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典韋臉色大變,眼中流露擔憂之色。
剛才和黑衣人交戰,即使典韋和王燦武藝高強,但面對悍不畏死的人,局面膠着。由于王燦和典韋沒有選擇逃跑,所以不斷的殺掉黑衣人,也能夠緩緩地扭轉局勢。但現在面對騎兵沖鋒,可就不是那麽容易對付了。
一旦遇到騎兵追擊,王燦和典韋很可能無法逃跑。
王燦環視周圍的地形一圈,見周圍的地勢比較險峻,山木成林,道路崎岖,遇到不利于騎兵的情況,王燦心中才舒了口氣。他高喊道:“山君,走,退入山林,隻要退入山林裏面,騎兵就失去優勢,無法追趕了。”
兩人且戰且退,不停地往山林中退去。
黑衣人中,這些人見王燦和典韋不停地後撤,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一旦王燦和典韋逃脫,他們回去後,肯定要遭到懲罰,至于身後追趕上來的騎兵,這些黑衣人并沒有放在心上,隻要立刻斬殺王燦,死了都值。
可惜,王燦和典韋後退的時候,即使黑衣人追擊,卻無法追上。
“王益州,黃漢升來也!”
就在王燦和典韋不斷後退的時候,後方傳來渾厚響亮的一聲大吼。這聲大吼,對于王燦和典韋來說,不啻于天籁之音。然而,對于黑衣人來說,卻成了催命曲。典韋不等王燦說話,就哈哈大笑,說道:“主公,沒想到是咱們的人,好啊,這下所有的黑衣人都将死無葬身之地,卑職先殺回去。”
王燦喝道:“走,殺回去。”
兩人立刻調轉方向,又朝黑衣人殺去。
“噗!噗!噗!”
典韋龍行虎步,手中一柄鐵戟橫掃,似蛟龍翻飛,閃爍着道道寒光。王燦手中一口漢刀,刀光閃爍,透出一股冷意。典韋和王燦,兩人并肩作戰,一步步殺回去,殺得黑衣人陣腳大亂。不過黑衣人雖然亂套,依舊是不斷地沖向王燦,想要在短時間内殺死王燦。
這些黑衣人,也知道情況不妙。
騎兵是王燦的援軍,對于黑衣人而言,無疑是一道驚雷,太過突然。
他們一百餘人死傷幾十個人,本就是隻有微弱的優勢,這個優勢還在不斷的減小,現在黃忠率領幾十個騎兵沖來,頓時雪上加霜,增加了無數的難度。
“滾開,擋我者死!”
在後方,一聲怒吼傳來。
黃忠手持一口九尺大長刀,策馬奔馳而來。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掄刀,手中的大長刀猛然削出,便帶起一蓬殷紅的鮮血。相比于典韋和王燦兩人,黃忠殺人迅速霸道,一出手就打亂了黑衣人的陣腳,從後方突圍進來。
黃忠一人一騎,勢如破竹,無人能擋。
黃忠占據很大的優勢,卻不是意味着黃忠比典韋厲害,而是黃忠有戰馬和長刀的優勢,人借馬勢,馬借人力,人馬縱橫,可謂是傾盡全力,一擊之下,長刀如銀河落下,裹挾着萬鈞之力,有萬夫莫敵之勇。
“王益州、典山君,上馬!”
眨眼間,黃忠就帶着騎兵沖進來。
他策馬而行,身邊還帶着一匹馬。身後的士兵快速跟上來,也帶着一匹馬。兩匹戰馬,便足夠王燦和典韋使用。典韋和王燦背靠戰馬,将身體周圍的黑衣人殺死。旋即,在黃忠和騎兵的保護下,兩人翻身上馬,騎在馬上。
有了戰馬的輔助,典韋和王燦發揮出來的實力成倍增加,不可同日而語。眼見一個個黑衣人迅速被殺死,王燦眼中閃過一絲急色,大吼道:“漢升,留活口,留下活口,我又大用處。”
他見典韋還再殺,又吼道:“山君,留下活口,才能盤查身份,确定殺我們的人。”
典韋和黃忠得令後,便留了一手,使用武器将黑衣人打翻在地上,沒有使用全力。對于黃忠和典韋而言,若是傾盡全力,再借助戰馬的力量,足以一招就解決黑衣人,但王燦有要求,兩人隻能遵從王燦的決定。
騎兵對戰黑衣人,結局沒有任何影響。
黑衣人,必敗無疑。
一個個黑衣人被擊敗,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一刻鍾後,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抓起來。王燦讓士兵提着一名被綁起來的黑衣人,問道:“你受何人指使,爲何刺殺我?”
黑衣人昂頭說道:“沒有人指使,隻是見你狼子野心,要替天行道,殺死你。”說這番話,黑衣人臉上露出奇怪的深情。
沒想到,這樣的話還是用上了。
“哈哈哈……”
王燦朗聲大笑,說道:“說得好,我還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竟然惹得你要替天行道,看來我來荊州一趟,真是得罪了好些人啊,讓你們這些死士要奮不顧身的殺我,可惜,我命大,不是你能殺死的。”
所有黑衣人,都統一口徑,無法問出話來。
很顯然,這些人正如典韋所言,是大家族的死士。否則,也不可能如此嘴硬。
若真是替天行道的人,恐怕被抓後,早就哭爹喊娘,四下逃竄。然而,這群黑衣人行動整齊,面對騎兵攻擊,尚且沒有一個人逃跑,都奮戰到底,足以證明很多事情。王燦深吸口氣,說道:“漢升,你怎麽知道我們被攻擊了?”
