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骓馬低聲嘶吼,不停的甩動前蹄,顯得躁動不安。王燦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馬背,烏骓馬立刻安靜了下來。
典韋臉上布滿了擔憂的表情,心中有些焦急了。他策馬想要沖上來保護王燦,卻看見王燦驟然擡起了右手,晃了晃,示意他不要妄動。典韋心中非常的擔憂,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瞪了面具男一眼,心中暗說這厮該殺!
戰場中央,戴着面具的人沉聲說道:“蜀王,你可是千金之軀,就這樣沖動的騎馬跑出來,難道就不怕某家一刀殺了你。戰場上刀劍無情,被殺了可就白死了。”
語氣中,透出無限的自信,同時又在嘲諷王燦。
他騎在戰馬上,昂頭挺胸,好像有十足的把握殺了王燦,讓王燦血濺當場。
王燦哼了聲,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偏居西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有多深,就和南邊的夜郎王一樣,十足的自大狂,典型的井底之蛙。”
言辭犀利,沒有退讓半步。
如今天下無主,王燦占據益州和關中,權傾一方。
王燦并不是文弱書生,他是一步一步從小兵爬上來的。不僅如此,王燦的武藝也非常強橫,隻是他麾下文武衆多,而且又身居高位,不可能每次都是身先士卒,所以很少時間動手。然而,王燦沒有出手,卻不表示王燦的武藝就弱。
戴着面具的人出言威脅王燦,但王燦卻絲毫不退讓。
單對單的戰場厮殺,誰怕誰啊?
面具男聽見王燦的話,愣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
笑聲中,戴着濃濃的嘲諷,而且非常的看不起王燦。戴着面具的人本身是武藝精湛的高手,聽見王燦說他是夜郎自大,突然覺得王燦才是真正的夜郎自大。所謂術業有專攻,若是論治理天下,面具男肯定是比不上王燦的,但論自身的武藝,他何曾怕過誰?
尤其是面對王燦,面對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武藝恐怕稀松平常得很。
故此,面具男會放聲大笑。
王燦眼眸微微眯起,眼眸中閃爍着冰冷的殺機。
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心中實在是難以生出丁點的好感。不僅如此,王燦聽面具男說話的口音,以及看見面具男身上的裝束打扮,顯然是一個漢人。然而,一個漢人卻成了胡人的頭領,讓王燦更加的厭惡。
這樣的人,該殺!
戴着面具的人笑聲停止,喝道:“蜀王,你率領大軍屠殺胡人,可有此事?”
語氣森冷,令人背脊生寒。
王燦不屑的說道:“一群胡人竟敢在大漢的疆土嚣張,該殺!”
面具男呼吸略微急促,大聲喝道:“你這樣濫殺無辜,沒有資格統治百姓。現在我就先殺了你,爲那些死去的羌人兒郎們報仇雪恨。”說話的時候,面具男閃電般伸出右手,握緊了懸挂在腰間戰刀的刀柄。
“铿锵!”
一抹璀璨的光華閃爍,面具男驟然拔出了戰刀。
王燦神色冷厲,也拔出了腰間的漢刀。
他高高舉起手中漢刀的時候,身後的破軍營騎兵也嚴陣以待。隻要王燦喊出一個‘殺’字,他們立刻就會策馬沖鋒。不僅趙雲和典韋拔出了武器,所有的破軍營騎兵都是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随時準備着沖向對面。
王燦盯着面具男,沉聲說道:“你身爲漢人,卻甘願替胡人做事,愧對你的列祖列宗,枉爲漢人,我今日便替你的列祖列宗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是漢人?”頓了頓,王燦又喝道:“你們暫且别動,看我好好地教訓此人。”
面具男聽了王燦的話,眉頭皺起,卻沒有解釋,揚刀大喝道:“你濫殺無辜,是人命如草芥,我替所有的羌人兒郎教訓你!”
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堅持,都揚言要教訓對方。
兩人策馬沖鋒,快速的朝對方殺去。
“铛!”
眨眼工夫,兩人碰到了一起。王燦和戴着面具的人都是快速的揮出手中的戰刀。兵器碰撞,發出刺痛耳膜的聲音。
旋即,兩人立刻策馬跑開。
“好!”
那戴着面具的人策馬停下,突兀的大吼一聲,認可了王燦的武藝。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戴着面具的人和王燦剛剛一交手,立刻就判斷出王燦的武藝不弱,而且王燦戰刀上傳來的力量非常大,讓他的手臂都感覺有些發麻。
王燦并不領情,喝道:“好個屁,看我斬殺你。”
說着話,王燦撥轉馬頭,繼續策馬朝戴着面具的人沖了過去。
兩人再次發起沖鋒,同時舉起手中的武器劈向對方。
王燦在刀法上有所欠缺,并不是一手刀法無人能敵。然而,王燦的力量卻非常大,他揚長避短,全力進攻,每一刀揮出都是力量巨大無匹,讓人無法抵擋。
“喝!”
戴着面具的人提起力量,朝王燦殺去。
雙方兵器碰撞的瞬間,那面具男手中的戰刀靈活的貼在王燦的漢刀上,然後刀刃一轉,順着王燦的刀身往下削去,想要削斷王燦的手。王燦面露譏諷之色,握刀的右手閃電般一抖,刀身往下一落,然後猛地撞了上去。
幾乎是瞬間,刀身便和面具男的戰刀撞在一起。
兵器接觸,一下就将面具男的刀撞偏了,再也無法削到王燦。此時,王燦稍微占據上風後,卻得勢不饒人,立刻窮追猛打,連續不斷的殺向戴着面具的人。
“咻!咻!”
刀刃劃破空氣,快速的劈出。
每一刀,都是力量十足,非常的霸道。
王燦知道自身的弱點,就一直逼着面具男和他硬碰硬。如此一來,兩人的兵器連續不斷地碰撞後,王燦已經聽見對方的戰刀傳來咔咔的聲音。很顯然,王燦的刀占據優勢,已經将面具男的刀劈得卷刃了。
若是繼續發展下去,那柄刀肯定被王燦劈斷。
此時,戴着面具的人心中發苦,沒想到王燦深藏不露,竟如此厲害。
王燦可不管面具男心中想些什麽,隻管窮追猛打,一刀接着一刀連綿不絕的殺過去。這樣的方式就好像是開着一輛坦克在公路上奔馳,不管前方有什麽障礙,直接野蠻的撞過去就是,所有抵擋的東西都是紙糊的,無可阻擋。
王燦便是這樣的,刀刀緻命,無可阻擋,迫得面具男硬碰硬。
“咻!”
王燦驟然抓住了機會,趁着面具男的身體往右側躲避的時候,閃電般削出一刀,朝面具男的脖子削去。
“嚓咔!”
刀刃沒削到脖子,卻削到了面具,将面具男臉上的面具削掉了。
面具落下後,面具男一下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放眼看去,隻見此人長得俊美如玉,面白無須,唇紅齒白,眼睛清澈命令,端的是俊美無比。若非那鼓起的喉結,王燦定然以爲這是一個女人,而不是男人。
一個男人,長得如此貌美,怪不得要帶上面具了。
王燦遲疑的瞬間,此人一下躲開來,避免被王燦追着打。
“咦,竟是楊阿若?”
面具男策馬躲開的時候,典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王燦身後傳了過去。典韋一臉驚詫之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ps:四更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