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坐在上方,下方坐着張遼、龐德和張繡等人。
張遼臉上滿是笑容,抱拳說道:“主公,您若是晚來一天時間,恐怕舞陰縣就是曹操的腹中之物了。”張遼率領百姓和士兵擋住了曹操,卻沒有自信能一直擋住曹操。
王燦搖頭道:“曹操糧草不濟,難以長久攻打。”
龐德說道:“主公,曹操退回豫州,舞陰縣也拿下了,我們返回襄陽嗎?”
王燦搖頭道:“暫時不回去,還有事情沒完成。”
“請主公示下!”張繡抱拳問道。
王燦微微颔首,語速不快不慢的說道:“就目前而言,我軍有襄陽以及襄陽北面的疆土,但是東面、南面卻還有許多郡縣沒有上表歸順。我帶兵北上,就先把荊州北面的縣城拿下,再來平定南方的各個郡縣。”
目光一轉,王燦吩咐道:“來人,拿一副地圖來。”
片刻後,一名士兵拿着地圖走進來,恭敬地擺放在王燦的案桌上,然後退了出去。
王燦凝視地圖,說道:“舞陰縣處在荊州的東北方向,北方有葉縣、堵陽縣,南方有比陽縣、平氏縣、義陽縣,往西則是新野、博望等地。新野、博望這些地方都在襄陽附近,我率軍北上的時候,他們已經望風歸附。剩下來的,就是葉縣、堵陽縣、義陽縣等地,這些縣令還在觀望,所以要把他們全都換掉,讓我軍的文官擔任。”
張遼抱拳說道:“主公,這些都是南陽郡的疆土,末将義不容辭。”
張遼是南陽郡太守,守着荊州北面門戶,非常重要。此前南陽郡一直和荊州單獨分離開來,導緻張遼掌握的南陽郡并不完整。劉表死了,王燦掌控襄陽,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保持中立的縣城全都拉到手中。
王燦說道:“文遠,你派人快馬加鞭前往各縣,傳達我的命令,讓他們在兩日之内趕到來舞陰縣,若是不從的人,我将率領大軍攻伐。”
“諾!!”
張遼抱拳應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
義陽縣,縣府大廳。
大廳正方上,坐着一個青年。此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雙眼神采奕奕,表情冷肅,給人一種桀骜不馴的感覺。
饒是如此,下方的文官武将卻謙卑恭敬,眼中還露出崇敬的神情。
此人名叫魏延,是義陽縣的本地人,執掌義陽縣的軍政大權。雖然魏延明面上是劉表的部下,卻聽調不聽宣,從不去襄陽面見劉表。
大廳左側,一名中年文官抱拳說道:“大人,蜀王派人來催,怎麽辦呢?”
這人名叫魏泰,是魏延的同宗。
魏延聽了後,昂着頭,大聲說道:“我就在義陽縣呆着,王燦若是有本事來攻,拿下了義陽縣,我再歸順也不遲。若是王燦拿不下義陽縣,甭搭理他。”
魏泰接着說道:“大人,王燦名震九州,是當世明主,而且王燦已經拿下襄陽,正在逐步的控制荊州。他招降各縣的縣令,您也可以借此機會成爲蜀王的下屬啊!”
魏延不屑的說道:“我要建功立業,自然去征戰沙場,豈能靠投降獲得富貴。”
頓了頓,魏延大罵道:“魏泰,當初你怎麽說劉表的,說他是名震天下的名士,是什麽狗屁‘八駿之首’,還是什麽劉氏宗親。老子聽了你的話,見了劉表老兒一面,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當着芝麻大小的縣令,你說你的話可靠嗎?”
