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方面讓士兵征募糧食,另一方面又從函谷關調來糧食,讓大軍短時間内擺脫缺糧的危險,再加上曹操和王燦交戰,無數的士兵被殺死,軍中士兵的數量銳減,也減少了糧食的消耗,所以曹操才能耗得起。
上午的時候,豔陽高照,秋高氣爽。
然而,營中的氣氛卻凝重無比。
曹操讓士兵将劉協帶來的朝中大臣全部叫出來,不僅如此,還将大臣們的家眷也帶出來,全都在營地中觀看如何處置伏德和一衆随從。
這樣的做法,是赤-裸-裸-的打伏完的臉,但伏完理虧,隻能承受了。
伏德讓許褚領兵去搶女人的做法有辱門風,丢盡了伏家的臉,讓大臣也鄙夷不已。
不管朝中大臣有多尊重伏完,可伏完是伏完,伏德是伏德,兩人不能因爲是父子,就混爲一談,不能說伏德犯了事,就能因爲伏完一筆勾銷了,尤其是伏德作出這樣無禮的事情,讓所有的人打心底鄙視伏德。
這隻是表面上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曹操借此建立威信。
誰敢挑釁他,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露出獠牙,這就是曹操的最終目的。亂世當用重典,不施展雷霆手段,曹操也難以梳理關系。
曹操背負着雙手,如青松般站立。
他不高,卻威嚴霸道,令人生畏,如刀的目光從伏完身上掠過,然後一一掃過朝中大臣,以及朝中大臣的家眷,目光所過之處,朝臣們的家眷紛紛低下頭,不敢正視曹操的眼睛,這樣的情況落入伏完、董承眼中,兩人心中苦笑。
兩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會因爲自己的安危而尋求自保,不顧小皇帝的安危。
但是兩人是終于小皇帝的,兩人也知道曹操威壓朝中大臣,是要控制朝綱,否則曹操何必小題大做,多此一舉。
衆人心中想法不一,而心情最複雜的是沒有露面的劉協。
劉協的心情,無疑是最複雜痛苦的。
昔年劉賢去世時,曾經說過王燦、曹操是虎狼之徒,靠不住。然而,局勢的發展,卻不是他能控制的。如今的情況,劉協不得不借助曹操自保,曹操斬殺伏德的随從,又當着衆人杖責伏德,劉協也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敲山震虎,是朝着他和朝中大臣去的。
不提劉協心中如何打算,營地中的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點,昨夜沒被殺死的侍從已經押了出來,共有九人,這九個侍從雙手被縛在身後,跪在地上,低着腦袋。
“斬!”
許褚昂然而立,大喝一聲。
“噗!噗!……”
九道冷冽的刀光在空中閃過,一顆顆碩大的腦袋滾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動兩下,然後在地上留下一灘血迹,無頭屍體噴濺出猩紅的鮮血,好一會兒後,鮮血才減小了下來,勢頭沒有先前那麽大了,好像是汩汩泉水,緩緩流溢出來。
“嘔!”
觀看的朝臣家眷,膽小的人看見後,張嘴将清晨吃的食物吐了出來。
這樣血腥刺激的場面,讓沒有見過鮮血,或者是連殺雞的膽量都沒有的官家小姐、官家子弟受到了刺激,無法忍受,連連嘔吐。
膽子稍大的,也是面色蒼白。
曹操環視一圈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大手一揮,便有九個士兵走上來将無頭屍體收斂起來。至于擱在地上的一顆顆腦袋,還要挂在營地中,用于警示朝臣的家眷。事實上,這樣的動作也間接地警告了朝中官員,讓他們知道曹操的刀鋒利着,不要上去送死。
處理了九個侍從,伏德又被壓了上來。
他被摁在一塊木闆上,執行杖刑的士兵拿着軍棍走上來,一棍一棍的打下去。
“砰!砰!……”
二十軍棍,雖然不多,可伏德身體早被酒色掏空,打完之後,伏德已經奄奄一息,一動不動了,幸好氣息還在,表明沒有被打死。
伏完匆匆讓人将伏德帶回去,治療伏德屁股上的傷,以免落下病根。
處理外兩件事情後,圍觀的人才散開了。
曹操笑吟吟的往營帳返回,臉上挂着滿意的笑容。這次敲山震虎,足以讓朝堂的官員們收斂起來。許褚跟着曹操一起,說道:“主公,這次殺得太爽了,這樣殺了一通,朝臣家中的纨绔子弟就不敢嚣張了,哼,一群白癡,他們真當自己算顆蔥了。”
曹操停下來,目光盯着許褚。
此時,許褚左肩還綁着白色的紗巾,左手的手掌也幫着紗巾。
看到這樣的情況,曹操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問道:“仲康,你左手和左肩的傷勢怎麽樣,好些了沒有?”
許褚一臉不在乎,大咧咧的說道:“主公放心,末将身子骨壯,沒有大礙了。”
曹操有些不信,伸出手輕輕的摁了一下許褚的傷口。
“嘶!嘶!”
曹操摁下的時候,許褚左肩就有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讓許褚倒抽了幾口涼氣,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很顯然,許褚是安慰曹操,并沒有說真話。
曹操說道:“仲康,已經五天多了,怎麽還如此嚴重?”
他并沒有用力,可許褚卻如此大的反應,顯然是傷得很深。
許褚歎口氣,知道無法隐瞞,如實說道:“趙雲的槍法毒辣無比,當日被趙雲一槍戳中末将的左肩,傷口太深,而且傷了左肩的經脈,短時間内是無法使用左臂了,而且左手也被趙雲槍刃劃破,至今還是沒有恢複。”
曹操聽後,頓時沉默了。
和王燦比拼武将,已經讓曹操非常的無奈了。蓦地,曹操說道:“仲康,你昨日動武,是否又碰到了傷口?”
許褚嘿嘿笑了笑,說道:“并無大礙,主公不用擔心!”
曹操歎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正當兩人往回走的時候,一名太監跑了過來,說道:“曹大人,陛下說前幾日颠簸太甚,身體受不了,需要靜養兩日再趕路?”
說完後,小太監等着曹操的反應。
曹操思慮一番,說道:“好,逗留兩日再趕路!”
小太監得到答複,立刻跑回去了。
許褚臉色大變,說道:“主公,我們還在半路上,若是王燦領兵追來,怎麽辦?”
曹操擺擺手,說道:“仲康放心,趙雲率領騎兵連續跑了兩天才追上來,現在領兵返回,即使派出斥候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把消息傳回,等王燦得到消息,他率領大軍追來,至少要三天的時間,或者時間更長。”
頓了頓,曹操又說道:“等他們追到這裏,已經是四天後,我們隻休息兩天,并無影響。這兩日,你留在營中,不要動武,好好地修養一下,争取早日把身上的傷口養好,這才是最讓我欣慰的。”
“諾!”
許褚聞言,眼眶一紅,頓時哽咽了。
事實上,曹操停下來不走,一方面是爲了顧及劉協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照顧許褚,讓許褚好好地靜養兩日。
許褚大老粗,可并不笨,能明白曹操有照顧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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