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率領大軍從長安出發,征伐西涼馬騰和韓遂。
王燦出兵的時候,曹操和袁紹也開始死磕,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與此同時,南方的各路諸雄也是各有打算,都在爲自己的将來籌謀。
大軍離開,高順和黃忠仍然駐守長安。
所謂兵貴神速,王燦領兵渡過黃河,直奔先秦古都鹹陽。
鹹陽處在槐裏縣的東北方向,距離有些遠。
按理說,王燦領兵渡過黃河後,就該直接往西趕往槐裏縣。王燦卻領兵卻鹹陽殺去,令人心中費解。不僅如此,王燦的大軍抵達鹹陽城,補給了糧草後,立刻又繼續往西北方向趕路,朝着槐裏縣更北面的武功縣殺去。
這樣的行軍路線,太出人意料。
王燦放着槐裏縣不攻擊,卻領兵往西北趕路,着實是令人疑惑。
當王燦的大軍抵達武功縣後,消息也傳到了槐裏。
大廳中,依舊是馬騰和韓遂一左一右的坐在上方,下方則是兩人麾下的文臣武将。馬騰和韓遂得到王燦進軍武功縣的消息,仔細的商議一番,卻沒有讨論出具體的辦法。故此,兩人召集了麾下文武,讨論應敵之策。
韓遂看向馬騰,點了點頭。
頓時,馬騰輕咳兩聲,大廳中立刻安靜了下來。
馬騰目光掠過衆人,緩緩說道:“斥侯傳回消息,王燦兵出長安後,并沒有直奔槐裏,而是先到了鹹陽城,現在又到了武功縣。此時王燦正在武功縣駐紮,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諸位有什麽意見,盡管暢所欲言。”
說完後,馬騰鼓勵的看向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
尤其是馬超,更是受到馬騰的注視。
馬超被馬騰看着,顯然是馬騰讓他說話,不能堕了馬騰一方的面子。馬超抱拳說道:“爹爹、叔父,我們這樣商議對策,沒有直觀的認識。故此,還是先拿一副地圖來,才好分析王燦的行軍路線。”
韓遂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馬超,點頭道:“好,準了!”
說完後,韓遂吩咐士兵拿了一副地圖過來。
地圖挂在大廳中,馬超起身走到地圖面前,在地圖上指指點點。良久,馬超朗聲說道:“爹爹、叔父,孩兒已經猜到了王燦的意圖。”
馬騰眉頭一挑,問道:“有什麽想法?”
韓遂目光看向馬騰,笑說道:“兄長,你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孟起年少有爲,聰明伶俐,武藝也厲害無比,不錯,不錯!”
馬騰哈哈大笑,捋了捋颌下虬髯,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頓了頓,馬騰吩咐道:“孟起,說來聽聽。”
馬超聽得韓遂的稱贊,又得到馬騰的贊許,心中非常的激動。
他深吸口氣,伸手指着挂起來的地圖,說道:“以超的看法,王燦從長安出兵,第一次在鹹陽城停留,第二次在武功縣停留,接下來很可能前往槐裏北面的新平縣。再後來,王燦肯定會聲東擊西,表面上襲擊西涼的後方,等我們領兵去救援,卻派兵攻打槐裏。”
“聲東擊西?”
韓遂聽了後,撚着颌下長須考慮着。
片刻後,韓遂說道:“孟起的推測有一定的道理,王燦先前往鹹陽,再去武功,如此大費周章的故布疑陣,很可能就是要做出繞過槐裏縣,然後攻打西涼的姿态。如此一來,我們的大軍離開槐裏,王燦就有機可趁了。”
馬騰聽了後,連連點頭表示答應。
韓遂都稱贊他的兒子了,他當然要表示同意。
馬超說完後,便拱手準備回到坐席上。
他剛準備轉身,韓遂卻說道:“賢侄且慢,兵法之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我們雖然斷定王燦是聲東擊西,但王燦若是真的攻打西涼呢?”
馬超抱拳笑說道:“叔父,王燦若是真的攻打後方,那就是孤軍深入,更加不用擔心。我們隻需要領兵截斷王燦的後路,就可以派兵将王燦的大軍堵在後方,再領兵逐一的消滅王燦的大軍,讓他來得,卻回去不得。”
韓遂撫掌稱贊道:“說得好,孟起言之有理。”
他稱贊馬超的時候,眼光卻看向麾下的謀士閻行。因爲馬超一席話,所有的風頭都被馬超搶去了,讓韓遂有些不舒服。
閻行察言觀色,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他站起身,抱拳說道:“主公,馬将軍,卑職閻行有話要說。”
馬騰見閻行站起來,笑說道:“彥明(閻行字),我和文約召集所有人,就是爲了商讨如何對付王燦?讓你們來,就是爲了大家暢所欲言的。你心中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不管對不對,都是一個想法,對我們也有一定的借鑒作用。”
“諾!”
閻行抱拳回答,然後朝挂着地圖的地方走去。
他昂首挺胸,伸手指着地圖,緩緩說道:“剛才小馬将軍一番話,最開始的分析我還是認同的。我也認爲王燦抵達武功縣後,接下來很可能會發兵新平縣。”
韓遂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馬騰看着閻行,嘴角卻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和他兒子馬超一樣的言論,豈不是更加凸顯了馬超的聰明麽?這一刻,馬騰對閻行的好感噌噌的往上升,認爲閻行應該繼續這樣說話,繼續順着馬超的思路走,才能更加的顯得馬超聰慧過人。
然而,閻行接下來的話,卻讓馬騰失望了,而且是心中滿是擔憂。
閻行大聲說道:“卑職認爲王燦的計謀并不是聲東擊西,而是在布下天羅地網,圍困槐裏縣,準備甕中捉鼈。”
一句話,将馬超的一件否定了。
此時,馬超臉色有些難看。
馬超武藝精湛,槍法厲害,在胡人和羌人中有很高的威望,自己本身也有不錯的謀略。然而,馬超的心胸卻不夠寬廣,他聽見閻行順着他的話說時,心中非常高興。但他聽見閻行否定了他的意見,心中又不高興了。
韓遂眼中精光閃爍,問道:“彥明,有什麽想法?”
馬騰也是急忙詢問,他聽見閻行說甕中之鼈,心中忐忑,已經顧不得自家兒子的事情,爲接下來的局勢擔憂。
閻行說道:“王燦率領大軍從長安出發,先是在鹹陽城落腳,後是在武功駐紮,下一步肯定新平縣,再下一步肯定是漢興縣,最後反攻槐裏縣。”
說着話,閻行用手将這幾個縣練成一線。
他神色凝重,沉聲說道:“鹹陽縣位于槐裏東面,武功縣位于槐裏東北面,新平縣位于槐裏北面,漢興縣位于槐裏西北面,這已經将槐裏縣的北方囊括了。王燦再借助南岸的黃河,他布下的兵力就成了一個包圍圈,将槐裏縣圍了起來。不管是我們往哪一邊突圍,都在王燦的包圍中,如此一來豈不是甕中之鼈了。”
馬騰聞言,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馬超卻不服,大聲說道:“彥明兄,王燦若是每座城池都留下一部分兵力,他帶來的大軍必然分散開來。如此,我們卻可以逐個擊破,豈不是更好。”
馬騰聽了馬超的話,臉色又變了回來。
韓遂眼眸眯起,也是點了點頭,露出欣喜的笑容。
韓遂笑說道:“你們兩人各執一詞,都有道理。但具體的情況如何,還得等王燦下一步的動靜傳來,才能确定王燦到底是什麽辦法。”
馬騰也說道:“文約言之有理,再等等看。”
ps:四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