魏泰一臉苦笑,臉上露出尴尬之色。
他看向大廳中另外的人,讓其餘的人勸說。
旋即,又有一名文官勸說道:“大人,王燦的名聲是靠一戰一戰打出來的,和劉表不一樣。曹操和孫堅一起攻打襄陽,卻被王燦退走,由此看來王燦也不是lang得虛名之輩。”
此人名叫張恒,是義陽縣的主簿。
魏延大袖一拂道:“别勸說了,我意已決。”
魏泰和張恒都知道魏延的牛脾氣,下了決心後九匹馬都拉不回來。他們若是唧唧哇哇的勸說,肯定被魏延一頓臭罵。至于魏延麾下的武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露出興奮的神情,摩拳擦掌準備再戰。
魏延眉頭一挑,問道:“魏泰,王燦派來傳信的士兵還在城中嗎?”
魏泰說道:“士兵還在驿館等候答複。”
魏延嘿嘿一笑,樂呵呵的說道:“好,在驿館就好。”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不急不緩的說道:“魏泰、張恒,你們留在縣衙處理政事,不要給我添亂。其餘衆将,随我去看看蜀軍士兵有多威武。”
魏泰心中大急,忙道:“大人,您可不能亂來啊。”
他和魏延是同宗遠親,關系較好。尤其是魏泰熟知魏延的性格,這厮骨子裏桀骜不馴,天不怕地不怕,很可能要亂來。
魏延随意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殘肢斷臂,就讓他帶句話而已。”
說完後,魏延哈哈大笑,帶着幾個将領出了縣府,直奔蜀軍士兵所在的驿館而去。一行人騎馬飛奔,半刻鍾就到了驿館。
驿館的小官認識魏延,趕忙前來見禮。
魏延問道:“我問你,蜀軍傳信的士兵在何處歇息?”
負責驿館的小官回答道:“大人,蜀王使節在二樓天字号房間歇息。”說完後,小官還仔細的打量了魏延一番。一開始他以爲魏延急匆匆的趕來是爲了迎接蜀王使節,但看見魏延雙目含煞,臉上露出戲谑的神情,心中咯噔一下。
顯然,縣令大人不是來接人的。
驿館的官員官職不大,卻知道蜀軍名震天下,蜀王平定襄陽,已經無法阻擋。若是魏延去羞-辱蜀王派來的使節,豈不是……
驿館的官員想了想,立刻有種壓抑得無法呼吸的感覺。魏延卻不管驿館官員的心思,朝蜀軍傳信兵所在的房間行去。
“蹬!蹬!蹬!!!!”
魏延大步走上去,來到蜀軍士兵的門前,看向身旁的部将,問道:“是這裏吧?”
幾個部将點頭說道:“大人,是這裏。”
“砰!”
魏延擡腳就踹了上去,房屋的房門被撞擊後,立刻崩塌在地上。他嘿嘿一笑,背負着雙手大步走了進去,沉聲問道:“你是王燦派來的人?”
士兵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些驚愕,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
擡頭看着魏延,士兵也有些緊張。
他點點頭,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是蜀王派來傳信的人,閣下是誰,有何意圖?”
魏延見蜀軍士兵沒有失态,贊賞的看了士兵一眼,然後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義陽縣的縣令,你回去告訴王燦,他若是有本事拿下義陽縣,本縣令心甘情願的歸順,願意成爲王燦的馬前卒。若是沒有能耐,該幹啥幹啥去,别來打擾我。”
蜀軍士兵聞言,驚愕的看了眼魏延。
眼前的人,太嚣張了!
士兵深吸口氣,沒有争辯,不卑不亢的抱拳道:“縣令放心,你說的話我會一字不漏的禀報我家大王,希望您能守住義陽縣。”
頓了頓,士兵抱拳道:“告辭!”
他轉身離開,沒做停留。
士兵轉身離開驿館的時候,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眼前的人嚣張狂妄,桀骜無禮,若是痛打他一頓,士兵也隻能白挨了。
魏延贊賞的看了士兵一眼,沒有阻攔。
蜀軍士兵隻是傳信的人,沒有必要阻攔,若是波及士兵,就顯得恃強淩弱了。
ps:三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