這麽尊敬他,張着嘴巴放大話。衛觊還是沒說,繼續和**喝酒說話。
“咚!咚!”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名侍從走了進來。
侍從走到衛觊身旁,彎下腰,低聲說道:“家主,事情完成了,**帶來的四十八個士兵都喝得昏了過去,全都趴下了。”
衛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擺手讓侍從離開。
**搖擺着站起身,說道:“衛先生,多謝款待,本将回去了。”
衛觊沒有提要求,**也不會主動去幫忙。
**站起身的刹那間,隐約注意到大廳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這名青年身材魁梧,龍行虎步的走進來。青年的身後還背着一杆金色大槍,整個人像背後的大槍般鋒芒畢露,**掃了眼走進來的青年,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被刺激了一下,**的酒也醒了三分。
**目光看向衛觊,冷聲問道:“衛觊,你要幹什麽?”這時候,**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氛,覺得事情不對勁兒。
衛觊笑說道:“衛觊求大人一件事,請大人應允。”
**皺眉說道:“什麽事?”
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時刻注意着走入大廳中的青年。他感覺青年就像是一條毒蛇,死死地盯着他,已經成了青年口中的獵物。
衛觊袖袍一甩,笑眯眯的說道:“高大人,衛觊想借大人項上頭顱一用。”
“什麽?”
**驚呼一聲,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铿锵!”
**的反應非常快,迅速拔出腰間的佩劍,作出戒備的姿态。
這一切,都落入大廳中的青年眼中。可青年沒有立刻出手,隻是慢條斯理的從背後取出一柄長一丈一尺三寸的大槍。長槍的槍頭是镏金虎頭形,虎口吞刃,由白金鑄造而成,槍尖閃耀着冰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青年越是如此,**感到壓力越大。
面對青年,**覺得自己像是遇到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壓抑的令人瘋狂。**眼珠子轉了轉,竭力嘶吼道:“來人,快來人。”
衛觊笑說道:“大人,您的下屬都昏倒了,喊救命是沒用的。”
**吼道:“衛觊,本将沒有得罪你,爲何設計本将?”
衛觊不急不緩的說道:“大人的确沒有得罪衛觊,也沒有得罪衛氏,但大人得罪了權傾天下的魏王,這就是誅殺大人的理由。大人放心,你死了還有人給你陪葬。”
“嗡!!”
衛觊的話音落下,青年手中的金槍抖動起來,槍尖透着寒冷的光芒。
“啪!!”
青年一腳踏出,身體猛地往前竄出。
這一出手,簡直稱得上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瞬間就竄了出去,像是離弦之箭沖向**。**也是征戰沙場的武将,眼見大槍刺來,急忙揮劍抵擋,劍刃撞在大槍上,摩擦出一溜火花,卻沒有撞偏大槍,還被彈開,沒影響到大槍的速度和方向。
“噗!!”
槍尖不偏不倚的刺在**的胸膛上,槍尖刺入血肉中,迸濺出一抹鮮血。
“去死!”
青年低吼一聲,握住槍杆的大手再次用力。槍尖像是鐵鑽探出,輕易的穿透了**的胸膛,将**挂在大槍上。
“滴答!滴答!!”
一滴滴殷紅的鮮血在槍尖上流淌下去,滴落在地上。哐當一聲,**手中的佩劍落在地上,**像是葫蘆串般插在槍杆上,眼睛睜得老大。這時候,**的腦中還保存着一絲意識,啞聲問道:“你是誰,本将不甘心,不甘心啊!”
青年将領大槍一抖,迅速抽回大槍,冷聲道:“西涼,馬超!”
染血的身軀落在地上,**的手指着馬超的方向,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身體抽搐了兩下,沒有了氣息。
衛觊眼中露出一抹驚駭之色,笑說道:“馬将軍神威無敵,衛觊佩服。”
馬超拱手回禮,說道:“衛先生,司馬軍師說了,晉陽城還有一個智者審配。軍師讓你派人通知審配,說**在府上醉倒,請他接人。”
“諾!”
衛觊恭敬的答應下來。
整個計謀的策劃和指揮都是司馬懿,衛觊不敢違背命令。
尤其是司馬懿已經被曹操任命爲軍師祭酒,頂替了昔日戲志才的位置,成爲曹操的股肱之臣。況且将審配騙到衛府,也是把晉陽的蜀軍一網打盡。衛觊當即派人去審配居住的府邸傳信,又讓侍從把**的屍體搬走,把大廳中的鮮血清掃幹淨。
馬超走到**的位置坐下,擱下虎頭湛金槍。
他找侍從換了一個酒樽,一個人喝着酒,顯得很孤獨寂寥。
此時的馬超隻有二十四歲的年齡,還很年輕,可兩鬓已經有了風霜之色,眼中也露出淡淡的憂傷,顯得很憂郁。
衛觊看了眼馬超,張嘴說話,卻噎了回去。
ps:三更之二;繼續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