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商客們興緻滿滿,對李廉指指點點,私下裏讨論着李廉是否還會來一次驚豔的‘飛檐走壁’。轟然笑聲中,一縷縷戲谑的目光,灼灼逼人,全都落在李廉身上,等待李廉摔倒在地上的後續反應。
往來商販,人多嘴雜,從來不乏看客。
這些往來的商客販夫眼中,李廉就是他們的談資笑柄。
李廉左腿骨折,耳朵卻沒有失聰,他聽見大堂中商販們談笑風生,心中惱怒,可腿上的疼痛撕心裂肺,讓他顧不得周圍嘲笑的聲音,一門心思放在骨折的左腿上。正當李廉躺在地上,猛抽冷氣,心中嗚呼哀哉的時候,李二帶着兄弟趕回來了。
李二帶着二十多人沖進來,如狼似虎,氣勢洶洶。
然而,李二一隻腳剛踏進房門,就看見李廉;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見此情況,李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剛離開的時候,李廉就已經摔倒過一次,現在一屁股坐在地上,難道又被黑臉漢子從樓上扔下來了?
李二暗道一聲晦氣,快步走上前去。
李廉坐在地上,伸手捂着左腿,不停地嘶嚎。
李二心中暗暗搖頭,從他離開到現在還沒有一刻鍾,竟然又被扔下樓,丢人啊!他心中暗罵李廉是傻子,有這麽多人保護,都沒有跑掉,竟然又被黑臉漢子扔下樓。李二心中所想,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伸手攙扶起李廉,說道:“少爺,您左腿受傷,先去治傷,再來修理那人吧。”
打心底,李二不想和黑臉大漢交手,那男人太恐怖,太霸道。
“啊!!”
樓上,慘叫聲響起。
刹那間,一個黑影從樓上落下來,竟然砸向李廉。好在李二眼疾手快,快速伸出手,将李廉推開,才沒有被落下來的人砸到。但李廉重心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上。不等李廉反應過來,慘叫聲再次響起,又有一人被典韋扔下來。
“砰!砰!……”
連續不斷地聲音響起,一個個沖上去的人來不及逃竄,紛紛被扔下來。所有的人神情狼狽,情況悲慘。
李廉見此,吼道:“走,沖上去,老子不弄死他,誓不罷休。”
一邊往樓上走,李廉一邊說道:“上去後,一部分人直接朝黑臉大漢沖去,剩下的一部分人沖向和蔡小姐一起的男子。擒賊先擒王,隻有先把那小子解決了,那黑臉大漢就會投鼠忌器,不敢繼續動手。”
“是!”
衆人齊聲應和,聲音整齊劃一,高亢嘹亮。
一樓大廳中,往來的商販見李廉再次沖上去,紛紛猜測李廉是否還會被摔下來。一時間,樓下的人都期待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更有八卦心濃厚的人,幹脆跑到門口,站在遠處眺望二樓上的情況,想要先睹爲快。
吳晃正處理事情,得到下人通知說發生争執,趕忙跑出來。
他神色嚴肅,腰懸佩劍,走上樓去。
等吳晃一上樓,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因爲和李廉起争執的人正是王燦。吳晃站在最後面,連忙和王燦打招呼。王燦也看見吳晃站在後面,他搖搖頭,示意吳晃不用管。對于王燦來說,荊州英雄樓很重要,不能有失,若是吳晃爲了這點小事,身份暴露就太不劃算了。
“沖,給我沖過去。”
李廉大吼一聲,命令麾下的二三十人同時發起沖鋒。
女子見李廉帶着一群人沖過來,俏麗的臉上神情興奮,唯恐天下不亂,他大聲說道:“王燦,看到了吧,李廉找來的人越來越多,你現在大禍臨頭,肯定要被李廉痛扁一頓。我看李廉已經恨不得撥你的皮,吃你的肉了。”
說到這裏,女子笑嘻嘻說道:“你雖然難以擺脫李廉的手心,但本小姐會爲你求情的,到時候,你免遭一頓毒打,記得感謝我。”
王燦冷眼看着女子,淡淡的說道:“蔡小姐,你不用使用激将法,這對我沒用。你那點小把戲,不就想我繼續打李廉麽?哼,小小心思,還不停地賣弄,真當自己是個寶,我看是自作聰明,不知所謂。”
女子的那點鬼心思,王燦實在提不起興趣。
但是,心中卻有些不爽。
很顯然,李廉是花癡,已經拜倒在女子的石榴群下面。李廉想要追求眼前的女子,而女子卻不喜歡李廉。
當女子看見李廉後,便打定主意通過王燦來敲打李廉。雖然女子心中的小心思王燦明白,但王燦到目前都不明白女子爲什麽纏着他。更重要的是,女子是知道王燦的名字,也知道王燦的身份,這樣的情況下,卻還要來堵門,身份鐵定不簡單。
王燦眉頭微皺,見李廉不到黃河不死心,冷聲喝道:“山君,抓緊時間速戰速決。嗯,把李廉扔下樓的時候加點料,不要讓他再上樓,看着都心煩。”
典韋道:“主公放心,他一定不會再上不來的。”
“擋我者死!”
