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弓箭已經射來,他必須要抽身抵擋,否則必定被射來的弓箭射中。呂布握緊方天畫戟,轉變方向,一下破退張繡,旋即揮舞方天畫戟朝弓箭拍去。
“啪!”
戟杆拍在弓箭上,頓時将弓箭拍飛出去。
張繡見軍陣方向射來一支弓箭,便知道是‘王山’幫助他解圍。見此,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氣,有‘王山’用弓箭幹擾呂布,他便能伺機撲殺呂布。故此,張繡繼續忍着身上的傷痛,猛地提起一口氣,大喝一聲:“殺!”
一聲怒吼,虎頭金槍随之殺出。
張繡這一槍,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堪稱恐怖。
槍尖刺破空氣,帶着刺耳的銳嘯聲,化作是一個金色的光點,朝呂布刺去。呂布剛剛已經完全壓制張繡,不用多久,便能殺死張繡。現在看見張繡拼命,心中不憂反喜,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張繡越是拼命,他就越能盡快結束戰鬥。
“呼!呼!”
呂布掄起方天畫戟,戟杆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發出呼呼的聲音。
“去死!”
呂布怒喝一聲,方天畫戟猛地朝張繡劈去。、大戟落下,如山嶽傾倒,裹挾着天地之勢,無人能擋。這一招殺出,簡直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然而,正當呂布一戟揮出的時候,身後又有一支弓箭淩空射來,弓箭的速度非常快,而且相當準,如同附骨之疽,直奔呂布背後的心窩處。
呂布傾盡全力擊殺張繡,弓箭也會穿透呂布身上的铠甲,刺破血肉,穿入他的心髒,将他殺死。
故此,他不得不放棄殺死張繡。
呂布心中暗恨,恨那個躲在西涼軍中偷放冷箭的人。
“小人!”
呂布怒吼一聲,心中充滿了憤怒。
雖然如此,呂布還是不得不臨時變招,改變策略。他雙腿踢了一下馬腹,胯下赤兔馬頓時往旁側騰挪,躲開了剛剛射來的弓箭。
呂布非常的郁悶,因爲每一支射來的弓箭都是對準他,沒有絲毫的偏差。即使他快速躲開了射來的弓箭,,弓箭也不會射向張繡,足見射箭的人水平相當厲害。因此,呂布面對的不僅是張繡,還有一個躲在暗處放冷箭的弓箭手。
然而,呂布躲開弓箭,卻無法躲開張繡。虎頭金槍的速度非常快,在呂布挪移的時候,已經抵達呂布身前。
“叮!”
呂布想也不想,掄起手中方天畫戟擋在胸前,堪堪擋住了張繡的長槍。
槍尖和方天畫戟碰撞,擦出一溜火花。
呂布還來不及反擊,就見張繡的槍尖一挑,竟然朝他的下颌刺來,若是被這一招刺中,呂布肯定被長槍刺死,因爲槍尖刺入呂布的下颌後,直接插入腦中,呂布焉能有活下來的機會。呂布心中氣悶,卻不得不繼續躲閃。
“喝!”
一聲低喝,呂布一個鐵闆橋,身體往後仰下,躲開了張繡的虎頭金槍。
張繡臉色有些蒼白,但一雙眸子卻閃爍着濃濃的戰意。在呂布躲開的時候,他猛地攢緊手中的虎頭金槍,旋即砸下去。這一下,速度非常快,槍杆帶着萬鈞之力,砸向呂布,誓要把呂布砸翻在地上。
呂布眼眸中噴射出熊熊怒火,他快速把方天畫戟橫在胸前,一下擋住了槍杆。
“滾開!”
呂布雙手握緊方天畫戟,猛地一推,将砸在方天畫戟上的長槍推了出去。刹那間,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閃電般削出,旋即又砸向張繡,連續破退張繡,将局面扳回來。呂布長舒一口氣,終于穩住腳跟,可以和張繡繼續交戰。
然而,呂布剛剛開始反擊,又有一支弓箭射來。
王燦手持靈寶弓,對準呂布便射了出去。
對于王燦來說,想要射殺呂布簡直是難如登天,因爲呂布的實力太過強橫,一旦弓箭快要接近呂布的時候,呂布便能預知到危險,從而揮舞方天畫戟将射來的弓箭拍出去,不可能被王燦的弓箭射中。
雖然如此,王燦卻能夠牽制呂布,讓呂布無法全力出手。
呂布被弓箭威脅,渾身的力量無法發揮出來,心中氣憤不已,而張繡卻肆無忌憚,放開手腳揮舞長槍,迫得呂布連連後撤。雖然不至于被張繡擊敗,可呂布心中卻承受不了,無法承受這樣的現實。
可惡!
可恨!
