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爲了典韋,楊豐肯定是不願意來拜見王燦的。
此番報信,也算是還了典韋救命的恩情。
楊奉離開大帳後,營帳中隻剩下王燦、郭嘉和法正三人。王燦神色凝重,沉聲說道:“本以爲隻有韓遂一人的軍隊,現在卻多出了南羌、燒當的大軍,又生出了變化。以我們目前的兵力,要對付他們的聯軍恐怕有些困難,你們兩人有什麽看法?”
法正拱手道:“以卑職之見,還得放慢行軍速度,打亂韓遂的陣腳。”
頓了頓,法正繼續說道:“我們占據主動,并不着急,但韓遂卻還在等主公帶兵趕往冀城,肯定穩不住。況且韓遂聚集這麽多的士兵在冀城,每日消耗的糧草無數,這是很大的一筆開支,韓遂肯定不願拖下去的。韓遂一旦心急了,亂了陣腳,事情就好辦了。”
王燦點頭道:“孝直言之有理,行軍的速度的确要放緩。”
頓了頓,王燦又看向郭嘉,等着郭嘉發言。
郭嘉笑說道:“主公,卑職認爲得做兩手準備才行。其一是孝直說的讓大軍放慢速度;其二是加強斥侯的探查範圍。”
郭嘉神色從容,緩聲道:“韓遂準備在冀城動手,但也不能保證韓遂不出兵。一旦韓遂率領大軍殺來,我們就很被動了,如今我軍兵力不足,很容易被擊潰。故此,在加強斥侯探查力度的時候,還得加強軍隊的防守。”
王燦吩咐道:“說得好,這兩件事情由你們負責,盡早處理。”
“諾!”
法正和郭嘉抱拳答應,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楊豐的消息沒影響王燦計劃的大方向,卻讓王燦知道了韓遂的底牌。
南羌和燒當出兵後,不容忽視。
一開始,王燦認爲他的兵力并不弱于韓遂。然而,現在看來王燦的兵力明顯的不夠,尤其是韓遂和燒當、南羌的人聯合在一起,更具有威脅。
即使王燦不去冀城,也有危險。
所以,必須适當的改變應對方針,才有把握打赢這場戰争。
大軍繼續啓程,速度卻變得更慢了。
雖然大軍的速度放緩了,但王燦對軍中士兵的要求卻更加的嚴格。一路上,王燦甚至要求趙雲、陳到和張任訓練士兵,讓麾下的士兵随時做好被偷襲的準備。故此,大軍雖然速度很慢,卻處于時刻準備的狀态,沒有出現松懈的情況。
這樣前往冀城的方式與其稱之爲趕路,不如稱之爲練兵更合适。
大軍緩緩而行,士氣也在逐步的提升。
趕路時,王燦時常去軍中巡視一番,一方面是鼓勵所有的士兵努力訓練,一方面也可以評估一下軍中士兵的情況。
如此,士兵們才能繼續成長,越來越強。
……
時間流逝,一晃就過了五天。
這一日,韓遂率領大軍抵達冀城,在冀城停了下來。韓遂把三萬大軍駐紮在城外,旋即帶着麾下将領進入城中。
韓遂趕路的速度并不快,卻已經抵達了冀城。
然而,王燦的大軍卻沒有丁點消息,還不知道在哪個位置。
冀城,縣府大廳。
韓遂坐在主位上,下方坐着麾下的一衆将領。他神色嚴肅,目光逐一掃過麾下的将領,最後落在閻行身上,問道:“彥明,糧草和物資是否已經抵達冀城?”
閻行抱拳說道:“回禀主公,已經全部抵達。”
韓遂又問道:“铠甲、兵器,還有戰馬呢?”
閻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所有的辎重、軍械都已經抵達,現在是萬事俱備,隻要王燦帶着大軍抵達冀城,我們就可以按照計劃執行了。”
韓遂撚了撚颌下短須,笑說道;“好,就等王燦前來。”
說到這裏,韓遂說道:“其實,我原本以爲王燦會拒絕把地點定在冀城,重新選擇地點,沒想到王燦自大猖狂,竟敢答應在冀城接受投降。雖然此人狂得沒邊兒,但膽量卻是一等一的,令人好生欽佩!”
閻行聽了韓遂的話,說道:“可惜他再怎麽厲害,都要被主公擊敗了。”
韓遂哈哈大笑,颔首點頭。
似乎,王燦已經是他的彀中之物了。片刻後,韓遂又問道:“燒當和南羌的大軍準備得怎麽樣了,可否随時出擊?”
閻行抱拳道:“主公放心,燒當和羌人都已經抵達,已經等候許久了。”
韓遂這才放下心來,他籌謀這麽久,爲的就是幹掉王燦。
雖然要假裝投降,但韓遂隻要能達到目的,都能忍受。
韓遂盯着麾下的一衆将領,又逐一的命令麾下将領整軍備戰,準備着和王燦大幹一場。按照韓遂的計劃,他先歸順王燦,才能發起反擊,與燒當和羌人來個裏應外合。所以,韓遂必須将麾下的将領都安排好,才能一舉湊效。
韓遂正在布置任務的時候,士兵跑到大廳中,禀報說馬超和馬休來了。
他聽到消息的刹那間,心中一喜。
馬騰死了,但馬騰麾下的勢力卻沒有全部損失。
勢力,并不單指馬騰的兵力,也包括馬騰生前留下的人脈。
馬超帶着兄弟來投奔,韓遂就可以一點一點的蠶食馬騰曾經打下的基石,借助馬騰原來的人脈關系,将馬騰原來的基業全部吞噬幹淨。不僅如此,韓遂還可以借助馬超的力量攻打王燦,坐收漁翁之利。
一想到這裏,韓遂就興奮不已。
當下,韓遂派士兵把馬超迎入大廳中。
韓遂看見馬超一行人的打扮後,心中大吃一驚,沒想到馬超一行人竟然和乞兒一般無異,一眼看去,分明就是乞兒。韓遂心中驚訝,卻又歡喜不已。馬超越是倒黴,就表示越痛恨王燦,而韓遂也能最大限度的利用馬超,同時将馬騰的根基全部挖出來。
當下,韓遂讓人帶馬超下去洗漱。
當日傍晚,韓遂在縣府爲馬超接風洗塵。
參與的文武官員都是韓遂的心腹,并不擔心消息走漏出去。接下來的時間,馬超如同空氣一樣,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仿佛沒有出現過。
……
随着時間的流逝,王燦大軍一點一點的遠離天水郡。
但是,王燦率領的大軍距離冀城仍然是天遠地遠,還有很遠的距離。王燦心中不焦急,但韓遂在冀城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王燦,心中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在王燦率領大軍趕路的時候,韓遂再次派出使者,面見王燦。
其目的,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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