刹那間,典韋力量全開,大聲咆哮,揮舞着雙拳朝前面沖去。
“咚!咚!”他腳步沉穩,沒踩下一步,都要發出一聲悶響。雖然還沒有交戰,但整個人有着一股迫人的氣勢。
典韋揮舞雙拳,兩隻缽大的拳頭如同兩個鐵疙瘩,砸落在李廉找來的人身上。每一拳落下,都會有慘叫聲響起,轉瞬間便砸出一條道路出來。典韋勢如猛虎,雙拳逞威,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小子,你典家爺爺在此,哪裏逃?”
典韋瞅見李廉準備後退,大聲怒吼。
王燦說了要狠狠地教訓李廉,自然是不能讓李廉跑了。他腳下一跺,猛然一個箭步沖上去,伸出雙手抓住李廉的肩膀。典韋回頭看去,見有些人已經朝王燦跑去,立刻大吼道:“小子,立刻讓他們停下來,否則老子掐斷你的脖子,看你還能不能上樓。”
這一刻,李廉心若死灰。
他娘的,都已經是第三次被抓了。
第一次被抓,是因爲沒有任何防備,情有可原。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李廉都準備逃跑的,可沒有逃掉,仍是被典韋抓住。
李廉沒有能力反抗,立刻讓正在沖鋒的人停下來,然後期待的望着典韋。見典韋沒有反應,李廉心中暗罵姓蔡的娘們兒閑得發慌,惹到這麽棘手的角色。事到如今,李廉心中充斥着悔恨的情緒,他清楚地聽見王燦說要下辣手,不讓他再次上樓。
李廉左腿已經受傷,若是再傷一條腿,真是上不來了。
“别,别扔我,我再也不來了,您饒了我吧。”
這一刻,李廉真的是怕了。換做是其他人連續兩次被扔下樓,還要再來第三次,都受不了的。李廉甩動雙手,不停地掙紮,同時向典韋求饒。然而,典韋拎着李廉,不爲所動,雙手如同拎着一隻小雞,讓李廉無法動彈。
“下去吧!”
典韋嘿嘿冷笑,猛然用力,直接将李廉扔下樓去。
“哇,又飛下來了!”一名商客大吼道。
“真是愚不可及,都被扔下樓兩次,竟然還要來第三次。”另一名瘦削中年人說道。
“傻蛋啊,不過真有趣。”一名胖子嘿嘿大笑。
……
大廳中,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過往商客,都哈哈大笑。
“砰!”
一聲悶響傳來,李廉閉上眼睛落在地上,突然傳來咔嚓一聲,他的另外一條腿也骨折了。現如今,李廉兩條腿受傷,動彈不得。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無法站起身。更重要的是,李廉羞于見人,不敢看周圍商客的目光,連續三次被抛下樓,樓下的人看見三次‘飛檐走壁’,真是過足了戲瘾,渾身舒暢。
小喽啰們見李廉被扔下樓,立刻作鳥獸散,趕忙朝樓下跑去。這些小喽啰中,有的人已經快要沖到王燦跟前,卻看見所有人轉身逃跑,也舍了王燦,不敢繼續往前沖。
王燦看向女子,笑說道:“蔡小姐,現在李廉雙腿骨折,成了瘸子,解決了你的跟屁蟲,你是否可以讓開,讓我進屋休息。”
“不讓,就不讓!”女子挺起胸脯,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
王燦眼珠子一轉,問道:“果真不讓!”
女子昂着頭,哼了聲,大聲說道:“誓死不讓!”
王燦哈哈大笑,說道:“好,有骨氣,我欣賞你,不過,我看你是否還能繼續堅持下去。”王燦盯着女子的胸脯,突然伸出右手,手掌握成抓,緩緩地朝女子胸前私密的地方探去。女子看見這樣的情形,頓時慌了神。
她一直住在府上,從不出門,一個待字閨中尚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哪見過這樣的場面,被王燦伸出來的爪子吓了一跳,趕忙跳開,将堵住的房門讓出來。
王燦見此,頓時松了一口氣。
奶奶的,要是眼前的女子堅持下去,失敗的就是他了。
雖然王燦官爵顯赫,堂堂益州牧,又是鎮南将軍,但王燦真不敢把直接摸上女子的胸脯。他伸出手探向女子的胸部,無非是爲了吓唬女子。事實證明,這辦法非常有用,早知如此,直接伸出狼爪,就把女子吓退了,多省事,還不會碰到李廉那個攪屎棍。
“兀那小賊,竟敢欺辱我家小姐,找死!”
正當王燦準備進屋的時候,渾厚洪亮的聲音傳來,令王燦猛然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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