黃忠說道:“我在城門口見百餘人提刀沖出來去,便覺得不妙,将事情禀告主公。主公得到消息,讓我帶着幾十個騎兵快馬加鞭,快速追趕過來。幸好,剛剛趕上,王益州也沒有受傷,若是王益州被這群黑衣人傷到,忠萬死難辭其咎。”
說話的時候,黃忠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
但是,他看向王燦的時候,臉上又有了一絲異樣的目光。
剛剛王燦殺敵的情景,黃忠也看在眼中,沒想到王燦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殺起人來,絲毫不亞于他和典韋,相當厲害。
王燦又問道:“漢升,這些人的來曆你可知道?”
黃忠聽了後,愣了愣,旋即搖頭說道:“回禀王益州,忠不知。”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臉上閃過一抹尴尬的神情。這群黑衣人的來曆,黃忠自然是知道的,可卻不能夠說出來。隻要是他說出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劉表也下了封口令,不準黃忠張嘴亂說。
王燦瞥見黃忠的神情,微微一動,恐怕黃忠是身不由己。
黃忠看向王燦,心中微微發苦,很顯然王燦不相信他說的話。旋即,黃忠問道:“王益州,這些人怎麽處置?”
王燦猛然回過頭,盯着黃忠。
那眼神,讓問話的黃忠心中一陣忐忑。王燦沉默良久,旋即哈哈大笑道:“既然他們要殺我,我也不留情,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黃忠聞言,身體顫抖了一下,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他大手一揮,讓士兵殺盡黑衣人,一個不留。
轉瞬間,一聲聲慘叫聲響起,所有的黑衣人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全都被殺死。事實上,王燦也可以将所有活下來的黑衣人送到州牧府,交給劉表處理。可是王燦看見黃忠的神情,知道黃忠身不由己,便改變主意。
王燦猜想劉表知道事情,橫插一腳是想要息事甯人,不想追查。王燦有心和黃忠交好,變沒有難黃忠,下令将所有人殺了,将黃忠從事情中拉出來。
“主公,有發現。”
突然,典韋大吼一聲,臉上帶着濃濃的喜悅。
他剛剛去撿起扔掉的一柄鐵戟,卻發現了重要線索。典韋将兩柄鐵戟擦拭幹淨,然後用繩索系好,背在後背上,快速跑過來。他手中拿着一柄戰刀,遞給王燦,笑說道:“主公,這柄戰刀的刀柄上刻有一個‘蒯’字,想必是蒯家的人吧。”
王燦聞言,心中搖頭。
蒯越和蒯良,不可能派人殺他。
‘蒯’字,隻能說是栽贓嫁禍,不可能是真的。
典韋見王燦眉頭皺起,又說道:“主公,您再看這些普通的戰刀。”說着話,典韋又從地上撿起一柄普通戰刀,遞到王燦手中。王燦接過來,仔細端詳好一會,隻見刀柄上刻着一個‘李’字,顯然是屬于李家的。
蒯家、李家,本就是姻親,王燦見此,心中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王燦問道:“山君,你怎麽發現的?”
典韋撓了撓頭,笑道:“主公,卑職去撿起掉落在黑衣人統領身旁的長戟,無意中看見他的刀柄上刻了一個‘蒯’字,随後又見其餘黑衣人戰刀的刀柄上刻着‘李’字,除了騎在馬上的黑衣人統領,其餘黑衣人的戰刀都刻有‘李’字。”
王燦笑道:“好,好,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他目光一轉,說道:“漢升,我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可好?”
黃忠心中猛地一突,說道:“王益州請說,隻要是黃忠力所能及的事情,決不推辭。”他表面上說不推辭,卻有一句‘力所能及’,将事情的範圍限定,不管事情能否辦到,黃忠都可以說無法完成,從而推拒。
王燦心中明亮如鏡,卻不點破,說道:“請将軍将這兩柄戰刀送到蒯府,同時将百餘黑衣人殺我的事情告訴蒯良和蒯越,讓他們給我一個說法。”說完,王燦将手中的兩柄刀遞到黃忠面前。
黃忠見此,深吸口氣,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心中一發狠,咬咬牙,将王燦遞過來的戰刀取了下來。
王燦心中笑了笑,這樣才對嘛。雖然劉表不會開罪劉表,但黃忠帶着消息和戰刀去蒯府,說不得被蒯良和蒯越遷怒,一下被兩人罷掉官職。若是這樣,那就更好,對于王燦來說,黃忠的起點越低,家境越困難,王燦的機會就越大。
兩柄戰刀,再加上其餘的黑衣人殺他的消息,足以證明一切。
蒯良和蒯越都是聰明人,會給一個明确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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