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抵達成都的時候,風塵仆仆,精神有些萎靡,兩人得到曹操聯合天下諸侯攻打益州的消息,心中都擔憂不已。
益州雖有天險抵擋,可諸侯勢大,不容小視。
甘甯和周泰乘車到城内後,立即趕到荀攸府上,拜見荀攸。
大廳中,荀攸和甘甯、周泰賓主落座。
他看向甘甯,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興霸,你率領水軍橫行長江,怎麽突然返回成都了,是不是有要事拜見主公?”荀攸知道甘甯蟄伏與長江上,不過他不認識周泰,因爲周泰加入水軍後,并未拜見荀攸、程昱等人。
甘甯神情焦急,說道:“荀先生,大事不妙啊!我在江上巡視的時候,曾抓到曹操的使節,那厮得到曹操的命令去江東說服孫堅,想讓孫堅攻打主公。不僅如此,曹操還派人去拜見袁紹、袁術、呂布等人,邀約天下諸侯攻打益州,情況非常嚴重啊!”
說完後,甘甯又仔細的将遇到張浩,以及審問張浩是發現的所有事情仔細說了一遍,沒有漏掉任何事情。
“啊??”
荀攸猛地驚呼一聲,臉色大變。
停頓了片刻,荀攸沉聲說道:“興霸,這事情非同小可,你确定此話屬實?”
一時間,荀攸也有些吃驚。曹操和王燦交戰,剛剛吃了敗仗,竟然又邀約天下諸侯攻打益州,果然厲害!事實上,這也是王燦名聲太盛的緣故,而且王燦又和袁術、呂布有仇,而袁紹又野心勃勃,所以曹操才能輕易的促成這件事。
甘甯見荀攸不信,又從袖口中摸出一封信。
這封信,是曹操寫給孫堅的,想讓孫堅從南面攻打王燦。
甘甯說道:“事情已經很明确了,曹操邀約諸侯攻打益州是真實的,曹操的使節張浩我也帶來了,不過沒有必要見張浩,趕緊想辦法如何應對才是。”
荀攸見甘甯說得鄭重,知道事情所言非虛。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喊道:“來人!”
聲音落下,一名侍從快速從大廳外跑進來,朝荀攸揖了一禮。荀攸大聲吩咐道:“立即派人去請史阿和仲德公到府上來,就說有要事商議。記住,不管他們在做什麽事情,讓他們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立即到府上來。”
“諾!”
侍從回答一聲,轉身去執行命令。
荀攸以手撫額,大感頭疼。
他仔細的想了想,繼續說道:“興霸,孫堅果斷拒絕了曹操的請求,不願意出兵攻打益州,這是一件好事情。如此一來,我們不用考慮江東的事情,壓力也減輕了許多,你這次返回成都,暫時就不用回去了,留下來幫助主公抵禦外敵。”
“諾!”
甘甯和周泰答應下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荀攸又說道:“不過,你們雖然留下來,也得給水軍回信,讓他們嚴加監視孫堅大軍的動向,以免孫堅突然發起攻擊,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們不返回水軍大寨,也得讓麾下的水軍監視江東的動靜,不能忽視。”
甘甯抱拳道:“荀先生放心,甯明白!”
這時候,荀攸又擔心的說道:“曹操邀約天下諸侯,這其中竟然有劉表。兩年人主公和劉表結盟,互爲盟友,不知現在劉表是什麽态度?若劉表能和主公保持盟友關系,主公的危險就又小了許多,若劉表摻和進來,益州東面就非常危險了。”
周泰笑說道:“荀先生多慮了,劉表膽小如鼠,不敢出兵的。”
因爲甘甯和周泰乘坐戰船沿江而行,劃船的士兵輪番休息,交替劃船,所以戰船一刻不停地趕路,比劉表派出的使節更早抵達成都,因此荀攸還不知道劉表已經殺死曹操派出的使節孫毅,而且也派人帶着消息來成都了。
荀攸見周泰插話,問道:“興霸,他是?”
不等甘甯介紹,周泰抱拳道:“荀先生,我姓周,名泰,字幼平,是水軍副都督。”
周泰也隻說了他擔任水副都督,并未說軍銜等官職。
荀攸聽後,立刻就明白周泰肯定是一員骁将,而不是甘甯帶來的随從,畢竟能擔任水軍副都督,在王燦麾下來說,已經是一個了不得的官職。擔任這樣重要的職位,能力肯定出衆,而且荀攸見周泰長得虎背熊腰,腰圓膀闊,更是心生好感。
“踏!踏!……”
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史阿身穿一襲黑袍,腰間懸挂着一柄黑鐵長劍,大步行來。他身材不高,長得卻非常壯實,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給人春風拂面的感覺。然而,史阿的眸子卻炯炯有神,讓人感覺是面對鷹隼一樣。
荀攸武藝不精,沒有這樣的感覺。
然而,甘甯和周泰武藝精湛,當看見史阿的時候,史阿的目光也掃過兩人,目光碰撞,讓兩人感覺到一股危險。
史阿咧開嘴,笑了笑。
頃刻間,這股危險的感覺又消失了。
他走入大廳中,朝荀攸拜道:“荀先生,發生了什麽事情,竟如此着急?”荀攸派人去的時候,史阿正在處理英雄樓的事情,聽荀攸派來的人說不管什麽事情都要放下,史阿立刻升起不妙的預感,能讓荀攸如此,肯定發生了大事。
荀攸聞言,當下把事情說了一遍。
史阿聽完後,愣了愣神,說道:“這樣的情況,豈不是和當年諸侯讨董一樣麽?”
荀攸點了點頭,說道:“雖然規模相同,但最後的結局肯定是曹操敗亡!”這番話說出口的時候,斬釘截鐵,堅定無比。
荀攸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主公帶着奉孝、文和、文優等人留在長安,還不知道曹操的陰謀,我們必須将消息盡快傳給主公,讓主公有所準備。”
史阿正色道:“荀先生放心,老師幾個月前讓我尋找信鴿,用來傳遞消息。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和實驗,信鴿已經可以派上用場。我會讓人騎馬快馬加鞭帶着消息北上,同時又讓信鴿傳遞消息,如此一來就能保證消息安全送到。”
六月份的時候,王燦領兵攻打子午谷,曾有訓練信鴿傳信的想法。
私下裏,王燦和王越提及過。
王燦沒放在心上,可王越卻記住了。
他派人返回成都傳達消息,讓史阿訓練信鴿,用來傳遞消息。事實上,在楚漢戰争時期,劉邦就曾用過信鴿,隻是當時并未大規模的使用,并未普及,一般的傳信都使用人騎馬傳信,如今史阿訓練出信鴿,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史阿知道事情緊急,也不逗留,直接起身朝荀攸揖了一禮,轉身離開。
他剛踏出大廳的時候,程昱已經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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