呂布回頭看了眼射箭的人,那射來的弓箭令呂布想起了王燦。
當初他手持方天畫戟,騎着赤兔馬和趙雲交戰的時候,便是被王燦射出弓箭威脅呂布,讓呂布無法全力以赴。而現在,依舊是面對一個和趙雲使用相同槍法的男人,還有一個和王燦箭術相當甚至更加厲害的男人,連續兩次遇見這樣的情景,呂布很郁悶。
這一戰,打得非常憋屈。
兩人不斷地交鋒,而王燦時不時射出一支弓箭,牽制住呂布。
因爲如此,雙方的戰鬥相持不下。
王允站在城樓上,看着城下僵持的局面,又看了眼西涼軍軍陣前放射箭的人,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兩軍鬥将,後方卻有人放冷箭,這還是鬥将麽?王允心中不忿,想了想,喊道:“來人,找個弓箭手來。”
不多時,一名弓箭手快速跑過來,朝王允行了一禮。
王允看了眼弓箭手,問道:“讓你在城樓上射殺張繡,可有把握?”
弓箭手面色發苦,回禀道:“大人,小人箭術不精,這麽遠的距離無法瞄準張繡,說不定射出的弓箭還有可能射中溫侯。”張繡和呂布交戰的地方和城牆之間,相隔百步開外,這樣遠的距離,弓箭手難以命中。
王允一臉不耐煩,問道:“你能在多少步射中張繡?”
弓箭手想了想,回答道:“五十步!”
王允怒道:“混賬,難道沒有百步穿楊的弓箭手麽?”
弓箭手解釋道:“王司徒,如果是呂溫侯和張繡一動不動,小人能夠保證一百步射中兩人,可他們兩人你來我往的,位置不斷地變換,便增加了難度。由于距離太遠,小人沒有把握啊,所以必須在五十步之内,才能保證射殺張繡,而不射中呂溫侯。”
王允思慮一番,喝道:“好,你立刻騎馬出城,在距離呂布五十步的射殺張繡。”
他擡頭看向樊稠,冷笑兩聲,暗道:你能放冷箭,老夫就不會麽?
弓箭手轉身下了城樓,不多時,城門打開,弓箭手騎馬快速沖了出去。王允站在城樓上看着弓箭手騎馬沖出,心中暗想多派幾名弓箭手出去,可轉念一想,若是幾個弓箭手同時射箭,太過混亂,很可能誤傷呂布,便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樊稠一直盯着戰場,看見城門大開,一名士兵拿着長弓,背着弓箭出來,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說道:“王山,怎麽辦?王允也派出弓箭手了,這下雙方都有弓箭手牽制,張繡可就難以和呂布交戰了。”
王燦笑道:“将軍不用擔心,看我射殺弓箭手。”
由于張繡和呂布交戰的地點距離王燦隻有五十步左右,而弓箭手距離呂布和張繡也隻有五十多步,兩邊加起來,也就百步左右,王燦完全有能力射殺弓箭手。
他深吸口氣,拿起一支弓箭,對準了弓箭手。
“殺!”
王燦低喝一聲,松開握緊箭尾的手。
“嗡!”
弓弦嗡嗡的不停震動,弓箭瞬間便脫弦而出,弓箭眨眼間就射到弓箭手身前。那弓箭手正打量着打得難解難分的呂布和張繡,尋找着射殺張繡的良機。正當他尋找機會的時候,一支弓箭射來,噗的一聲穿透士兵的腦袋,一箭爆頭。
士兵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從戰馬上摔倒在地上。
戰馬受驚,希聿聿嘶鳴一聲,便朝城門口跑去。
這樣的事情,并不足以讓張繡和呂布分心,兩人越戰越勇,戰況火熱。
隻是,張繡揮舞長槍的時候,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畢竟他被呂布震傷了肺腑,無法長久堅持。事實上,和張繡交戰的時候,呂布非常的憋屈,他必須要防備時不時射來的冷箭,所以無法全力以赴,隻能和張繡繼續糾纏着。
拖,他要拖死張繡。
王允看見弓箭手被殺,氣得連連大喝:“混賬,混賬!”
他被氣得七竅生煙,因爲王燦太狠了,竟然射殺了他派出的弓箭手。
這一下,王允黔驢技窮,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申緒站在王允身旁,建議道:“王公,長久下去,局面不利啊,鳴金讓溫侯回城吧。”申緒看見呂布時不時被射一箭,心中都緊繃着,生怕呂布被射殺,到時候可就沒有人領兵殺敵了。
王允聽後,歎口氣,喝道:“鳴金!”
“铛!铛!……”
頓時,清脆的銅鑼聲不斷地響起。呂布聽後,隻得一下破退張繡,撥轉馬頭退回城中。雖然呂布逐漸的扳回局面,壓制住張繡,可有一個在暗中放冷箭的人,呂布感覺如芒在背,不管是怎麽樣,都感覺非常危險。
張繡看見呂布退走,松了口氣。
他猛地舉起手中的虎頭金槍,卻沒有說話。
此時此刻,所有的西涼兵沸騰了起來,高聲呐喊着,歡呼着。
張繡策馬返回,剛剛走到張濟身旁的時候,哇的吐出一口血霧,身體搖搖欲墜,險些摔倒在地上。交戰的時候,張繡憋着一口氣,沒有放棄。他回到軍陣中,心中松了口氣,便壓制不住翻騰的氣血,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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